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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只好再问他:“王师傅不同意?”
王悟承:“回陛下,我朝有成例,仪阁阁员中要有四部堂官尚书,若赵韬署理礼部,那罗应龙以何身份入阁?还请陛下明示。”
皇帝沉吟良久,看着王悟承一言不发。暖阁内,君臣几人的气氛霎时间紧张起来。
恰巧通政司的内监又跑进暖阁通报:“陛下,南军副帅林允贞呈递奏折一份。”
皇帝不满:“怎么?他不懂规矩吗?奏折都传到通政司来了?让他该交军帐的交军帐,该递仪阁的递仪阁。”
内监:“回陛下,林帅进言,此折只能直呈陛下。”
署理军帐的李嵩,署理仪阁的王悟承,统率南军的陈敏,一时间都愣住了……
“哈哈哈……”酒肆的雅座内传出几声大笑。
肖南宇带着醉意笑说:“解剑!兄弟你还真是胆子大!居然敢让迟帅解剑!”
胡建卿也半醉半笑:“让兄台见笑了……那时候年少轻狂,什么也不懂,刚从新军营调到中军主帐,还以为接了什么天大的差事,做的一本正经,想来真是好笑……”
肖南宇忙打断他:“也不能这么说……你看看,要不是你忠于职守弄这么一出,迟帅恐怕现在都不认识你!”
胡建卿点头笑道:“那也是,那也是……都是机缘。”
肖南宇喝了杯中酒,搭着胡建卿的肩膀:“行了……机缘机缘……咱们兄弟的机缘才刚开始呢,往后日子还长着……今天老兄我喝得多了,实在喝得多了,就到这里吧……散了,兄弟你看呢?”
胡建卿晃晃悠悠地站起身,从怀里掏出银子放在桌上,然后拉着肖南宇的手说:“行啊……老兄你都发了话,老弟我还有什么可说的……这顿酒让兄弟我表表心意,咱们往后日子还长……”
肖南宇也晃荡着站起身子:“那我就愧领了……下次我来,多谢兄弟了……”
两人就这么晃晃悠悠,相互搀扶着,走出了雅座,一直走出了酒肆。
肖南宇对着胡建卿贴耳呼喊着:“你看……成了亲就是不方便,我还得回府照顾一家大小去。”
胡建卿大笑:“应该的应该的,今田喝了酒,不庄重,本来兄弟我该去府上拜见的……下次吧,下次兄弟一定备足了礼,去向大哥,向嫂夫人,问好。”
肖南宇笑笑,然后二人拜别,两人跌跌撞撞分了手,各自走了。
直到走到相互都看不见的路上,二人都一转身,看看身后的动静,然后挺挺正正地笔直离开了……
暖阁内。
皇帝接过了奏折,看着封皮上赫然写着“请罪疏”,知道肖南宇的话看来是带到了,林允贞既然想来请罪,不妨就给他个机会。皇帝对着王悟承说道:“王师傅,成例是不是也可以改?”
王悟承本在心里琢磨林允贞的折子,突然被皇帝诘问,一时没了主张:“呃……这……伏请陛下圣裁。”
李嵩站出来缓和局势:“回陛下,臣以为罗应龙入阁的名义,可以稍加调整。”
皇帝一笑:“哦?怎么调整?”
李嵩:“是不是可以考虑让赵韬去御史台接都御史,然后让罗应龙领了礼部的差事。”
皇帝笑问:“罗应龙可是名声不大好啊……让他接了礼部?朝臣们能服吗?”
王悟承明白皇帝这句话的意思,但他不表态。
李嵩被皇帝这么一问,王悟承那边又不搭话,一时也不好答话。
皇帝笑了笑,自己解围:“算了……还是让罗应龙管好御史台吧……朕赐他仪阁行走,会办机务,暂时就不入阁了……”
王悟承赶紧抢先一步下跪喊道:“陛下圣明。”
皇帝无奈地笑笑,挥了挥手,要他们退下去。
第二天一大早,林允贞就被皇帝宣进宫去,这次皇帝是在明德殿内见他,而且是单独接见。
皇帝端坐在御座上,不紧不慢:“折子朕看过了。”
林允贞几乎匍匐跪地:“臣有罪,臣有罪……”
皇帝:“出征的事,朕都能理解……几万人的代价,你们谁也担不起,也不敢担,朕能明白。只要你们能说真话,朕都可以不追究。”
林允贞叩头不止:“谢陛下隆恩!谢陛下隆恩!”
“但是……”皇帝拖着长调:“匿名信这回事……”
林允贞战战兢兢,跪着不敢出气。
皇帝:“你觉得是谁写的?”
林允贞:“臣不敢妄测……”
皇帝:“朕让你测,不算妄测……”
林允贞:“臣……臣不了解朝局,也不懂朝廷内的事务,确实难测。”
皇帝:“那朕说一个,你听听?”
林允贞:“恭聆圣训。”
皇帝:“王悟承!”
林允贞一愣,整个身体僵直,一言不发。
皇帝:“你觉得是不是他?”
林允贞:“臣……臣觉得……可能是……”
皇帝大笑:“朕看……一定是。”
林允贞默然不语。
皇帝又问:“这件事,除了你以外,还有谁知道?”
林允贞很警觉,赶紧回答:“只有臣一人知道。”
皇帝站起身,从袖口拿出林允贞这份请罪疏,然后慢慢踱到林允贞身边:“抬起头来。”
林允贞缓缓抬头。
本章完
第80章 (十六)()
皇帝紧盯着林允贞的眼睛,阴冷地问:“白奇知不知道?”
林允贞脑子里“嗡”地一声,完全失了章法,眼神空洞,恍惚回答:“回陛下,白奇不知道。”
皇帝蹲下身子,眼神不断靠近林允贞,二人四目相对,眼神紧紧交锋。
林允贞提心吊胆,但眼神却不退避,皇帝步步紧逼,也是势在必得……
京中南军驿馆内,陈敏正在焦急地踱步,旁边坐着刚刚进门的李嵩。
李嵩:“陈帅……这次出征的事,我也大概知道一些。”
陈敏嘴上支应着:“啊……是啊,军帐也该知道……”
李嵩有意无意地说:“可就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陈敏停了步子,警觉地反问:“李帅什么意思?”
李嵩笑了笑:“陈帅别多心,我也就是说说。”
陈敏阴冷着脸,走到李嵩旁边坐下:“这可不能说说……”
李嵩:“陈帅,李某这辈子没上过战场,却忝居高位,受之有愧。陈帅既然进了军帐,也进了仪阁,那今后还要多多劳烦陈帅帮衬。”
陈敏冷静地说:“不知李帅说的帮衬是什么?”
李嵩:“比如这场仗。一个叫余茂的细作,就葬送了我几万大军,这是不是有些?……啊?”说着朝陈敏使了个眼色。
陈敏并不上当:“是啊。余茂这个人,我以前也看错了,总觉得他是时运不济,现在想想,他每次领兵游击都会中埋伏,自己却又安然归来,个中也有玄机啊……”
李嵩被说得一怔:“也是……以前听林帅说过,军帐也接过南军的奏议,好像这余茂出师的战役,就没打赢过。”
陈敏点点头:“是啊……李帅也是知情的。”
李嵩端起旁边的茶盏:“有时候知情,有时候也不知情。”
陈敏不言语了。
明德殿内,皇帝从林允贞眼神里没看出什么来,于是慢慢站直了身子,走回了御座,边走边说:“不知道就好,其他人也不必要知道”说着他突然转身:“尤其是写信的人,绝不要知道,明白吗?”
林允贞刚才放下的心突然又提了起来,马上一个头叩在地上:“臣明白,臣绝不多言。”
已经安然坐在御座上的皇帝缓缓说道:“明天,朕把你,还有陈敏,白奇都叫来,给这场战事做个了结。”
林允贞:“遵旨。”
皇帝:“还有,过几天就是老帅七十的大寿了,人活七十古来稀啊,这个寿,大家都要去祝,你们去,朕也要去。”
林允贞:“臣听说,三年前老帅致仕以后,就闭门谢客,不再见人了……”
皇帝:“那就更要去。明天议事结束以后,就着你去见老帅,无论如何,哪怕就是卖朕一个面子,也一定让老帅办一办寿宴。历仕四朝的股肱之臣,身经百战的功勋老将,七十大寿,没人去?那这丢的不是老帅的脸,是朕的脸,是华朝的脸。”
林允贞:“臣明白了,臣谨遵圣谕,明日一定劝动老帅。”
南军驿馆内,陈敏再问:“李帅这番话,把老夫说糊涂了,又是帮衬,又是知情,到底是要老夫如何呢?”
李嵩放了茶盏:“李某奉陛下旨署理军帐、仪阁。倘若日后与陈帅意见略有牴牾,还请陈帅海涵。”
陈敏恍然大悟,赶紧说:“李帅说得哪里话,我也就是虚长几岁,算不得有什么见识,要论在朝政务,我恐怕还不如军帐的书办,哪里又谈得上什么意见牴牾呢!”
李嵩笑笑:“陈帅说笑了……不过陈帅所指的可是那个刚刚成亲的书办?叫肖?”
陈敏接了一句:“肖南宇。”
李嵩:“对,肖南宇。他人挺精明的,之前为仲平报了仇,现在又为南军立了功,不知道陈帅对他怎么看?”
陈敏沉吟道:“我也没什么看法,只是提到了,便说一句,要是李帅觉得他还算可造之才,那就多提携他些。”
李嵩点点头:“明白了。”
二人半晌无语,就这么静坐着喝茶。
陈敏终究还是按耐不住,低声问李嵩:“你说……林允贞他上的是什么折子?”
李嵩呷了口茶:“陈帅原来忧虑的是这个?”
陈敏尴尬地笑笑:“谈不上忧虑,好奇罢了。”
李嵩:“他一个副帅的折子,直呈陛下之前,没跟陈帅你商量商量?”
陈敏不知道该怎么说,于是支应着:“商量的多了,也不知道他是把什么事给陛下说了。”
李嵩不以为然:“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