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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若雪笑着对二姨娘道:“二姨娘,你院子里的人都那么忙吗?居然要陈嬷嬷做这些粗重功夫。”
二姨娘的脸抽了一下,这才意识到陈嬷嬷编造的这个理由实在是让人难以置信。陈嬷嬷是她的陪嫁,跟着她嫁进安府一直都是在她屋里侍候着梳头穿衣,其他活计是绝对不会做,更不要说院子里那些粗活了。然而既然已经说了这个借口,就不可能更改,只能设法圆谎。她故作随意地说道:“陈嬷嬷在我娘家时最喜欢跟着府里的园丁培植花草,对修剪花枝很在行,偶尔也会手痒侍弄一下我院子里的花草。”
这个解释似乎很合理,二姨娘以为安若雪必定无法再挑剔,陈嬷嬷也就能躲过这次追查了。哪知道安若雪突然说出一句话,让她的心顷刻提了起来。
“杨嬷嬷,你带两个人去二姨娘院子里查看一下,那一丛茉莉是否真的被修剪过。”
杨嬷嬷领命而去,安若雪笑盈盈地看着陈嬷嬷和绿柳,“稍等片刻,一会儿杨嬷嬷她们回来就能证明你们的话是否属实。”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那些奴才的话你就相信,为何我屋里人说的话你却不信?还要让人去查看!”二姨娘气得浑身发抖,刚才安若雪查问了十几个鞋底有黄泥的下人,听到他们说有证人作证就算了,没想到轮到陈嬷嬷时,却不相信绿柳的证词,还要派人去查看,明显就是不相信她。
安若雪却一点也不恼,还是笑盈盈的,“二姨娘,你为何那么生气?若是你屋里人说的话是真的,又何惧人去查看?”
“我……你……”二姨娘当然知道陈嬷嬷刚才是在说谎,她今日根本就没有修剪过花丛,杨嬷嬷她们只要去看了,就能证实她在说谎。这下子她是又急又怒,居然说不出话来。
一直站在一边未出声的安若雨也看出了不对劲,这件事关系重大,二姨娘怕万一事败牵扯到她,并未让她知道,如今这种情形,安若雨已经隐隐明白,安少澜落水之事应该和二姨娘脱不了干系,不禁着急起来,忍不住就开口质问安若雪:“大姐,你为何要针对我娘?”
安若雪道:“我并不曾针对二姨娘,而是这事必须要问个清楚。刚才三弟说了,他跑到树林去看小鸟,谁知刚进树林就被什么东西绊倒了,然后头上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突然剧痛就什么也不知道了。这么说来,他并不是自己掉进荷花池的,而是有人把他打晕了丢进荷花池。这个人既然去过树林,那鞋底必定有很多黄泥。今日我把大家都叫过来,就是为了查清楚谁是凶手。”
就在这时,大门外走进来一个人,看见这满院子站满了人,不禁大吃一惊,脚步飞快地走到前面,冲着二姨娘问道:“娘,这是怎么了?”
二姨娘激动地看着来人,“二少爷,你……你回来了!”
安若雪下意识地看向来人的脚,却见他那一双青色缎面鞋上也沾上了许多黄泥,一颗心就沉了下去。
来人是安少卿,今早他布置好这次行动之后,正呆在屋里等待消息,安正邦上朝回来把他叫去,要他陪着一起出去拜会一位先生。安少卿跟着去了,到了之后才知道那人是京城岳林书院的山长乔慕白,安正邦想让他也去岳林书院读书,就带着他来拜会。
这岳林书院是京城最着名的书院,入读的弟子非富即贵,基本上都是高官富贾之子,安少卿之前也来这里读过两年书,只是因为他过于顽劣,总是在学堂上惊扰其他学子,又对先生不尊,被山长劝退。
这次安正邦见安少卿从青峰观回来似乎改头换面,变得恭顺有礼,又学了一手好剑术,就想着再要他回书院读两年书,到时候参加科举考试。因为之前曾经在书院留下不良记录,安正邦怕山长不愿收录,就决定先带着安少卿来拜会山长,希望求得他原谅,再让安少卿入书院读书。
安少卿原本就不喜欢读书,这次回来也不过是故意装装样子讨安正邦喜欢,想让他给他买一个官做。现在见父亲又想把他送到书院读书,心中一阵反感。只是非常时期他不敢违背安正邦的意愿,只能无奈同意。
三人在茶馆喝茶叙话,安少卿听着乔慕白的敦敦教诲,只觉得不胜其烦,却又不能表现出半点不敬,后来实在是难以忍受,他故意装作腹疼,骗得安正邦信以为真,忙让高升和另一名小厮一起先送他回家。
哪知道一回到家就看见这个场面,让他觉得莫名其妙。
第四十五章 顶罪()
安若雪看着安少卿鞋上的黄泥,冷声问道:“二哥,你这是去了哪里?”
安少卿正要回话,却见二姨娘扑过来一把拽住他的衣袖,一边向他使眼色一边说道:“二少爷你回来得正好,适才三少爷不慎掉入荷花池,大小姐非要说是有人故意加害,召集下人们过来查问,凡是去过荷花池和树林子那边的人鞋底就会有黄泥,就可能是凶手,要一个个盘查,真是岂有此理。”
安少卿一听这话,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双脚,脸色就有些紧张了,“这……这是怎么回事,三弟可曾有事?”
“三少爷没事,被半夏救了起来。说起这个我就生气,三少爷落水的时候只有大小姐和半夏在旁边,大小姐不好好解释清楚为何会出现在那里,却要怀疑其他人是凶手,实在是可笑之极。”二姨娘生怕安少卿没弄明白情况,无法解释他鞋底黄泥之事,故意把整件事的前后经过说与安少卿知道,要他想法应对。
安若雪看在眼里,心中有了计较,看来那个在树林子里埋伏着把安少澜丢下水的人,不是陈嬷嬷,就是安少卿,或者是他们两个人一起为之。
一股寒意从心头升起,安若雪注视着安少卿的鞋子,沉声问道:“二哥,你这鞋子怎么也沾上了黄泥?”
她不想再浪费时间要安少卿去编造理由,直接就把疑虑问出口。
“怎么,你不会连二哥也怀疑吧?”安少卿沉下脸。
安若雨也气愤地说道:“大姐你太过分了,怎么可以怀疑二哥。”
二姨娘也附和,“是啊,你审问下人也就罢了,怎能把矛头指向二少爷,这要是传了出去,还不被人笑话。”
安若雪依旧紧绷着脸,“二哥,妹妹是就事论事,今日不管是谁,只要鞋底有黄泥,都可能是伤害三弟的凶手。”
安少卿怒道:“好啊,我告诉你,今早我和高升去树林子遛鸟,谁知那畜生飞了出去,害得我们抓了半天也没抓着,这鞋底黄泥就是这么来的,可有什么问题?”
高升在一旁赶紧说道:“大小姐,二少爷说得没错,奴才一直跟在旁边,您看奴才的鞋底也有黄泥。”说着就抬起一只脚。
安若雪没有理会高升,而是冷笑一声,“二哥,正是你那只小鸟差点害了三弟,说起来这事你也脱不了干系。”
安少卿急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的小鸟自己飞出去的,又不是我故意放出去要三弟过来看的,你凭什么如此说我?”
安若雪目光一闪,“二哥,妹妹我并没有说是你故意把小鸟放出来的,也没有说三弟是为了看你那只鸟才跑到树林去的,你这么紧张可是心中有鬼?”
站在底下的下人们哗然,都开始交头接耳低声议论,觉得安若雪这话实在是有道理。
这时杨嬷嬷带着两个婆子回来了,上前说道:“大小姐,奴婢过去二姨娘的院子查看了,那一丛茉莉并不曾被修剪过。”
这下子众人更加激动了,人人的目光都落在陈嬷嬷身上,刚才她和二姨娘说什么修剪花枝,分明是谎言。
这陈嬷嬷是二姨娘的贴身嬷嬷,安少卿是二姨娘的儿子,这两个人脚底都有黄泥,而安少卿又承认自己去过树林,还说出那番让人可疑的话来,实在是让人不得不怀疑,安少澜落水之事与二姨娘这一房有关。
有那脑筋灵活的人马上就想到了安家继承人的问题上,心中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不过他们哪里敢乱说,不然必定会二姨娘乱棍打死。
安若雪扫了众人一眼,抬起手来示意他们安静,然后看着吓得面色如土的陈嬷嬷,“陈嬷嬷,这回你还怎么解释?”
“奴婢……”陈嬷嬷张口结舌,不知该如何狡辩了。
安若雪冷笑一声,“陈嬷嬷,若是我没有猜错,你今天早上也去了小树林吧?这脚上的黄泥就是在那里沾上的吧?”
“奴婢。。。。。。奴婢。。。。。。二姨娘,您帮奴婢说句话啊!”陈嬷嬷冷汗直流,那双被满脸横肉挤得只剩一条缝隙的眼睛里闪现出泪花,此刻她已经是六神无主,只能求救于她的主子。
二姨娘不比她镇定多少,见她居然向自己求救,分明是想认罪,急得她眼睛都红了,正不知如何是好,却见安若雨上前就给了陈嬷嬷一巴掌,然后怒道:“你这该死的奴婢,这十几年来二姨娘如何对你?我们安府又是如何对你?你怎可忘恩负义,去做那丧尽天良之事?快说,是有人指使你这么做的还是你自己一时糊涂了才对三弟下手的?”
陈嬷嬷身子震动了一下,捂着脸看着安若雨,却见她那一双美目飞快地向自己眨了眨,心中马上就明白了。咬一咬牙,她扑通一声跪在了安若雪面前,道:“大小姐,这事是奴婢做的。”
“啊!真是她做的。”
“太可怕了!”
“怎么会这么狠毒?”
下人们纷纷议论开来,虽说早已怀疑此事与陈嬷嬷有关,但是真的听见她承认,还是觉得惊诧。
二姨娘的脸色变得苍白,她没料到陈嬷嬷会突然认罪,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张着嘴刚想说什么,却见安若雨挨近她掐了一把她的手臂,然后飞快地向她使了一个眼色。她愣了一下,似乎不明白安若雨的意思,安若雨皱起眉头,轻轻地摇摇头。
安若雪看了安若雨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