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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红霜,玷污了本来天成的美丽,真是犯罪的行为。
冻得发紫的小脸坚强的向上看着,等到她吃力爬出来的时候,外面甲板上看月亮的人都已经回到上层的船舱了。
冷,是阿姬曼现在唯一的感觉。相比着商船上那两个男人给她安排的屋子,外面的海风如同将她置身于地狱之中。但是阿姬曼知道自己现在不能回去,否则等待她的是什么命运她很清楚。
每个波斯的女人也都很清楚,一旦自己的氏族失去了力量,有些姿色的女人就会被立马贩卖掉。作为用黄金来交换的货物,安安全全把她们送到接货人手里才是最为重要的。
阿姬曼自小就以为自己无敌的父王能够保护自己,然而那个每天都来逗自己笑的叔叔,成为了梦中的恶魔。宫变那天,几个哥哥被父亲的心腹接走了。
而自己成为了波斯作为恭贺大乾新皇登基的礼物,只不过叔叔想起了自己的美貌,所以反悔了。好在几位长老认为自己还有利用价值,率先一步把自己送出了波斯。
不愿成为货物的阿姬曼本想着在东海口的时候就逃走,这样自己就不会被那两个人抓住了。谁知道柳三和刘二狗实在看的紧,等到自己抓住机会逃出来的时候,船已经在大海上了。
第10章 东海晨旭()
“三爷,我真找了。不止水桶里面,就连下层的马料里都翻了好几遍。您别……”
“啪!”闪亮的耳光声回荡在摇晃的船舱中,刘二狗口里的牙又被打掉了一个。张着参差不齐的大嘴,刘二狗跪在地上哭着。
“三百金!那是三百金!”柳三右手握住刘二狗肿胀的下巴,一嘴的唾沫狠狠地打在他脸上。脸庞烫红的血管感受到些许的清凉,似乎变细了几分。
费力的张开肿胀的眼睛,刘二狗祈求的眼神从眼缝中传了出来。只是映在他瞳孔上的是柳三那条眉头上的刀疤,一跳一跳的如同一条噬人的恶蛟。
柳三似乎对眼前蠢货的眼神甚是恶心,一脚将刘二狗踹到了门上。浑身无力的刘二狗本以为这一通毒打结束了,谁知道屋中传来了寒刀出鞘的声音,吓得他立马张开了双眼。
被死命睁开的眼皮,泛着吓人的血渍。在刀面映照下,刘二狗看到自己的样子如同恶鬼一般。放在往日,色厉内敛、胆小如鼠的他早就被自己的样子吓到了。
但是现在,比起面无表情的柳三,自己的样子就跟银子一样喜人。
“爷,咱们是一个庄的,一个庄的……”刘二狗双脚蹬着地,不断推着自己向后去。黑黑的木板上,淌着恶臭的黄渍。
“别说一个庄的,就是我儿子把三百金弄丢了,我也要剁了他的头!”柳三手里的大刀立了起来,照的屋中甚是光亮。
“我有办法……”
半空中的刀刹然而止,最终停在了浑身战栗不已的刘二狗脖子上。
“我说,我说。”嘴唇发白,舌头抖动不已的嘴似乎无法再说出完整的话,只能机械地将大脑中的信息复述出来。
好在柳三也是土生土长的西沪人,能从混乱不清的方言中找到关键。否则,刘二狗不管想的多好的点子,说不了两句就被柳三宰了。
“先下船守着码头吗?那匹小白马要是不下船怎么办?”柳三邹着眉头,收起刘二狗脖子上的刀。
“爷,她要是不下船,那不就成了网里面的鱼吗?到时候咱们,想怎么收拾她就怎么收拾她……”
“啪!”又一巴掌扇在了刘二狗的脸上,柳三甩烂泥巴似的将跪着的刘二狗扇倒在地。以头杵地的刘二狗,毫无预兆的撞上了木板,头上直接流出血来。
“记住了!有些东西不是你能动的,莫说是我,就是管事也不会动这些白马!比起金子来,你就跟臭泥潭中的泥巴一样。做错了,后面有大把的人等着你的位置,记住了吗?”柳三的布鞋踩在满脸鲜血的刘二狗脸上,大声喝道。
张不开嘴的刘二狗费力的点着头,不敢有丝毫迟疑。
“我去找船上管事的,回来时候屋子收拾干净。”甩了甩手上的污渍,柳三头也不回的出了船舱。
……
本来辰时就要靠岸的商船,不知出了何故,慢悠悠的游荡在码头以东。已经收拾好行李的陈惕主仆三人,只好在甲板上等着。
呼啸的北风吹散了海上的夜色与雾霭,远方的海天交界线上,一轮红彤彤的旭日升了起来。
“真是漂亮。”陈惕从大氅中伸出手摸向远方的太阳,似乎想将这天地的瑰宝收入怀中。
“趁着这个点多看一下,到了北境之后咱们就只能看雪了,能看到你眼瞎!”彭纬似乎想起了什么,不爽的介绍到以后的苦逼日子。
“纬叔,你不会真的大乾十三州都走了一遍吧?”陈惕想起东华道人的那句诗,有些好奇的问道。
“你太小看你纬叔了,莫说是大乾,就连波斯我也去过。”彭纬吧叽着嘴,似乎在回味着什么。
“等你大了,你纬叔带你去体味下人生的美好!”
“为老不尊。”陈惕鄙视的看着一脸荡漾的中年油腻大叔,低声骂道。
“呵,你小子自己都为幼不敬,还好意思说我?”彭纬摸着陈惕的头,一点羞愧的样子都没有。
两人正在互相挖苦着,甲板上的屋子里走出来几个人。
“各位请了!”一身灰布棉衣的商船管事,给甲板上的众位行了一礼,有些富态的脸上露着充满亲和力的笑容。
“我姓张,大家叫我张管事就行。本应该辰时到燕郊的,谁知船上有些事情耽搁了各位的行程,在这里给诸位道个歉。”张管事又再次行礼,随后给后面的随从打了个招呼。
青帽小厮连忙端着木头盘子走了过来,张管事揭开上面的红布,盘子上放着一些散碎的银子。
“每人一两,算是对各位的歉意。不过要等到各位下船的时候,还望诸位海涵!”张管事一挥手,小厮端着银子就回去了。
“管事大人说笑了!”
“多谢管事大人!”
……
船晚了就晚了,谁也没想到能遇到这种好事,所以人群中不时的传来了感谢张管事的声音。
甲板下层还没有出来的人听到这个消息,更是如同土拨鼠一样,一个个麻溜的蹿了出来。转眼之间,人们就挤满了整个甲板。
拥挤的人群如同海波一样,此起彼伏。顾不上外面的冷风,一个个翘首以盼,生怕自己下船晚了,就没银子发给自己了。
“庙里的菩萨睁开眼了吧?”彭纬撇着嘴,根本不相信管事的这么好心。
“管他呢,反正有就有,没有就没有。咱们三个人身上,也没人家惦记的东西。”陈惕看着周围涌过来的人,害怕把自己挤到海里,立马跑到彭纬身后。
“也是,管他打得什么主意,赔礼道歉的钱该收还得收。”彭伟转念一想,陈惕说的话不无道理。反正自己带着老弱,要是算计到自己头上,早下手了。
陈惕和彭伟两人心中有些思虑,害怕这个张管事笑里藏刀,给自己下圈套。倒是身旁的冯丘不悲不喜,对于他而言,钱连粪土都不如,至少粪土还能肥地。
几近食时,人们才从船上看到码头。又耽搁了几刻钟的功夫,船才靠了岸。
第11章 秋荼凝脂()
人群拥拥嚷嚷的向下走去,生怕慢了别人几分,晚拿了银子。
好在大家也不怀疑张管事的承诺,所以也就相互之间安然无恙,彼此间的身体碰撞更是一笑了之。
“呵,你还别说我头一次见到这些人这么守规矩!难道说十年没出来,这世道好了不成?”彭纬对这些守规矩的贫民有些不可思议,放在往日怕是要打出狗脑袋。
“纬叔,不是世道变好了。而是趋利避害而已,不信你说哪个先到船下你就给他一两五钱银子。”来自于另一个高度现代化的社会,陈惕很清楚这种变化的原因。
要使得民众守序,无非三种办法。其一便是以利驱之,所以才会有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一说法,可用但不可常用;
其二,教化之功。但是这种做法不但花费时间很长,更会让人产生法不责众的想法;
最后一种,也是陈惕所信奉的,便是严法。所谓秦法繁于秋荼,而网密于凝脂。只有在这种严法之下,民众才懂得规矩二字,法律二字。
由于陈惕三人要等着马车单独运出来组装,所以有功夫看着众人排队下船。
“喂!”彭纬可是天生就唯恐天下不乱的主,有了陈惕的提醒,不玩玩怎么行。人们听到有人大喝,以为发生了什么,连屋中的张管事也望了过来。
“跟众位商量个事,看到码头上那个茶铺了没有?”
众人好奇的望了过去,下意识的点了点头。但是又不知道彭纬说这个干嘛,充满疑问的望了过来。
“是这样的,我手里有一两五钱银子。”彭纬说着便在手里颠着雪白的银子,老远一看就知道这一两五钱银子成色甚好。
彭纬不急不慢的指了指茶铺子,开口说道:“谁第一个到茶铺,我就给谁如何?”
“你可别骗俺,谁会这么好心。几步路而已,就给这么多?”人群中带着方言的疑问此起彼伏,似乎根本不相信彭纬所说。
“你们再不去,就被别人领走了!”陈惕指了指码头上飞奔过去的人,一脸你们随意的样子。
“你个狗娘养的,老子打断你的狗腿!”各种骂街的话从刚才观望的人口中骂了出来,人们更是蜂拥一般的冲了下去,连船上小厮给的一两银子都顾不得了。
“果然如此,我就说这些人怎么可能变了本性?还是一帮刁民!”彭纬似乎见到了心中预期的景象,开心的大笑起来。
一边被险些挤下船的小厮抱紧怀中的银袋子,刚才不知是谁伸出手来想要把这一袋银子夺走。还好反应及时,护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