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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拉维斯。卢迦立功无数,同样也树敌无数,他就像是一座闪耀的灯塔,同样是瓦伦提尼安最为痛恨的家伙,因为他在卢迦面前完全是一个反面教材。
他本身就缺点暴露,在卢迦如此高光之下更是一无是处,这换作是谁都不愿意看到这样的场面,所以必须要改变这一现状,方法有很多,但是如何选择,就成为了一个当局人必须要现实面对的问题了。
马克西姆斯就站在瓦伦提尼安的身后,他依靠在敞开的门框上,双手交叉环抱,右手向外,左手向里,他的右手食指跟中指夹着一封羊皮纸书信,这封书信还在随着他的手指来回晃动着。
“弗拉维斯。卢迦带着他的人马过了达尔马提亚,这是达尔马提亚行省的驻军公爵墨乔里安送上来的书信,可是加急送达的。”马克西姆斯在瓦伦提尼安身后说着,顺便摇了摇自己手中的羊皮纸示意给瓦伦提尼安。
“弗拉维斯。卢迦还有他的随从。”瓦伦提尼安阴阳怪气地复述着,只见他转过头来,看着马克西姆斯,接着问道:“弗拉维斯。卢迦带了多少人?”
“据说是一个军团,还是他的养父,你的哥哥狄奥多西给他在雅典成立的军团,天呐,这个真是个了不得的家伙,带着这支非常有意义的军团来到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呢?”马克西姆斯故作讽刺地询问着瓦伦提尼安,他明白早已经习惯了白眼跟挖苦的瓦伦提尼安不会在意。
“但愿是不是想来索取什么的吧。”瓦伦提尼安说着,一边用手理着自己的身上丝绸制成的托加长袍,一边愤愤不平地说道:“这个该死的家伙,总是因为我不能够提前发现他的阴谋诡计,他来到这里一定是在窥探我的位置,我绝不欢迎他的到来。”
“哦,放开心一些,恺撒。”马克西姆斯微微皱起眉头,可是嘴巴长大发出一阵断断续续地笑声。“他们才不过是一个军团,区区几千人的数量,根本不可能对你怎么样,恺撒,您真的多虑了。”
“呵,怎么可能!”
瓦伦提尼安冷笑一声,轻叹了一口气,没好气地对马克西姆斯说道:“我可不止一次在提醒你,马克西姆斯,我可不是个傻子,弗拉维斯。卢迦要是渴望着像我的祖辈那样重新统一罗马,那么自然不可能带这么一点点地人手,当然,除非,他早已经跟在罗马的那帮老东西们串通一气,他一定会这么做的!”
瓦伦提尼安又开始心神不宁了,他的双眼四处张望迟迟找不到一个可以让其停下的目标。
“您实在是多虑了,恺撒。”相比较于瓦伦提尼安的慌乱,马克西姆斯却如此镇定,就像是一切都像他内心当中所安排的一样按部就班的进行着。“据我所知弗拉维斯。卢迦可是独吞掉了汪达尔人的贡品,这可不是谁都能够容忍的,元老院的贵族们怎么愿意自己的餐盘当中少了一块蛋糕?”
“可是他确实来了,近在眼前,一天接着一天地朝着我们而来。”瓦伦提尼安一提到卢迦,他的呼吸就变得急促,隐隐不安已经表现在了他的脸上。“他会运用他的影响力煽动人民,他会用他的花言巧语蛊惑元老院的贵族们,他会竭尽一切办法来夺走我的一切,因为他已经掠夺了太多的东西,可是这些丝毫不能够满足他的贪念,他的欲望就像是个无底洞,哪怕是圣子的十字架或是圣母的头纱都不能将其遮挡住。”
“哈,恺撒,您实在是多虑了!”马克西姆斯笑着摇了摇头,他的眼里满是不屑,
“人民,多么愚蠢的人民,他们无知,目不识丁,却一心想着拿到更多的权力,他们只会用拳头跟暴动证明自己的力量,以暴力试图取得权力,可是他们如此愚蠢,因为他们永远也不会去想那么多人能否驾驭这样的权利,就像是牧羊只能有一只头羊那般。如果整个羊群都想去作那头羊,那么他们永远不可能冲出围栏。他们自以为是正义,不过就是仗着人多势众,他们就像是被操控的傀儡,随意一个人,就可以以代表大众而蛊惑所有人,只是为了借助他们的力量让自己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什么意思?”瓦伦提尼安回过头来,一脸疑惑地看着马克西姆斯。
“就交给我吧。”马克西姆斯淡淡地微笑着,胸有成竹地说道。
第八百二十七章:串通()
汪达尔人重新打造新的战舰,或是将旧的战船重新改造。
他们可能还没有能力对罗马发动一场算得上致命一击的攻势,甚至只要有轻举妄动之势倘若被卢迦发现,那么当初在迦太基城外海面上的那场大火就会重新燃烧起来,并且会一路突破港口,最终像是几百年前的小西庇阿那样将整个迦太基连同在这里居住的人一样全部化为灰烬。
难道汪达尔人就不会想到事情败露的下场吗?不,他们自然是明白这一切,可是为了能够生存下去,他们必须要在盖萨里克的带动下尝试一次,让汪达尔人在阿非利加行省北部的海面上重新拥有一只能够自我保护的舰队。
盖萨里克知道在卢迦无礼的要求面前甚至连说“不”的资格都没有,他不愿意受此摆布,就像是在迦太基城中,他更愿意扮演一个掠夺者的角色,搜刮跟占有罗马贵族的东西,而不愿意吐出来。
“已经是当初谈判的第十个年头了!”盖萨里克站在城外的一处断崖上,抬起头来,远远眺望着北方,那是帝国心脏所在的方向,虽然什么都看不到,可是他还是小声叨念着,任由思绪涌动。
在盖萨里克的时候只有两个忠诚可靠的侍卫守护,毕竟他们早已经习惯了盖萨里克的方式,毕竟作为一个父亲,还不应该忘记这个远在罗马城身为人质的儿子,在这里还是让这位父亲时时刻刻回想起当初的仇恨,也让他坚定反抗的信念。
可是,可是到底要有什么样的方式才能够让汪达尔人更加强大呢?
这是盖萨里克最苦恼的问题,也是时时刻刻萦绕在他脑袋中的问题,毕竟汪达尔人现在孤立无援,他急需要从中找到突破口,可是孤立无援的现状跟对于弗拉维斯。卢迦无尽的恐惧让他几乎不敢想象失败时的场面,那是他无法接受的。
“吾王!”
正在盖萨里克一筹莫展之际,只看到一个骑兵策马赶来,他三步做两步小跑到盖萨里克的面前,猛然跪下将手中的羊皮纸书信递交给盖萨里克,并且大声汇报道:“吾王,拉文纳来的书信!”
“拉文纳!”
盖萨里克不禁瞪大双眼看着眼前这个下跪的士兵,从他惊愕的表情当中就能够感受到他是有多么的震惊对于这封羊皮纸的来历。
不容任何迟疑,盖萨里克连忙过来一把夺过那士兵手中的羊皮纸,接着拆开阅读。
“天呐!天呐!”
盖萨里克不断感叹着,双眼不停地在这封羊皮纸上面上下游离,大概是看了三四遍才稍稍能够确定这到底是拉文纳当中的奥古斯都瓦伦提尼安的。
“上帝啊,上帝啊!”
盖萨里克就像是感受到了上帝的荣光一般,只见他扬起头来,摊开双手对着天空,一大一会儿,只听到一声悠长又放肆的狂笑声响起,在这处断崖上久久回荡着。
罗马城中,此时在宫殿的花园里,刚刚下过一场小雨,正是冬季过后,气候本就温和的罗马更是早早的被绿色占据。
花园中更是如此,虽然没有艳丽的鲜花,可是望着那片各不相同的绿,心里也是舒畅的。
尤多利亚坐在一汪水池岩石岸边,她一身乳白色的长袍,随意梳洗的发型虽然称不上华丽,可是朴素当中透露出来的是她青春所散发出来的迷人姿色。
豆蔻年华的少女,她的脸上根本看不出一丝因为眼前一片生机勃勃带来的喜悦之色,满满的都是忧愁,虽然贵为公主,可是却像是一个孤儿那般。
母亲早早的抛下她远去了君士坦丁堡,这几年更是了无音讯。“父亲”随着时间的流逝越发得对她产生了厌恶,反而是将自己的爱灌溉给了小女儿欧贝利亚,让这个年轻的少女找不到快乐的理由,她甚至根本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她整天愁眉苦脸的就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在还没有盛开的时候就要枯萎了那般。
“原来你在这里啊!”
一声呼唤,让尤多利亚匆忙停止着感伤,她抬起头来,寻声看去。
原来是胡内里克。
这个汪达尔小伙子虽然是人质,可是依旧不能够改变他是盖萨里克之子的身份。同样,他也是尤多利亚在这宫殿中唯一的朋友,虽然是汪达尔人的血统,可是穿着罗马人的衣服还真像是个罗马人一般。
到了青春期,胡内里克的眉宇间散发着英气,一个二十多岁的孩子,看上去更像是一个战士。
“我还以为你躲到哪里去了。”胡内里克的口气颇有不满,更像是在责怪尤多利亚那般。
“抱歉!”
看到胡内里克之后,尤多利亚脸上僵硬地表情这才稍稍舒缓了不少,她随即向胡内里克解释道:“我只是,只是有些不开心,所以一路散步,就在这里散散心。”
“怎么,又想念你的母亲了?”
“也许吧。”
“那你的父亲呢?”
“我不知道。”
尤多利亚摇了摇头,接着吧目光投向水面,望着那水面上树木的倒影。
“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我总是感觉我并不跟我的父亲有任何的关系,他似乎也知道什么,却不肯向我坦白一般,只是将我抛下。”尤多利亚轻轻叹了一口气,低下头,望着水中的自己。“我也感觉到了,他根本不喜欢我。”
“可是你还有我啊!”胡内里克站在尤多利亚的身旁,以一种男朋友的口吻安慰着尤多利亚,让尤多利亚先是一惊,后又带着一股娇羞地微笑着,小声说道:“是啊,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