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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想,都觉得奇怪。
洛陵仙君这么大费周章,究竟是在帮箫凤,还是在帮华如笙?反正肯定不会是在帮她,否
则百年前也不会逼得她魂飞魄散。
落楚幽看着衣衣纠结的小脸,明白她在疑惑什么,侧首望向窗外,凝着明月高玄的夜,淡
淡道,“洛陵君是在帮箫凤,也是在帮华如笙,他是在帮他们重新走到一起。”
落楚幽的语气越来越缓,最后携着一丝怅然、惆怅,甚至是冷淡种种冷淡的感情,一字一
字道,“或许,他只是在帮华如笙。”
听到此,衣衣的心‘咚’地一声,出口道,“莫非洛陵君对华如笙……?!”
落楚幽对于衣衣似乎愈来愈快的反应报以微微一笑,“或许吧。”
洛陵君这样的人,又岂是其他人能轻易看透的。即使他与洛陵君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很
多时候,也并不知道洛陵君究竟在想些什么。
“那、醉纤纤会怎么样?”衣衣变得有些支支吾吾,其实她是想问,“醉纤纤做了这么久
华如笙,自己还以为自己就是华如笙,那她是不是真的喜欢上了凤?”
落楚幽脸上的笑意隐去一些,“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
“为什么?!”
“从醉纤纤与洛陵君失去联系的那刻起,她的生命就已经在倒计时了。”
衣衣蓦地张大了嘴巴,对洛陵君这样的神仙如此对待一个生命的做法,相当的震惊与失望
,或者说是不满。
好人,真的就会一直做好事,坏人,就真的会一直做坏事么?
一个如此德高望重,以慈悲为怀的神,居然会如此对待的生命,难道世间万物苍生的性命
,在他眼里都是微不足道的东西?
落楚幽轻轻拨动了跳动的烛心,“醉纤纤在生前是宰相之女,骄纵任性,对府里的丫鬟下
人百般刁难,被她暗中杀死的奴仆有数十人,最后却爱上一个穷书生。穷书生早已有妻子。她
强人所难,暗中杀害了书生的妻子,书生最后以死殉情。”
衣衣越听越愤恨,她早就看醉纤纤不顺眼,没想到这人以前就这么坏!方才的同情心在落
楚幽的叙述中一点点散去,握起的两只拳头泄露出自己对书生遭遇的不平。
“不过,醉纤纤倒也是个痴情的人。”落楚幽轻叹一声,“书生死后,她郁郁寡欢,宰相
为她定的亲事,她居然在当时做出逃婚的举动,宰相因此成为当地的笑谈,而她也在宰相的不
断逼迫下服毒自尽。”
啊……这么坏的人,居然也如此痴情。
落楚幽看着衣衣在自己叙述中变换数次的表情,淡淡笑开,“醉纤纤的命本是如此,洛陵
君不选别人,选了醉纤纤,也算是她的因果报应吧。你不必为此感到失望,或是不满。”
被看穿了心事,衣衣有些脸红,“我哪里有不满……”人家可是神诶,她怎么敢不满。
“那醉纤纤还能活多久呢?”
落楚幽算了算时间,“不出五日。”
衣衣耷拉下了双肩,在幽静的夜里,闻着院内散进的花香,忽然变得有些惆怅。
一个视自己为眼中钉的人,马上就要消失在这个世上了,可她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感慨过后,不出须臾,她才意识到现在自己的问题才是最重要的问题,因为凤的旧情人都
找上门来了!
说到华如笙,衣衣却愈加疑惑,“你刚刚说,我万年前与凤就认识,那万年前凤与华如笙
是在一起的,那我又是什么角色?”
落楚幽凝在衣衣脸上的目光逐渐下移,垂在了地上,触目的是衣衣那小小的脚丫,以及绣
花鞋上那一段银色的绣花。
他也很想知道,万年前,衣衣在华如笙与箫凤,以及他之间扮演的究竟是什么样的角色…
…
这也是他至今为止,都不清楚,或者说,不愿意去面对的事情。
衣衣这句疑问,彻底打破他等待她恢复记忆的计划。
这样一句话,让他再也无法静心地等待下去。
“万年前?”落楚幽的目光重新拾起,深深的吁出一口气。
“对。”衣衣握着茶杯,分明无温无度的茶杯,却让她的手心泌出汗来。
“你是妖,我只是凡人,你不好奇为什么我知道的却比你多么?”
“因为你聪明。”
落楚幽抿一口茶,遥想当年的衣衣,低首笑了,“小丫头,你真的把我忘了。”
衣衣一阵心悸,手蓦地捂住胸口。
小丫头……
落楚幽在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她的胸口就像是被重物猛地撞击,沉闷地疼起来。
落楚幽低眉,“我能知道这么多,不是因为我聪明,而是因为,我并不是凡人。”
衣衣睁大眼睛,“你也不是人?!”呃……这话怎么听着那么……像骂人……
“衣衣,你不是妖。”落楚幽手指拨弄着烛火,在火中来来回回,却丝毫伤不到,“我们
都不是妖。”
“我们?哪个我们?”
“箫凤与华如笙,我与你。我们都不是妖。”
衣衣蓦地站了起来,不是因为他们都不是妖,而是落楚幽的语序,让她莫名的心慌。
什么叫箫凤与华如笙,她与落楚幽?
衣衣双手在桌上攥起,突然袭想脑海的猜测,一时之间让她觉得荒谬可笑。
落楚幽看着衣衣的反应,心突然变得冰凉。她甚至不愿意承认万年前,她与他的过去。
妖恋·凤箫吟_第101章
落楚幽的视线随着衣衣起身的动作一直追随而去,他摇摇头,唇角掠起苦涩的笑意,“你
甚至连这个事实都不愿意接受?”更何况,接受他这个人。
落楚幽受伤的表情,让衣衣想起自己曾经面对箫凤时心里的委屈,一时之间罪恶感油然而
生,急忙摆摆手,“我不是那个意思!”
落楚幽却只是一笑,并不反驳。
见他不语,衣衣反倒不知该解释些什么,支支吾吾半晌也没说出一个字。
“你不必解释,我都明白。”他只是没有想到,她对他的记忆空白到如此,“在你重新拥
有肉身后,记忆很快就会复苏。我本想等到你恢复记忆的一天,但既然今天你问到这个问题,
我,就一次说清楚吧。”
衣衣看着落楚幽专注的眼神,突然有种想要抬脚逃走的冲动。
她看着他白色的衣袖在眼前滑过,柔软中飘来一阵清雅的香味,心蓦地一跳,朝后退去。
“小丫头……”
“落楚幽!”
两人同时出声,又同时顿住。
她一只脚在地上画着圈圈,低头咬唇,“这么晚,我们都该休息了。”
显然,落楚幽并不打算放过这个机会,“我说过,今晚会聊到天亮。”
“可是……”
咚!咚!
衣衣忽略落楚幽眼底浓郁的失望,惊讶得朝紧闭的木门望去。
咚!咚!
“这么晚了,是谁?”衣衣移回视线,询问落楚幽。
落楚幽双袖朝身后一背,没回答她,只淡淡道,“进来。”
门被推开,朱蒙站在门外垂首低声道,“王爷,皇上宣您进宫。”
衣衣诧异于深更半夜皇上还会宣见落楚幽,同时也大大松掉一口气。
“落楚幽,既然这样你快去吧,不然皇上等急怪罪下来怎么办。”衣衣想都没想就脱口而
出。刚说出口,就后悔地咬住了下唇。要命,她真是没事找事,落楚幽跟皇上什么关系,即使
落楚幽现在不进宫,皇上也不会怎样,她居然这么明显地赶落楚幽走,真是笨死了!
落楚幽却笑了的,眸光移向衣衣,似是看一个顽皮的孩子,眼神纵容而宠溺,昕叹一声,
“乖乖在府里等我回来。”
衣衣点头如捣蒜,“好!”
已走到门口的身影缓缓顿住,在反手扣门前,落楚幽温润的嗓音有些低沉,“我离开的这
段时间,给你时间做好心理准备,该说的话,回来后我还是会告诉你。”
清林江畔,花蝶柳莺,嬉笑热闹的情景终年不断。
碧波荡漾的江水,放眼远眺,大大小小的游船泛与其上,最气派的那艘在淡薄的水雾之中
尤为的耀眼。
三层搞的船,圆柱擎天,回廊宽大,华门花窗,俏檐上精雕细琢的龙凤仿佛展翅欲飞。
本该是一场私人的游船活动,结果今日的清林江热闹非凡,岸边涌满了人群,江上的船只
也比往日多出数倍来。
豪华的三层游船上,侍女来去匆匆,看仗势并非只有两人游船,倒像是即将开始一场盛宴
。
“嘿,说你呢!”绿衣丫鬟伸手拽住碰到自己的小侍女,“你跟的是哪个姑娘?我怎么没
见过?”今日船上所有的侍女均为苏暮坊内姑娘身边的小丫鬟。
“是……是跟着妩媚姑娘的。”扎着两个圆发髻的小丫鬟极急忙低头。
“妩媚?”侍女半信半疑地瞅了瞅,“妩媚姑娘早就离开苏暮坊了。”
小丫鬟支吾两声,慌忙解释,“我是之前跟着她的,后来就到厨房打杂了。”
“哦。”侍女将托盘递给小丫鬟,“你刚上来吧?去把衣裳换上,看看你穿的这个什么样
子,麽麽看见你就别想在苏暮坊混了。”
“是!是!”小丫鬟接过托盘,转身就朝刚才的方向继续走去。
“对,就是那间屋子,在里面换好衣裳赶紧出来!”
小丫鬟听到身后的叫声,急忙止步,左转进了一个房间。
低垂的脑袋抬起来,过于紧张的小脸红扑扑地鼓起来,俨然是变得纤细许多的衣衣。
一双乌黑的已经骨碌碌地转了转,衣衣三两下地脱掉自己的衣裳,换上托盘里与其他侍女
一样绿色的衣裙。刚打开门,还来不及走出去,就被一只手拖带拽地揪了出去。
“赶紧!赶紧!楼主要的莲花酒。”
双手被强塞进一个托盘,轻呼一声急忙稳住托盘里的酒壶,听着耳边尖锐的嗓音继续絮絮
叨叨,“这个该死的莹儿!甬道她的时候就找不到人影!”
“你赶紧去把这个送到三层,楼主等着要呢!”衣衣使劲地点点头,抱着怀里的盘子感叹
自己的好运。本想着怎么能混到三层,没料到居然这么顺利。
还来不及走,胳膊肘突然传来一阵刺痛,“你给我端好了!头抬起来!”
衣衣心里暗暗叫痛,蓦地抬头挺胸,加快步伐离开身后的老麽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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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层的舱内,有着与暮雨楼凤苑一样的幽香,淡淡的莲香似有若无,宛若稀薄的雾气。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