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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梦龙说:“现在皇上知道臣为什么不想这么早就将他们剿灭了吧?既然湖广的利益已经被那庞大的官绅集团垄断了,就算平定了叛乱,朝廷也得不到任何好处,何不放任叛军去打土豪分田地,借他们之手把整个湖广的利益集团都给清理掉,然后从零开始?”他目光炯炯的看着崇祯,用手比划着说:“湖广的良田多达百万顷,但九成被官绅藩王占据,他们不用交税,而整个湖广的赋税都摊到只拥有一成田地的老百姓身上,朝廷收不到足够的赋税,老百姓被逼得家破人亡,而他们却逍遥自在,根本就不顾老百姓,甚至不顾国家的死活!叛军专找这些王八蛋算账,每攻下一地,不伤百姓,但对这些王八蛋却是斩尽杀绝”
崇祯冷然说:“即便如此,他们举兵造反终究是大逆不道!”
杨梦龙说:“他们确实该死,但那几十万甚至上百万追随叛军冲州撞府的老百姓却很可怜,他们从来没有想过要推翻大明,他们只想得到一份本来就属于他们的田地而已!”他加重了语气:“皇上,不要这么早就发兵去剿灭那支叛军!让他们去打,让他们去将整个湖广的官绅藩王连根拔起了,再出兵去平定叛乱!到那时,那些占据着万顷良田却不必交纳一分税的官绅集团已经不复存在了,皇上把他们的田地分给老百姓,再下几道恩旨宽恕他们的罪过,还怕他们不对朝廷感恩戴德?到那时,湖广一地能收上来的税款只怕要比现在多出十倍,还有什么难题解决不了的?”
崇祯厉声说:“那就这样放任他们去屠戮官绅藩王么?尤其是那些藩王,都是朕的亲族!”
杨梦龙的声音也提高了八调:“他们都是一群该死的蛀虫,蛀空了大明的根基!他们都是一群蚂蟥,趴在大明越来越虚弱的躯体上凶狠地吸血,永远不知道饱足!是他们窃取了原本属于国家的财富,是他们占据了原本属于百姓的田地,是他们将大明推到了这内外交困、左支右绌的困境!他们不死,那千千万万的老百姓就得死!他们不亡,大明就得亡!”他无视崇祯暴怒的目光,死死盯住他,一字字的问:“皇上处处为藩王宗室着想,他们可曾替皇上着想过?皇上处处为士子缙绅着想,他们可曾为皇上着想过?”
崇祯一掌拍在桌面上,震得杯子都跳了起来:“你给朕闭嘴!就冲你这些浑话,十颗脑袋都不够砍了!”
杨梦龙哼了一声,不说话了,但神情十分倔强,没有半点低头认错的意思。
崇祯瞪着他,面色阴霾,目光闪烁,大概是在想该不该让锦衣卫过来逮人了。
空气仿佛凝固了似的,就连站在远处的宫女也不寒而栗,尽管她们根本就听不清楚这两位在吵什么。
沉默,令人不安的沉默。
半晌,崇祯终于打破了沉默:“你跟朕说这些大逆不道的话,就不怕朕砍了你的脑袋,诛你九族?”
杨梦龙说:“君忧臣辱,君辱臣死。皇上终日为国事操劳,昼夜彷徨,问计于臣,臣自然要提出建议,这是臣的本份。至于皇上采不采纳臣的建议,在多大程度上采纳,那就是皇上的事了。”
崇祯的神色有些复杂:“你真是胆大包天!”
杨梦龙淡定得很:“一个人如果连自己的心里话都没有勇气说出来,活着还有什么味道?”
崇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转移话题:“叛军当真是只杀土豪劣绅,不伤百姓?”
杨梦龙说:“凌辱百姓的劣迹还是有的,避免不了,但他们不敢做得太过份,到现在都没有发生过屠城的暴行,因为他们离河洛新军最近,知道河洛新军最恨的就是屠杀百姓淫辱妇女!”
崇祯微微点头,又问:“如果叛军真的将那些官绅、藩王给清理干净了,湖广能交纳的粮款真的能翻上十倍?”
杨梦龙说:“那得看是谁来治理。换了别人可能会比现在更少,但如果换方大人去治理,翻上十倍绝对没问题。”心里说:“开玩笑,在现代,仅湖南一年的粮食产量就达到两千多万吨了!现在当然比不得几百年之后,但是磷肥、农药等产业也渐入佳境,总不至于连现代农业十分之一的产量都达不到吧?”湖广一年交纳漕粮三百万石,翻十倍也就是三千万石,三十六亿斤左右,换算成吨,不到两百万吨,湖南、湖北、广东、广西四省之地,有了充足的化肥和农药供应,还交不出两百万吨粮食,他干脆跳长江好了。
崇祯咬了咬牙,说:“方逸之是大才,当个湖广巡抚是很够格的,不过,眼下西北流寇越闹越凶,建奴又在辽南蠢蠢欲动,先放一放吧,以后再说。对了,杨爱卿,东江镇总兵黄龙送来奏折,说建奴在辽南调动频繁,随时可能进攻旅顺,你怎么看?”
杨梦龙很想说:“我躺着看!”心里暗暗好笑,明明都心动得不行了还装得一本正经的岔开话题,大老板,你整天戴着这么一副面具,不累吗?
二十七 哨骑夜战 (上)()
辽南山区,离旅顺口约百余里处。
这一带原本是比较繁荣的,明朝建国之后大力向东北移民,经过两百多年的繁衍生息,辽东汉人已经繁衍到五百万余众了,在东北大平原上建起了一座座城镇,开垦出千里良田,使得原本荒凉的东北迅速繁荣起来。而旅顺作为东北最好的港口,自然更加热闹,东北的木材、人参、皮货在这里装船,一船船的运往山东,山东的粮食、布匹也一船船的运过来,发达的海上贸易让旅顺成为辽东数一数二的城市。然而努尔哈赤起兵造反,席卷了整个辽东,先是杀穷鬼,接着杀富人,辽东汉人要么被屠戮,要么成了奴才,旅顺也被战火摧毁,这座原本蓬勃发展的城市,就这样凋零了。
辽东汉人仍然坚守在这里,坚守着金州、旅顺这几座早已繁华散尽的城市。这是他们在辽东半岛最后的堡垒,失去了金州、旅顺,他们就等于被彻底赶出了辽东半岛,无家可归了。这是绝望的守望,他们在这里坚持了一年又一年,始终看不到一丝光复沈阳的希望,有的,只是朝廷大军一次次惨败,他们在辽东半岛最后几块根据地被一次次蚕食。但不管怎么样,他们仍然在坚守,辽东汉人的膝盖,没那么容易弯下去的。
东江镇现在确实大不如前了。毛文龙死后,原本铁板一块的东江镇内部发生多次内哄甚至火拼,孔有德不服陈继盛,带着上万青壮到山东投了孙元化,刘兴诈杀陈继盛而代之,不久之后又率部投了后金,现在黄龙担任东江镇总兵,越发的镇不住那帮骄兵悍将,东江镇基本上是各过各的,谁也不鸟谁,实力越发的衰微了。但是今年情况发生了好转,从山东那边源源不断的输送来大批粮食、兵器、铠甲甚至火炮,黄龙一系的实力急剧增加,尚可喜等原本不服黄龙的军头看得眼红,又厚着脸皮凑了过来试图分一杯羹尽管他们更多的只是想分点武器物资,但愿意坐下来谈,毕竟是个好兆头,不是吗?更可喜的是,山东那边开始大量接纳辽民了,几乎每天都有大量辽民拖家带口的上船,前往登莱,然后成为军户被安置下来,东江镇的负担减轻了不少,得以集中力量继续与建奴周旋了。这不,去年打下盖州,斩首三百余级,整个辽南为之震动,吓得建奴将整个战线往后一移再移,不敢再像以前那么嚣张了。现在东江镇的哨骑已经可以壮着胆子在离旅顺百里之遥处活动了,放在以前是不可想象的!
现在已经是深夜了,十几匹骏马在草地上贪婪的啃食着鲜嫩的青草,十几名东江镇的哨骑则生起了一堆火,挂起了两个瓦罐。瓦罐里土豆面那粗长的面条正在沸水中扭动着,两名孔武有力的士兵将他们百总死死摁在地上,一个三十岁上下,貌似忠厚的家伙则嘿嘿笑着从伍长那个宝贝袋子里翻一盒罐头撬开,从里面挖出酱牛肉切成碎块,非常大方的往里扔,还有一个家伙更加过份,从袋子里翻出哪怕是在内地也不便宜的奶酪、茶叶、红糖,一把一把的往沸水里放,别提多痛快了。那百总急得哇哇大叫,极力挣扎,但是让两条大汉按住,哪里动弹得了?只能徒劳的叫:“你们给我留一点!”越叫那两个家伙放得就越欢,眨眼之间就将他好不容易才弄到的一点好东西给糟蹋干净了。
一个牛肉罐头被祸害清光了,那个貌似忠厚老实的家伙还不满足,又伸手进袋子里摸了摸,这时,那百总终于挣扎出一只脚来,一个一脚将那两个按住自己的家伙蹬开,以饿虎扑食的姿态扑过来抢回他的宝贝袋子,一看里面的东西,惨了,没几样了。他破口大骂:“你们这帮混蛋,老子好不容易才弄到这点东西,你们一下子就糟蹋干净了!我记住你们了,等回去之后再挨个收拾你们!”
那个一脸忠厚的家伙从罐头盒里剔出一点牛肉渣子送进嘴里,一脸陶醉的品尝着,嘿嘿直笑:“别这么小气嘛!凭你跟总兵的关系,想弄点好吃的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百总哼了一声:“轻而易举?轻而易举个屁,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叔叔对我管得有多严!”这是一位典型的辽东汉子,身材魁梧挺拔,膀大腰圆,肌肉结实,身上有多处伤痕,刀伤箭伤都有,走路有点罗圈腿,但一旦骑上了战马,就像是钉在那里了,任战马怎么颠都是纹丝不动,一看就是那种骑得烈马,喝得劣酒,走得远路,打得硬仗的狠角色。他叫黄玉郎,是总兵黄龙的侄儿,从小就是在战火中长大,年纪轻轻便练就了一身过硬的本领,马上步下的功夫都十分了得,真打起来,十几名士兵都近不了他的身。黄龙对他也颇为看重,把所有哨骑都交给他来带。东江镇一直很缺战马,哨骑数量稀少,所以黄玉郎顶着百总的头衔,干的却是什长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