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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都是好样的！”
“保加利亚为你们自豪！”
“西奥多尔将军已经战死，没有人可以要求你们继续战斗下了！”
“你们可以选择投降回家……”
博里尔不打算让自己的士兵继续为了这个已经破灭的独立梦战斗下去。
这些士兵已经没有战斗下去的理由了！
在这里葬送他们年轻的生命，还不如为保加利亚保留点元气。
但是过了半晌也没有人出列！
博里尔看着他的士兵，不少人身上伤痕累累，血流不止。
毕竟能够着甲的一般都是贵族骑士。
这些普通士兵本着一腔热血响应了起义，可自己竟将他们都带入了绝境！
“将军！”
“如果要投降的话，早晨我们就出城了，杀吧！”
“战斗到最后吧！”
“至少将来，后人说起来还有一批保加利亚人没有投降！”
博里尔看着士兵们再也制止不住自己的冲动，用手捂住嘴巴哽咽。
他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说不出是哭还是笑。
但是这一刻，他为保加利亚的自豪！
“保加利亚人！我为你们自豪！”
……
“万岁！”
……
“万岁！”
……
“万岁！”
……
保加利亚士兵们高举战剑，大声欢呼，声震天地。
……
狄奥多西哪里还不明白，这群保加利亚人已经做出了选择！
……
“无所畏惧，奋力战斗，直至魂归天国，我们为保加利亚而战！”
……
保加利亚人如是呐喊。
既然如此，那就战斗到最后一刻吧，帝国军同样不吝啬赐予死亡，这些勇士值得尊敬！
……
“罗马人！”
……
“前进！”
……
“消灭前方的保加利亚人。”
……
狄奥多西拔剑指向敌阵，帝国军士兵随即持剑，层层推进。
……
“保加利亚人！”
……
“万岁！”
……
博里尔同样挥剑，斩击虚空，直指前方。
双方短兵接剑，再次爆发激战。
狄奥多西红色长袍在身后翻飞，利剑出鞘，连斩数人。
帝国将军如狼似虎，猛扑进入保加利亚人的战团。
左手擒住一个叛军士兵的脖子，将他夹在臂下。
右手长剑刺过两名叛军士兵身体，帝国军士兵随即跟进，展开突击。
博里尔鏖战正酣，看到狄奥多西连杀他数名部下，他恨欲发狂。
砸开几个挡路的帝国军士兵，他抄起地上捡来的一柄短斧，重重砍去。
狄奥多西手中长剑磕飞，危如累卵，好险躲开了博里尔的又一次突刺。
“将军大人！”
“快保护将军大人！”
狄奥多西身旁的几个帝国军士兵上前，顶住博里尔的劈砍。
七手八脚拖回了这位差点送命的军团长，兵凶战危。
一时间，保加利亚人居然士气大振，连连反杀，打得帝国军大步后退。
就在这时，一支长箭破空，射入博里尔右臂，他疼得丢掉战斧，只能后退。
“骄傲的帝国军战士们！”
“我们英雄的罗马人，居然被这群保加利亚叛军打得节节败退。”
“这是何等奇耻大辱！”
“伟大的帝国至尊巴西琉斯，现在就在我们身后观战！”
“如果不能消灭这股叛军，你们曾经获得的荣誉都将被践踏在地上！”
“前进！”
“帝国军万岁！”
狄奥多西重返战阵，大声疾呼，统帅帝国军士兵重新前进。
阿莱克修斯皇帝有些不虞，这样的残兵，直接用连绵的箭雨覆盖，帝国军即可获胜。
战场不是讲究荣誉的地方！
如果再不能获胜，皇帝就要换海亚姆过来督战了。
……
帝国军士兵见博里尔退后，个个奋勇向前，长枪连刺，缓缓进逼。
保加利亚人节节败退，直至护城河，他们已经退无可退，只能背水作战。
鲜血逐渐流淌进河中，慢慢的沾染上鲜艳的绯红色。
保加利亚人疲惫不堪，手中的刀剑挥舞得越来越慢，全靠一股意志力支撑作战。
厚厚的尸体逐渐积满河道，地面上尽是血泊。
博里尔稍事包扎，又投入战斗，他即使受伤，仍是勇不可挡。
左冲右突，剑刺斧砍，双手同时持武器斩击。
帝国军士兵都为他高超的战技折服，不敢与他为敌，远远避开了他。
当太阳高悬，战斗已经进行至中午，战场上仅剩七个保加利亚人站立。
博里尔一只手臂也被斩断，单手持剑，依旧虎视四方。
狄奥多西决定由自己来给予保加利亚人最后战士，光荣的死亡。
“我来吧！”
“将军不能死在士兵手里，我来给他应有的荣誉！”
狄奥多西排众而出，让后面的帝国军士兵全部退开。
也许是保加利亚不屈的精神也感染了这个将军。
狄奥多西打算给博里尔一个体面的死法。
“也好，你来的话，总好过死在无名小卒之手！”
博里尔已经气衰力竭，不能再战了。
但若是死于普通士兵之手他又心有不甘，因此看到狄奥多西，反而欣慰的笑了。
狄奥多西看出博里尔死志坚定，快步上前，飞起一剑。
一颗好大头颅冲天而起，博里尔虽死，但是身体居然僵立不倒，笔直挺立。
“让他们走吧！”
看着剩余几个保加利亚武士失魂落魄的样子。
狄奥多西叹了口气，下令放开一条生路，最后几个人，杀了也没有意义。
“将军大人，您这样做的话，陛下能同意么？”
副官对狄奥多西的做法不敢置信，赶紧出声提醒，帝国至尊还在后面督战呢！
“任何责任由我承担！”
“你们放行！”
当帝国军放开道路，最后几个保加利亚士兵并没有离开，他们抱着自己的将军放声大哭。
帝国军士兵默默退出了这里。
“你的做法我不认同！”
“但是军令如山不能随意更改，我同意了，但是没有下次！”
皇帝骑马自狄奥多西身边路过，轻轻说了一句。
“感谢陛下的宽容，保加利亚人既然已经降服。
我想用怀柔的手段将人心聚拢过来也许更好。
因此擅自作主放了那几个保加利亚残兵。”
皇帝沉默不语。
狄奥多西是英雄惜英雄，还是用怀柔政策来感化保加利亚人都无所谓了。
既然放了就是放了，哪有什么可后悔，帝国军的荣誉远胜于几个残兵的性命。
第34章 谋叛（）
昏暗的房间，小杜卡斯独自饮酒，翘着腿坐在长凳上。
贵公子的仪态优雅，身姿高贵，嘴角留下浅浅的酒渍。
“你在看什么？”
“帝国美丽的夜色？”
“不！”
“我只是不知道，战争结束，我们之中还有几人能活下去，享受如此美好的人生！”
伊萨克回过头，看着这个收留了自己的人。
只是这个贵公子自酌自饮，神态自若，竟让他有些倾佩。
不过这时候他早已是心急如焚，忍不住出言讥讽。
“怎么？”
“您想现在就去刺杀皇帝？”
“还是拉上我们一起搞一场政变？”
小杜卡斯在关键时刻伸手拉了伊萨克一把，自然也有自己的打算。
不过对方也不是易与之辈，他小心翼翼，谨慎把握双方之间谈判的尺寸。
“最新的消息，皇帝在拉利沙大获全胜！
保加利亚人最后的余烬也已覆灭！
我倒是佩服你们到现在还坐得住！”
伊萨克话里有话。
一开始他被皇帝的鹰犬追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几乎要做对方的阶下囚。
困厄之际只能去求助正教大牧首，却被对方断然拒绝。
现在回想起来，伊萨克仍有几分恼火。
这些帝都大贵族自己不出头，却把自己当枪使，可能顺便还借机试探了一下大牧首的心意。
假如大牧首对暴君不满，愿意加入他们的事业那自然最好，即便不成也没损失。
等到伊萨克被李锡尼派出达摩克利斯之剑杀手追的走投无路之际，再出手拉他一把，还让他欠个人情。
这也是伊萨克回过神来才发现的。
只是这帮子帝都大贵族事事算的太精明，到现在还要窝里斗，却忘记了自己在和谁做对。
对方是年少得志的罗马皇帝，掌握数万精兵。
一旦得到证据，回到帝都发难，谁能侥幸逃过？
偏偏伊萨克自己现在无兵无权，只能寄人篱下，实在是懊恼呀！
“什么！”
“你从哪里得来的消息？”
“那皇帝回归帝都不就在这几天了？”
小杜卡斯的镇定无法维持。
帝都大贵族为了斗倒这个触犯了他们利益的皇帝，可谓是大大出血。
不但给保加利亚人送钱送军械，还派出内应，能做的都让他们做了。
可是保加利亚叛军真是一堆扶不起来的烂泥，这样也打败了！
若是皇帝拿获了那些保加利亚人的首领严加拷问。
再对各个守城官员进行追查，要不了多久，就该他们人头落地了！
“现在阿莱克修斯还没回来，君士坦丁堡只有安条克的玛丽主政。
只要你们能发动御林军举事，不是没有希望！”
伊萨克给小杜卡斯倒满酒，然后自己也斟上了一杯。
红艳艳的葡萄酒飘香四溢，倒是小杜卡斯举着杯盏久久不语。
伊萨克的话令他心动，但是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