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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你最后只会是个陪赵川睡觉,给他生孩子的女人而已。怎么选择,看你自己的了。”
“别说了,真是话多,快带我进襄城!”
谢道韫想都没想,直接断然拒绝了这位神秘车夫的选择。不说别的,她相信弟弟谢玄不会害她。
“介绍一下,我是陆长生,赵川同父异母的大哥。”
车夫拿下面具,面具下面是一张平淡无奇的脸,比赵川差了十万八千里,看上去不到三十岁的样子,气色并不算太好。
“其实紫韵很喜欢王孟姜,但是我觉得你也挺好的,这还真是难办了呀,驾!”
马车继续开动,谢道韫到现在依旧是云里雾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她不是被挟持了。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世家的连横合纵而已。谢玄怕桓温最后拿你去要挟赵川,所以提前把你送过来,对了,忘记说了,赵川是江东陆家遗落在长安的子弟。”
陆长生说得轻描淡写,谢道韫却知道,弟弟谢玄为自己担着极大的干系和风险。
姐弟情深,当真是不假。
“谢玄也会去洛阳,桓温北伐洛阳成功以后,回建康就会废帝,在此过程中,各大世家手里的军权,都会被他用借刀杀人的方式除去或削弱。
谢玄的大军并不安全。”
这种事情虽然用脚趾头想也能想到,但谢道韫听到还是颇为吃惊。
桓温积累了改天换地的力量,他只差临门一脚而已。桓温这样的雄主,可不是司马聃这种傀儡,可以让世家子弟嚣张的。
“谢玄那里不安全,难道陆家就安全吗?”谢道韫想到了一个最关键的问题。
“陆家确实也不是绝对安全,但好在上下一心,我们不行了可以把你们送赵川那里,他不行了我们也可以把你们送回江左,这难道不是个好主意么?”
谢道韫点点头,这件事确实让她看到了另一面,那便是赵川这种无权无势的人,如何能让王羲之低头,原来他也有世家背景,难怪了。
“你既然已经决定,那我们这就去襄城吧,在这里,你可以继续写心学,不会有外来的打扰。至于前方的战事,你也别去打听了,赵川也好,谢玄也好,都在战场的第一线。”
谢道韫已经明白了赵川家人的好意,一想到自己以后会是儿媳妇,居然有些扭捏起来。马车继续开动,她的心也是上下颠簸,无法平静。
襄城果然很快就到了,这是一座依靠颍河而建的小城池,特点么,实在是善乏可陈,真要说有的话,那便是这里离前线不远,却又很方便撤退,乃是个可进可退,极为灵活的地点。
换句话说,这里很适合观战,收集敌情,却又不会深陷其中。
谢道韫没看到王孟姜,说实话,她也不知道两人见面该说什么才好,对方这样不食人间烟火的性子,居然会和自己喜欢同一个男人,真是可叹又无奈。
陆长生带她到了挨着县衙的一座小庭院当中,里面除了有一个粗使丫鬟和一个烧饭的老妈子以外就没有别人了。
“你就住这里吧,一般不会有人来打扰的。”陆长生看到这里用度一应俱全,放下心来。他回去还得跟赵川说道这件事,谢道韫名声大,人又不容易亲近,这枕头风万一吹起来可不太好啊。
“那个…我会在这里呆多久?”
谢道韫把心放下一半,很贴心的安排,很舒适的布置,不奢华但是周到,她内心有一种被接纳的感觉。
陆长生很绅士,立刻就告别离开了。
不过他所说的“一般情况”,显然不适用于今天。
谢道韫大概花了一盏茶的功夫看了看院子里的几间厢房,就发现院子里站着一个看上去三十岁不到的妇人。
她穿着淡绿衫子,双眉弯弯,小小的鼻子微微上翘,脸如白玉,颜若朝华,站在那里,周围的一切就像被点亮,又似乎被她的光芒所掩盖。
这妇人的服饰打扮也不算如何华贵,只项颈中挂了一串绿色玉石,在阳光下散发淡淡光晕,映得她更是粉装玉琢。
好一个成熟而美丽的女人,有着自己身上没有的妩媚,还夹杂着一丝悦动的活力。
自惭形秽了!
谢道韫身上知性的气息太重,她觉得自己的样貌真比不过眼前的妇人。
“别紧张,我是赵川的母亲,你叫我紫韵夫人就好了。”
紫韵对着谢道韫展颜一笑,宛若鲜花盛开。
“那个,伯母好……”
一听说是赵川的母亲,谢道韫不由得紧张起来。
这个婆婆,气场太强了,而且居然如此年轻,估计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吧。
要知道谢道韫也二十一快二十二,比赵川大好几岁,在这年头算是老姑娘了。
“来,屋里坐。”
紫韵亲热的拉着谢道韫的手,两人走进像是书房的一间厢房,这位建康明珠额头上不禁渗出汗来,实在是太紧张了。
“今天来是想问你两个问题,如实回答就好。”
终于来了!
谢道韫的心往上一提,果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
“伯母请问。”
“你喜欢赵川吗?假如他是个穷小子,什么都没有,你是世家千金,还会选择跟他一起过吗?”
这个问题其实不需要回答,在当初赵川用抗生素救她的那一刻就已经决定了,他们这一生都会纠缠不清,无法割舍。
“我喜欢,我愿意,至死不渝。”谢道韫的脸色前所未有的郑重。
紫韵露出微笑,不动声色的看了看对方颇有些规模的胸,还有那细软的腰肢身段,不由暗自点头,儿子选女人眼光真不错,只看相貌的话简直万中无一。
“第二个问题,草原上有位老牧民,他有三个儿子不听话,他到临死的时候留给他三个儿子十九头牛。
他的儿子问他:他们三个如何分这十九头牛?
牧民说:老大分一半,老二一半的一半,老三五个里面只能拿走一个。他们弟兄三个决定听老子一回话,可是他们三个人如何也分不好这十九头牛,又不能把牛杀了,三个人急的直跺脚。
如果是你,你该怎么分呢?”
哈?
谢道韫呆住了。
这问题好像是数算,又好像暗含哲理,只是自己一点头绪都没有,又不能把羊杀死。
紫韵似乎知道她答不出来一样,淡淡一笑说道:“好了,你慢慢想吧,有机会再告诉我,先走了。”
直到紫韵离开,谢道韫都没有回过神来,一直在想“准婆婆”说的那个难题。
“你真的问了那个问题啦?”
院子门口,还是和原来一样纤弱的王孟姜靠着墙,一看到紫韵走出来就挽着对方的胳膊叽叽喳喳的问长问短。
“你啊,看上去对谁都是笑眯眯的,很有些小心思呢!”
紫韵捏了捏王家小妹的脸,有些疑惑的问道:“话说这问题你知道答案吗?不会连你自己都不知道吧?”
“我一直都很怕她嘛。”
王孟姜绕着紫韵转了个圈,神秘一笑,低声说道:“这个问题很简单,找邻居借一只羊,凑足二十只,老大十只,老二五只,老三就只有四只,还剩下一只还给邻居,很简单嘛!”
呃,你说得好有道理,我竟然无言以对!
紫韵对王孟姜的古灵精怪已经是没话好说了。
“我知道,谢大姐很喜欢川哥哥,但是有些地方她不如我啊。川哥哥就是借来的那一只羊,他是解决所有问题的关键人物啊,只有我最懂他。”
紫韵点点头,看了看王孟姜那干瘪的身材,跟谢道韫比起来,果然是有所得必有所失么?
“好了,今天起我就会出一趟远门,很重要,有空你多去陪陪谢道韫吧。现在想起来,你爹还是挺通情达理的。”
这兵荒马乱,一个漂亮女人要去哪里?
王孟姜不知道,紫韵也没说。她很快发现紫韵披上斗篷,带上银色面具动身了,这才想起来,赵川的娘亲似乎也是位女中豪杰的样子。
正当谢道韫想那个为难的问题,头发都要掉几根的时候,这间普通的宅院里,又来了一位客人。
陆纳,赵川的爹,在江左政坛上也是排的上号的人物。
居移气养移体,比起紫韵夫人来,陆纳给了谢道韫极大的压力。
“陆伯父。”
谢道韫恭敬的行了一礼,没想到陆纳却十分意外的好说话。
“不必多礼,我家儿子配你是高攀了,这门亲事我双手赞成。”
还好,公公站在自己这边,谢道韫大大的松了口气。
“对了,当初赵川给你治病的时候,那治病的物件还在么?”
物件?谢道韫陷入沉思。
当时她以为赵川是要非礼自己,其实对方只是往她脖子上插了一个针一样的东西。
一种奇怪的针。
“嗯,这东西我还保留着。”
谢道韫从怀里掏出一个手绢,里面包着一枚极小的“注射器”,当然,针头已经不见了。
“从来没见过的材料么?”陆纳满是疑惑的看了看手上的东西。
其实谢道韫也很怀疑赵川的来历,他身上的一些地方太不同寻常了。
“好了,我没事了。你近期就在襄城修养吧,陆长生也去了前线,世家的变局要来了,太多的人都是身不由己,现在一切才刚刚开始,我们都拭目以待吧。”
如果说紫韵跟自己的会面还算正常的话,那陆纳的态度就太奇怪了。
谢道韫想起谢玄说起的一些事情,她确实嗅到了一丝不详的气息。
日子似乎不会就这么一成不变的过下去,大的变局,在慢慢的靠近。
而谢玄所说王国宝的事情,也给自己提了个醒,万一赵川有事,谢家确实会翻脸不认人,谢玄这次出卖家族利益,只怕回去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