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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夫人于是直接转头问了林允贞:“他家父母。。。。。。”林允贞还不待她说完,便简明扼要地回答道:“孤儿。”仲夫人好似安心一般,又看向了肖南宇。
见肖南宇落定,仲夫人终于开口道:“先夫亡故,只留下我孤寡一家,我自是当替先夫守灵,但只可怜我两个女儿,还未及出阁,父亲就过世了。”说来又不禁哀伤,眼眶又有些红润了。
林允贞不免从旁劝慰一番,肖南宇不怎么会说话,此时虽想出言相劝,但自己明知笨嘴拙舌,故也就干脆闭口不言。
仲夫人平复心情之后,看着肖南宇,终于讲到正题:“将军为先夫报仇,算是我一家孤寡的恩人,又有先夫遗言做媒,正巧将军也未婚配,算得上是有缘有分了,长女正是碧玉年华,尚未出阁,本来这婚嫁之事不由我这个妇道人家做主,可先夫亡故,我便只能做这个主了。”
肖南宇终于明白今日林允贞带他登门是何意思,正要推辞间,只见堂屋隔帘后面突然冲出两个女子,一高一矮,身着孝服,小个子想拖拽大个子的衣袖,可是没能拉住,两人一起跑了出来,正站在堂屋正中央。
原来,今天的事情并非偶然。甚至可以说是必然,仲平身死,留下一家三个女人,招婿是肯定的,至多是时间问题。加之,仲平确实留了话给肖南宇,虽然此时已然死无对证,而且仲平这句话的含义到底有没有托付妻女的意思,也是见仁见智,不过他如果真的说了,这就足以做些文章。再者,林允贞极力撮合肖南宇与仲平女儿这门婚事,也不是没有私心,既然他想延揽肖南宇,当然希望肖南宇能踏踏实实,不结婚成家当然不能算踏实,如果自己可以作为主婚人替他把家安下来,又能给他一个前程,简直恩同再造,何愁来日肖南宇不鞍前马后,唯其马首是瞻呢?何况他娶的是丧父之女,也不存在什么后顾之忧,所以林允贞此举可以说是既有目的,也含情义。最后,尚未娶妻的铁骨硬汉到底想不想和自己恩公的女儿喜结良缘,其中心思恐怕也很微妙,不足为外人道,须知,这恩公还刚刚被追谥从一品官衔。
前次林允贞以吊孝之名拜访仲府时,与仲夫人谈起这女儿婚配之事,两人可谓一拍即合,故此,林允贞便带了肖南宇上得门来,让仲夫人过目一番。
只是,这两个女子一冲,让这一切都生出变数。无须多言,这两个女子当然就是仲平的两个女儿,仲夫人见她俩冲了出来,便就势介绍一番。
原来,大女儿仲蕙,十七岁,亭亭玉立,修长挺拔,肤色洁白,更可贵她眉眼中一股英气,风姿飒飒,颇有几分豪气,不是寻常女流,林允贞在一旁见了都不禁意马心猿。
小女儿仲兰,十二岁,花未全开,含苞待放一般,但显然柔弱许多,身子瘦小,还有些怯生,虽如此,亦可见是个美人胚子。两个女儿的名字也颇有意思,“蕙”、“兰”二字,是取个蕙质兰心的意思。
二人虽是布衣荆钗,热孝在身,但难掩姿色。
林允贞对这两人,细细打量之后,在仲平停灵一侧暗叹:将军早逝,恐怕也是折了福寿。
肖南宇倒扭捏起来,坐在椅子上,不好意思抬头,但也能闻见两个女娃身上淡淡的脂粉气,一时血脉上涌,脸显得更红了。
倒是那高个子的大女儿仲蕙在堂上抢先开口道:“母亲,父亲刚刚亡故,您就要把我赶出去,不让我尽孝了吗?”
仲夫人为难地说:“可你总归要嫁人吧,这是为你父亲报仇的将军,是我们一家的恩公,你既是孝顺女子,就该嫁给恩公嘛。”
那两女子一回身,才真正出现在肖南宇眼前,几人眉眼相对,好不尴尬。其实,刚才在隔帘后头两女子已然打量过这位将军,但视线模糊,面不可辨。倒是肖南宇是第一次见着两个女子,虽然两人都身着孝服,也只略施粉黛,但于他而言,绝对算是倾国倾城的姿貌!
肖南宇一时恍惚,想要起身行礼,但见两女子先对他一福身,道句“见过将军”,他便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好在两女子迅即转过头去又向林允贞行礼,这才没有看见肖南宇一脸窘迫。
仲蕙见了肖南宇,心上自有几分满意,可是并不足以让她改变心意,于是转过身回来,对肖南宇讲到:“将军既是我一家的恩公,那我自当报答,可现如今我热孝在身,岂能言谈嫁娶?我一世为人儿女,如今父丧,自当守孝三年,日后三年期满,如蒙将军不弃,小女愿当牛做马报答恩公。”
肖南宇不知如何答话,林允贞对着仲夫人问道:“三年?”
仲夫人也摇摇头,表示没奈何。
这时那个小女儿说道:“我姐姐可是当今圣上的干妹妹,让你等三年算不错了!”
林允贞大惊,慌忙看向仲夫人,只见夫人赶紧摇头摆手:“年少戏言而已,不作数的。”
小女儿抢白道:“怎么不作数?君无戏言!还有发簪为证!”说着踮着脚,指着高个子大女儿头上的发簪。那大女儿倒没什么反应,对这些话不置可否。
林允贞赶紧站起来,对着夫人讲:“令爱原来有这般身份?”
仲夫人也站起身,说到:“那时陛下年幼,尚居东宫,先夫只是带陛下来过寒舍,见过小女几面而已,小孩子一起嬉闹罢了,谈不上什么兄妹。”
肖南宇这时候回过神来,赶紧对着仲夫人连连说道:“高攀不起,高攀不起。。。。。。”
那大女儿也是豪爽,在堂上就说道:“既然说了三年,那便是三年,你不娶是你的事,总之我这三年不嫁。”
而后几人又寒暄一番,言谈几句,终于散场,从此就算定下这三年婚约,只是仲蕙的“御妹”身份真让林允贞大吃一惊,更令他存有隐忧的是,这“妹妹”二字是不是真的只是“妹妹”本意,还是陛下另有心意?若真不幸言中,那这“三年婚约”不知是福是祸了。
本章完
第30章 新年拜访()
从仲府出来,林允贞与肖南宇两人各自牵过马匹,准备各自回家,突然林允贞叫住肖南宇,希望和他一起走一程,于是两人都翻身上马,肖南宇照例控制着马的身位,既不是并驾齐驱,却也能听得清林允贞的吩咐。
林允贞悠闲地说:“怎么?就打算在禁晖军干下去了?”
肖南宇明白林允贞的意思,可是那日在大殿上的事情还历历在目,哪里敢再有奢望,便说道:“拱卫京师,也是职责。”
林允贞大笑道:“班师路上说的话,还作数。”说罢回头看看肖南宇。
肖南宇面色窘迫,一时词穷。
林允贞转过头来,继续目视前方,说到:“不过外官比京官都低半级,如今你是个从四品,跟我回去就只有五品了,要是嫌职级低了,那我不勉强。”
肖南宇赶忙答道:“卑职不敢,卑职只是。。。。。。”
林允贞背对着他,挥挥马鞭,说到:“那就没什么顾虑了,禁晖军那边我去说,把你调出来就是了。”说罢给了马一鞭子,开始小跑起来,然后头也不回地喊道:“我南军年后开拔,到时候可别误了时辰。”
肖南宇欣然领命,继续缓辔慢行。
皇帝为褒奖将士,特恩允所有将士一律留在京畿郊外过年,而随几位将帅进入京郊的少许兵马更是被允许在京中过年,自大年三十至正月初二,通宵达旦,宴饮三天。
转眼间,已是正月初二了,是最后一天守边将领宴饮的日子,往年这个时候,这些有机会在京中过年的将领挤破头都要来葛昀的府上拜访,葛昀是轰都轰不走,现在葛府门前是门可罗雀,就算大门敞开也都没一个人来,“识相”的将领都知道李嵩现在是蒸蒸日上了,以前没来得及攀附上李大人的,以前觉得李嵩仕途不过如此的,以前没把宝押在李嵩身上的,现在统统都要去谒见李大人了,李府宅第离葛府并不远,隔着两条街而已,可是两宅如冰火一般,俨然两重世界,李府门下正是车马不断,往来不息,人人争相献媚。
可初二这天,林允贞还是到了葛昀府上,但被门房拦住,说是葛昀病了,不能见客,门户虽然洞开,但来客恕不相见。林允贞犹豫了一会儿,倒也知趣,毕竟初一那日已经去过李嵩府上了,既然葛昀不肯相见,那不见就不见吧,林允贞也不是低三下四的人,操刀献羊的事做一回可以,做两回他就觉得有些恶心了,索性调转马头,打道回府了。
林允贞走后,门房通报了葛昀,葛昀无喜无悲,只是吩咐把门关上,免得让人误会,先前葛昀把门打开也不过是为了讥讽那些京中军官,可既然还有个林允贞来了,那也没必要一概论之,索性还是关起门来,自成一统好了。
初二日傍晚申时,冬日里的夜晚来得早些,此刻已然天黑了,迟峰乘轿子到了葛昀府上,他递交了拜帖,等在门外。
这几日里,迟峰与林允贞一样,除了和京中久别的妻儿一同过年,就是疲于应付各种官员宴请,喝酒吃饭当然高兴,可是非得脸上堆着笑的吃饭喝酒,真让两人头疼,当然,迟峰还好一些,毕竟出身和背景都与林允贞不能比,这回打仗也是不赏不罚,攀附他的人倒也少了不少。直到初二傍晚这日,迟峰终于准备妥当,从自己府中出来了。
葛府门房当然还是把葛昀交代的话再说一遍,劝他回去,迟峰表示愿意在这里等葛帅身体好转,门房几次劝回,迟峰都坚持要等。
正月也是寒冬,北风呼啸,寒气凛冽,门房当然不敢让迟峰站在风里等,便把他请进了自己值守的小屋,虽然简陋,好歹有口热茶,有个火盆,也暖和不少。
迟峰落座之后,见门房约摸五十上下,黝黑皮肤,褶皱眉眼,想必也是穷苦人家出身,便与他攀谈起来,这长夜漫漫,两人又无其他事情,不知不觉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