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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朗有点儿看不下去了,又不敢闯进去,怕妨碍到里面的平阳公主,以最大的毅力让自己沉住气,又站了一会儿,实在受不了了,抹抹额头的虚汗,道:“我出去甲板透透气,很快就回来!”
整整熬了一宿,船回到越州也只是停在鉴湖岸边上,迎着东方第一缕阳光,一声嘹亮的婴儿啼划破静谧的天际,熬了一宿,精神头依旧十足的准爸爸立即蹿了起来,声音惊讶得都有些变调了:“生了?”
苏寒一直在外面陪着薛朗,只半夜的时候,进去隔着帐子号过两次脉,就如他所说的一般,公主殿下常年习练武艺,身体极好,体力充沛,生产过程还算顺利,没有出现什么惊险的情况。
看薛朗满脸的不敢置信,颔首道:“生了!”
薛朗想也不想的就欲去推门,苏寒连忙一把拉住,道:“产房重地,为免产妇与婴孩儿染病,越少人进出越好!”
薛朗秒懂,这肯定是苏寒的经验之谈,人员进出的多了,带进去的细菌不可避免的就会增多,产妇和新生儿受感染的几率就会增加。
薛朗只得按捺住急迫焦虑的心情,强行止住欲进屋的步伐,不过,一双眼睛却跟黏在门上一般,一眨不眨地瞪着门,等着里面的人出来。
不一会儿,稳婆出来报喜:“恭喜驸马,贺喜驸马,公主殿下为您生了一位小娘!”
小娘小娘哦哦,就是女儿!
薛朗终于反应过来,脸上的笑容简直克制不住,嘴角自己就往上勾,傻笑两声,连忙问道:“公主呢?公主可有事?”
稳婆道:“以老身之经验,应该无事,不过,安稳起见,请苏医令进去听个脉?”
苏寒点点头,洗干净手,披上一件干净的衣袍,这才随稳婆进去。薛朗伸长脖子羡慕的看着,却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在外面眼巴巴的等着————
哎呀!有女儿了!一个将来会软软的叫爸爸,可以给她做漂亮的小裙子,给她买好看的首饰,打扮得美美的,会撒娇的女儿!
一想心里就美得冒泡!感谢上苍,达成他所愿!女儿好,作为爸爸,薛朗更喜欢女儿!
没过一会儿,稳婆终于把孩子抱出来,薛朗眼巴巴地凑上前去,就算刚生出来的小婴儿都是皱巴巴、红通通的,也不影响他美得冒泡的心情,自觉他的女儿肯定是最好看的新生儿,就算是皱巴巴的也皱得与众不同,红通通的也红得特别鲜艳。
对着软软的,看着十分柔弱的小婴儿,薛朗有些手足无措,也不敢伸手抱,只扯着嗓子喊了一句:“长俭,看赏!”
“喏!”
长俭奉命过来给稳婆打赏,薛朗看看新得的女儿,又伸长脖子看看里面,看苏寒从里面走出来,就听苏寒道:“殿下体力极佳,身子骨也好,除了有些疲累,并无大碍。”
薛朗点点头,看嬷嬷把他的宝贝女儿抱了过去,才忙不迭的问:“我可以进去看看了吗?”
苏寒颔首:“换一下衣服便可进去了,不过,在此之前”
苏寒顿了顿,薛朗这会儿智商不在线,一脸懵逼的看着他,眼带不解。苏寒眼中掠过笑意,语气带着喜气:“恭喜幼阳喜获千金,弄瓦之喜!”
原来竟是说这个!因为面瘫脸的加成,弄得薛朗挺忐忑的,这会儿松了口气,笑着点头:“多谢多谢!”
说完,再顾不得其他,急急地接过下人递来的干净衣袍换上,一步蹿进房去,也忙不得搭理给他行礼的人,胡乱地挥挥手,三步并做两步,跑进卧房去,就见平阳公主闭眼躺在床上,秀发上还有汗湿的痕迹。
“建瓴!”
薛朗轻柔的叫了一声,一步跳过去,坐到床边,拉起平阳公主的手,轻轻的亲吻。平阳公主并没有睡着,方才只是在闭目养神,生产的伤口还在疼痛,虽则疲累,但一时半会儿她还无法睡着。
“谢谢你给我添了个女儿!我好开心!心想事成了!”
薛朗的欢喜,溢于言表,无有半分作伪。平阳公主凝目看了片刻,面上虽有疲惫之色,但神情隐隐可见欢喜,问道:“孩儿呢?”
“嬷嬷抱着,我挂心你,便先进来。”
平阳公主“嗯”了一声,眼皮渐渐下垂阖拢,低声道:“看好孩儿,有何不懂之处,可问嬷嬷,我歇息一会儿。”
“嗯!”
看着平阳公主睡过去,薛朗根本舍不得眨眼,虽然这会儿公主殿下的容颜算不得美丽,面庞甚至有些浮肿,可是,薛朗就是舍不得移开眼——
他不信奉神明,不信奉上天,也不信奉命运,可是,现在,此时此刻,他愿意诚心诚意的向上天或是那些传说中的神明致谢,感谢上苍与神明的保佑,让他心爱的公主顺利生产!
第492章 洗三()
孩子生了,薛朗立即命人到各处报喜!然后,在船上坐月子湿气重,为免伤了身子,第二天日头高照的时候,抬了个遮挡得严严实实的肩辇来,把平阳公主和宝宝一起移到屋里。第三日就是洗三礼,要给小宝宝取个乳名了。作为取名苦手,薛朗表示压力很大。
第二日,公主殿下便下床了,苏寒苏神医说了,要适当的下地活动,让淤血能更好的排出,总睡着其实也不舒服,只要不出去着凉风就成。
一开始,薛朗还扶抱着,后来,公主殿下就自己走了,走一会儿又躺回去,长长的秀发用一块帕子包着,比之往日多了几份柔弱。
嬷嬷不让薛朗跟平阳公主住一个房间,把他赶隔壁去了,搞得薛朗每日睡醒第一件事就是眼巴巴的跑来这边报道,看看孩子,看看老婆。
白天就搬个小板***主殿下精神好的时候,陪她说说话,她睡着的时候,再出来走动走动。
“可给孩儿取名否?”
公主殿下顺口问道,薛朗身子一僵,摇头苦笑:“还没!不如就叫宝宝吧!李公家的小重孙女小名就叫阿宝,多可爱!”
平阳公主轻轻一笑,不置可否,只打量他两眼,含笑不语,倒是嬷嬷忍不住插口道:“驸马,这样不成,孩儿取个贱名方才好养活,待取闺字时再取好些便是。”
“这样吗?”
想起江临那个叫阿狸的儿子,古代确实有这样的习俗,也算是美好的意喻。薛朗从善如流的道:“行啊,那就取个贱名吧!叫什么?”
平阳公主“噗嗤”一笑,美目流转:“幼阳莫不是无有头绪?”
被说中了!
薛朗脸红,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干脆的道:“不如乳名就交给殿下你来吧,我认输!”
平阳公主轻轻一笑,眼神柔软带着满满爱意的看了一眼身旁躺着的女儿,道:“孩儿跟着我,经历许多,虽有惊无险,顺利降生,然也算久经考验,又是生于水边唔,名字里需带个水字才成。”
“水字?!”
薛朗呢喃了一句,凝眉苦思。平阳公主抬手轻轻摸摸女儿柔嫩的小脸儿,道:“天下至柔者莫过于水,然却驰骋天下之至坚,能攻坚者莫过于水。我希望我的女儿将来如水一般,至柔也至刚,无所畏惧,安然自处。”
薛朗点点头,道:“带个水字也好,水驰骋坦途奔流不息,显磅礴大气之魂,遇高山险阻回溯而上,展委婉从容之韵。好,水字好!男孩子可以取动物强健成长的意喻,女孩子就不能那么胡来,水字好!”
平阳公主笑着点头,踌躇道:“只是水什么呢?水娘?水宝?”
嬷嬷笑着接了一句:“莫不如叫水娃?”
薛朗“噗”一声就喷了,吓得直咳嗽,一边咳一边表示强烈反对:“坚决不要水娃!我们是女宝宝!女宝宝不能叫这种名字!”
泥煤!水娃要不要以后老二老三接着叫火娃、大力娃,凑齐七个葫芦娃改天换地!hono!简直就是噩梦!
薛朗表示强烈反对!
平阳公主略作沉吟后,道:“莫若就叫水奴吧?”
“成啊!水奴好,多可爱啊!”
薛朗赶紧表示赞同,有了嬷嬷那个水娃做对比,水奴都觉得动听多了,反正只要不叫水娃,他都同意。
定下名字,到洗三日,除了江临从苏州赶来,顺便请了裴云昭和台州刺史,之外再没延请别的人。简单的小办一下,裴云昭带着他的夫人来的,跟随一同前来的还有他的一双儿女,长子七岁,长女方才四岁。
主持洗三的全福太太,请的是台州大中正赵家的老太君,老太君如今年已七十,却耳聪目明,精神健旺,家中儿孙满堂,家庭和睦。
平阳公主使人去请的时候,老太君极高兴,很是愉快的答应了。乘了去请的官船,不辞辛劳的乘船就来了越州。
平阳公主自到任后,除了当日给船队壮行,几乎没到过台州,与当地郡望世家并无来往。如今为了给新生的女儿做洗三,主动向赵家抛了橄榄枝,赵家哪里还有不应允的,自然是欣然前来。
台州刺史姓钱,名叫钱英逸,出身关中普通家族,虽不是士族世家出身,但说一口极纯正的官话,当日为船队践行时,不好与平阳公主叙话,倒是拉着薛朗说了不少话,那滔滔不绝的样子,颇有些黄河泛滥的架势。薛朗用心应付的同时,却也明白这位钱刺史为何如此,这都是没全国推广官话的锅啊!
我大中华家幅员辽阔,各地都有自己的方言,有些地方甚至是十里不同音。某些方言,不是本地人,还真是听不懂。
大名鼎鼎的柳宗元,在广西当官的时候,就是听不懂当地的方言,随身带着一个土话翻译,没翻译出去连跟人搭个话都处于懵逼状态,鸡同鸭讲,谁也听不懂谁的话,搞得柳大学士苦不堪言。
这位钱刺史,显然也是正在受这等苦楚,身边的师爷,听他口音倒是吴地人,钱刺史去到哪里都带着。
平阳公主与薛朗的随从,几乎都会说官话,钱刺史难得遇到这么多说话能听懂的,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