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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沈瘦趴在地上,慌张的看着周围,他的十步之内已经没有直立站着的马匹,所有的人全部躺在血泊之中,明显的踪迹就是敌袭的主要目标。
这时细沈瘦的人马位于伊列河边,另一处是茂密的树林,那些偷袭的人看来就是埋伏在山林之中,细沈瘦浑身冒汗,借着马和人的尸体作掩护往前攀爬,他嘴里喊叫着:“上箭”
“杀死这些偷袭的卑鄙小人”
可是没人听他的指挥。刚才吊儿郎当的队伍这会已经溃不成形。谁也顾不上谁。人人都想活命逃亡。
左顾右盼了几眼,抵抗看来已经是不可能了,前后的道路已经被封锁,山林有敌人,细沈瘦决定从伊列河中游水脱逃。
冒着依旧密集的箭矢,细沈瘦终于在血水的泥污中爬到了河岸边,可是这时他右腿猛地撕裂的疼痛,原来是一匹盲目奔逃的马踏到了他的小腿骨。
细沈瘦惨然长叫一声。翻身侧过,用手臂使劲的攀爬,拖着腿艰难的挪动自己的身体。
汗水模糊了他的眼睛,细沈瘦终于半身到了水里,他全身一个激灵,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就要加劲往伊列河里游,可这时几百支箭遮天蔽日的朝着他一个人射了过来。
细沈瘦哼都没哼一下,浑身插满了箭矢,几乎全身一处完好的肌肤都没有。死不瞑目。
号角响动,停止攻击的命令下达了。伊列河河岸附近已经成了人间炼狱,没死的魂飞魄散,举手投降,受伤的人遍地哀嚎,连河水里也漂浮着尸体,绿绿的草地被鲜血染成了殷红。
细沈瘦带来的五千人马死伤无数,除了少数逃跑的,全部被俘虏。
乌就屠跨马在兵士的保护下,来到了半身泡在水里的细沈瘦身边,他看看这个插满了箭羽宛如标靶一样的男子,抬头猛然下令:“将细沈瘦埋了。”
“留一千人押着细沈瘦部族,其余乌就屠的兄弟们,跟着我,去除掉祸害乌孙的贼子泥靡”
乌就屠带人走了,伊列河岸边渐渐的恢复了平静,除了遍地的死尸和越来越多吞噬尸体的秃鹫和乌鸦,到处都是血腥气。
隔岸,一人一骑站在河水的另一边,这人身背长弓,挎着两斛雕翎长箭,脸上用布巾蒙着,他看看遍地的狼藉,静处片刻,挥鞭驱马,在烈日中去的远了。
没人知道这蒙面骑士来过,而这个蒙面的人,就是苟参。
一将功成万骨枯,开弓没有回头箭。
事情决定了,要做,就要做得彻底。
苟参告别了郑吉,之所以绕弯回到赤谷城,就是一定要让事情按照自己的计划逐步实现。
或者细沈瘦已经攻打了赤谷城,或者细沈瘦是在等待着郑吉的到来。
郑吉或者派兵消灭了细沈瘦,或者放细沈瘦原路返回。
但无论如何,细沈瘦必须要死。
细沈瘦死了,狂王泥靡,也要死。
苟参担心,乌就屠的决心不够,或者乌就屠在伏击细沈瘦的中间万一出了闪失,因为心软还是别的原因让细沈瘦跑了,那,事情就有些不好办了。
斩草除根,不留后患。
所以,苟参来了,他在监视,他唯一关注的就是细沈瘦,如果细沈瘦在乌就屠的攻击下不死逃跑,那苟参一定会追杀细沈瘦到天涯海角。
妇人之仁是要不得的,苟参给韦焉说过,杀一人为罪,屠万人为雄。
只有细沈瘦死了,泥靡也死了,乌就屠才能和赤谷城的解忧公主分庭抗礼,至少获得乌孙一半的统治权。
乌就屠要是做了乌孙王,就算是半个乌孙王,对苟参在长安的发展也是有极大好处的。
那样,苟参的身份不仅仅是其其格公主的郎君,更是半个乌孙王的妹夫,是真正的乌孙王乌就屠的亲妹夫,而不是和元贵靡这个同父异母病秧子王的妹妹。
从此以后,在长安,要是犯了什么事情,刘询或者其他人,估计在处罚自己的时候,会斟酌考虑一下乌孙的感受吧?
有筹码总比没有的好。
如今,细沈瘦死了,泥靡也命在旦夕,苟参希望乌孙的事物能照着自己规划的行进,如果乌就屠能做整个乌孙的王最好,如果不成,为了照顾大汉国的面子,那就和赤谷城分割而治。
元贵靡是有病缠身的,解忧公主已经老了,苟参有足够的耐心等。
相信乌就屠,也有足够的耐心。
在等待的同时,相信这个世上也有很多让人意想不到的意外发生。
就像狂王泥靡在和解忧公主的婚礼上被刺杀,细沈瘦被围剿于伊列河惨死一样,这些都是意外。
苟参一路疾驰,测算着乌垒到敦煌郡的时间,终于在两天之后由赤谷城方向赶到了敦煌郡。
敦煌太守陈璲一见风尘仆仆的苟参就说:“校尉啊,你去了何处?”(。。)
ps:nbsp;【会稽,今江苏吴县;历史上,黄霸比郑吉早去世两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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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章谁比谁奸诈()
苟参心里一愣,难道自己的行踪有了破绽?
心里谨慎,脸上却惶惑的看着陈璲问:“太守何事如此?”
“某不是让太守那四个亲兵早早回来禀报狂王泥靡在赤谷城被刺杀的事情了么?”
“难道,他们四个没回来?”
陈璲边走边摆手说:“出事了,出大事了”
“非也,校尉,非也”
“啊难道,是匈奴那里屠耆部族被呼韩邪剿灭了?”
“不是……”
苟参心说那可能就是细沈瘦被杀的事情传到了敦煌了,于是拂了一下身上的土尘问:“太守这样,某就不知道太守所为何事惊慌了。 ”
陈璲下意识的躲了一下苟参身上的尘土,近身低声说:“不是惊慌倒是没有,可是失措倒是绝对的。”
“难道,校尉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苟参感觉这个陈璲有些老奸巨猾,他可能有意无意的在诈自己,就皱眉:“赤谷城之事,太守可已经尽知否?”
“然也,先前赤谷城之事,某早就上给了长安了,可是之后的事情,就是眼下的乱子啊。”
苟参疑惑的说“先前?之后?之后还有什么事?”
“啊呀——”
苟参忽然也惊讶了一句:“太守不是问某去向何方么?自从派那四人回来给陈太守报信之后,某就快马加鞭的到了乌垒西域都护那里,见到了郑都护,郑都护已经带兵去了赤谷城。”
“难道。太守说的是如今乌孙狂王和郑都护打了起来?”
“怎么这个乌孙如此多事这下可就真的乱了。”
陈璲心里一盘算。觉得苟参不像是在隐瞒什么。再者,从乌垒到敦煌,苟参这个行程的时间也差不多,于是变幻了一副笑脸说:“算了,咱们先不说这个,校尉劳顿,先去沐浴解乏,陈某备上酒宴。一会,和校尉详谈。”
“这个老狐狸我沐你娘、浴你娘啊”
苟参心里骂了一句,摇头说:“某心急,太守还是先说说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不然,如何能静心洗浴?”
陈璲点头,请苟参进屋,一边走一边低声说:“先前校尉让那几个带的话,陈某已经上给了天子——先不说这个,校尉不是到西域都护见了郑都护么?郑都护带兵是去了赤谷城。那狂王泥靡的儿子细沈瘦带兵包围了赤谷城。”
“可是,郑都护没有和细沈瘦打起来。细沈瘦在都护的劝说之下,退兵了。”
“那好啊,总算某没有白跑……”
陈璲看着苟参一脸的疲惫,心想这苟参年轻,在长安娇生惯养细皮嫩肉的,能从赤谷城跑到乌垒给郑吉报信,又从乌垒拐回来,也真是不错了,就直言说:“细沈瘦是怯于大汉国威,退兵了,郑都护也回到了都护府,赤谷城相安无事,可是细沈瘦他,他走到半路被人给杀了。”
“啊”
苟参一听就站住了,盯着陈璲说:“太守,你这话可靠?”
“可靠”
“当真?”
“当真,绝对可靠,绝对当真,如假包换。”
苟参皱眉:“不会啊,哪有可能?细沈瘦手下有五六千人,他怎么就能被人杀了?”
“难道是部下哗变?”
苟参不等陈璲答话,自言自语的说:“不会吧?细沈瘦手下的人都是部族老人,怎么会做这种众叛亲离的事情?”
“那,只有是赤谷城里的元贵靡干的了。”
“嗯,必然是元贵靡,他趁着郑都护和细沈瘦谈话,悄悄的集结人手,然后趁着细沈瘦毫无防备,就在半路上痛下杀手——这个元贵靡,还真是看不出啊。”
“元贵靡本来是乌孙王,狂王兵变,还囚禁了他,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同时狂王还逼着和解忧公主成亲,这难道不是新仇旧恨——元贵靡,本校尉还真是看走眼了。”
“太守,那个元贵靡真是一个,怎么说,久病不起的样子啊,怎么能这样精通谋略呢?人不可貌相”
“人不可貌相啊”
陈璲等苟参说完,摇头说:“校尉,你劳苦功高,陈某,对你万分佩服,只是,在细沈瘦被劫杀这件事上,你,却是错了。”
“哦?我错了?愿闻其详。”
“细沈瘦是被老王翁归靡的另一个儿子乌就屠给杀了,那个乌就屠……”
陈璲说到这就不言语了,点到为止。
谁都知道其其格公主的亲哥哥就是乌就屠。
“乌就屠”
“乌就屠派兵拦截了细沈瘦,还杀了细沈瘦?”
苟参愣在那里,看着室内的一个方向呆立,陈璲心想,这下,可有的这个校尉熬煎的了。
猛然,苟参问到:“陈太守,那,乌就屠不会连狂王泥靡也杀了吧?”
“是乌就屠就是连狂王泥靡也杀了。”
苟参激动的一把握住陈璲的手臂,瞪眼说:“乌就屠如今有没有去赤谷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