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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龟田自作聪明的时候,早有青龙寨的眼线上山报告给杨二郎,说来了几个外地收山货的客商,到处收龙山的皮草和药材什么的。
听了这个消息,杨震宇说到:“兄弟们,你们不觉得这几天太平静了吗?小鬼子是不是太老实了?大家眼珠子都放亮点,别打了一辈子雁,让雁啄了眼!现在兵荒马乱的,有几个收山货的这么大胆?咱们刚敲了小鬼子,就来收山货的了?虎子,你带几个弟兄,给我好好看看,这几个人到底什么来路”。
第二天,龟田带着人来到了村里的一处小胡同时,看到了几个小娃娃在捉迷藏,其中有个小男孩还蒙着眼睛,跑过来就把龟田抓住了,还喊着:“往哪跑,被抓住了吧。”,当他把眼睛上的布条拉开时,却看到了笑得有点猥琐的龟田。
只见龟田拿出几颗糖,笑眯眯地说:“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说了,这些糖就是你的”。
没想到小男孩儿一撇嘴说:“为啥要告诉你?”。
话还没说完,就见其它几个做游戏的小孩儿,都跑过来向龟田要糖吃。娃娃们争先恐后地说:“我知道,我告诉你,他叫铁蛋,我要吃糖”。
“来,都有糖吃,铁蛋是吧,你也有。我问你们一下,你们谁知道这个是什么?”说着,龟田拿出一张火红的狐狸皮,略带一点炫耀地问道。
“切,这不就一张狐狸皮嘛”,铁蛋说话了。
“是吗?那谁知道哪家里有这种皮子,知道的话还有糖吃”。
在几个小孩儿想着的时候,铁蛋说:“谁家有?哎,这种东西虎子叔叔家多的是,有啥稀罕的?”。
“对、对!他家不光有这种皮,还有豹子皮,大蛇皮呢,虎子叔本事可大了”,一帮小孩儿又都抢话了。
龟田果然又给了一些糖,看着那些跑开的孩子们,龟田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浅笑,低声命令几个鬼子兵,向虎子家走去
虎子家位于村东头的高坡处,屋后面有一个大柴草垛,玉米秆、麦秸秆等堆积的像小山一样。
院子里,有两位老人正带着一个扎着小辫的小女孩在搓着苞米,小女孩大概只有五六岁左右,她一会儿给爷爷倒点水,一会儿给奶奶揉揉肩膀,显得特别伶俐乖巧。
说话间,一伙人来到了虎子家门前,好客的老两口,毫不犹豫地就把龟田一伙儿让到了院里。
“老人家,听说你家有上好的皮货要卖是吗?”,龟田显得很客气。
“不知您需要什么皮货?听谁说我家有好皮货要卖呀?”老人有些拘束。
“是这样的,老人家,虎子在家吗?是虎子的朋友介绍我们来的,有好皮货,价钱好商量。”
“虎子,他倒没在家,既然是朋友介绍的,行,你等等,我去拿皮子”,说完,老人去了屋里。
那位老妈妈还拿出几只土碗,给龟田几个人倒上了热气腾腾的开水。
不一会,虎子爹抱着几条亮闪闪的皮货走出了屋子,高兴地说:“都是山里打的,你看看喜欢哪条,都要的话可以便宜的。”
“当然都要了,这都是好货,到我们那边会赚很多钱的,来来来,总共十二张,一根小黄鱼够吗?”,说着,龟田掏出一只黄澄澄的金条,放在茶桌上。
“多了,多了!都是山里产的,不值这么多!”虎子爹没见过这么多钱,感觉有点手足无措起来,“虎子娘,去和花花给几位客人做点饭去”。
“没关系,这些钱都是你们的。”龟田显得很大方。
接着,他又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虎子有一阵子没回来了吧?”
“哎,别提了,自打这虎子媳妇被小鬼子杀了之后啊,虎子就像变了个人一样,丢下个花花上山去了,这一晃啊,快到两年喽”,老人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
“是吗?那他上山去了哪里?”龟田紧接着问道。
“还能去哪里?听说去了青龙寨了,哎,造孽呀!”。
“青龙寨?青龙寨是什么地方?那里领头的是谁?”龟田不由得激动起来。
“你问这个干嘛?”一个洪亮的声音响了起来
第3章 凶残的龟田()
来的是一个精神矍铄的老人,手里拄着一根山间树藤作成的龙头拐杖,头发及胡须已经花白,但说起话来中气十足,不是别人,正是靠山屯的老村长。
老村长打量着龟田一伙人半天,说到:“你买山货问那么多干嘛?”,龟田急忙假意地客气道:“老人家,您是?”,虎子爹连忙说:“这是我们老村长,也是保长”。
“我的话你还没有回答,你问那么多干嘛?”,不等虎子爹说完,老村长又不怒自威地追问龟田。
“哦,我只是好奇”,龟田解释道。从老村长的神态中,龟田感受到一种压力。
“我不管你从哪里来,买山货就好好买,不要问那么多,你们是哪里人?为什么来我们屯买山货?”老村长问道。
“我们从关外来的,听说你们这里背后有原始森林,山货很多,质量又好,刚才听虎子爹说,虎子去了青龙寨,感到好奇就问了几句。”,龟田在中国多年,普通话说得相当不错。
“年轻人,青龙寨的事情少打听,买完山货尽快走吧,这里不太平,几十里外就有鬼子”,见龟田表现得中规中矩,老村长也放下了敌视的态度。
“老人家,我们是关外人,对这边的事也十分好奇,我打小就喜欢水泊梁山的故事,这样吧,如果你可以说说青龙寨的事情,我愿意多出一倍的价格给虎子爹,只要是青龙寨的事,什么都可以”。
见老村长不欢迎他,龟田想到了以利益换取情报。
“不行,如果差不多了,我觉得你们可以走了!”老村长警惕心很强。
阴险的龟田终于露出了狼子本性,他怕夜长梦多,眼光到处打量了一下,暗暗向四个鬼子兵发出了动手的手势。
可怜老村长,还要劝说他们离开的话刚到嘴边,两个训练有素的日本兵已经把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插进了他的后心,同时另一人把他的嘴硬生生捂住,几乎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院子里只留下虎子爹眼睛睁得老大,愣在当场
“老实点,如果你能告诉我们青龙寨的事情,我绝不杀你们,你们那个花花很乖,你不想让她陪这个人死吧?”龟田完全卸下了伪装说到。
“你、你、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杀人?”虎子爹还没缓过神来,哆嗦着问道。
“我们是大日本皇军,快说,虎子去青龙寨干什么?青龙寨有多少人?他们领头的到底是谁?”。
一连串的问题还没问完,就见虎子爹向龟田招招手说:“你过来,我告诉你”。
龟田想也没想就轻视地走了过去。
“老村长,你死的好冤,我这就给你报仇”,虎子爹冷不防咬住了龟田的半只耳朵,死死掐向龟田的脖子。
“啊!八嘎!”龟田大叫起来,几个日本兵冲上前去,几把匕首同时刺入虎子爹身上
“花花,快逃,去找你爹!”虎子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大声冲屋里喊到。
“快去,杀了她们!”龟田不顾一直流血的半边猪脸命令道。
几个日本兵冲到屋里,只见花花奶奶正把花花向后窗外推了下去,下意识地,日本兵的枪声响了,奶奶倒在了血泊中,到窗口一看,花花小小的身影,已经钻进了屋后的大草垛里,不见了踪影。
“八嘎!谁让你开的枪?”恼怒的龟田冲着开枪的日本扇了一个耳光。
与此同时,有人呐喊着从村子西边冲了过来。“枪声是在虎子家那边响的,快,抓住他们!”,原来是虎子带着几个山寨里的兄弟,一路打听龟田过来,紧赶慢赶还是晚了一步。
“快!马上撤退,不要纠缠!”,龟田一边命令,一边拖着肥胖的身躯,带头向门外东边跑去,那是他们来时的方向。
“爹!老村长!花花!”一声声痛彻心扉的哭喊声,惊动了整个村庄
红了眼的虎子顾不得亲人离去,虎吼般着带着几个兄弟追了过去。
随着追赶的距离越来超短,狡猾的龟田使出了用鬼子兵拖延的战术,每被击毙一名鬼子兵,龟田跑得就更远一些。
眼里已经冒火的虎子咬着牙数着“一只、两只、三只、四只”,这些惨无人道的东西,只能用畜生来称谓,甚至这个称谓,都侮辱了“畜生”两个字。
只要再被追过一个山弯,龟田知道等待他的结果,就是束手就擒然后被生吞活剥。
他甩下了富商打扮的毡帽和长衫,但肥肥的身形显得越来越慢,此刻的他已顾不了更多,嘴里满是听不懂的日本话,气喘吁吁地只顾着逃命。
身后的子弹越来越近,慌乱中,他的左耳嗡的一声,半只耳朵已然被打得血肉模糊,眼看着龟田就要命赴黄泉。
突然,从山石上跳出一个神秘的蒙面人,拉起龟田拐向一条无名的小路,虎子及乡亲们,眼看着那两个人几个连窜后,再也不见了踪影。
虎子深深的记下那个背影:瘦高、身形飘忽,略带一个不易察觉的特点
悲愤欲绝的虎子二话没说,带着几个兄弟和老乡们扎进灌木林,地毯式搜索了一天一夜。
结果龟田和那个背景犹如石沉大海一般,再也不见了踪迹。
平静的靠山屯,朗朗的天空因老村长和虎子爹娘的离去,而变得愁云惨淡,万里松涛,因龟田的暴行而呜咽长鸣。
长长的送葬队伍前头,是虎子拉着瘦小的花花,那四个鬼子兵被强行掰断小腿成下跪状。
畜生尚通人情,而这些东西,却是意外跑到世间的魔鬼,生命在它们的眼里,竟然一文不值。
七天后,龟田出现在县日军宪兵大队作战会议室里,一抹纱布斜斜地缠在他的猪头上。
他的身边,坐着两排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