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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佩纶已经代理郑瑜出任驻防石州南军的掌兵主将,且有意对他拉拢,就此询问肖南宇的意见;三,询问肖南宇的近况。
肖南宇看过这封信,陷入了沉思当中,刚才的嬉笑和烟火气渐渐在他脸上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冷静严峻的表情,眼神当中的锐利和思索神似林允贞。此刻他很清楚,相比于自己在京中的情形,大哥刘子彦的处境显然更为艰难,尤其是夹在林、杨二人矛盾的中间,刘大哥显然有了动摇,没了主意。
可肖南宇能拿得出主意吗?显然他也不能。肖南宇很需要这位刘大哥的支持,尤其是那个所谓“十七人”的支持,沉浮有年的他已经明白了自己班底的重要,而这十七个人冥冥之中让他感觉也许就是能助他一臂之力,值得托付的班底。但是,毕竟自己在京中,刘子彦才在军中,他的立场其实才能真正左右这十七个人的态度,现在刘子彦被林、杨矛盾波及,如果投杨,对刘自己而言不失为一条出路,也许在杨大人手下,他出头有日,但是,对于肖南宇自己而言,这着实算不上好消息,一旦刘子彦投杨,那必然带走那“十七人”的旧部,可肖南宇自己是肯定要跟着林允贞的,就算不跟着林,杨那边也不敢要他,如此一来,自己以后即便回到南军,仍然会是白手起家,孤立无援,可要是要求大哥刘子彦坚定地站在林允贞这边,不去理会杨佩纶的拉拢,未免又太不近人情,刘在林这边是肯定升不上去的,不然这次来京里做书办的就不会是肖南宇自己了。
同时肖南宇也很明白,杨佩纶久不来信,如今突然传书,询问近况和告知旧事都是客套,唯有这第二条才是本意,刘子彦没在信中明说,可千里传书,目的无非就是想让肖南宇说一句建言。可事关自己与刘大哥两相矛盾的利益冲突,肖南宇竟一筹莫展,迟迟下不了回信的笔。
肖南宇研的墨都快干了,面前早已铺开的信纸仍是空白,他一手撑着脑仁,一手握着笔杆,呆呆地望着纸面……
突然门外传来敲门声。
肖南宇猛地惊醒,然后问道:“谁啊?”
外间是女子的声音:“我。”
肖南宇只当是仲蕙,便站起身满脸堆笑,边走边说:“怎么?鸡汤这么快就炖好了?快喂你官人尝尝。”说着拿下门闩,打开了门。
“姐夫。”门外仲兰呆呆立着。
肖南宇一见是仲兰,竟满面通红,慌忙问道:“你?你怎么来了?”
仲兰倒是不怎么害羞,直接一步迈进了肖南宇的书房中:“姐夫你说话不算话啊!”
肖南宇莫名其妙,又有刚才说话的愧色,便小声问:“我……我说什么了?”
仲兰笑道:“你不是答应了教我骑马吗?你果真忘了?”
肖南宇这才想起来,然后笑着说:“哦,我以为你说笑呢。”
仲兰不高兴了:“谁说笑啊!在家等了几天都不见你来,这才跑到这来找你!却不想你竟忘了!”
本章完
第110章 (四十六)()
肖南宇:“那好那好,你说吧,什么时候想骑马?”
仲兰一步跳到肖南宇面前:“我今天都来了,就今天啊!”
肖南宇一愣,看着仲兰白皙的肌肤,还有略施脂粉的面容,下意识地答道:“啊……今天……今天也行。”
说完这话肖南宇突然想到桌上还放着信纸,便抢先一步走到桌边,将那信封信纸一律收了,藏在身后的书柜中,边藏着边说道:“那你?你和你姐姐说了吗?”
仲兰面带愧色:“说什么?”
肖南宇藏好了书信,抬头问:“她还不知道你来?”
仲兰:“哦,她知道,我打过招呼了。”
肖南宇直起身:“那她不知道你要去骑马?”
仲兰略带迟疑:“你要我告诉她吗?”
肖南宇一时僵住了,他突然从仲兰的眼神中看出了些其他东西,但他很快止住了念想,告诉自己这是妄念,而后说道:“都行,我去马厩牵马,你去挑吗?”
仲兰很开心:“嗯!好啊!”
京城的一间酒肆雅座内,李嵩和罗应龙到底又见面了。
罗应龙站起来急切地问:“这消息当真?”
李嵩坐着点点头:“我在仪阁见过这份折子了,在军帐也接到了拟调南军一部、北军一部进入两淮的公文,就再来这儿之前,我又特意去问了制诰司,陛下已经准了这道奏议,不日就将明发上谕。”
罗应龙直直地跌落在椅子上,口中喃喃道:“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李嵩看着他:“变法试行选在户州,也不一定是冲着你去的,就算是冲着你去的,那王相的老家叶州不也被查了嘛,陛下还是公允的。”
罗应龙手忙脚乱地给自己斟满了一盅茶,一口喝了,冷静些再说道:“李帅你不知道,当初在御史台放了周法、史正两个人,他们当即就放了话,一旦变法,头一个就查户州,就查我……我本来一直抱着希望,只当他们是嘴上的本事,可现如今看,王相也冲着我来了,他们是真的要拿我开刀,拿我祭旗啊!”说着竟眼眶红润对着李嵩。
李嵩见了也不知如何劝慰,只能替他分析分析:“刚才我给你说了这变法的大概,目前来看,王相还是注意分寸的,也给自己,给变法派留足了退路,你也不要太担心了。”
罗应龙似乎还沉浸在巨大的恐慌与悲伤中不能自拔,只是口中不断喃喃“完了完了”。
李嵩又说:“朝野上下都在看着王相这变法的第一刀砍向谁,怎么砍,他浸淫官场多年,岂能不知道这个道理,如今把户州定做试行区,其实反而是把他自己置于天下人眼中,对你是有好处的,但凡他对户州,对你稍稍用狠,那是公也非公,无私也有私了。”
罗应龙听李嵩这句话,心下觉得有理,稍稍安定一些,又问:“那李帅看,如今我如何能保富贵?”
李嵩笑了:“罗大人啊……你要明白了,现如今变法,最急于抑制的可就是那些富贵。”
罗应龙急了:“那怎么办?难道要我倾家荡产?”
李嵩摆摆手:“王相现在很明白,对仕林,他不敢翻脸,对豪绅,他不能翻脸。他首先要灭的,既不是富,也不是贵,而是富贵。”
罗应龙若有所思,没有答话。
李嵩继续说道:“不出几年,上上下下的人都要想好了,想要富就不能贵,想要贵就不敢富,富贵两者,只能选一样,要是两样都想拿,那就等着挨变法的刀子,到头来肯定一样也拿不到。”说着抚着罗应龙的背说道:“罗大人呐……你也要想好,富和贵,选哪样。是辞了官回乡做个富家翁,还是当着官,家里弄个一贫如洗。”
罗应龙久久无语。李嵩拍拍他,然后起身先走了。
京城郊外,已是黄昏了,肖南宇和仲兰都骑在马上,只是仲兰那匹马的缰绳攥在肖南宇手里。
仲兰很紧张,小心地问:“这马骑上来,原来有这么高啊!”
肖南宇:“是啊,你本来应该再长大些来学的。”
仲兰倔强地说:“我已经不小了!”
肖南宇没法子,便笑道:“是啊……不小了。”
仲兰有些生气,用手拍了拍马头,肖南宇看着一脸惊恐,还没来得及喊出来“小心”,仲兰胯下的马便一阵嘶鸣,仰头将要狂奔而去,仲兰惊慌失措,眼看就要坠地,肖南宇顾不得那么许多礼法,右手攥住仲兰那匹马的缰绳,左手拽住仲兰的衣襟,只将她一提,正落在自己怀里,斜躺在肖南宇那匹坐骑上,肖南宇再一松缰绳,仲兰那匹马飞驰而去。
仲兰惊魂未定,死死抱住肖南宇,眼里已全是眼泪,嘴里也喊叫不断。肖南宇一手抱住她,一手牵着自己这匹马的缰绳,只小声安慰道“好了好了,没事没事”。
仲兰渐渐平息了哭泣和喊叫,似乎自己也意识到危险已然过去了,这时她才发现自己竟躺在姐夫怀里,这是第二次贴近这男人的胸膛了,这一次却发觉要比上一次更觉安全,那方沾满了这男人“臭汗”的巾帕现在就藏在她的怀中,本来是打算今天到他府上就扔在那后厨的,从哪儿开始的从哪儿结束,好一了百了,省的平日里见了心烦。可当下仲兰心里却更乱了,一个念头突然闪过她的脑海,她猛然觉得,那方巾帕恐怕自己一辈子也不会扔了。
肖南宇缓缓骑着马,他早已发现了不妥,但是这仲兰一直啼哭,他也不便说什么,只能好言劝慰,直到现在发现仲兰也不哭了,便放心下来,慢慢松了手,抱着仲兰一起下了马。
仲兰站到地上,抹了抹泪痕,然后娇嗔道:“都怪你!”
肖南宇莫名其妙:“怎么?救了你还怪我?”
仲兰气得跺脚:“要不是你气我,我怎么会拍那匹马,不拍那匹马,它怎么会发脾气把我给摔下来!”
肖南宇笑笑,也不辩解,站在原地看着仲兰。
仲兰被他这样看着,倒有几分娇羞了,便背过身子去。
本章完
第111章 (四十七)()
肖南宇觉得这样有些失态,便小声说:“咱们回去吧?再晚了天该黑了。”
仲兰也小声答应:“走呗。”
这时肖南宇才发现仲兰那匹马早已经跑远了,两人回去只能骑一匹马。
仲兰有些愧意:“那匹马……抱歉啊。”
肖南宇只是摇头笑笑,接着便要扶仲兰上马,仲兰略带娇羞地上去了,然后看着肖南宇问:“姐夫……你不上来吗?”
肖南宇:“不了,我牵着吧。”
仲兰不好再说,两人就这么走上回城的路。
南军的帅帐里,曾泽端坐,林允贞手里拿着朝廷的廷寄公文,刚刚看完合上。
曾泽笑问:“允贞,你看朝廷这件事,咱们着谁去办?”
林允贞:“曾帅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