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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距离拉近,在郎战降低速度后,石欢也紧张起来,说:“他们显然知道了刚才的事情。”
“怕了?”郎战问。
“怕个毛线,大不了一死!”
郎战嘴角微微一晒,用喉音器发令:“所有人,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开口说话。”然后他停下车子,先拿起一副墨镜罩在眼睛上,再打开车门,抓起一杆ak下车。他走到车前,把枪朝引擎盖上一拍,左手叉腰看着缓缓驶停的轻型装甲车瞪圆眼珠大声喝道:“艾木米尔,你什么意思?”
装甲车上毫无动静,后面的越野车和皮卡上,几十号人浩浩荡荡的簇拥过来,在他们排成队列站在装甲车两边后,装甲车的车门打开,先下来一个年轻的中东汉子,然后,下来了一个留着络腮胡、头上缠着黑巾的中年男子。中年男子显然正是艾木米尔,他眼神阴骘,冷冷的看着郎战问:“你戴的墨镜是阿默拉卡的吧?”
郎战摘下墨镜朝他扬了扬,问:“你要?”
艾木米尔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了半步,说:“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郎战冷哼一声诘问道:“你为什么不直接问阿默拉卡是不是被我杀了?”
艾木米尔眼眸一缩,喝到:“卡塔拉姆你这个疯子,你真的杀了阿默拉卡?你就不怕总司令震怒吗?你才多少人?‘圣战军’要报复的话,你拿什么抵挡?”
郎战:“艾木米尔,阿默拉卡趁我落单,拦住我逼我交出刚从阿齐兹那里拿到的武器——换做你站在我的立场,你会怎么做?”
艾木米尔的眼珠子一阵转动,说:“卡塔拉姆,这样吧,你火拼圣战军的事情我可以当作不知道,但是你知道我和阿默拉卡是兄弟,你杀死了阿默拉卡,必须给我一个交代。卡塔拉姆,看在你这个人除了有点疯癫,对真主还算虔诚、打仗还不错的份上,把你刚刚得到的那批枪拿出来——”
“哈哈哈——”郎战不等他说完仰头大笑起来。郎战的笑声让艾木米尔的脸色变得不善起来,在他的怒视下,郎战缓缓收声,以轻蔑的眼神看着他说:“艾木米尔,以前别人说你就是一头狐狸我还不信,现在我总算知道了,你不仅是一头狐狸,还他娘的是一头豺狼!这样吧,我现在正要去找圣战军讨要说法,你可以选择跟我去。或者,我们现在就干一仗!”
艾木米尔眼睛睁圆,问:“卡塔拉姆,你是不是疯了,你知道现在铁木堡为什么这么安静吗?因为各部队都在调集军队整理后勤,为晚上的总攻做着准备。呵呵,可怜的阿默拉卡,他应该是到处搜刮弹药的时候撞到你,然后联想到你新近得到一批武器装备总司令和圣战军不来找你的麻烦你就该烧高香了,你居然还要去找圣战军讨要说法,我看你是活够了!”
“艾木米尔,你也说了,阿默拉卡是为了圣战军搜刮武器弹药。阿默拉卡现在招惹了我,我不找圣战军讨要说法那要去找谁?”
“这么说阿默拉卡没死?”
“这混蛋穿了雷国人给的最新防弹衣,否则,他的心脏已经被我捅穿了!”
艾木米尔眉头微蹙看向身边的一个瘦子中年人,后者低声说:“和眼线说的基本一致,卡塔拉姆捅的部位确实是阿默拉卡的心脏,至于究竟死没死,眼线并没有确定。”
艾木米尔眼珠子转了转,喊自己的一个手下:“艾尤卡,阿默拉卡是我的兄弟,你是医生,去给他好好看看。”
艾尤卡同样是一个中年人,身上背有一个医疗箱,他闻言走出队列,向郎战他们这边走来。
郎战:“阿猫阿狗都能当医生了?艾尤卡是吗?你可以看,但是请不要乱伸爪子,否则阿默拉卡要是出现什么意外,那就是你蓄意谋杀!”
郎战这么说其实是存心恶心艾木米尔,卡塔拉姆的人品在isis肯定很差,这不,艾木米尔听郎战这么一说,赶紧大声关照艾尤卡:“艾尤卡,你照卡塔拉姆说的做,看看就好!”
阿默拉卡还活着?是的,只不过,这个阿默拉卡已经是丁仁可假扮的了。而真的已经死绝了的阿默拉卡,已经在中途被丢进一个臭水沟里了。
艾尤卡很快就回去了,在他当面对艾木米尔说了什么之后,艾木米尔哈哈一笑说:“卡塔拉姆,圣战军我劝你就不要去了,你还是赶紧把阿默拉卡送到医院去吧。我不妨告诉你,阿默拉卡没事,那么一切都好,如果阿默拉卡真出了什么事,你还有你的所谓‘迪卡组织’都将会灰飞烟灭!”
“是吗?呵呵——”郎战眯起了眼睛,一副倨傲不以为然的神态。
“阿默拉卡被圣使看中成为使徒了。”
郎战对“圣使”这个名称并不陌生,但“使徒”还是第一次听说。“圣战军和圣战组织不会是同一个武装组织吧?难道说当时的圣坑之战还有幸存者?”郎战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双目微凝,心情略显沉重——他能感觉到,中东的局势,比他所知道的要复杂得多了。
第九百四十章以假乱真()
郎战脑中存储的信息太多,所以一旦被某个关键词触发产生联想,往往反而抓不住重点。在他身后的车上,躺在车厢内的丁仁可听出了问题的关键,用喉音器说:“这个艾木米尔太坏了,他到现在才说出使徒之事,摆明就是要坑卡塔拉姆一把。”
郎战:“本来我对卡塔拉姆新得到的武器装备并不感兴趣,现在看来,倒必须走一趟了。”
阿默拉卡为了这批武器丢掉了性命,艾木米尔机关算尽,也是为了这批武器。就算isis武装头目的眼光不入流,根本跟不上当今世界军事技术发展的潮流,但两个大头目同时表示高度关注,其中显然有什么说道。
“不去圣战军了?”
“先去圣战军。我们要想救出扎勃拉丁,就必须让敌人彻底乱起来。我敢说,如果我们不能把铁木堡里的叙雷亚军民带出来,就是强行把扎勃拉丁绑走,他估计都得再杀回来。”
“确实,他坚守前线孤城已经超过六年,中间要是肯走,肯定早就走了。”
“具体怎么做?”石欢加入进来。
郎战:“我有个大胆的想法——等离开再说。”
艾木米尔的人让开了道路,在郎战的车队,不,是阿默拉卡的车队驶过去之际,艾木米尔朝郎战大声喊道:“卡塔拉姆,我祝愿你能活着离开圣战军的军营,哈哈!”
艾木米尔这么说并不是随口打哈欠。似他还有阿默拉卡,包括卡塔拉姆,他们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哪一个不是尸山血海里闯出来的。想一想吧,所有人都是敢在腰带上绑炸弹的主,要想从这些人里面脱颖而出,那得具备怎样的心理素质,又得具备怎样的手段。这些人凶恶的程度,用“心狠手辣”、“穷凶极恶”是都不足以形容的。
郎战在后视镜里看到艾木米尔夸张大笑的模样,嘴角轻咧,说:“尽情的笑吧,等会有你哭的。”
车厢里平躺着的丁仁可明显眼睛一亮,问:“怎么说?”
“我们说你是艾木米尔带人打伤的怎么样?就说我已经投靠了你,正准备把从阿齐兹那里得到的武器装备交给你,然后艾木米尔过来横插一手,你和他当场大打出手,如果不是我们出现,你都逃不出来。”
“郎队长,真看不出来,你居然是这样的人,看来以后得离你远点——实在是太狡诈了!”石欢以开玩笑的语气感叹道。
“老黄,你觉得怎么样?”丁仁可问黄崀山。
“有点冒险,不过值得一试。不知道艾木米尔手下有多少人?”
郎战既然三百万欧都花了,自然不在意再花一些小钱购买一些有价值的情报,他答:“他的部队叫做真理阵线,手下有八千多武装分子。”
“八千多,那比阿默拉卡的圣战军还要多一半哪!”
郎战:“我现在很兴奋,你们呢?”
丁仁可笑了,说:“我有很多年没兴奋过了,如果不是这次,不是因为你,我都快忘记兴奋的味道了。”
他旁边坐着的黄崀山听了,看着他说:“你现在兴奋不兴奋我不知道,但今天你已经是第三次笑了,我和你相识这么多年,见到你笑的次数——我算算——”黄崀山说着真扳起了手指,装模作样的扳了一会,一本正经的说:“加起来应该不超过十次。”
从某个层面而言,郎战和丁仁可他们其实属于同一类人,即都是刀尖上的舞者,很多时候都处于命悬一线的状态,稍有疏忽,不仅任务失败,而且肯定会赔上自己的性命。同为刀尖上的舞者,但他们的思维方式和行为习惯却是截然不同的。郎战只需要为自己和手下的兄弟负责,所以尽管他头上其实也套了金箍,但却不妨碍他发挥天性,比如快意恩仇,比如恣意豪迈,比如捋虎须丁仁可他们不一样的,他们的职业决定了,他们必须在任何时候都保持谨小慎微——既要比世上最勇敢的男人更勇敢,同时,还要比世上最细心的女人更细心。这根本就是自相矛盾的,而他们长期这么坚持的结果,便是心性完全压抑,并渐渐的把它变成了性格中的一个特点。
老成持重是个褒义词对不对,但非亲身经历者谁能知道,长年累月的老成持重其实是一种负担呢?
圣战军军营就在铁木堡东边一座废弃的木材加工厂内,郎战为了稳妥起见,命令古都斯带独立团的其他人在外等候,只带了谢尔盖和丁仁可还有石欢的人进去。
丁仁可假扮的“阿默拉卡”才进军营,圣战军的几个师长和旅长就带着人围了过来。他们当中一个叫阿勒泰的师长认出“卡塔拉姆”,马上拦住郎战,问他是怎么回事。“你是阿勒泰?”郎战搜索刺客联盟内页上买到的情报,问。
阿勒泰很不耐烦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