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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今由刑部批文,以私通反贼企图谋反,冒犯先帝威名大不敬之罪于明日午时三刻处以绞刑,其妻女家奴,一律充入贱籍……”
明日…午时三刻…绞刑…充入贱籍…我脑子里不断闪过这几个字眼,只觉得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次醒来时,已经一片漆黑。爹爹因为作为死囚,跟我们分开了牢房,借着惨淡的月光,看到娘脸上布满未干透的泪痕,趴在我身边睡着了。
我深呼吸,努力压制着想哭号的冲动,整理了一下思绪。没有证据的谋反罪名和污蔑先帝罪名加上一个乱臣贼子后人的帽子,就这一纸帛书,就这样裁决了一个家庭的命运?
我好恨,恨这吃人的封建社会帝国主义,恨这世间损人不利己的无耻小人!想着紧紧地咬着牙,再克制不住眼泪滑落……
不知何时,哭累了竟然昏睡过去。翌日醒来,窗外已是一片明媚的阳光,照着得分外刺眼。我知道爹爹也许已经不在这个人世了,娘只是哭却不出声,我笨拙地拭着她脸上的泪水说:“娘,不要哭,我们要坚强。”
她听了之后紧紧地抱着我,放声大哭起来…我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安抚她的情绪。一阵喧闹后,两个穿着衙役衣服的男人推搡着押我们出去。
后来,我们被扔给了人市的人伢子,又过了几天那伢婆子一脸笑意地把我们拉出去,说是京城里有买了我们母女俩。当天夜晚时分,我们被带上了一艘船,关在一个狭窄的储物仓里。不一会儿我又陷入了昏睡…
恍惚间,被一阵嘈杂吵醒,看向仓房内一个小窗户,外面已经天亮了。只听见紧闭的舱门外有两个声音:
“唉,你知道吗?听说那里面关着的一对母女可是扬州城里出了名的美人和才女。”
“哦,是吗?”
“那当然了,咱俩一路上这么辛苦,不如找这娘俩玩玩如何?”
“这…这要给妈妈知道了可如何是好?”
“怕什么,她们买回去也是要送进窑子的,不玩白不玩!”
我身上泛起一阵恶寒,拢了拢衣领。突然舱门被推开了,只见两个穿着粗布衣衫一胖一瘦满脸胡茬的猥琐男走了进来。
“哟,醒了?小姑娘,来陪爷玩玩如何?”那胖子说道。
“你…你们别乱
来!”我说着推醒了身旁的娘。她醒来之后看到这一胖一瘦两个人一脸□,然后抱着说冲他们说:“你们要干什么?”
那个瘦子呸地一声吐了一口痰说:“干什么?待会儿你就知道爷要干什么!”我心里一惊…脑子一片空白…说着就走过拽着我的胳膊,要扯我衣服。娘拉着我另一只胳膊哭喊着,却被那胖子推倒在一旁。
我也不知道自己拿来的蛮力一把挣开了这瘦子,抬腿就踢向他两腿之间,他痛呼着嘴里骂着脏话捂着自己那话在地上打滚。那个胖子见状过来抬手就给了我大耳光,我被打得眼冒金星趴在地上,嘴里沁出一丝腥甜。泯了泯,瞬间满嘴都是腥味,这腥味激起了我的怒火,摸到身后一个酒坛子趁他蹲下来要继续打的时候,我把酒坛子举过头顶狠狠砸下,“咣”的一声,鲜红妖冶的血顺着他脑门流下来,我趁着他吃疼的功夫拉起娘就往门外跑…
刚被我踢了□的那个瘦子这会已经爬起来了,见我们跑了出去啐了一声:“他娘的臭□!”然后追了出来。
出了门,我环视了一下,目前这艘船不知道处于什么位置,船很小,我们跑到甲板上就无处可逃了。不一会那瘦子就追了上来,后来还跟着被我砸了脑袋那个胖子,他捂着脑袋嘴里谩骂着向我们逼过来…
我扶着娘站甲板的一侧,身后已是无路可退,茫茫一片江水。那胖子腾出一只手来又给了我一巴掌,我被扇倒在甲板上,只觉得脑子里嗡嗡作响,听不清楚他说些什么。然后头上一阵吃痛,他拉着我的头发把我拖起来,还想打我。娘冲过来推了那胖子一把,他不备被推倒一屁股坐在甲板上。那胖子骂骂咧咧地站起来冲娘走过去作势要打她,她惯性地往后躲了一下,可是重心一偏就往后倒栽进了江里。我浑身一震,完了!她不会水!紧接着我朝她掉下去的方位纵身跳下去,环顾水面,她正在离我不远处扑腾着水面。我游过去,从她背后抱住她,借着水的浮力将她脖子以上托在水面。
我踩稳了水便开口问道:“娘,你怎么样?”
“娘没事,小七。”她咳了咳说道。
我环顾了四周,一片茫茫的江水,除了刚跳下来那艘渐远的小船视线里看不到一条船的影子。凭我现在的身体,光是自己一人也无法游到最近的岸边,何况还要带着娘。
我试着一只手抱着娘,一只手划拉了下水,江水虽然急,但是好在我们风是带着水流向岸边吹的。于是我继续朝着离我们最近的一个可以上岸的地方划过去。
大约过了十分钟,我觉得身上几乎虚脱了,额头上也冒出了冷汗,身上激起一阵鸡皮疙瘩。这是脱力的表现,不过现在不
能停,要是停了就死定了。我继续使出吃奶的劲划着,还好南方在农历十月江水不算很冷,我还扛得住。
在离岸边快还有三四米不到的时候,突然风带起一个浪头打过来,我躲避不了,然后瞬间身上一软,失去了意识……
、重生的疼痛
第十七章:重生的疼痛
这里是哪里…我死了吗?眼前一片灰蒙蒙的混沌不明的景象…突然听见有人叫我,我回头看,是爷爷,我小跑过去。身边的场景变了,变成了爷爷乡下的小院子,爷爷坐在藤椅上指着茶台上的紫砂壶跟我说:“快点过来加水。”我立马跑过去,拿起紫砂壶,可是拿在手里就突然不见了,我抬头一看,场景又变成了我21世纪的家里,爸妈坐在餐桌前,叫我坐下吃饭。我高兴地拉开凳子坐下,突然眼前白色餐桌的又变成了一张黄花梨木桌子,上面摆着笔墨纸砚,扫视了一下,爸妈不见了,却发现爹娘正坐在对面笑吟吟地看着我。“爹,娘!”我叫到。他们却不说话,只是笑着,我突然觉得这笑容很诡异…然后觉得呼吸一窒,发现我正水里,四周灰蒙蒙的,天上连太阳都看不见。爹和娘的笑脸也跟水里的波纹一样渐渐模糊消散,恐惧跟失落向我袭来,我拍着水面大叫着…
“姑娘,醒醒,醒醒……”
耳边一直回荡着一阵声音,我只觉得眼皮很重,意识渐渐回归,挣扎着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粉色的烟纱帐顶,身上盖着一条同样颜色的锦被,我偏过头一看,看到两个年轻女子正坐在床沿焦急地看着我,她…她们救了我吗?那我娘呢?想到着我蹭地坐起身来,抓着她的衣袖问:“你们是谁?我这里在哪里?我娘呢?”听见自己的声音我都吓了一跳,好像指甲抓玻璃一边沙哑刺耳。
她们其中一个起身倒了一杯水递给我,另一个缓缓说道:“姑娘莫怕,我们不是坏人。我叫蒹葭,旁边这是我妹妹白露。你现在在我们的画舫上。”说完她拍拍我的手背,安抚我。
我一口喝光杯子里的水,觉得舒服了很多,试探着问:“那,你们看到我娘了吗?她与我一起落水的。”
她们两人相视一眼,然后看了着我均是摇了摇头说:“没有。”
“啊……………”
我捂着头大叫着,只觉得眼泪如决堤一般瞬间湿濡了脸颊。此刻我心里所有的坚强理智都被摔得粉碎…悲伤,失落,恐惧,愤怒向一波波地侵蚀着我的大脑…嘶吼间,只觉得眼前一黑,再次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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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后的第三天,我接受了事实。我没能救回我娘,甚至不知道她如今是生还是死,短短的几天内,我失去了在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而我…如今苟延残喘…
救我的两个女孩是一对姐妹,姐姐叫蒹葭,妹妹叫白露,她们告诉我,我目前所处在的位置是金陵秦淮河旁她们姐妹俩开的一家画舫上。她们告诉我,我脱力昏厥后被随着江水漂到了她们的画舫旁,就把我救了起来。正回想着,吱呀一声房间的门被推开了。
“姑娘,吃点东西吧。”我抬头一看,是叫姐妹俩中叫蒹葭的女孩。她把手上的托盘放到房间圆桌上扶我起来坐下,然后坐在我一旁说:“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家住何地?”
我停下手中搅着粥的勺子,没有抬头问她:“如果我说,我是朝廷要犯。你们会将我扭送到官府吗?”说完抬头看着她。
她先是愣了愣,然后用同情地眼光看着我认真地说:“姑娘何出此言,我姐妹俩原本也是良家女儿,闺阁幼质,只是家中突遭变故,一夜之间,房倒人散。家父还有哥哥流放的流放,斩首的斩首,我们姐妹被充入贱籍,后来被一个妈妈买了下来。幸好我们姐妹俩抚得一手好琴还有一副好嗓子,在青楼了做了几个年头的清倌人方才攒够了赎身的银两。可是我俩一介女流,离了烟花之地也没了吃饭的活计。于是就用赎身余下的银子买了这画舫,姐妹俩相依为命,在这秦淮河上卖艺为生。”她顿了一下,伸手抚上我微凉的手问道:“姑娘若信得过我,我决计不会出卖姑娘。姑娘若信不过我,我也不再追问。”
我看了看她的表情,很认真,她握着我手的温度让我觉得原本凉如秋水的心乍起暖意:“蒹葭姐姐可知道前些日子扬州的陈名夏之孙谋反案?”
她点了点头说:“知道,不过我觉得此事颇有蹊跷之处,定案荒谬,结案草率简直是草菅人命!”
我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她说:“我就是这案子里被处绞刑的陈名夏之孙陈世渊的女儿,陈夏七。”
“好孩子,都过去了。”她听我说完后抱着我,轻轻地拍拍我的背说。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滚烫的泪珠如短线珠子般落下来,滴在散着热气和香味的粥里。
哭过后…我抽抽噎噎地告诉了她我们家里发生的事情,以及我和娘落水的过程。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一刻,我只觉得她很是亲切,能让我义无反顾地相信。我也终于明白,为什么蛹愿意作茧自缚,它是为了那可以随风翩翩起舞的翅膀,而忍着剧痛蜕变重生…
从那以后,扬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