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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真到了那个时候,就只能在这些伤兵之中做一番取舍,将精力放在那些确保可以救回一条命的伤兵身上,而那些重伤的伤兵,最多也就是简单的包扎一下,至于他最终能不能活下来,就只有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为何不多调些人手来?”刘赫听完了莫离的陈述,皱着眉头问道。
“这……”莫离看了身边的钟离寻一眼,似乎有些为难。
钟离寻叹了口气,站出来解释道:“是我下的命令,不能再往伤兵营调人了。”
见刘赫面露不悦,庞统急忙走上前来,“伤兵营的军医,都是固定的人数,不会有什么大的变动。可这些帮手,都是从部队里临时征调而来的,具体征调多少,是有些讲究的。”
刘赫看了庞统一眼,眉头越皱越紧,却也没有出言打断庞统的话。
庞统趁着刘赫还没发作,继续解释道:“一百人的部队中,会抽调三人去伤兵营,正常情况下,一个人照顾五名伤员最为合适,而极限,则是十人。”
“你们也知道十人已到了极限了?那为何还不增派人手?”刘赫忽然冷冷的说道。
“头儿,这事你还真不能怪两位军师。”一向对刘赫言听计从的魏孝,这个时候却站了出来,“一百人里抽调三人,每人照料十名伤员,也就是三十三人已经不在前线,损失了三成以上的兵力,这个仗……”
魏孝说着,抬眼瞧了刘赫一眼,声音也越来越低,“这个仗,恐怕也没法再打了。”
刘赫的面色一下缓和了许多,虽然仍是面带愁容,可明显已没有再责怪两人的意思。
魏孝说的话,确实在理。
一支部队,损失一成的兵力,军心便会开始动摇,损失两成,就会战力大打折扣,真要是到了损失三成,那就几乎已经可以用溃不成军来形容了。
士卒们一旦见到身边的袍泽相继倒下,他们才不会像知晓双方兵力差距的主帅那样,认为继续坚持下去一定会赢。
他们只信亲眼所见的事情,三个人里面就会死一个,谁知道下一个会不会是自己,不跑还等什么呢?
历史上之所以会出现那么多以少胜多的战役,正是这个道理。
虽说成都卫和马超的亲兵营都以骁勇善战著称,可即使是这两支战力超群的部队,也不能保证到了损失三成兵力的临界点后,不会出现一溃千里的情形。
回到中军大帐之后,刘赫一直坐着,一言不发。
其他人安静的分立两侧,谁也不敢打扰刘赫的陈思。
“传我的令下去,所有成都卫在冲锋之时,不可再斩杀一人,只需让曹军受伤即可。弓箭手也一样,只许射伤曹军,不许射其要害。”刘赫沉默许久之后,忽然冷冷的说道。
刘赫此言一出,其他人全都面面相觑,负责传令的李勤,却始终站在原地没有动。
刘赫抬头看了李勤一眼,眉头一皱,“你怎么还不去?”
李勤支支吾吾了半天,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咬着牙说道:“头儿,我知道你宅心仁厚,不忍造下杀孽,可这种时候,我方将士都生死未卜,就不要再顾及敌军的生死了。”
庞统叹了口气,走上前来拍了拍李勤的肩膀,“李勤兄弟啊,这次你可是冤枉头儿了。他这么做,是想让曹军的负担加重。伤敌却不杀敌,曹军的伤兵营里,也会出现跟我们一样的情况。曹军若是从前线抽调兵力去伤兵营,他们的战力自然会下降,可如果他们见死不救,军心又会动摇,这可是给他们的主帅夏侯渊,出了一道大大的难题啊。”
负责粮草的钱专也站出来附和道:“不仅如此,伤兵虽然战力丧失,可仍是需要吃饭的,军粮的消耗不比那些前线的士卒少多少,这样一来,要不了多久,曹军的粮草恐怕也会捉襟见肘了。”
李勤闻言面露愧疚之色,急忙一抱拳,“是我妄自揣度,理会错了头儿的想法,我这就去传令。”
“事不宜迟,赶快去吧。”刘赫朝李勤一摆手,接着又扫视了一圈,“你们也忙去吧。”
所有人离开之后,故意留下来没走的小黑胖子凑到刘赫的跟前,坏笑道:“你小子行啊,这回是开了窍了,竟然想出这种办法来消耗曹军。”
刘赫叹了口气,没有做声。
庞统一下笑意全无,“你怎么了?身体还是不舒服?”
刘赫缓缓的摇了摇头,黯然道:“刚才伤兵营的情况你也看见了,我用这种办法来对付曹军,虽不杀人,却是诛心啊。”
庞统神色一正,“杀人诛心,本是上策,智者理当如此,有何不妥?”
刘赫长叹一声,“不杀人,却胜造杀孽,这么干,折寿啊。”
第三百七十九章 援军将至()
第三百八十章 同谋()
第三百八十一章 军中大忌()
听完庞统的这番话,魏孝惊讶道:“这都是你刚刚想出来的?”
庞统故作高深的恬不知耻道:“这有何难,我们这些做军师,一炷香的功夫,就能想出上百条妙计来。”
仍是面色凝重的莫离可没有跟庞统闲聊的心思,起身一抱拳,“事不宜迟,咱们这就分头行动。我先去查看一下那些尸首的情况,你们抓紧时间去营中劝说,一旦士卒们那边有了回应,你们就赶紧来通知我,我好去跟头儿说。”
莫离走后,庞统又跟魏孝在营帐中嘀咕了小半个时辰,之后两人一起走出营帐,却是各奔东西,魏孝前往成都卫的营地,而庞统,则独身去了马超的亲兵营。
要说成都卫的营地,魏孝自然是轻车熟路,转眼的功夫,就来到了韩义的帐外。
成都卫原本就是韩义的手下,虽说到了益州之后,换了个名字,可几乎还是数百韩家军的原班人马,只是之后又从各营选拔了一些精锐,凑了个一千人的整数而已。
有句话讲,擒贼先擒王,想要让成都卫的那些士卒们点头答应,最简单也是最有效的办法,那就是对他们的统帅韩义下手了。
提到韩义,魏孝还真是有点犯怵,虽说两人可以算是老交情了,这么多年在天机营中,这两人都是从来没跟别人红过脸的老好人,可魏孝总是觉得,韩义那种看似平和的眼神之中,好像藏着什么东西似的,一下就能将人心看穿。
所以魏孝一直在犹豫不决,到底要不要跟韩义讲实话,可又怕将实情全盘托出之后,作为全军统帅的韩义会跟自己翻脸,到时候可就不是自己一个人倒霉的问题了,庞统、莫离,还有和庞统一起谋划此事的钟离寻,都得跟着遭殃。
魏孝在韩义的帐外站了半天,心里也没有个准主意,正在犹豫不决之时,就听帐内的韩义朗声道:“魏兄已在韩某的帐外站了多时了,为何不肯进帐内一叙啊?”
魏孝顿时后悔莫及,怎么把韩义是个高手的事情给忘了呢,韩义一定是早就察觉到了自己,只是刚刚点破而已。
事已至此,魏孝也不能就这样不吭声的离开,只得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听明魏孝的来意,韩义始终笑容温和,却是默而不语。
韩义的这种反应,让魏孝的心里有些七上八下的,他想了想,小心翼翼的说道:“韩兄觉得我刚刚的提议怎么样?”
韩义抬眼看了魏孝一眼,仍是没有说话,笑容却是愈发玩味。
魏孝想了想,决定不再和韩义兜圈子,索性开门见山道:“韩兄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韩义缓缓的点了点头,笑道:“那我就直说了?”
魏孝已是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一听韩义终于肯开口,急忙催促道:“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了,你我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讲的。”
韩义闻言面色一沉,“若不是念在往日的情分,我早就将你轰出帐外了。”
魏孝吓得冷汗直流,结结巴巴的说道:“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韩义厉声道:“你还好意思问我是什么意思?你从军多年,不会不知道军中的规矩。双方交战,无论相互之间有多深的仇恨,都不可在双方战死的士卒尸首上做文章。而你为了打赢这场仗,不仅将染病的士卒尸首抛入对方的营寨,还在曹军的水源中下毒,最卑鄙的是,还让人放火烧了对方的伤兵营,你以为你们几个干下的这些勾当,当真没人知晓!”
魏孝被韩义说得已是面色惨白,嘴唇颤抖,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为了守住定军山,他确实做了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当初庞统与钟离寻商议过后,便找到了在天机营中负责全部事宜的魏孝,魏孝虽然也知道,这些都是古往今来,兵家最为不齿,也最为忌讳的行为,可为了能打赢这场仗,他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
在这之后,他又找到了医术高超的莫离,一番软磨硬泡之下,莫离这才答应,帮他们在那些死去的士卒之中,挑出染病的尸首。
人死之后,尸体会慢慢腐烂,在这个过程之中,会产生一种尸毒,实际上就是某种传染病的根源,而作为医学世家出身的莫离,则一直认为,这也是一种病,所以他一直称这种带有尸毒的情况为染病。
在挑选出了这些染病的尸首之后,魏孝便让人三更半夜偷偷的将其运到了曹军的营寨,并且抛入了曹营之中。
曹军的士卒与这些染病的尸首接触之后,便得了一种病,而且这种病的传染力极强,很快就在曹营之中扩散开来,一日之内,曹军的士卒便病倒了将近三成。
与此同时,魏孝还让人在曹军的水源中下毒,没有了清洗用的干净水,病疫在曹营中便变得更加肆虐,也更加难以抑制。
最后,魏孝还下令一把火烧了曹军的伤兵营,使得曹军的处境更加雪上加霜,战力也是一日不如一日,以至于到了一击即溃的程度。
这些做法看似在两军交战的时候没什么问题,可实际上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