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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天,天气依然很炎热。他们好像僵尸一样行走。炎热的白天,度日如年。他们八个人倒下又站起,站起又倒下,倒下又站起。。。。。。刘正刚还是饿了吃东西,渴了喝清水。水对于他们来说早已没有诱惑力。
因为大家只顾看地面,根本没人看前面,没人看到他喝水,也没人听到他吃东西。神鹰小组依然十分坚强有力地行走,虽然他们嘴唇也已开裂,但是他们的动作还是整齐划一。如果从后面看,他们跟普通人无异。唯独其他人三三两两互相搀扶前进。
第五天晚上,他们继续跌跌撞撞往前走。神鹰小组的一个成员再次跟在寥长风身后,具体叫啥寥长风也不知道。很显然刘正刚也很累了,前两天他还有神气骂两句,现在他已变得寡言少语。毕竟他年纪也不小了,虽然他不渴也不累,但是将近五天不眠不休地行走,他已累得够呛。
第143章 浴血重生()
第六天早上,他们还正常看到当天升起的太阳,几乎每个人紧靠意识行走或者依靠意念控制脚步的挪动。刘正刚带领神鹰小组跟正常人类一样直立行走,他们则好像被狼群击败的猎犬爬行,走一段趴着低头歇会儿,然后抬头继续往前爬。寥长风比其他人强一些,他爬一会儿,站起来走一会;再爬一会儿,站起来再走一会;不像他们那样一直爬着。
走在前头的神鹰小组和刘正刚仿佛巨人一般监视他们,他们像狗一样爬。没人喊退出,也没人抱怨,每个人都守住最起码的底线和尊严。宁愿爬着死去,也不会说:我不行了,我要退出。这就是特种兵最基本素质,这就是军人尊严。宁可趴着前进,也不愿意站着后退。
第六天中午,他们的胳膊肘,膝盖,胸口和下巴,还有头顶早已鲜血淋淋。周身的疼痛已变得十分麻木,只要眼睛还能睁开,就会慢慢往前爬,有人甚至舔前一个人留下的血迹。神鹰小组的六个人簇拥刘正刚走在前,他们八个人爬在后,后面还跟一个神鹰小组的成员看守。鲜血标记他们所爬过之路,这是一条长长的血路,一条用鲜血爬出来的路。
第六天下午,寥长风再也没站起来走过,一直匍匐前进,累了就停下歇会儿,过一会儿继续爬。他的膝盖,胳膊肘等部位磨伤严重,原本包裹的军装磨破几个大洞之后,包裹肌肉的皮肤也磨破几个大洞。为了防止肌肉被磨掉,避免身受重伤,他不得不割下鞋底用绷带缠到膝盖和胳膊肘等关键部位。
他全身肌肉痉挛,不停抽搐,身体水分流失严重,胃里早已没有可以消化的东西。不过令人感到欣慰的是脑子还清楚,思维还敏捷,思路还清晰。他还能默数步数,一步一步往前爬。前面要是有人爬不动了,寥长风赶上他时并没绕开他,而是直接从他身上爬过去。经过半天的奋力爬行,他竟然爬到队伍最前面。他根本没注意看人,只是默默往前爬,行进的队伍很快被他拉开一段距离。
夜幕降临,倦鸟归林。神鹰小组组长刘正刚担心有人突然掉队,昏阙或者死亡,他要求组员一人盯一个,陪着他们继续前进。寥长风后面也跟一个人,不知道他叫什么。总之他也很难受,他站立行走的脚步已不是那么坚实有力,那沉重的脚步仿佛踩在棉花上一般毫无声息。
当深邃的夜空出现一轮弯月时,寥长风已无法动弹,嘴唇裂开一个将近一厘米的口子,胳膊肘和膝盖的伤口时好时坏,好了再次被磨开,反反复复。假如没有鞋底的保护,估计伤情会更加糟糕。他的双眼依然睁开,总觉得好累好困,不得不趴在地上歇息,歇了短短五分钟,总觉得好漫长。
他的呼吸若有若无,气若游丝,嘴巴无法张开,只靠鼻子十分艰难的呼吸。跟进他的那厮忽然叫道:“停下,停一下!等一等,快到了!等一下后面的队友。”
寥长风竟然忘了自己爬在最前面。那厮的声音仿佛大山深处传来的回声一般,忽高忽低,忽远忽近,让人捉摸不定。寥长风十分艰难地扭头看他,冲他笑了笑。他盘坐地上,目光呆滞。寥长风头顶地面,再次休息。寥长风再次被叫醒时,落下的队伍已跟上来。神鹰小组重聚在前面带路,他们继续爬行。
经过艰难的跋涉,众人终于到达一处营地。营地里走出十几个人,迈着十分轻快的步伐各自搀扶神鹰小组的成员进入一个帐篷,刘正刚则直接躺在担架上让人抬进另一个帐篷,很多医务人员在帐篷里进进出出,忙忙碌碌。
寥长风他们还在继续往前爬,前方立一块木牌,牌上书写四个隶体白字:欢迎新兵!寥长风依然爬在队伍最前面,只有到达前面的那个牌子才算终点。距离终点还有不到200米,他缓慢地向前移动。四周围观的人群默默地观看他们的表演,观众们一言不发,只是一个劲儿地鼓掌。寥长风胸前的衣服磨破了,连绑在胳膊肘和膝盖上的鞋底也被磨掉。
距离终点越来越近,他们爬行的道路两旁又来很多人,人们准备各种救护设备,有的抬担架,有的拿打好的点滴,有的端各种各样的医疗器械和药品。两旁观众开始为他们喝彩,为他们欢呼!寥长风根本听不到,只觉得他们在说话,在鼓掌,在为他们加油与鼓劲。眼前的场景映入他脑海中仿佛无声电影一般,感觉四周静悄悄地站满人,寥长风爬一会,休息一会;再爬一会,休息一会。
第七天早上,他们又看到久违的朝阳。寂静的山谷里,清脆的鸟鸣伴随他们八个人爬行摩擦地面的声音,没人呻吟,也没人唉声叹气,他们已没神气发出那种声音。道路两旁又聚集围观的人群,他们攥紧拳头,眼睛直勾勾地注视,有人甚至痛苦地哀嚎。当然不是寥长风他们在哭,他们根本没任何力气,任何能力哭出声音。两旁站立的人群也随寥长风的挪动而慢慢移动自己的脚步,人们始终陪伴在他身边。
看到路面上书写一组宋体白字“50米”字样时,寥长风非常吃力地喘一口气,休息一会儿,再次艰难地爬行。距离终点还有最后十米时,他停下来,趴在地上不动。大约十分钟后,他双手撑地,双脚费力地寻找支撑点。这时有人劝道:“不用站起来,不用站起来!继续趴着,爬到终点!”寥长风低头浅笑,使劲地张开已一天一夜没张开的嘴巴怒吼,可嗓子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上下嘴唇向四周撕裂,嘴角也开裂了。
寥长风坚强地站起,面带微笑看四周的人群,一步一步往前挪动,可走不到两步,重重摔倒在地;他再次趴在地上休息,再次怒吼一声,又站起来。这时周遭出奇地安静,他转头看看身后的队友,有的趴着休息,有的盯着他,有的呆呆躺着。寥长风咬紧牙关,一步一个脚印,非常艰难地走到“欢迎新兵”木牌跟前,伸手轻轻地抚摸牌上那四个大字,然后瘫倒在地,闭上六天来从没合过的双眼,一股暖流从他的眼角渗出来。
第144章 梅花香苦()
寥长风的梦境时断时续,梦中的白灵依然那么美丽动人,五鼠闹军营的日子还是那么令人回味无穷。。。。。。可这些毕竟是个梦,梦醒之后一切都回到现实,现实总是这么残酷与无奈。
梦醒时分已是中午十二点多,寥长风微微睁开惺忪的睡眼打量四周,由于还沉浸刚才的梦境,回到现实中,赫然发现自己置身一个陌生的环境,他揉揉双眼,细想一番后,才记起自己昨天刚搬家到新住地。
他伸伸懒腰,翻身下床,一口气做了几十个俯卧撑,然后快速穿好衣服,端着洗脸盆,口盅和牙刷到走廊的水池边洗漱。寥长风默默地刷牙之际,对面的房间里走出一个身穿牛仔裤和文胸背心,脚踏人字拖,面容姣好,脸化浓妆,身高一米六五,体重五十公斤,身材匀称,跟他年龄相仿的女人。她右手夹一根屌丝牌香烟,左手端脸盆也过来洗脸。
寥长风见状,急匆匆地漱口,连忙打开龙头接了半盆水,端着往回走。他不想跟此类女人有任何交集,对方走到他跟前,上下打量一番后,诧异地问道:“嘿,哥们,你刚来啊?”
寥长风停住脚步,若无其事地点点头,对方继续问道:“你一个人住吗?”
“是啊!有问题吗?”
“你住那间屋子?”
“东边最里头那间!”寥长风伸手往里指了指。
“哦,我住你对面!”
“哦,你好!”
寥长风转身欲走,对方忽然哈哈大笑道:“看你样子,长得五大三粗,也是条汉子,是个爷们,怎么说话那么客气啊?”
寥长风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对方没再搭话,他端半盆水径直回到房间。通过对方的言谈举止和穿着打扮来看,他断定对方很可能是一名失足妇女。因为租住这里的女性大都爱干这一行,只有少部分的女大学生为了贪图房租便宜才来此地。
寥长风端水回到屋里,反锁房门,脱掉上衣,开始擦洗身子。他摸了摸身上累累的伤痕,看着肚皮,手臂,肩膀,还有大腿上这些因枪伤和刀伤留下的永久疤痕,不禁陷入沉思。
每当他洗澡时,看到自己身上这些非常丑陋的伤疤,都会勾起满满的回忆,因为每寸肌肤所受到的创伤,他都记得一清二楚,仿佛伤口已留下永久的记忆,令人终生难忘。每当看到这些伤口,他就会情不自禁地想起过去发生的一切和怎么受到的伤害。
洗到忘我的境界时,一阵轻微地敲门声打断寥长风的回忆,他下意识地穿好衣服,绷紧身上的每一根神经,随时做好应战准备,从容淡定地打开房门。
门外站立那位刚才跟他在过道里碰面的女人,她十分好奇地伸头往屋里看了看,寥长风盯着对方红扑扑的小脸蛋,轻声问道:“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对方捋了捋额头的秀发,淡淡地笑道:“也没啥事?对门的邻居嘛,我只是过来看看,认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