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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一日,别的队中已经有几个兵卒因为身体原因倒下了,还有一些兵卒实在坚持不住了开始变得消极起来,那些队正不得不再次拿出银钱来激励兵卒咬牙挺住。
听闻别的队中又开始发银钱,卢克让内心庆幸不已,幸亏当日自己没有分下银钱,不然到了这种时候自己拿不出银钱来,怕是队中的士气会立刻跌入谷底。
十日的时间转瞬即逝,在军中的第二十一日的清晨,杨师铭在校场之上当着全军的面将各个队正叫到了自己跟前,他的手中摆着一个竹筒,竹筒里面有十个布袋。
“公平起见,每人一个布袋,拿到任务之后十日之内完成,你们的教头会时刻盯着你们给你们评定等级。我要提醒你们一下,但凡是使用银钱或是借助家族关系的,一旦发现立刻赶出军营之中。我手下的将士虽然贪财,但他们若敢拿你们一文银钱,我就会剁了他们的手,你们不要自讨苦吃!”
按照顺序依次拿到了属于自己的布袋,杨师铭提醒着:“不要将自己队中的任务告诉别的队伍,若是被别的队伍破坏了你们的任务,活该你们倒霉!”
卢克让回到了自己的营中,拿出了布袋中的纸团看了一眼,只见上面写着一行字:“斩杀南华县县尉龚子都。”他来不及感叹任务的难易,伸手将纸团藏在了以前为了藏金子缝的布兜里面,又拿起一张早就准备好的纸塞进了布袋里面。
他也不是不信任手下的兄弟,只是这世家子弟手中银钱实在太多,手下的兵卒又不可能全都不贪银钱,一旦任务被泄露出去,自己可真的要黯然收场了。
只是这个任务难度可着实不小,县尉的职能便是追捕盗贼,伺察奸非。他的手下掌握着整个县的武装力量,那些衙役虽然说上了战场未必能够起什么作用,但是卢克让要去南华县杀人,可是去了人家的地盘。
况且这件事情也无法直接动手,若是五十个人直接杀进南华县,斩杀县尉,怕是南华县要大乱一场,自己被评定的等级也必定不会很高。
想来想去卢克让还是决定集思广益,这些兵卒都是曹州人,而南华县也在曹州治下,说不准就有认识这个龚子都的,自己先旁敲侧击一番再做决定不迟。
队中的兵卒又进了卢克让的营帐之中,卢克让开口说着:“咱们的任务我已经看过了,任务的地点在南华县,是否有人是南华县人氏?”
角落里一个人缓缓举起了自己的手臂示意:“我家中便是南华县的乡下。”
卢克让点点头:“崔功成,不知道南华县的县令大人名声如何?”
“县令?县令没什么名声,倒是县尉的名声很好,这几年抓了不少恶贼,百姓都说他是个好官。”
卢克让心中一沉,心说这任务不会是弄错了吧,怎么下令要去杀一个好官,想到这里他赶紧问了一句:“那县令姓什么?县尉又姓什么?”
“明府姓张,县尉姓龚。”
这下算是确定了,卢克让点点头:“从咱们营中到南华县需要走多长时间?”
“走得快一天便能到。”
“那好,今日我们先日暂且歇息一日,你们回去收拾行装,明日一早咱们就赶往南华县。”说着他伸手一指:“崔功成,你留下给我仔细讲讲南华县的事情。”
待其他人出去之后,崔功成开口说道:“队正,其实我对官府的事情也不熟悉,我就是乡下一个种地的出身,根本不可能认识那种大人物。”
“那你听谁说的龚县尉是个好官的?”
“村里的人都这么讲,据说城里有个恶霸,仗着自家在朝中有亲戚欺压良善,以前的时候根本无人敢管,龚县尉到了之后直接就给绑在了县衙门前的柱子上狠狠地抽打了一顿,从那日起那个恶霸再也不敢欺负人了。”
卢克让点点头:“那你见过这个龚县尉么?”
“没有见过,我们平日里交税也就见一些衙役,从来未曾见过县尉和县令大人。”
卢克让点点头:“南华县的百姓过得可还好?”
“乱世之中,保住性命便是万幸了,过得好不好没这么重要了,我来当兵也是因为家中的粮食不够吃了。”
“那你出来了家中的地如何耕种?”
“我阿爷还能下地,娘子也能干些粗活,他们养活自己足够了,若是我能拿回一些银钱去,他们还能过得更好一些。”
大致了解了南华县的情况之后,卢克让便让崔功成回去歇着了,这乱世之中各处的百姓日子都不好过,不过这个县尉名声也太好了一些,连未曾谋面的乡民都说他的好话,自己若是杀了这个人怕是在南华县会有大麻烦。
而且卢克让现在想的是,杨师厚自己不去杀这个人偏偏让这些新兵去杀这个南华县尉,会不会是因为这个人威望太高他不好动手,卢克让带头杀了南华县尉之后,他再杀了卢克让平息民怒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不过不论如何这个任务一定要试一试,只是杀人的过程需要一些技巧,卢克让想留在这里,但是更想活下去,他可不想白白做了别人的替罪羔羊,若是到时候事不可为,哪怕是被赶出军营也不能为此掉了脑袋,活着才能飞黄腾达,死了就什么都没了。如今已经有了赵匡凝的踪迹,自己还能去看看他究竟是不是赵匡胤。
本章完
第32章 摊牌()
卢克让带着兵卒赶到南华县的时候,天色尚早,他们在城外支起了营帐,倒是把城里的百姓吓了一跳,不多时一个中年人便带着十几个衙役来到了近前:“我是南华县尉龚子都,不知你们属于哪位将军治下,来南华县做什么,可有凭证?”
听到这话卢克让心里颤了一下,心说自己现在一声令下将他乱刃分尸,此次任务便完成了,只是光天化日之下,若是自己就这么把人杀了,杨师厚护着自己还好说,若是不护着自己,自己可就成了替罪羔羊了。
想到这里他按下了动手的想法,递出了一份铁牌:“有贼盗潜入自曹州逃往南华,奉杨司徒之命前来捉拿。”杨师厚自然不会下什么命令,这块铁牌只能证明他们是杨师厚麾下的军伍。
龚子都也不认为别处的军伍能够大摇大摆跑到杨师厚的地盘上来,只是验证了铁牌的真伪,心里觉得觉得有些奇怪,开口问道:“不知道是何盗匪,竟然值得军中的儿郎亲自出马。”
“那盗匪并非一人,一般的衙役对付不了他们,他们都是穷凶极恶之辈,为了防止消息走漏打草惊蛇,具体的面貌我不便细说,只是这几日要在城中走访,还望龚县尉行个方便。”
龚子都赶紧拱手:“本应如此,城外风餐露宿总归是辛苦,不如进了城来,我也好准备宴席招待诸位一番。”
“本不该推辞,只是有上命在身,不便赴宴,龚县尉的好意我们心领了。”
龚子都见卢克让没有进城的意思:“我过会儿让人送来肥羊半只,诸位壮士莫要推辞,全当我敬谢诸位壮士保南华一方太平了。”
看着龚子都远去的背影,仲景耀呵呵笑着:“怪不得这南华县尉名声好,你看看他办事,有侠义之风。”
卢克让不置可否:“若是明府知道了这件事不知会有何感想。”
而在远处潜伏的孙明义撇撇嘴:“这家伙也太优柔寡断了一些,就刚才那种场景,顺手拔出刀子,一刀下去,将军交代的事情便做完了,又何必费这么多口水。”
韩元龙呵呵笑着:“若是一刀下去,就算他能活着回去,也得不到甲等,你是凭借一手好箭法被将军看重才破例做了他的牙兵,卢大郎可没有你这么好的运气。”
没过多久,城中的衙役果然送来了羊肉,卢克让推脱不过,伸手拿出了一把银钱:“军纪严明不敢违犯,待我抓住了贼盗再与龚县尉把酒言欢。”
卢克让出门之前本来装了几十枚银钱,这一下全都塞了出去,估摸着那些银钱买不到这些羊肉,不过还是要做出个样子,凭白收人羊肉总会落人口实,再加上出营前杨师铭都说过了,会有人在暗处盯着他们,若是因为一块羊肉被人说成借助家族力量可就冤死了。
远处的韩元龙只是看到卢克让将银钱塞进了兵卒的手中,至于多少银钱可就看不清楚了,孙明义不忿地说道:“最多不会超过五十枚银钱,这些银钱顶多能买二斤羊肉。那一块羊肉二十斤都有了。”
韩元龙瞪了他一眼:“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说着转过头:“这小子知道我们在盯着他,故意做出来给我们看的,只是不知道他用什么说辞躲过了龚子都的盘查,还让龚子都派人送来了羊肉。”韩元龙根本想不到,卢克让第一次出营便有这么大的胆子,直接打出了杨师厚的名号,别说是一个县尉,就是一州的刺史也要对杨师厚保持足够的尊重。
“还不是借助家里的名号,有什么稀奇的。”
“我可查过了,曹州可没有卢家这么个大族。”
“你是说他偷了铁牌?”
韩元龙没好气地看了孙明义一眼:“你这脑子是不是进水了?哪个贼寇会偷了铁牌去投军!”
不多时营中方向便传来了羊肉的香味,孙明义狠狠地啃了口嘴里的干饼:“当初我入营的时候可没人给我送羊肉吃!他要是没捣鬼才怪了。”
卢克让麾下的兵卒也都很高兴,毕竟出了军营还能混到肉吃,证明自家队正有本事,况且卢克让伸手就是几十枚银钱,一看就是大手大脚惯了,众人更坚定了他是世家子弟的信念。
趁着众人吃肉的功夫,卢克让将五个伙长叫到了自己的营中,眼前放着半盆肉,几个人嘿嘿笑着:“就知道队正不会亏待我们。”
“我有件事要跟你们说,你们听了也好替我拿个主意。”
“队正尽管说,不就是去抓个盗匪么,我们弟兄既然进了军营便有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