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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伯这话就有些假了,当年我老爹死时,你们几个可是来我家找了好久的东西。不知是想找些什么?”徐朗记起自己当初的弱小,心中慢慢填满了恨意。
“诶,大侄子,你千万别误会我们几个老家伙……”
“既然你们知道自己是老家伙,那就别占着茅坑不拉屎了。”徐朗看到张荣给自己打手势,知道李长远派来的好手已经到位。
“怎么跟你叔叔伯伯说话呢,没有我们几个维持着,这雁回山头岭哪里会有你的位置!”
“得了,我爹传给我的东西,你们反而居功。”徐朗抽出鬼头大环刀,刀尖对准面前的几个老不死,大声喊道:“为父报仇,就在今日!”
话音刚落,一袭道服的赵守仁从山崖跃下,手中的长剑直指其他五岭的人。在他的映照下,彭纬的青衣反而不是很显眼,只是凶猛狠厉的刀势让人心惊。
……
“什么,这头岭的徐朗真要灭掉咱们其他五岭?”
“对啊,你不知道他们山寨里面埋了好多酒坛,里面灌了毒药想要一举毒死我们。”
“当家的没回来,别乱说。”
“你还不信,当家的被徐朗这个白眼狼哄去了明月壶。你去看看,头岭是不是少了几百人?”
“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头岭的杨木很久没见了。”
“对,我认识的那个……”
众人七嘴八舌的将故事凑得圆圆满满的,不知是谁高喊一声:“反正都是死,我们反了。山大王我们自己当,这明月壶的宝藏我们分了。”
“对,头岭不给我们活路,我们就掘了他们的祖坟。”
伴着不知从哪里最先开始的刀剑声,温热的鲜血和刺耳的哀嚎彻底激起了汉子们被压抑许久的野性。
本来其他五岭说好的先打头岭的,但是这些人平日里摩擦不断。如今杀红了眼,还管那些干嘛,快意恩仇才最重要。
再加上没了当家的压制,愤怒的山贼们如同化身为争抢地盘的野狼,疯狂的相互厮杀。不大一会,一万多人便开始了混战。
“李……管事。咱们……为什么躲在……树上?”壶口远处的大树上,李信带着众人远远的观瞧。
“怕了?哼,拿好你手里的白布。到时候那些将军识得你手中的东西是什么,但是杀红眼的士卒可不一定。”李信经过这些天的历练大为长进,只是鬓角有了几根白发。
当四个千总带着三千士卒步入明月壶,彭纬和对面的人正打得不可开交。
“徐朗,你这白眼狼竟敢勾结外人……”未待朱钰说完话,赵守仁抓住机会一剑削掉了他的头颅。
听着壶口传来的厮杀声,张荣这下知道上当了,这李长远怕是想要豹子通吃。只是彭纬一直留意着他,张怀仁刚想脚底抹油跑掉,彭纬一个燕子反身要了他的小命。
徐朗一看大势已去,便发疯似的冲杀进了军阵。只是他那单薄的力量,很快葬送掉自己,变成了一地烂泥任人践踏。只有那颗头颅被士卒们保存下来,当成他曾经活过的证据。
赵守仁背附三尺青芒,看着冲杀出去的军队点了点头。对着彭纬行了一礼,便离开这片人间修罗场,返回山门了。
大军一出壶口,军卒们才知道大人说的果然没错。这些厮杀了大半天的山贼们,一个个无力的坐在地上,真的是捡来的功劳。
“刀子快点,天亮之前人头数凑不够一万老子拿你的凑数。”小军官们一个个骂骂咧咧的,恨不得多长几条腿,将逃进山中的山贼抓回来砍掉。
只是紧刀快宰,天亮之前几个千总一算人头还是不太够。
“大人,我们抓住几个打白布的,要不……”
“咳咳,先去见我家少爷吧。”彭纬在一旁有些尴尬,只是还是打断了几个千总的话头。
伴着天地之间的一片红色,陈惕在明月壶中等着前方的军报。
“罪将见过大人。”几个千总硬着头皮跪在地上,等着陈惕发话。
“无妨,是本大人想当然了。只是军令已下,一万人头数只能多不能少……”
听了这话,几个千总汗如雨下。
“对了,雁回山不就在前面吗?本大人看着这天还是没亮啊,要不你们计较一下,再向我禀报?”陈惕自然不会斩了他们几个,否则后面的路就没法走了。
“喏。”几人连忙叩谢,马不停蹄的带着几千士卒向前追去,为钦差大人开辟山路。
至于受了伤的士卒们,大多已经被准备好的药草治疗着。除了一些马大哈自己作死,剩下的伤员都是些小伤。
骤然听闻天还未亮,这些人立马持刀跟上。难得碰到主将不压功不抢功,一旦自己错过了,怕是这辈子都没了这种立功的好机会。
第42章 寂静的雁回山()
前面的明月壶中没了堵塞之物,车队自然走的快些。
只是一些夫人小姐不知轻重的掀开帘子偷偷观瞧,瞬间车队里便传出了大大小小的呕吐声。
“三娘,把帘子拉上。一个姑娘家家的看这些东西干嘛?”李恒拉下窗帘,数落到自己的女儿。
“哦。”李三娘不乐意的趴回锦被上,摸着自己肿起来的屁股咬了咬牙。
壶口的山贼们一个个被枭了首,残破的尸身没了军卒的处理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五姓的族长看着满地滚动的头颅虽然有些反胃,但是现在最关紧的是让车队赶快过去。
一众小厮忍着心中的恐惧,在自家老爷的命令下不乐意的拖拽着尸身。不知是谁,突然摸到了衣物中的几分银子,立马不怕苦不怕累的干起活来。
未等车队驶过,这些小厮们已将车队周围的杂物仔仔细细的清理了一遍。看样子他们还是有几分公德心,想要继续清理尸体,都忘了追上车队。
“郑信。”郑成留意到自家还有几个不愿意回来的奴仆,皱了皱眉。
“老爷。”郑信侍立在一旁,知道这些贪死人财的奴仆让老爷不高兴了。
“回去之后把这几个还没跟上来的人全部扔到庄子上,郑家的宅院里可是要不得。”郑成自然不会因为这些人沾了血腥味而嫌弃,只是他们这几个人太过贪财没了分寸。
“喏。”郑信扫了一眼几个渐渐模糊的人影,心中也对他们感到一些惋惜。
往日里鸟兽喧腾的雁回六岭,如今没了半分声响。只有那寂静空气中传来的血腥味,才让人感到几分生机。
“纬叔,这盒子弹你先拿着。以后不够用,再问我要。”陈惕并没有接过彭纬还回来到左轮,反而又给了一些东西。
“少爷,没了这般小巧的东西,你拿什么防身?”尽管彭纬对手里的左轮爱不释手,但是比起自家小少爷的安危也就只能割爱了。
“哈哈,纬叔。这要在以后的日子里,你家少爷还要拿出这东西防身的话,那怕是真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陈惕自然不会告诉彭纬,自己拿了一把更好的伯莱塔。
至于这把没了新鲜感的左轮,自然就交给彭纬防身了。再说自己又没有收集的癖好,拿那么多枪干嘛。
“嘿嘿,少爷你放心。我彭纬会把少爷保护的周周全全的。”彭纬摸着心爱的利器,露出几分憨态。
“得了,你家少爷还是先教你如何保养它吧。”陈惕拆开左轮,详细地教着具体的使用指南。
也许是男人对武器的天赋,还可能因为彭纬之前接触过火枪。没多久的功夫,彭纬便在山林中练习起来。
相比着还要装个弹壳收集袋的自动手枪,左轮就没有这种麻烦。伴着山林中悦耳的枪声,四个千总脸上带着喜意回来了。
“末将拜见钦差大人。”四人单膝跪拜,身后的小兵们带着往下滴血的两个麻袋也跪拜下来。
“嗯,报上来吧。”陈惕看着练得越来越顺手的彭纬,心中点了点头。
“回禀大人,丰台大营三千兵马经过一夜鏖战,完全剿灭了雁回六岭的土匪山贼。除去尸身掉下悬崖的,卑职等人共杀敌一万五千余人。盒中是几个大匪首的人头,那些小贼的右耳尽皆在这两个袋中。”四人喜笑颜开,不用细算就知道这次自己等人至少官升一级。
要是回到大营中他们舍得了银子,一个正五品的守备信手捏来。只是未等几人高兴一会,陈惕一盆冷水泼了下来。
“尔等误了回禀的时辰。”陈惕一竖眉,吓得四人面色发白。
“大人……”
“看在立了如此大功的份上,本大人也不和你们计较了。自己下去一人领十军棍,滚吧。”陈惕也不过多拿捏他们几个,让他们下去受罚了。
“喏。”四人面上的喜意根本盖不住,屁颠屁颠的下去挨打了。
“阿爷,你说这四个人是不是傻,被人打着还喜笑颜开。”卢文君踩着青绿的草地,对这四人的表现很不理解。
“小丫头,这四人受罚是应得的。要是我执掌军印,那就不是十军棍了。”未待卢照邻开口,扶着马车走出来的李三娘便回答了。
“你才小丫头呢!怎么,你屁股不疼了?”卢文君看着李家的小娘子,不服气的揭开李三娘的伤疤。
“哼,小丫头片子牙尖嘴利。”李三娘看着卢族长在场也没开骂,只是回了一句。
“李家丫头说的对……”
“阿爷,你怎么能偏心她呢?我才是你孙女!”卢文君本以为自己的阿爷会为自己说话,谁知道不是这样。
“文君听我说完。李家丫头没说全。”卢照邻顾不得两个小丫头相互之间瞪着眼,指点到自己的孙女。
“这自古掌兵离不开恩威二字,只是有的人自以为读了几本兵法史书,便自作聪明。他们认为军法为威,赏赐为恩,其实这般想法肤浅的很。
恩威二字向来并立,之间的界限哪里有那么分明。就拿眼前之事而言,虽然阿爷不知道昨晚陈惕下的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