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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川,陆长生,沈劲,诸葛侃,都没有出手,而是坐在山顶上,背对着那些手下,看着玄武湖上的风景。
“桓温北伐,我打算分一杯羹,你们人人有份。”赵川淡淡的说道。
其实不消说,在这个小圈子里,他已然是无可争议的核心,除了陆长生地位尊崇,其他二人现在都是“贱籍”,而陆长生有父亲陆纳交代,一切以赵川为主。
“对了长生,你父亲有没有说什么时候把牙将的兵器送过来啊?”
赵川突然想起了这件要紧的事情,没想到陆长生皱着眉头,两手一摊的说道:“我当初也问父亲兵器甲胄的事情,他却说若是兵器齐备,找头猪来也能打胜仗,要你何用?”
我可以骂人么?
赵川看着一脸无奈的陆长生,真有把陆纳捅几刀的冲动。
不错,这些牙将是每人一件薄皮甲,然后就是随身的兵器,好像可以一战,但是战场上,这点东西完全不够消耗!
古代士兵的武器,全部都是消耗品。
刀剑,甲胄无不如此。
由于冶金水平的低下,生产力的低下,武器制造水平的有限,普通士卒,乃至一般将领所用兵刃,一场激烈的战斗就能全部报废。
刀砍缺口的,长矛折断的,铠甲破洞的,多不胜数。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打仗就是打的后勤,赵川现在手下有一批精锐种子,便于扩军,但他如果没有雄厚的财力,找不到大靠山,一样要抓瞎!
舔着脸回去找陆纳?
陆家有军职在身,但陆纳野心勃勃想要在北伐中建功立业,不会给赵川支援。
卖身给郗昙,做郗家的上门女婿?
很有可能,但除此以外,郗家不会给自己任何帮助了,看在郗道茂的面子上也不行。
谢家?
谢玄已经是恨透了自己,而且他还是谢家的明日之星,以军略见长,于情于理,谢家都不会给自己任何支援,反过来还差不多。
倒是王羲之家有些可能性。
不过王羲之并没有军职,这一脉在军中也没什么影响,搞点兵器甲胄,可能性太小,最多是象征性的弄点回来。
看来还是要低调做人哇!在回到北方之前,估计是没可能拉一只队伍起来了,一想到这里,赵川便有些意兴阑珊,他对陆长生说道:“大军之中,勇者无前,号令分明,进退有度。
你去白泽里挑些和你意的人出来,组一个督战队,有闻鼓不进的,鸣金不退的,马上给我斩了!”
身边三人瞳孔骤然收缩,赵川不会无的放矢,定然是察觉了什么才会这样说话。
几人回过头来,牙将们的训练依然结束,沈劲手下那九个门客骁勇异常,他们所在的那一队,手里的布条比对方多不少。
“不错,长生,你带着他们回去,我去一下郗家,也是该跟郗昙碰碰面聊一聊了,褚太后有什么谋算,要是不透点风出来,未免也太不够意思了。”
丢下这句话赵川就下了山丘,留下三人面面相觑,都弄不明白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经过了朱雀桥,赵川不敢去找王孟姜,若是遇到王羲之问自己跟他女儿之间风流韵事,还不知道怎么解释为好,眼前实在是多事之秋,赵川也不愿意横生枝节。
一反常态,位于建康城主干道上的“同仁堂”,排起了长长的队伍,人们脸上俱是焦急的神色,有人拿了一包药就匆匆往回跑。
有妖气!
赵川不动声色的排在队伍的最后面,跟其中一个家仆模样的人攀谈起来。
“兄台,这是怎么了,往日可不见这同仁堂排这么长的队啊!”
轻轻点了点对方的后背,赵川低声问道。
“最近好多人家都得了一种怪病,先是忽冷忽热,然后全身打摆子,又是高烧不退。
我家主人也是得了这怪病,昨日喝了同仁堂的这药有些好转,今日继续来抓药。”
听到此人的话,前面排队的一个老仆人也是回头攀谈起来,他家有人居然是得了一样的病!
疟疾!
赵川一听对方描述就知道是什么病,只是这病为何会在建康城蔓延呢。
突然想起自己还有一个治疗疟疾的任务,赵川不认为这是系统故意刁难他,一定是有生死攸关的大事要发生了!
“庸医!杀人偿命!”
一个世家公子模样的人,带着几个家奴,全身孝服,头上裹着白色的布带,抬着棺材就这样横冲直撞的来到同仁堂门口!
出大事了!
在场所有人都是心中一跳!
“庸医,还我父亲性命!昨日吃了你家大夫开的药,稍有好转,没想到今天老父就驾鹤西去,浑身青紫,给我滚出来!”
“这位兄台,有事你慢慢说,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你父又是得了什么病?”
赵川轻轻抓住对方的胳膊,表面是客气,实际是挟持,隐隐威胁,那公子倒也识趣,看到赵川不像是在开玩笑,抹了抹眼泪说道:“老父前几日开始就忽冷忽热,全身打摆子,又是高烧不退,听人说这同仁堂的药有些效果,昨日便来开了些药。
没想到今天一大早,老父居然全身青紫,就这么去了,你们说,是不是这庸医害人!”
这世家公子越说越是气氛,人群中像是炸开锅一样!
“不会吧,我家娘子也是这个症状,该不会是……”
“诶?你家也是这样?我家里已经有两个人卧床不起了,跟这位公子一样,服了药昨日好了些,该不会是……”
这个老婆子话没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白了。
赵川早已松开手,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
“天地不仁,万物已为刍狗!司马家倒行逆施,世家为虎作伥,为害苍生。
这是老天在给你们惩罚,这是你们不反抗做顺民的代价!
哈哈哈哈,不用去治了,越是吃药,越是死得快,天要收你,你又岂能躲得过去?
凡人啊!天意不可违啊!”
一个道骨仙风的老头不知道从哪里出现,单手就掀开了棺材的盖子,变戏法一样的手中出现一个瓷碗,在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给躺在里面的老人喂了神秘的药。
然后他飞快的退到人群够不到的位置,一阵青烟,消失得无影无踪。
“天意昭昭不可违,信我天师道得解救,司马不死,灾难不止,哈哈哈哈哈哈哈!”
人已经不见,狂笑声却回荡在朱雀大街上,本来排队的人群也不排队了,目瞪口呆的看着刚才已经“死去”的人,从棺材里面缓缓的坐起来,还在问那个世家公子发生了什么事情。
世间一幕幕真实的悲喜剧上演,有哭的有笑的,大多数都是一哄而散回家去了,怎么想的谁也不知道,最后这里就剩下赵川和同仁堂里已经傻掉的掌柜。
“终于还是出手了啊!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不过,这恐怕只是个开始吧!”
赵川离开同仁堂,他很想问问掌柜这两天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现在的当务之急,却是到郗家找到郗昙,不为别的,他手下那支精锐,是弹压叛乱的杀手锏。
孙泰若是发疯,估计他能折腾出几万人出来叛乱,没郗昙手下的人马,就凭自己身边那几十个牙将,能护住自己出建康城就要偷笑了!
这是不是孙泰的阴谋还不好说,但远在会稽的东山,显然没受什么影响。
这里依旧是来人很少,风景如画。
谢安依旧在这里钓鱼,只是今天谢道韫似乎有些心神不宁,没有再竹楼里写书。、
“今天索性闲来无事,不如我跟你说说长安洛阳的风物吧。”
谢道韫身如杨柳,面若桃李,只是平日里不喜打扮,看上去有些素雅。她脸上全是疑惑,不明白叔父为何会跟她说这些“无关紧要”的话。
“建康城的格局有些乱,大致说起来,无非是树木立其中,芳草寸边生。”
谢安把鱼篓收好,大概是不打算继续垂钓了。
“叔父,你说得太简略,此话怎讲?”
“建康由台城扩张而来,先后有了石头城,东府城等据点,后又有人不断迁徙,最终连成一片,是这天下少有的无城墙的大城,终究是少了些帝王的气象!”
谢安话里有话,似乎是意有所指。但谢道韫一时间还没听出来对方想说什么,或者说他介绍建康的城市格局,究竟有什么意义。
“洛阳先不提,就先说说长安。
你一定知道赵川这家伙别人叫他大当家,可知他为何有这样的称号?我直接告诉你,他若是在建康,定是家奴一名,或是乱葬岗一尸首,哪有什么得意可言?”
终于说到感兴趣的,谢道韫不由自主的问道:“这是为什么?”
“长安城,饱经战乱,曾经盗匪横行。于是自然而然的形成了所谓坊的结构,也就是用围墙把一片区域围起来,这里面的人都相熟,便于管理,也便于抵御盗匪。
氐人不识文墨,粗放管理,自然是一坊以内的人推举出德高望重的人打理这些俗物。”
谢安没有去过长安,至少谢道韫不知道他去没去过。不过对方说起这些侃侃而谈,十分熟悉的样子。
“叔父的意思是说,赵川出身虽然不好,但有赖于这种居住条件,让他成为了所在坊里面管理的人,同时也是负责跟其他坊交涉来往,对吗?”
“确实如此,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关中四塞之地,更有八水绕长安之说,龙腾虎跃,帝王之气十足,以后你跟着他过了江,长安就是你的新舞台!”
顾不得羞赧,谢道韫细细咀嚼着谢安说的话,越发感觉意味深长。
叔父似乎相当不看好晋国,食君之禄,担君之忧,自己这边作为东晋屈指可数的大世家,眼睛却盯在关中,这样真的好么?
“外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