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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这五彩水龙并不多见,阎如一蹲守一下午才捉到十几条。事情显然没这么简单!
再者,那五彩水龙遇袭会释放毒液的话,那日钻入朱鄞祯体内的虫子分明断成两截,他怎么没事?
“你怎么没事?”沈梦璐斜着眼瞅了瞅朱鄞祯的下身,意有所指。
“你很希望本王有事吗?”沈梦璐眼里的戏谑让朱鄞祯有些恼羞成怒。他先前被这五彩水龙叮咬,虽然沈梦璐及时帮他将虫子驱除体外,他也依靠寒玉蟾蜍为自己驱了毒,不过身子还是偶尔觉得不对劲。不过他昨日已经找人看过,残留的毒素不多,不日就可痊愈。
“不是,你被这虫子袭击,但却安然无恙,那说明这虫子不是无药可治。”沈梦璐撇撇嘴。要不是这朱鄞祯的安危会影响到他人性命,她才管不着他有事没事。
“这还得感谢你,若不是你及时帮本王将那半截五彩水龙驱出体外,恐怕本王早就同外面那些疫民一样了。”朱鄞祯想起当日沈梦璐为他驱虫的暧昧场景,心里忍不住又是一阵春心荡漾。
“那毒呢?”她只不过是把虫体驱出来,可没有帮他解毒。这朱鄞祯显然还是有诸多隐瞒。
“姓朱的,你有话不会一次性说完吗?跟个木鱼似的,敲一下才响一声!”沈梦璐无比痛恨这腹黑男说一半留一半的作风。
“女人,你就不能有点耐心?”朱鄞祯气结。你才木鱼,你们全家都木鱼!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朱鄞祯太墨迹。沈梦璐口气也不好了。
“你这女人……”怎么如此粗俗!朱鄞祯后半句话在沈梦璐手中银光闪闪的匕首下消声。罢了罢了,不跟这女人一般见识。
朱鄞祯叹口气,从怀里掏出寒玉蟾蜍。“你走之后,我发现伤口有异,便用这寒玉蟾蜍吸了毒。少部分毒液残留在我体内,不过不具威胁。”
沈梦璐见到这寒玉蟾蜍两眼放光,上回在沐王府为景轩驱毒时,她就见过这宝贝,只是当时这朱鄞祯将它扔进了景轩的呕吐物中,她嫌太脏就没去碰。
现在,沈梦璐将寒玉蟾蜍捧在手心把玩,真是个好宝贝!要是她的就好了!
朱鄞祯不自在地咳嗽一声,伸手取回沈梦璐手中的宝贝,打断她的念想。这寒玉蟾蜍来之不易,且普天之下再难找出第二枚,断断不可能轻易转送他人。
沈梦璐恋恋不舍地望着被朱鄞祯收回去的宝贝,暗呸了一声,小气男人!
“你喜欢?”朱鄞祯明知故问。
“本王将它当作聘礼送你如何?”朱鄞祯居心叵测地诱…惑到。
“呸!本小姐不稀罕!”沈梦璐闻言赏了他一个大白眼。身外物而已,还犯不着拿她一辈子幸福去换。“言归正传,继续说说这个五彩水龙的事。”
朱鄞祯眼里闪过失望之色,不过很快被他掩饰过去。真可惜,这样的绝世珍宝都不能打动她的心!不过话说来,倘若她真因这寒玉蟾蜍而下嫁于他,只怕他心里也有不甘。
朱鄞祯将寒玉蟾蜍收回怀中,将他收集到的情报仔细说给沈梦璐听。
114。不妥!有大大的不妥!()
朱鄞祯将寒玉蟾蜍收回怀中,将他收集到的情报仔细说给沈梦璐听。
这五彩水龙源自关外东琉国的臧龙雪山,本不是明国的产物,会出现在这江北确实是令人奇怪的事。不过这横贯江北的淞江源头龙江就在臧龙雪山。
朱鄞祯暗中派人调查,在淞江因暴雨涨洪之际,这臧龙雪山曾发生雪崩,大量雪块侵入龙江,所以不排除是这五彩水龙是潜伏在滚落的雪块中,随着融化的雪水顺流而下来到这江北的。
“可是,淞江沿岸其他地方并没有出现瘟疫。”沈梦璐很快就朱鄞祯的推测提出质疑。
“这五彩水龙虽说寄生能力极强,可是却不具有传染性。”朱鄞祯表情严肃起来,“江北瘟疫起源恐怕不是这五彩水龙。”
疟疾!此刻沈梦璐已经能肯定自己的推测了。“瘟疫爆发之前,可有出现大量蚊虫?”
朱鄞祯点点头,连日大雨,水位高涨,瘟疫之前确实曾出现大量蚊虫。后来他命人大肆燃艾叶驱虫,连熏几天这蚊虫才驱散不少。也是那时开始有村民出现头痛发热的症状,一开始只当是普通风寒,也没往心里去,直到几天后出现高热症状的村民越来越多,而且一夜蔓延,这才惊觉是瘟疫。
“那么,这瘟疫一开始确实是由瘴气引起的,所以才会蔓延得如此迅猛。至于症状为何会与瘴气大不相同又如此棘手,这恐怕就是那五彩水龙在作怪了。五彩水龙在疫民体内繁殖,又经过蚊虫吸血传播,是以这瘟疫才来势汹汹。”沈梦璐将她的推测说与朱鄞祯听。
朱鄞祯眼里露出赞赏之色,“你分析得有道理!”
找到瘟疫感染源,这是一个重大突破,原本是值得庆贺的事情,可这沈梦璐的心情却越发沉重了。这五彩水龙如此怪异,根本无从下手。
按朱鄞祯的说法,只有将虫体驱逐出体外方可解毒。可虫体寄生在五脏六腑,又通过血管繁殖,要驱除根本是天方夜谭。再者研制解毒药物也需要时间。
沈梦璐心乱如麻,愁眉不展,难道就没有办法治这五彩水龙吗?难道只能眼睁睁看着万千百姓死去吗?
“这世间可有人能治这五彩水龙?”沈梦璐望向朱鄞祯,期盼着他能给她一个肯定的答案。
朱鄞祯迟疑了半天,沈梦璐眼里的殷切期望让他有片刻失神。当他得知疫民身中五彩水龙之后,他其实已经决定放弃了,可沈梦璐的态度却截然相反。“梦儿,人各有命,你不要强求。”
这是没治的意思?!
“民命贱如蝼蚁,沐王爷果然是当之无愧的贤王。”沈梦璐冷冷地收回眼神,不屑地嘲讽道。
朱鄞祯脸色一变,被沈梦璐夹棍带棒的语气刺得坐立不安。“梦儿,这五彩水龙至今没有人能破解,本王也是无可奈何!”
“好一个无可奈何!当初沐王爷要将沈家满门抄斩也是无可奈何吧?”想起她初来乍到时遭遇的砍头风波,沈梦璐气不打一处来。
狡辩!全是狡辩!根本就是为自己的草菅人命找借口!
“梦儿,那根本不是同一回事!”见沈梦璐在此时翻旧帐,朱鄞祯倍感无奈,“本王那时只是……”朱鄞祯顿了顿,收住话头。
罢了,沈家落到这个地步,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为此他无可辩驳。“梦儿,本王已准备向皇上禀明此事,实在无法,只能弃了这疫区。”
“给我十天时间!倘若十日之后我依旧找不出破解之法,你再向皇上禀报!”人命关天,沈梦璐不苟同朱鄞祯的做法。
不尝试一下,怎么就确定没有办法?
不战而败,不是她沈梦璐的风格!
朱鄞祯看着沈梦璐倔强的眉眼,生生忍住想冲口而出的说教,“你一定要这样吗?五彩水龙,不是一般毒物,在这疫区多待一天就多一份危险!”
“沐王爷,上天有好生之德!”沈梦璐嘴角的嘲讽依旧。
“沈梦璐,人贵有自知之明!”朱鄞祯懊恼了,这人世间还没有人破解出对抗这五彩水龙的法子。这沈梦璐阴差阳错救了景轩,还真当自己是观士音下凡了。
“沐王爷,道不同不相为谋!民女乏了,沐王爷请回吧!”沈梦璐摆出一副送客的姿态,摆明了不想再跟朱鄞祯废话。
朱鄞祯张了张口,看着沈梦璐一脸疲态,最后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去。
尉宇峰当众踢飞沈梦璐的事很快传到谢子渊的耳中。
谢子渊火大地摔了筷子,昨日才刚刚警告过那小子,没想到他这么快急着送死。
谢子渊大笔一挥,一封弹劾尉宇峰的奏折就被百里加急送往明德宗的御书房去了。
尉宇峰被朱鄞祯关押了起来。按朱鄞祯的说法是,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尉宇峰加害沈梦璐一事,证据确凿,他身为他的姐夫,更加不能包庇他胡作非为!
谢子渊来看沈梦璐的时候,沈梦璐正愁云惨淡地趴在榻上画圈圈。
十天,吹牛容易实现难!她在朱鄞祯面前夸下海口,可到底这么破这五彩水龙,她心里一点底气都没有。
看到沈梦璐有气无力的样子,谢子渊更是在心里将尉宇峰千刀万剐!他们谢家的子女,岂容他们尉家践踏!
“梦儿放心,舅舅一定为你讨回公道!”谢子渊以为沈梦璐的憔悴是因为尉宇峰!
沈梦璐内心有些感动,被人呵护的感觉真好!“舅舅,梦儿相信舅舅不会让梦儿吃亏。不过梦儿忧心,并非因为尉家人。”
救人与杀人,二者之间让沈梦璐做出选择,她当然毫不犹豫选择前者!
疫民们生死攸关,找出五彩水龙的破解之法迫在眉睫。至于尉家人,她有的是时间跟他们慢慢耗!
“舅舅可听说过五彩水龙?”沈梦璐小心翼翼地向谢子渊打探到。
谢子渊闻言周身一僵,“你怎么会知道五彩水龙?”
沈梦璐一听有戏,赶紧将前因后果仔仔细细讲给谢子渊听。
听到沈梦璐坚持要留在疫区想办法的时候,谢子渊脸色一沉。“胡闹!简直是胡闹!既然沐王爷都说了会向皇上禀明此事,你做什么当出头鸟?”
“舅舅,难道我们当真要看着这江北成为死人谷吗?”谢子渊的不理解让沈梦璐有些黯然神伤。她眼下孤立无援,求助无门,倘若谢子渊都不能站在她这边,她恐怕坚持不住!
谢子渊长长地叹了口气,“梦儿,你有悲天悯人之心,舅舅很是欣慰。可是这五彩水龙当真是无药可解,舅舅怕你白费力气啊!”
谢子渊第一次听沈梦璐描述那原虫的时候就觉得似曾相识,如今一听是五彩水龙便明白过来了。这虫子他当年领兵攻打东琉国的时候见识过,连千里良驹被这虫子附体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