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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道夫也是如此,不过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不是这些从小习武的衙内对手,只能放两句狠话。
他道:“你们凭什么打我?今天若不说出个所以然来,我吕道夫誓不罢休!哪怕把状告到皇上面前,我也要告你们一个忤逆之罪,令你们家族六代之内不许考取功名!”
话不可谓不狠!可听在其它人耳内却有些搞笑!
忤逆之罪何其重也,那是得剥皮填草的。还有六代之内不许考取功名更是不可能,这些打人的家伙的爹,最小也是三品,能容得下吕道夫把他们告倒?
所以,吕道夫这两句狠话如同一个蚂蚁在对一头巨象叫嚣,你等着,老子非咬死你不可,一样可笑!
恐怕这件事的结果,最终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吕道夫最多能得一些银子,补偿一下受伤的身体。
只是,只是这些衙内们为什么打吕道夫,按说他们与吕道夫并不认识,无怨无仇的,干嘛打人。
郭守享道:“想知道为什么打你吗?好啊,小爷就让你挨打也挨个明白!”说罢,从怀里掏出一份东西来,劈头盖脸摔在吕道夫身上。
那东西往地上落时散开,原来是折叠起来的一份报纸!
郭守享接着道:“这是今日的大明日报,你看看头版头条,就明白小爷为什么打你了!”
吕道夫捡起报纸打开一看,原来头版头条的前三分之二登得竟是李飞白打他的原委,后三分之一则是写他如何拨弄事非,挑动不明真相的监生,欲治整件事情的受害者李飞白于死地!
他也是知道大明日报的发行量的,京城里几乎所有识字的都人手一份,大家若看了今天的报纸,知道整件事情的是非曲直,心里会怎么想?
甭扯什么尊师重道,监生打五经博士就是不对,就是欺师灭祖,就是天理难容。人人心里都有一杆称,李飞白身为学子打他一个师者固然不对,可他的所做所为配称一个师者吗?他煽风点火,挑起监生们群起而攻之,让李飞白犯了众怒!
可,大明日报今天把这篇文章一发,他若还继续煽呼,让监生们乱拳打死李飞白,又或者严惩了李飞白,不同样犯了众怒。只怕有成千上万的人,围攻国子监,声讨他。
那他岂不是也完了!
最可怕的是,他所以能煽呼这么多监生来此找李飞白算帐,很大原因也是因为对监生们隐瞒事实真相,只说他挨打的事,没说他的种种恶劣行径。若让监生们知道了事实真相,当即就会有一大半调转枪头,来攻击他。
吕道夫脸色煞白,随即又恢复正常!
到底是哪个多事者,把这件事捅到了大明日报社去了!大明日报社也太过份,竟敢不把他放在眼里。这种事牵扯到官的事情,是你一家民间小报能登的吗?简直是找死!
郭守享道:“吕大人,报纸上登的是事实吧,你说你这种行为该不该打,还配不配为人师者!”
第五百二十四章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吕道夫哈哈大笑,将报纸往地上一摔,喝道:“郭公子,恕下官说句不该说的话,似这种通篇胡言乱语的地摊小报上登的乱七八糟的东西,你这等有见识的人物怎么能信!”
郭守享道:“看来我有必要,回去把郭大人的话转告给家父!”
吕道夫一怔,其它人也是一怔。
吕道夫说错了吗?没有啊!他们大多数也都看过大明日报,从创刊到现在,一直都在说三公主与邬景和的大婚,不是八卦是什么?还有,上边正经的东西不是没有,但不正经的东西更多。别的不说,就最近又增加的“我有一个梦”,不是胡言乱语又是什么?这还称不上乱七八糟的东西吗?
大明日报今天又登了什么?他们还没有去买去看,听两人对话的意思,似乎是刊登了吕道夫的罪证。
若真是刊登了吕道夫的罪证,他们看了恐怕也是不会信的。在他们印象中,只有邸报上刊登的东西才能让人信服,大明日报上刊登的东西,不过是茶余饭后供让消遣的。
于是,他们齐齐看向郭守享,想要知道郭守享为什么要把吕道夫的话转告给郭太保。而郭守享也没有让他们失望,吟吟笑道:
“我要告诉他,他花费巨资办起来的大明日报,本来是向大明子民传达朝廷大事的,谁知办到如今在吕大人眼中,只不过是胡说八道的八卦小报罢了,上边的内容皆不可信。您不是时常自诩,自为官以来,从不辜负圣恩。谁知这次却阴沟里翻船,要辜负圣恩了!”
众人大惊!
大……大明日报竟是郭太守办的!听话里透露出的意思,大明日报竟还是在皇上的授意下办的!
若真的是这样,大明日报就不是民间小报了,那可是传达圣恩的报纸啊!那上边刊登的东西,又岂能有假!
他们无比同情的看向吕道夫。吕道夫这次算是彻底完玩了,千不该万不该,为什么要说那些话呢?这下不仅得罪了郭太保,连天子都给得罪了!祸从口出,这绝对是祸从口出!
并在心中定下主意,一会事了,赶紧去买一份大明日报来,看看上边究竟刊登了什么?
郭守享这时把李飞白拉到身边,道:“大家给我看清楚了,此人是我兄弟,虽非亲兄弟但比亲兄弟还在亲。并深受家父嚣重,这才送他来国子监读书,为的就是给他谋个好前程。你们跟他作对,就是跟小爷作对,也是跟家父作对!”
他身后的众衙内道:“亦就是跟我们作对,仔细掂掂你们的斤两,想想你们的下场。”
郭守享笑了笑,接着道:“凡是不跟我们作对的,小爷记你们的恩,承你们的情,并包下整个汇雅斋,连摆三天流水席,请你们去吃去喝去玩!”
那些监生中,有一半听郭守享说李飞白是他兄弟,已暗侮今日不该来淌这趟浑水,这要是得罪了郭守享,绝对是后悔终生的事情。
此时听郭守享在汇雅斋连摆三天流水席,一个个兴高彩烈,终于能到汇雅斋见识一下了。当即纷纷嚷嚷起来。
“我是被人硬拉到这里凑热闹的,本就无意跟李少作对!我就说嘛,一个巴掌拍不响,若非把人逼到极处,李少怎会打一个五经博士。看来,李少是被逼得无可奈何,不得不出手,情有可原。”
“别说李少无错,就算有错,打吕道夫也是给吕道夫面子!他应该伸手兜着,哪能倒打一耙,给脸不要脸呢!”
“谁的面子不给,郭少以及诸位衙内的面子不能不给,郭少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办!”
忽有一人道:“郭少说在汇雅斋摆了三天流水席,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是大家关心的,一时间没人再说话!
郭守享道:“从现在开始!”
那人又道:“我听人说,汇雅斋有好几座院落,每个院落都分等级方能进去。我们此番前去,是只能在大厅吃饭,还是那些平常无法踏足的院落,也可进去!”
郭守享道:“所有院落都能进去!”
那人道:“等级最高的院落,谁都想进去!那又如何区分,让谁进去不让谁进去!”
郭守享道:“自然是先到先得!”
监生们一下轰动,说话间就要往国子监外跑,郭守享沉声喝道:“且慢!”
众人停下脚步,看向郭守享。
郭守享道:“你们既去汇雅斋吃饭,那是绝对不会再跟我家兄弟作对的了!若是有人端起碗开始吃饭,放下碗接着骂娘,可别怪我不客气!”
一人拱拱手道:“郭少放心。大家都是读书人,懂得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道理,不会干出此等生儿子没**的事情!”
其它人纷纷附和。
李飞白门前围的监生,一下子少了一半。还有不少,略略犹豫之后,也都朝门口跑去,这下就少了三分之二多。
其余人算是支持吕道夫的铁杆,纵然没有吃过汇雅斋,也不屑去吃,愤愤然各回各院。吕道夫等官员,也都夹杂在这些人中走了!
李飞白回头一瞧,只见马正、李成勋、梁廷举三个,也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却又一脸好奇的看着他,想要知道他到底是什么身份。
马正跃跃欲试,那是从来没有吃过汇雅斋,想要见识一下。
李成勋与梁廷举也跃跃欲试,那是只去过汇雅斋的大厅吃,还没去过其它地方吃,也想见识一下。
但他们也仅是跃跃欲试,并没追随众人而去,很大的原因是想知道李飞白的真实身份。可这时,这么多的衙内都在近前,想问也无法问,一时犹豫。
李飞白笑道:“三位兄台想去的话自去,到了那里跟白胖子提一下我的名字,他会给你们安排的!”
要想知道李飞白到底是什么身份,以后有的是机会。三人不再犹豫,当即跟李飞白以及诸位衙役拱手告别,匆匆往国子监外边奔去!
郭守享叫来的众多衙内,除了范观楼、刘擅水几个,其它的都没有来国子监读书的意思,此番前来,完全是给郭守享捧场,也想跟李飞白结个善缘,回来搭上李飞白,找个赚钱的买卖做。
这时见此番事了,都跟郭守享、李飞白拱手告辞。
李飞白道:“诸位出手相助,李某铭记在心,回头一定请诸位喝酒,以表谢意!”
众衙内纷纷道:“那我们就等着李少请酒。”
李飞白目送众衙内走了,只剩郭守享三个衙内,道:“请吧,屋里说话!”见裴庚也没走,站在那里没有丝毫平息事端后的高兴,而是皱眉沉思想着心事,又道,“裴大人也来吧!”
第五百二十五章 水至清则无鱼()
裴庚一惊,回过神来,却没听清刚刚李飞白冲他说了一句是什么。究竟是让他先回去呢,还是请他进屋!
这时,李飞白已把郭守享三个让进屋,回头又道:“还愣在那里干什么?进来!”
裴庚这下就不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