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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18章 南撤北归()
几日后,镇北关中议事厅内。
这几天的休整当中,葛昀一边命人探听河罗的动静,一边休整军队,顺带也为手下部众复盘此战,林、迟二人也都向他禀报了一番那天各自大战的经历,包括洛目在阵前竿挑仲平头颅示威,以及“白袍神将”斩杀洛目。
原来,自那日葛昀将林、迟两人安排妥当以后,他又派小队快骑星夜赶赴不远处的北军屯军处,以元帅号令调用所有北军旗帜,全部带来镇北关。原来,葛昀用北军军旗在镇北关西面布下疑兵,诱使河罗骑兵登高对阵,而那附近高处便是五尚原,如此一来,河罗人就甘心入瓮了。不过,当风云突变,天降大雨时,葛昀也措手不及,可是自己的人马已经撤回来了,再去追击肯定来不及了,何况疑兵之计岂能久持,所以他也只当是天意。没想到林允贞回来后向他禀报了肖南宇穿仲平白袍击杀洛目的过程,葛昀当然大喜过望,时隔几天,今日特意升帐,既是要为这段时间的连番大战做个最后的总结,也想特意见见那位穿白袍斩杀洛目的年轻后生。
议事厅内这次有了甲士护卫,还有侍者在侧,因为此时已无军机,所以葛昀也就没有撤下这些人,三人还是依例而坐,落定之后,仍旧等待葛昀开口。
葛昀:“仗总算是打完了,诸位都辛苦,今天要议的事情多,一件件谈吧。”
林允贞很是得意:“仰赖陛下天恩,元帅英明,这仗总算是打赢了。”林允贞非常满意自己这次率四千兵马全歼河罗精锐骑兵的战功,尤其斩杀仲平的仇人洛目,在皇上那里更是大功一件。
迟峰倒是没有林允贞那么兴奋,毕竟自己充当地是诱敌角色,何况阵前遭到洛目羞辱,撤退时又损兵折将,虽然大局得胜,但于他而言,脸面上也无多大光彩,不过既然是奏凯报捷的喜事,自己也不好哭丧个脸,但又实在不愿违心恭贺林允贞,于是干脆说了个别的话题:“光州城下也杀了四万多河罗兵。”
葛昀还是要稳住大局,也要说实话,干脆定了个调子:“这仗胜是胜了,可是惨胜如败啊……”他叹了口气,对着林允贞讲:“杜桐守光州,全军覆没,无一生还,满城妇孺老幼尽皆牺牲,这是我华朝几十年来不曾有过的惨状。惭愧的是,这仗还出于老夫之手。如此用兵,是要折寿的。”
林允贞也收敛起来,说道:“是啊,真没想到杜桐如此刚烈,孤城无援也不弃守。照例他尽力守城,亡者过半,即便弃城,也不受军法啊。”
葛昀倒吸一口气,接话道:“这也是怪我啊,当初到光州时,我不由分说就斩了他手下一员副将,斥骂他枉生为人,恐怕他是被我给吓着了,不敢走了。”
迟峰接话:“杜将军自从戎起便在北军,勇猛无畏是出了名的,生死早已度外,只是性子太过刚直了,这次阵亡也算求仁得仁。”
葛昀趁机说道:“此战的首功应该给他,二位看呢?”
林允贞被问的一怔愣,但是葛昀的意见已经亮明,他哪里还能反驳,便和迟峰一样,都表示赞同。
葛昀接着讲:“听说洛目上山之前,抓了个边民,是我军一个兵士扮的?”
迟峰说道:“是有这么回事,洛目有疑心,就想抓个边民,幸有元帅深谋远虑,早就布置下了我军将士。”
葛云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再讲,然后神色肃穆说道:“这也不是我的本意,歪打正着罢了。不过也算应了祸福因果,我们一念善心,倒最后帮的是自己。”说罢看着林允贞。
林允贞只能点头,说道:“元帅教谕,末将领会了。”
葛昀继续说:“那个兵士就不给他向圣上报功了,免得滋生将士们的侥幸之心,不以杀敌为业,反认机巧为能,不是好事。”说罢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从北军里拨些钱财给他,要是你们北军不愿拿,我自己拿些给他,也算酬功了。”
迟峰赶紧应承下这个差事,哪里敢让葛昀散财。
林允贞还是想谈谈自己的功劳,可又不便明说,心下想了想,便把话题扯到了仲平身上,说道:“此次出征,真可惜了仲将军。”
议事厅内一片无语。
迟峰见状,开口言语:“仲将军的死确实可惜了,末将已经收敛了仲将军的尸身。”
葛昀:“仲平的尸身要用重车运回京城,不能留在这里。对全军也可以讲真话了,仲平殉国是壮勇,不是败没,这一点要给全军讲清楚,等回到京城,请示陛下后,我葛昀一定要为他风光发丧,到时候你们也要去,都要去。”葛昀说得有些动情了,毕竟只有仲平没能看见击败河罗人的这一仗,此时想起他反而比前几日败军时愈加悲伤了。
林允贞、迟峰见状也不好答话,便只能点头称是。
葛昀早就明白林允贞的心思,之所以先谈些悲事也是为了压一压林允贞的喜形于色,但到底是林允贞率军全歼洛目所部,这份功劳是无论如何抹杀不掉的,不谈,总归是过不去的。
于是,葛昀开口道:“林将军不负所托,全歼洛目部,也算是告慰仲将军英灵了。”
林允贞终于等到葛昀谈自己的功劳,却又一时不知怎么接话,于是说道:“要说告慰英灵,那位白袍军士所为倒是真的替仲将军报仇了。”
葛昀也似被提醒一般,赶忙让门外的甲士把等候多时的肖南宇请进来。
肖南宇身披甲胄,双手捧仲平白袍,小心进入议事厅内,而后照例行礼,又是一番平常答对,无外乎又是给葛昀自我介绍一番,姓甚名谁,何方人氏,现居何职,如此等等,不再赘述。
话分两头,此时的尹仓已经打定主意撤兵了,虽然已经在光州屠城,他仍然难泄心中之忿,在即将北归时,他为了泄愤,也为了日后长远地军事战略考虑,下令彻底毁弃光州城,能烧就烧,烧不掉的,就拆卸下来,运回北边,就连光州四面的城墙,都被他全部毁坏,再把垒墙的砌石运回河罗。
整座光州城,彻底变成一堆废墟。日后华军来收复时,也不免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惊,这自然已是后话。
本章完
第19章 将帅尽欢()
华朝镇北关议事厅,老帅葛昀正在对年轻后生肖南宇问话。
片刻之后,葛昀不经意间问肖南宇一句:“仲将军只把白袍托付给你?”
迟峰听出了葛昀的话外之音,林允贞也听出来了,可是林允贞经过这几日与肖南宇的交谈,很是喜爱这个小兄弟,更觉得他忠勇可嘉,是可造之才,有意延揽。此时他为了避免肖南宇卷入更大的麻烦,再加上他对肖南宇诚实的信赖,于是挺身替肖南宇答道:“这小子好福气啊,仲将军跟他说了,家里有两个女儿……”林允贞没再往下说,但是脸色神情已经让人读懂这其中含义。
本来军旅之中,言语上拿女人取乐,插科打诨便是常事,再加之肖南宇官卑职小,几位将帅毫无顾忌,经林允贞一说,不由得大笑起来,连葛昀也忍俊不禁,便没有继续发问。
肖南宇本想答话,可又想起仲平临分别前的嘱托,正在尴尬间,却有林允贞在一旁拿他取乐,正配上他脸上尴尬之色,倒也没让旁人看出有什么异样,只是他连连摆手,面红耳赤,辩解道两位千金小姐的事,倒愈发逗乐了堂上诸将帅。
须臾,肖南宇被甲士带下,葛昀最后做了一番总结:“既然大事已经议定,我今晚就写折子,把军报呈上御览,该请功的请功,该领罪的领罪。”他顿了顿,叹口气接着说:“都已经腊月了,要是动作快些,还能赶上让将士们回驻地过年。”
说罢他看了看门外,像是有些异动,便问道:“门外什么东西?”
林允贞站起来接话道:“元帅容禀,近来不断有边民内迁,想去关内谋生,可是那些关外的营生在关内干不了,我就擅自做主,自己花了银子,买下了所有内迁边民的牧羊。”他望了望葛昀的脸色,觉得没什么变化,便又继续说道:“我南军将士来北关机会不多,似关外羔羊这般的唇舌美物还不曾见过尝过。我有意把这些羊都带回南军,让他们也开开眼。”
葛昀没说话,只是眼角瞟了一眼迟峰,只见迟峰低头不语,既不好奇,也不惊讶。
林允贞接着说:“可我又想着近来好容易打了胜仗,皇上的恩赏又尚待时日,与其千里迢迢把羊给赶回去,不如就在此地以关外的烤羊聊作庆功。故昨日特地调了北关的庖厨,杀羊五千头,打算今天犒赏三军,正要向元帅禀报,岂料门外的下属不识趣,把只烤羊拿到这里来了,真是没了体统。”
葛昀和迟峰哪里会不知道,这下属要是不得林允贞的命令,哪里敢抬着烤羊往议事厅门边站呢,只是这个时候,葛昀也不愿再去纠结些细枝末节了,见林允贞转圜及时,葛昀也不想再为难他,更把已到嘴边的揶揄之词噎了回去,便说道:“林将军是美意啊,那就恭敬不如从命,正好也到正午了,就让他们把羊抬上来吧,咱们就在这儿吃。”
只见上堂来前后各两人,抬轿子一般把只烤至油黄,光可鉴人的羊扒抬了进来,不等侍者上前,林允贞便拿了侍者手中分食羊肉的餐刀,亲自为葛昀卸下一只羊腿,用自己案几上摆着的餐盘托住,双手奉给葛昀。
葛昀见此情状,心中自是欢喜,双手拿过托盘,点头谢过林允贞的好意,然后又亲近地提点林允贞:“允贞呐……事情是好事情,也要看怎么说,犒赏三军这样的话,可不是你我做臣子的能说的。”
林允贞一时语塞,挂着满脸笑容僵在原地,迟峰赶忙出来解围一般,说道:“林将军不过一时失言而已,老帅勿怪。”
林允贞这才反应过来,连忙作揖称罪,但是明显可知,经过操刀献羊一事,葛昀先前对他的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