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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尔雅幸得还是躺在床上,若不然早就摔在了地上,脸色顿时苍白得像是一片纸,皎月见此,不禁一阵自我责怪,一面扶起陆尔雅半躺在床上道:“都是我不好,竟然忘掉了小姐现在有身子的。”
“我没事,你且将爬虫事情给我细细的说来。言姐儿虽然是个小孩子,可是她就算是在胡闹,也知道哪里去不得,哪里玩不得。”陆尔雅觉得自己呼吸都有些艰难起来。
皎月一面给她顺着胸口出气,一面道:“听那个来报信的小厮说,一大群姑娘哥儿们原来是在大园子里头玩的,可是不知道言姐儿怎么就会跑到上陌园上,还淹在白皑皑那上陌园的大马桶里,但是大家找的时候,只差没把大园子里的土都给翻出来看了,但是却万万没有想到言姐儿竟然会跑去那上陌园里。”
陆尔雅不禁怀疑起来,从大园子到上陌园怎么说也是有点距离的,就算是言姐儿自己去的上陌园,但是那么大个府里头,丫头下人们都是死的么?难道还看不见言姐儿?还有她的奶娘又是做什么的?便问皎月道:“难道他们都相信是言姐儿自己去的上陌园?”
皎月摇摇头,又说道:“拿到没有,只是如今大伙儿都知道那上陌园一派清冷,就是几个老嬷嬷和姑娘冷雪姑娘住着,所以有人怀疑是她们把言姐儿带到上陌园的。”
“那动机呢?她们吃饱了撑着,想杀个人玩玩么?”陆尔雅有些愤怒起来。
皎月在一旁安抚道:“我也是这样认为的,可是听说如今冷雪已经叫人给拿下了,还有那几个老嬷嬷也都被关了起来。”
“现她们家是谁掌家?”陆尔雅又问道,到底是不没有半点脑子啊。
只听皎月回道:“是柳太太,不过我倒是听说,澜四爷根本不在东洲,他好像去了金城。”
夜狂澜去白皑皑金城?真去还是假去?不过也难怪,柳月新自己也觉得不大聪明,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得到永平公府那管家的权力的。
便道:“如此也难怪,只是皎月,你说谁最有嫌疑?”陆尔雅已经认定言姐儿是被害的。
皎月道:“平心而论,我觉得夜瑾娘倒是极有可能,我也不是因为她害过小姐怀疑她,而是她这个人的记仇之心重,一来她恨小姐,这自是不必说了,二来,她这样做的话,有些针对着冷雪,因为那次她害小姐,就是冷雪去跟踪,叫来的柳太君,所以我想怀疑她的。”
陆尔雅点点头,“你说的不错,我也是这样想的,可是现在咱们有没有半点证据,唉!对了,我姐姐今儿好些了么?”
皎月摇摇头,陆尔雅见此,心里也不禁伤心起来道:“也是,好端端的一个鲜活的娃儿,说没说没了,还落看那么一个死法。换做是我,我也受不了的,只是不管怎么样,只要我知道是谁害的,要要叫她给尝尝比言姐儿还要可怜残忍万分的死法。”
“只是如今咱们还没有个法子去查。”皎月只叹着气道。
永平公府相命案,百年之后是尘埃!
中午的时候,东洲又开始在传流言了,说来说去到底还是夜婳的死引起来的这一连串的诡异事件。
陆尔雅总是在院子里,也嫌闷得慌,只是不知不觉的,竟然走到了当初夜婳自尽到的这一段明珠河边。
这段明珠河因为有夜婳跳河过,所以都很少有人来此处了,而此刻这一处几乎是一片凄凉,河里的荷花又已开始经凋零了。
长亭见着危险,正欲上前去请她退进来些。
皎月知道她的心情不大好,像将长亭拉得远远的道:“夫人姐姐家出事你也应该知道了,夫人这会儿正是难过,咱们凡事都随着她是意思吧!”
长亭闻言,便有些不自在的退回身子来,一面有些微微脸红的甩开皎月拉着自己的手。
皎月被他这么一甩,也发现自己刚才的举动有些出格,所以顿时也是很不好意思的慢慢远离开她来。
突然那前面落了一顶轿子,竟然是永平公府的,如今皎月跟陆尔雅都易容了的,所以也没有避讳,只见从轿子上下来的,竟然是夜婳的母亲三姨奶奶赵氏,不知道是不是陆尔雅以前没有注意打量她。
今日一看,只见她这人瘦的很是怕人,几乎已经算是达到了那皮包骨头的瘦发。
但看她下着轿子来,身边的丫头便连忙扶了过去,似乎晚一步的话,她就会被风给吹到在地上。她在丫头的搀扶下,走到那河边,从一个小丫头带着的包裹里拿出些箔纸,点上火折了烧起来,只是此刻风大,将那些还没有完全烧完的箔纸给吹起来,飞散到了河面上。
赵氏两眼元神的追随着那些四处漂泊的箔纸,一直到消失。
身边的丫头们见此,便摇着赵氏哭喊道:“姨奶奶,姨奶奶,你可千万别有事啊,若是你要断气在这河边,太太知道了的话,定然是饶不了我们私自带你来的。”
赵氏听到了身边几个丫头的哭喊声,这才反应过来,看着几个丫头道:“你们放心,我便是死,也要死在永平公府里头。”
一个小丫头闻言,便朝着那河面喊道:“夜婳姑娘,你倘若是真的有灵魂的话,可是听见了我的话,你好好的安息吧,不要在出来兴风作浪的,姨奶奶已经快不行了,你就看在她生养你的份上,给她一安宁日子吧。”
那丫头喊着,一面向河里作着辑。
陆尔雅见此难免又是更加伤怀,想来这赵氏也是极其钟爱自己的女儿的,只是她终究只是一个妾室,连着自己的事情都抓做不了主,又怎么能替女儿做主呢?
如今这永平公府出了这么一件件的事情,大家都挤兑着她,何况这东洲又是到处都是那样的传言。众人都似乎都把她当做整件事件的作俑始者,好像这一切的因为她才发生的。
此时此刻,陆尔雅不禁又是同情心泛滥,看在那个又受又苦的可怜女人,心里不由想到,也许姐姐此刻也是恨着赵氏的,因为自己,因为言姐儿!
可是赵氏是多么的不值啊,明明一切都是夜狂澜挑起的,如今却叫她一个女人来承担着。
转过身,由皎月跟长亭陪着,顺着的前面的下游走去。
两岸的树叶也都开始在凋零,陆尔雅拾起一片,只在那片阔叶梧桐上用簪子划出几个显眼的字,递给长亭道:“一会儿她进了轿子,你把这片叶子想办法放到轿子里去,除了她之外,尽量不要叫第二个人看见。”
长亭点点头,便交代皎月道:“你好好的陪着小姐呆在这里,我立刻会来。”
皎月本来是想回他一句,谁要你交代的,可是随之一想,罢了,小姐最近心烦,还是不要跟他斗嘴了。于是便点点头,“恩,你且快些来。”
显然听到她这么说,长亭有些不适应,愣愣的看了她俩眼,才回转身去。
赵氏又在那河岸边上哭了一回,方在丫头们的搀扶下,转身进到轿子里,因为是偷着出来的,所以必须是早些回去,免得叫柳太太给发现了,到时候又要罚小丫头们,正坐过那轿子里,却见轿子里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飞了一片梧桐叶子,可是掀起那轿帘,但见这一段河岸边,跟本就没有一颗梧桐树,不禁顿时满是奇怪的把梧桐树叶拿起来看,但是顿时便惊了,连忙朝自己的四周惊恐的看去,确定那轿子外面除了正准备走的丫头的抬轿子的小厮之外,便无一人。
待她又仔仔细细的又看了梧桐叶子上的几个字,却定不是自己眼花之后,心激动似乎快已经快要高兴的碎掉了。
有些兴奋的用手摸着那梧桐叶上的几个字,“今午夜子时明珠河畔见!”
虽然不知道是谁,也不知道这个人约她半夜在自己的府里见面,定然是与女儿哟有关系的,所以此刻赵氏心里却总算是有了些希望。
一路昏昏沉沉的,将那写着字的梧桐叶撕碎,从窗口丢了出去,期待着子时早点到来。
房间里,几扇窗被一一的打开,转换着屋子里的空气。
皎月看见陆尔雅写了那几个字的不禁问道:“小姐,你那是什么意思,你想告诉赵姨奶奶夜婳姑娘的养地么?”
陆尔雅摇了摇头,“这个不管怎么样,我都会告诉她的,毕竟她是夜婳的母亲,夜婳也许也想见见她了呢!不过,我更想知道,永平公府每天发生的事情,而她应该是现在最好的线人。”
“小姐你的意思是?”皎月有些诧异的看着陆尔雅,不知道她到底想做什么,可是直觉告诉她,应该不是什么好事情。
陆尔雅扬起头,拂去耳边几缕被风吹乱的青丝,突然笑起来道:“我几天才发现,原来是我太心软了,应该对待每一个害过我的人,都不要那么手下留情,当初如果在夜瑾娘害我的时候,我便好好的打压她,如今估计就不会有可言的死,更不会连累上陌园的人。”
思考了许久,她已经料定那个害言姐儿,必定是夜瑾娘无疑,只是她既然还如此不知道好歹,自己断然是不会留她的命的。
可是,天下竟然真的有这样可怕的人,竟然如此残忍的去对待一个无辜的小女孩。
皎月见她不在说话,便知道她定然又想起了言姐儿,便劝道:“小姐,你现在有了身子,那些不好的事情,你还是尽量少想些的好。”
陆尔雅伸了一个懒腰,站起身子来道:“好,今后我便不在想这些事情,只是你到时候不要说我无良,行了,你去前面看看,宫少穹来的话,叫他直接来找我,我先去躺会儿。”
“哦!”皎月应了一声,这才出了陆尔雅的房间,便见蔷薇带着宫少穹进来,便职业性的笑起来打着招呼道:“少穹公子可是来了,我家小姐正叫我去前面店里瞧瞧呢?说是看见你来了的话,直接到她的屋子里去找她。”
皎月说这个话,完全是站在一个商人的角度去说的,并没有觉得有半分的不妥,只是宫少穹听起来,怎么是有些怪怪的,忍不住干咳了两声,“恩,那个在下还是在大厅里等吧!”
“呃,那我去看看小姐躺下了没有。”皎月闻言,便道,一面转进陆尔雅的房间去。
蔷薇已经被皎月这两句话给听得两颊生红,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