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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到底是哪家离开,就要看眼前那位花老爷和那位陈家家主如何决断了。
刘赫正在想着,就听那姓宋的在一旁突然拍起手来。
“好啊,好啊,好一场夫妻相认,恩爱缠绵的好戏啊。”
闻听此言,吴桐和凤姐一起转过头,怒视着那个姓宋的。
那姓宋的却一脸的无所谓,指着凤姐,却转头对吴桐说道:“我本来是来找她的,却没想到你也在这里,好,既然如此,你们这对亡命鸳鸯一个也跑不了,今天全都得跟本大爷回去。来人!给我把这对狗男女一起押回去!”
一声令下,顿时就有几个当兵的走了上来。
姓宋的还不罢休,大声道:“还有那几个什么伙计,也全都给我带回去,对了,别忘了还有屋里的那个老东西!”
当兵的刚要动手,却见陈家家主走了过来。
“不知道他们犯了什么罪,要带他们走?”陈家家主语调温和,却明显是寸步不让的意思。
姓宋的趾高气昂道,“本官做事,用得着向你汇报么?”
陈家家主微微皱了皱眉,“自然不用,可若是光天化日之下,随便抓人,王法何在啊?”
“王法?”姓宋的冷哼一声,“说起王法,本官倒真有一事要问问你这位陈家家主,朝廷新近颁布的新税法,你可知道?”
陈家家主默然点了点头。
第二百一十四章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姓宋的见陈家家主没有出声,气焰更是嚣张,“知道就好,本官明着告诉你,我就是朝廷派下来专管此事的,我还没找你的麻烦,你反倒先管起本官的事来了!”
陈家家主轻蔑的一笑,“朝廷要收税,我们交便是,可妄加罪名随便抓人,在别处我管不了,但在这三仙镇上,我还偏要管上一管。”
刘赫不动声色的瞄了一眼身边的陈家老祖宗,见他仍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
可刘赫的心里却很明白,陈家家主这样说,显然要离开三仙镇的,就是那座响彻武林数百年的万武门了。
果然,陈家家主话音未落,陈默便直接走了上去。
姓宋的大惊失色,怒道:“怎么?你们敢公然抗旨不尊?”
陈家家主仍是面带笑意,“抗旨之事,万万不敢,可你,今天别想走出这座三仙镇!”
陈默惊讶的望向自己那位从来都是谨小慎微的父亲,接手陈家这么多年,从没见他插手过什么事情,对那些江湖人也是能不见就不见,否则那时也不会让自己去替他招呼那帮江湖大佬。
望着说出了刚刚那番话后,仍是神态自若,与平日判若两人的父亲,陈默释然的一笑,接着转身向姓宋的走去。
姓宋的一见,就知道陈家家主可不止是说说而已,显然是要跟自己来真的。
俗话说,狗急了还跳墙呢,自己带着这么多人,又怎能轻易的束手就擒?
“谁能拦住这小子,赏银一百两!”
姓宋的边说,边回过头去张望,一回头,心就凉了一半。
虽说一百两银子不是个小数,自己带来的那帮士卒看样子也动了心,可这帮兵油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一个主动上前的都没有。
姓宋的一咬牙,为了活命,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外加黄金百两!”
这句话一喊出口,那帮当兵的一下就炸了锅。
乖乖,一百两黄金?就算是天天打仗,天天用军功换赏钱,一辈子也赚不了这么多钱啊。
可动心归动心,这帮人还没有被那一百两黄金冲昏了头脑,糊涂到以为自己可以跟万武门的少门主一较高下的地步。
然而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就在那帮士卒都在为自己和那一百两黄金擦身而过感到遗憾的时候,有一人从队伍中走了出来。
本来已经是有些绝望的姓宋的,一看站出来的那人,顿时喜上眉梢。
此人名叫邢炙,在军营里算得上是一号人物。
能在军中扬名,武艺高强自不在话下,除此之外,这邢炙还有个毛病,见钱眼开。
只要军饷给够,赏钱备足,邢炙上了战场,那就跟不要命一样,哪里人多往哪里冲。
说来也怪,别看邢炙这么玩命,可每次却都能活着回来,久而久之,其他士卒终于明白,这个邢炙的武功,跟他们这群人可不是一个档次的。
尤其是那些在战场上亲眼见过邢炙身手的,私下都说,以邢炙的武功,当个校尉绰绰有余。
其他人就奇怪了,既然如此,邢炙为何不肯当校尉,非要当个被人呼来使去的马前卒?
要说是因为军功不够,那可是天大的笑话,整座军营里,谁能有邢炙的军功高?
后来还是一个混迹军中多年的老卒,一语道破了天机。
寻常的校尉,哪有他领赏钱领的多?
众人这才明白,原来是邢炙是为了这个,从此以后,邢炙也多了一个外号,钱串子脑袋,意思么,就是说他这个人,满脑子想的全是钱。
姓宋的见邢炙站了出来,心里踏实了许多,马上又恢复了刚才那副趾高气昂的嘴脸,转头向陈默看去。
陈默冷哼一声,也不多废话,冲着邢炙就走了过去。
没走出几步,花驰突然上前,一把拉住了陈默。
“默哥,让我来。”花驰沉声道。
陈默一把甩开了花驰的手,“你疯了?”
“我没疯,我要替凤姐报仇。”花驰语气坚定,一双眼睛死死的盯住迎面而来的邢炙。
陈默怒道:“报仇?你有那个本事么?你这是去送死!”
花驰抬起右手,伸到陈默面前。
陈默刚要将他的手拨开,可看到花驰的那只右手,顿时愣在了当场。
那只手的掌心处,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老茧,一点都不像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富家少爷的手。
“默哥,我是没你那么高的本事,我这个人笨,只能用笨方法。五岁那年,你开始习武,我也想学,可我爹说,我不是那块料。我知道这辈子都不可能赶上你,可我也不想离你太远。从那天起,我每日挥刀两千下,十几年来,从未断过一日,也从未少过一下。”
陈默脸上一阵阴晴不定,望着那个从小打到从来都是一副吊儿郎当模样的花驰,却说不出一句话。
“这孩子,真是糟蹋了。”陈家老祖宗突然在刘赫身边,一阵长吁短叹。
刘赫看了看陈默和花驰两人,又疑惑的看向陈家老祖宗,“你说的是哪一个?”
陈家老祖宗又是一声叹息,“我说的是花驰那孩子,他和默儿从小一起长大,本来资质很好,可是他们三岁那年,有一次一起玩耍,默儿调皮,顺着几块大石就爬到一颗老树上,还在树枝上又蹦又跳的,一个不留神,摔了下来。花驰那孩子,就跑过去用手去接默儿。一个三岁的孩子,哪能接得住?默儿只是受了点轻伤,可花驰右手的手筋却因此断了。手筋一断,也就再无练武的可能,可没想到,这孩子竟然……哎……”
刘赫想起陈默平日里对待花驰的态度,不禁皱了皱眉,低声问道:“这件事,陈默是不是不知道?”
陈家老祖宗点了点头,“那时候他们都还小,根本不知道出了什么事,默儿只知道花驰为了救他,好几个月胳臂都抬不起来,而这件事,花驰他爹也从未跟他说起过,花驰吵着要和默儿一起练武的时候,花驰他爹也没有告诉他实情,只是跟他说,他没有练武的天分。这么多年过去,我本以为花驰那孩子不再惦记练武的事了,可没想到,这孩子竟然自己偷偷练了这么多年。”
第二百一十五章 亲授刀法()
“也许他并不是那么执着于练武,只是不想和童年的玩伴渐行渐远吧。”刘赫轻声道。
这句话,似乎给了陈家老祖宗一丝慰藉,老人的眼神之中也恢复了一些神采,可片刻之后,脸上又浮现出黯然的神色,“不管怎么说,我们陈家都欠这孩子的。”
刘赫没再多言,有些不可逆的遗憾,即使是岁月流转,也不会轻易的消失。
刘赫轻轻拍了拍身边那位黯然神伤的老人的手背,接着转头向花驰望去。
此时的花驰手中,多了一把大刀。
这把刀是跟大牛借的,看上去分量不轻,花驰仅仅是拿在手里,都能看出他有些吃力。
他试着挥舞了几下手中的刀,然后一咬牙,向邢炙冲了过去。
已经等候多时的邢炙,看到花驰挥刀时样子,嘴角已是泛起一丝冷笑。
邢炙的手中,是一把再寻常不过的制式军刀,比起花驰手中的那把要小了好几号。
按理说,这兵器越大,越重,交手的时候也就越占便宜。但这句话成立的前提,首先是你得挥的动手中的兵器才行。
而花驰现在的情况,则是说明了另外一个道理,若是力有不逮,还不如空手上阵。
虽说花驰用尽了全力,可也只是勉强将那把大刀举过了头顶,接下来,就只能是靠大刀本身的重量砸向邢炙,几乎等同于将刀扔向对手。
大刀虽重,可对于邢炙来说,却似乎太过小儿科。他将手中的军刀一横,挡住了这绵软无力的一击,接着抬起一脚,就将花驰踢了出去。
倒飞出数丈远的花驰,在挣扎了几下之后,马上从地上爬了起来,抹了抹嘴角的血迹,又大吼一声冲了上去。
与刚才的结果几乎一模一样,转眼之后,花驰的刀又被邢炙挡下,人也倒在了地上。
邢炙微微一皱眉,眼前这小子虽然武功低微,连挥舞兵器都十分吃力,可那把刀却始终牢牢的握在手里。
就在这思量的瞬间,花驰再一次冲了过来。
这一次,邢炙的注意力已经不在花驰身上,而是在他手中的那把刀上。
也许是武人天生的好胜心所致,邢炙现在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就是让那小子手中的刀脱手,心里想着,手上的力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