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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正堂内的都是二品以上的官员,听完林允贞当堂这么一番话,大多都在颂圣,唯有王悟承和吴崇低头不语。皇帝虽然看在眼里,但没有追究,只是同样把他们这默然不语看在眼里的还有——林允贞。
葛昀感叹:“陛下圣明,如此,我军将士日后定当竭死报国。老臣之前确实和郑将军拼过酒,那还是七八年前了,我也知道,最后那是郑瑜故意输的,他喜欢酒,也能喝酒。臣久不视事,但今日陛下为老臣进职,臣就斗胆为郑瑜求一件事。”
皇帝惊讶:“朕的赏赐还不够?老帅还要为他求什么?”
葛昀冷静地说:“臣以为,有功之臣尚且需要恭敬谨慎,郑瑜毕竟是败军之将,如果只有恩赏,恐怕难以服众,也会让臣下于心不安。”
王悟承依旧不语,可是已然看向了葛昀,吴崇频频点头,表示赞许。
皇帝反问:“那老帅什么意思?”
葛昀:“臣以为,可以要求郑瑜每年在自己的庄园里酿出好酒,进贡国库,进贡陛下,这样他能为国出力,于心也能安了。”
皇帝听了没立刻表态,而是问王悟承:“王师傅?盐酒铁茶可是朝廷专供专卖,能分一块给郑瑜吗?”
王悟承冷静地说:“回陛下,可以按老帅提议的做,但是只能允许郑瑜供应精酿,不能让他售卖美酒。”
皇帝点了点头:“那就依老帅的意思,让郑瑜每年给国库,给宫里供应一千坛好酒,要是这酒不好,朕可要让他都喝了!”众人大笑。
本章完
第89章 (二十五)()
酒酣耳热之际,皇帝以玉箸击杯,高唱道:“贺老帅古稀之喜,愿天下永享长安。”
众人举杯:“恭敬陛下,恭敬老帅!”
待又喝过几杯,皇帝带着醉意说道:“今天要不就到这儿吧,朕还有些国事要问问老帅,再喝下去,老帅不醉,朕该醉了……”说完大笑。
众人也笑。
皇帝放了杯子又说:“朕已经下旨,恢复老帅一品官衔,改任仪阁待诏,可随时进宫,随时如仪阁查问公务,你们……”说着皇帝指了指堂下坐着的仪阁重臣们,接着说:“以后还要向老帅多指点指点。”
王悟承倒没想到皇帝会给老帅复职,一时也没反应,倒是李嵩站起身表了个态:“陛下圣明,臣等一定向老帅多多请教。”
葛昀举了杯子,也站起身:“蒙陛下厚恩,臣不胜感激涕零。只是指点、指教一说实不敢当,臣年老体衰,又久不视事,早就怠惰了,只是一息尚存,不敢使陛下失望,唯尽绵薄之力而已,如有谬误之处,还望陛下和同僚多多担待。”
皇帝一挥手:“老帅说得哪里话,他们都是你的晚辈,朕更是你的晚辈,哪有什么担待一说。”
葛昀大笑。
皇帝站起身举杯:“饮尽杯中酒。”
众人起身,一饮而尽。然后李嵩和王悟承作为文武两班的领衔重臣,带头向皇帝和葛昀行礼告辞,其他人也纷纷退出,大堂外的宾客也渐渐散去。皇帝对葛昀招了招手:“老帅,可有僻静处?”
葛昀点点头:“还请陛下屈尊移步臣的书房。”
皇帝也点头:“老帅带路。”
葛昀让开一个身子,手上一个“请”的姿势,便引着皇帝走了。
走到府门外,朝臣们三三两两结伴而行,王悟承和吴崇一起走了,李嵩也不避讳和罗应龙走在一起,陈敏、林允贞、白奇三人也是一同离开。
陈敏问二人:“你们二位何时离京啊?”
白奇注意到陈敏对林允贞的态度比起上次大有缓和,料想二人是解开了心结,便没先回话。
林允贞:“也就这一两日了,陈帅知道,南军那边还有许多事,光这一仗就有不少后续要作结,职下也不能再待了。”
陈敏点点头:“嗯,你也是该回去了,南军那边也确实一大摊子事儿。就在今天,仪阁已经发出了由曾泽署理南军的邸报,你去的时候他应该已经知道了,这样也好,免得你给他说反倒尴尬。”
林允贞:“陈帅考虑得周到。”
陈敏又回过头问白奇:“你呢?什么时候回武陵。”
白奇:“估计明天就得走了,这次水师伤亡挺大的,我回去还得给朝廷递募兵的折子。”
陈敏点点头:“那你要抓紧了,水师的兵可不好招,我在军帐也会替你督促着些,尽快恢复元气吧,翟明此战大胜,难保他不会跨江而来,一旦边情有变,你白奇的水师可是头一道防线。”
白奇:“陈帅提点的是,我明白了。”
三人走远了。
王悟承望着三人离去的背影,心里却还惦念着葛府门内陛下与老帅的谈话。
吴崇拽拽他的袖子:“你想什么呢?”
王悟承回过神来:“啊,没有,没想什么。”
吴崇笑着问:“是想着老帅来了仪阁,你怎么办事吧?”
王悟承当然否认:“这话可说不得玩笑,我怎么会这么想,老帅本就是你我的上峰,他回仪阁是好事啊……”
吴崇打断他:“行了……跟我你还绕什么,直说吧,你知道陛下会复他的职?”
王悟承摇摇头:“不知道。”
吴崇看他不想说假话的样子,又问:“那你就不担心将来共事?……”
王悟承叹了口气:“现在我哪里还有什么将来啊……”
吴崇:“这说的什么话。”
王悟承:“眼下这道坎儿我可能就过不去了。”
吴崇:“还是那两个门生的事儿?”
王悟承:“那两人的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完全在陛下一念之间。”
吴崇:“怎么个一念之间?”
王悟承:“陛下要是同意……变,那这两人在地方任上清查田亩,抑制豪强,发还佃户田土的做法就不算什么,顶多就是办事操切,训斥一通也就了事了。可陛下若是不变,那这两人的罪过,可就大了。”
吴崇:“蔑视王法,辱没斯文,还纠集流民,是吧?”
王悟承:“他罗应龙御史台的折子不就是这么写的吗。”
吴崇:“依我看,坏就坏在这个罗应龙身上。听说陛下前几天又提了让他入阁,是王相你据理力争,才让他没能得逞?”
王悟承摆摆手:“你说错了两点,第一,我也不是什么据理力争,现在我可没那个胆量触这个霉头,第二,他也不是没能得逞。”
吴崇惊讶:“怎么?真让他进了仪阁?”
王悟承:“陛下给了他个仪阁行走,没补他的阁员缺。”
吴崇讪讪而笑:“仪阁行走,仪阁待诏,这都闻所未闻,陛下这是嫌弃咱们这帮人不合心意了。”
王悟承:“我是早就做了准备了,大不了就是罢官归籍,田相不就落个这样的下场嘛。”
吴崇摇摇头:“王相也别说丧气话,要是正人君子都走了,那岂不是把朝廷拱手让给那些小人了吗?”
王悟承笑着问:“那些?除了罗应龙,还有谁啊?”
吴崇被问得一愣,眼角却瞟到了后面走来的两人,然后对着王悟承笑笑:“心知肚明,心知肚明啊……”
两人大笑着走开了……
这倒让背后的李嵩非常不解,问罗应龙:“你说这俩笑什么呢?”、
罗应龙冷笑道:“管他笑什么,马上就是他哭的时候。”
李嵩:“怎么说?关在御史台的那两个人招了他?”
罗应龙:“那倒没有,那两人嘴严的很,怎么着也不肯承认背后有后台。不过,今日陛下下诏让老帅复职,看来是不怎么信任他了。”
李嵩倒不甚乐观:“也不能这么说,还得看接下来老帅和陛下谈得怎么样。”
本章完
第90章 (二十六)()
罗应龙:“怎么?李帅知道陛下和老帅要谈什么?”
李嵩:“不敢肯定,但也猜个**不离十了。”
罗应龙不解:“您给点拨点拨?”
李嵩冷笑了一声,然后说:“这个时候,还能谈什么,这些人的仗打成这个样子,陛下都不去追究,你还看不出来陛下的意思吗?”
罗应龙好奇:“下官也奇怪,这几个人这次在南边吃了这么大的败仗,回来居然什么事都没有,陈敏还给升了,真是摸不透陛下的意思。”
李嵩摇摇头:“亏你还是文党的出身,就看不清现在的朝局啊。”
罗应龙:“李帅的意思是,陛下故意不动他们?”
李嵩微微点头:“现下这个朝局,陛下如果要处置那三个人,必然引起震荡,一旦军方不稳,陛下恐怕就很难再做变不变的抉择了,因为无论变不变,陛下都需要军队的支持,不能稳定,就谈不到法度,明白吗?”
罗应龙悟性不低,很快便接话:“要是这么说,那岂不是军方想变就能变,军方不想变就不能变?”
李嵩:“那倒也不至于,北军的吴俊山早就死了,马淳也被调出镇北关去守边了,坐镇的迟峰闹不起什么大浪,京中的老帅现在退而复起,也算陛下施恩了,为的就是让他听话,至于那几个打了败仗不追究的嘛,陛下也是高抬贵手,他们想必也能识抬举,实际上这回他们进京,其实就两个结果,要么陛下就把事做绝,直接除掉他们,换一批人去掌兵,要么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让他们安安心心地接着带兵,至于为什么他们能逃过一劫,我也猜不到,可能就是造化吧。”
罗应龙还是有些不解:“可陛下已经复起老帅,难道还会听王悟承的吗?”
李嵩:“你还是不明白陛下对王相的倚重。我敢说,老帅要是不支持变还则罢了,如果老帅也支持变,那陛下肯定会重用王相,因为只有王相能驾驭得了这么复杂的变化,平心而论,我不行,你行吗?”
罗应龙面有愧色,讪讪而笑:“我哪有那个本事,那照您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