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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李尚玉提起绣图时,一直坐在那里看好戏的安若雨有些坐不住了。李尚玉说得没错,他献上的那副花开富贵百鸟贺寿图正是安若雪的,是安若雨授意半青去安若雪房里偷出来的。
安若雨以为安若雪不见了绣图,必定无法出来给老太君祝寿,那样她就能稳操胜券,一举夺魁,谁知安若雪却送上一箱子亲手抄的佛经扭转了乾坤,把她气得差点咬碎银牙。正恼怒时,却听见席中有人提起安若雪没有按时出场拜寿之事,安若雪被迫自动提出退出比赛,让她顷刻化悲为喜,以为那桂冠会失而复得。哪知道偏偏安若雪舅舅家的两位少爷出来捣乱,还把绣图之事说了出来。
心中暗暗后悔不该听从周嬷嬷的建议,冒认这绣图是自己所绣。最初她只是想偷了绣图让安若雪无法献寿礼,在堂上出丑,谁知周嬷嬷听到半青说了那绣图是花开富贵百鸟贺寿图,寓意吉祥,老太君见了必定喜欢,就提议让她也绣一幅。然而时间紧迫,要想绣好那么大一副图是不可能了,周嬷嬷就出主意,让她先绣着,等安若雪那边绣好之后偷过来以桃代李,拿去献给老太君,反正安若雪绣图之事只有杨嬷嬷和半青半画知道,安府其他人都不知。
周嬷嬷又故意让李嬷嬷向老太君透露了一些风声,让老太君知道她在绣一幅贺寿图,那样即便是安若雪见到绣图找老太君告状,她也可以一口咬定这绣图是她自己所绣。她和安若雪的女红是大夫人亲手教的,两人出自同一个师傅,绣法是一样的,绣出来的东西风格都差不多,除了大夫人之外,没人能分辨出来,如今大夫人已死,只要她一口咬定这绣图是自己绣的,安若雪也奈她不何。
安若雨觉得周嬷嬷这计策天衣无缝,就听从她的建议照办了。她以为安若雪那柔顺性子必定不敢在如此场合之下说出绣图之事,哪知李尚玉却知道了此事,还在这么多宾客面前帮安若雪抱不平。
一颗心急得砰砰直跳,安若雨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了,下意识地把目光投向二姨娘,却见二姨娘上前一步对安正邦说道:“老爷,这不可能,这绣图明明是二小姐亲手绣的,怎会是偷取大小姐的?妾身和二小姐屋里的丫鬟们都可以作证。”
二姨娘的这句话给安若雨壮了胆,她忙站起身走到老太君面前,做出一副委屈的样子说道:“老太君明鉴,这绣图是孙儿一针一针亲手绣的,怎会变成大姐的了?不信您可以问问李嬷嬷,她是亲眼见过的。”
她知道只是二姨娘和她屋里的下人作证还不能让人信服,因为她们都是自己人,只有找一个跟她和安若雪都没有关系的人出来作证才能让人信服。
“李嬷嬷,二小姐说得可是真的?”老太君眉头一挑,看向身后的李嬷嬷。
李嬷嬷忙上前一步,犹豫了一下才说道:“回禀老太君,奴婢确实见过二小姐在屋里绣图,那绣图也确实是花开富贵百鸟图,奴婢记得曾经跟老太君提过。”
这李嬷嬷虽说已经被二姨娘收买,帮着对付安若雪,可是今日之事非同小可,她这会子帮安若雨作证,万一查实这幅绣图是安若雨偷取安若雪的,老太君必定饶不了她。因此她不敢说这幅图就是安若雨绣的,只是说自己见过她绣这种图,那样她就既不得罪二姨娘,又不会把自己给搭上去。
老太君的眉头皱了起来,她的确听过李嬷嬷提及此事,当时还很高兴安若雨有如此孝心。李嬷嬷虽然只是她屋里的一个二等嬷嬷,不是她的心腹,但是她相信她还不敢骗她。看来这事不是那么简单,她相信李尚玉不会胡说,可是安若雨那边也有证人,今日在众多宾客面前,她一定要把这件事弄清楚,不能偏袒任何一方,否则他们安府的名声就会一落千丈,从此在京城抬不起头。
第二十六章 真相大白()
老太君问安若雪,“若雪,李家三少爷说的可是真的?”
安若雪说道:“回禀老太君,孙儿确实绣了一副花开富贵百鸟贺寿图,原本是想要献给老太君做寿礼,绣了一半之后觉得不尽人如意,怕老太君不喜欢就没有绣了。”
安若雪此言一出,众人哗然,原来这大小姐根本就没有绣好那副绣图,这样看来这幅绣图就不是她的了。
李尚文原本以为这幅绣图必定是安若雪的,哪知安若雪却这样说,一时之间愣在原地,不知说什么才好。
二姨娘一听这话就乐了,忙对老太君说道:“老太君,你看大小姐都说她那绣图只绣了一半,这么说这绣图必定不是她的了。”
老太君的脸色变得越加难看了,“若雪,既然你没有绣好那幅绣图,为何你的丫鬟又说这幅绣图是你的?你怎么解释?”
“这个……”安若雪支吾着,欲言又止。
“表妹,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倒是快说啊!”李尚文见情形又变得对安若雪不利了,不禁着急了。
这时半夏突然走上前来跪下说道:“老太君,那剩下的一半绣图是奴婢帮大小姐绣的,奴婢认得,这幅绣图就是小姐不见的那副,那上面的花蕊叶脉和雀鸟的眼睛嘴巴都是奴婢绣的,针法和大小姐的不一样,老太君您只要请人仔细瞧瞧就能瞧出来。”
“半夏,谁要你多嘴!”安若雪猛然回头,低声呵斥她,似乎不愿她说出真相。
“大小姐,都什么时候了,您还不肯说出来。”半夏委屈地说道。
这时右相李怀仁站起身,对老太君拱了拱手说道:“老夫人,既然这丫鬟说这幅绣图是她和安大小姐一起绣的,那针法必定不同,不如让我家夫人来鉴定一下。”
今日李怀仁是携家眷一起来参加寿宴,他的夫人自然是跟着来了,此时就坐在他身旁那桌女眷桌上。人人都知道右相夫人王氏的女红做得好,在京城是出了名的,由她来做鉴定最合适不过。老太君也想把这件事弄清楚,马上就同意了。
王氏起身走到绣图面前细细看了一会儿,脸上露出一丝了然的微笑。她转身对老太君说道:“老夫人,依我之见,这幅绣图确实是出自两人之手,其中花蕊叶脉及雀鸟的眼睛尾巴与其他地方的绣法不一样,针脚更细密,应是出自江南一带的苏绣。”
安府之人都知道半夏的家乡正在江南,她的绣法也是传承苏绣,王氏这么说正能证明半夏所言不假,这样看来,这幅绣图的确是安若雪丢失的那幅,而不是安若雨独自一人一针一线绣出来的。
事情真相大白,安若雨又羞又躁,恨不能找一条地缝钻进去。
老太君的脸色沉了下来,怒视着安若雨道:“若雨,你给我跪下,你怎么可以做出如此不知羞耻的事?”
安若雨骇得脸色一白,扑通一声跪了下去,一边磕头一边说道:“老太君,孙儿知错了,请老太君恕罪。”
二姨娘跟着也跪了下去,帮着女儿求情。
众目癸癸之下,自家人做出如此丢脸之事,让老太君和安正邦都觉得颜面扫地,无地自容。原本打算借此机会让子女们好好表现一番,给安府争面子,谁知却弄成这样,把安正邦气得要吐血。
好在老太君毕竟是见过大风大浪之人,在如此情形下依旧能保持镇定,她站起身,对着宾客们鞠了一礼,沉声说道:“今日我安府出此不孝之女实在是愧对祖先,让诸位看笑话了,都是老身管教不严,深感惭愧。孙女犯下大错,应当重罚,来人,把二小姐带下去关入柴房,寿宴结束之后,家法处置。”
“老太君饶命!”安若雨吓得面如土色,要知道安家的家法一共十条,触犯一条就要受笞刑十下,像她今日犯下偷盗和欺瞒两大罪,就要打二十下,那样她哪里经受得起。
二姨娘心疼女儿,扑到老太君脚下,拽着她的衣袖嘶声哀求,“老太君,若雨身子娇弱,怎能经受得起如此重罚,请老太君收回成命。”
老太君拂开她的衣袖,怒道:“你给我住口,都是你平时对她太过娇纵,才让她为所欲为,处置了她之后我再跟你算账。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这不孝之女给我拉下去。”后面这句话是对身后的两个婆子说的。
两个婆子应声上前,一左一右拉起安若雨就要往祠堂那边去。
这时,跪在安若雨身旁的安若雪突然扑过去,拦住那两个婆子,对老太君说道:“老太君息怒,孙儿身为长女,未能教好妹妹,孙儿愿代替二妹受罚。”
众人都为安若雪的宽大胸襟而折服,被安若雨偷了寿礼,不但不向老太君哭诉,还想帮她隐瞒,如今又要替安若雨受罚,实在是难得。
老太君说道:“若雪,快让开,这不关你的事,她自己犯下的错应当让她自己承受,那样才能引以为戒。”
安若雪仰起头看着老太君,目中有莹莹泪光,“老太君,请听孙儿说一句。若雨虽说做错了,可是她的本意也是想要讨得老太君喜欢,是为了孝顺。既然是一片孝心,就应当原谅,还请老太君收回成命。”
“说得好!想不到安家大小姐如此胸怀,实在令本宫叹服。”南宫旭突然开口,对老太君说道:“老夫人,今日您过寿,是大喜之日,动用家法只怕冲撞了老夫人的福气,不如就依照大小姐的意思,不要深究了吧?”
太子殿下发话,谁敢不从,老太君用家法惩处安若雨原本也只是为了维持安府的体面,并不想因此伤了她的身子,现在见南宫旭这么说,也就顺着杆子下,把笞二十下改为在祖宗牌位面前跪一日思过,期间不准吃饭,另外禁足一月不准出房门。
寿宴结束的时候,南宫旭深深地看了安若雪一眼,带领着皇子们离去。安若雪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了一丝不祥的预兆,难道这个即将要被废除的太子看上她了?她的目光移到站在太子身后的南宫黎的脸上,同样在他的眼中看到了热切。看来,今日她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