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夺回维州。
直到大和四年,李德裕接任西川节度使。
李德裕不愧为宰相之材,上任后立即整顿边军,加固边防,使南诏和吐蕃莫不惧服。大和五年九月,吐蕃维州守将悉怛谋请求献城归降唐朝。落入吐蕃手中六十七载的维州,不动一兵一卒就收复了,李德裕马上派兵接管维州,并上奏朝廷,要给悉袒谋请功。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坑爹的事情发生了。
牛僧孺向文宗进言道:“吐蕃疆域,四周万里,失一维州,无损其势。况今两国修和,约止干戈。我朝防御西戎,应以信义为重,军武在次,而今一旦失信,西戎就能以此为口实用兵。吐蕃军队正在茹川一带牧马,蛰伏在秦、陇之间,如若东袭陇坂,直奔回中要道,不用三日,即可抵达咸阳桥。届时,纵然得到一百个维州,又有何用呢?
而文宗居然采纳了牛僧孺的意见,着令李德裕把维州城和悉怛谋等三百多降众交还吐蕃。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别说是李德裕了,就是吐蕃都被整蒙了。
腐儒害国,竟至于斯。
想到这里,谢轩顿时怒发冲冠,离开坐席,跪拜在大殿上,朗声道:“陛下,臣请斩此贼。”
玄宗缓声道:“幼安何故如此激愤?”
谢轩道:“儒学之盛,莫过于汉,然汉武亦有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之言。两汉若无去病封狼居胥,窦宪燕然勒石,焉有强汉之名?便是我朝,若无李卫公阴山之胜,焉有今日的太平盛世?太宗曾言,戎狄人面兽心,微不得意,必反噬为害。郑国公亦曾言道,夷狄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强必寇盗,弱而卑伏,不顾恩义,其天性也。夷狄不可以中国之治治之,此乃血泪之教训,颠扑不破之真理。以太宗之文治武功,独不如此小吏乎?此人,该斩。”
但凡皇帝,哪一个不想开疆拓土,成就不世伟业?就更何况是晚年好大喜功的玄宗了,兼且谢轩夸赞的又是他的太爷爷李世民,玄宗顿时眉开眼笑,心道:“以后谁再敢阻拦朕用兵,朕就拿这一番话对之,看朝臣谁还敢有异义!”
想到这里,他开口道:“幼安此言大善,不过此乃经筵,各自辩驳,乃是理所当然之事,安可定罪?你退下吧。”
玄宗此话一出,莫说是牛绍了,便是在场的任何人,也不敢多语了。历朝历代,臣子进谏,哪怕是指着皇帝的鼻子骂,都不一定有事,但是只要是对先皇有所不敬的,十有八九都是死路一条。就更何况是被塑造成道德模范,世之完人的唐太宗了。
接下来,众人就《心问》中的内容,对着谢轩一阵狂轰乱炸。然而谢轩的准备实在是太充分了,这些所谓的争议,在后世,早已被讨论了千万遍,其中不乏名家之言。谢轩等若是用近乎作弊的手段,将无数人的研究成果,心血结晶,拿来当成自己的言论,而在场的这些人,虽然亦是熟读圣典,如数家珍,但是却没有一人,敢说自己是横跨两千年,几无敌手的。
而且,就辩论本身而言,经过一千多年的发展,早已形成了一套完整的体系,其成熟程度,远不是这个时代可以比拟的。诸多的辩论技巧,如设置两难、归谬发问、撕隙抓漏、长抽短吊等等,这个时代能掌握的人,少之又少。
是以,一场辩论下来,竟无一人,能在一个问题上,驳倒谢轩。这个结果,别说是其他人了,就是同为穿越者的王逸之都没有想到。
玄宗见大殿陷入沉寂,半晌无人再提出异议,缓声道:“既已无人发问,便到此为止吧,李麟,将记录宣告殿外的仕子,由他们来判定。”
李麟躬身道:“陛下,现下已然申时,殿外仕子足有三千,将他们的意见收集上来,恐不是一日之事,这经筵?。。。”
这时,谢轩突然起身道:“陛下,臣有一策,至多只需一个时辰,便可将诸仕子的决断收集上来。”
玄宗微讶道:“哦?幼安有何良策?只管道来。”
谢轩道:“臣此策名曰投票。”
闻听此语,王逸之顿时嘴角猛抽,玄宗却疑惑道:“何为投票?”
谢轩道:“经筵所议,乃是《心问》可否印发流通,其结果无非是可与否两种。可令人在大殿前,置一大箱。诸仕子桌案上,皆有纸墨,可在纸头上,按照自己的想法,写下可或否,签押姓名,而后按照次序,将签押的纸头,放入大箱之内。待投放完毕,陛下再令专人查看统计,《心问》可否流通,只看可否的数量,便一目了然,如此,也能确保公正,无人徇私舞弊。”
玄宗闻言,顿时笑道:“确是佳策,李麟,照办吧。”
第44章 大局已定()
李麟去后不久,玄宗看着谢轩笑道:“朕素闻幼安诗才卓越,坊间所传诗词,亦皆为上佳之作。今日恰逢上元佳节,幼安何不以此为题,作诗一首,以飨诸公?”
谢轩躬身道:“既如此,臣便献丑了。”
大唐本就文风极盛,此言一出,便是那些对谢轩恨得咬牙切齿的人,也都流露出期待的神色。实是因为谢轩诗名太盛,普天之下,也只有李白一人,可以与之比拟。
谢轩右手轻敲桌案,只是一瞬,便起身道:“陛下,臣已得词一阕。”
闻听此言,满座皆惊,这才多长时间,谢轩竟然已经有了词作,这等快才,简直就是冠绝天下。唯独王逸之嘴角一抽,知道谢轩这是又要盗古人之作了。
玄宗亦是惊诧不已,开口道:“幼安且吟之。”
谢轩躬身一礼,在大殿中踱步吟诵道:“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谢轩作此词时,正在大殿行走,在说到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时,恰好走到王子璇身边。即使已不是第一次见到此女,谢轩依然为其容光所慑,一时间竟是被晃了心神。
而王子璇为谢轩灼热的目光所逼,耳畔又不断回响起谢轩那似情话一般的暧昧词句,不由得玉颈泛红,螓首低垂,避开了谢轩的目光。
谢轩这才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好在此时诗词业已吟诵完毕,他趁机回转身子,向前急走几步,来到大殿的中央,朝着玄宗跪拜了下去。
一词咏罢,大殿中的众人,都有骂娘的冲动,大唐虽然诗文极盛,并不乏佳作出世,但是像谢轩这样,每每出口必是佳作,而且大多数都乃急思所得,仍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高坐在龙床上的玄宗,将众人的反应一一看在眼里,开口笑道:“起来吧,盛名之下无虚士,天下才有一石,卿独占八斗啊!”
谢轩躬身道:“臣愚钝,安敢得陛下如此盛赞?”
玄宗笑道:“汝之诗才,天下知之,卿不必过谦。如今卿身世已了,汝业已成年,可曾考虑过婚娶之事?”说着,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王子璇。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众人都不是瞎子,方才谢轩在王子璇面前大为失态,显然是对此女有爱慕之心的。王子璇虽然态度不明,但是普天之下,无论文才外貌,能与此女堪称良配者,绝无再出谢轩右者。况且就算此女不愿意,若是皇帝代谢轩亲下聘书,只怕王子璇多半也是推脱不得的。
天下人皆知,王逸之与谢轩二人亲若兄弟,浩气盟与谢轩穿得乃是同一条裤子。《心问》一书能否流通,虽然暂且尚无定论,然以目前的形势来说,多半是阻拦不住了。此书一旦流传开来,只怕要不了多久,谢轩就将成为天下文人仕子的领袖。
如今若是再与王子璇联姻,江湖三大势力,谢轩便就执掌其二,再以其儒学领袖的地位,虽是白身,却已有足够的资本,左右朝堂局面,天下走势。
而且以谢轩的文才,一月之后的春闱,拔得头筹,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携此威势入仕,其本身又并非是李白那样恣意狂放之人,深得玄宗喜爱,仕途上,只怕亦会是平步青云。以其年岁,只要不出大错,不中途夭折,几可把控相权数十年。
这样的一个人,实在是太可怕了,届时纵天下之大,谁还能当之?
就在众人各怀心事的时候,谢轩却跪拜下去,开口道:“昔日汉武帝,置豪宅广第,欲赐去病。去病断然拒绝,言曰,匈奴不灭,无以家为。臣与去病年纪相若,虽无冠军侯之盖世功勋,却也愿效仿古贤,先立业,后成家,待得为我大唐,开得万世太平,方虑自身之事。”
玄宗笑道:“幼安此言甚得朕心,然却有一失,幼安可知否?”
谢轩拜伏道:“臣愚钝,还请陛下直斥。”
玄宗笑道:“卿为儒学大宗,岂不闻孟子有云,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冠军侯虽拒良宅美第,却有乃弟霍光同承血脉,又有子霍嬗,继承爵位,传递香火。而幼安你,既无兄弟,又无子嗣,年已弱冠,却尚未婚娶,此非不孝乎?”
谢轩顿时无语,这无子嗣承后,在古代还真的是一个极为严重的问题,很容易引起别人的攻讦诟病,无奈之下,谢轩只得道:“如今距离春闱,仅有一月,臣怕因婚娶之事而分心,恳请陛下待春闱之后,再议此事。”
玄宗点头笑道:“好,就依卿意,幼安只管放心,朕会为你做主,起来吧。”
谢轩直到此刻,方才后知后觉,明白了玄宗提及婚娶之事的用意。
这可真是天大的误会,谢轩来到大唐不过一年时间,无论从心理上,还是行为上,都没有非礼勿视的觉悟。他看到王子璇,微微愣神,和后世在大街上看到美女,眼神在美女身上游走,本质上并没有什么差别。
他对王子璇自然不可能是全无想法。
倘若王子璇只是一个普通的官宦之女,能够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