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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当法兰西银行的总经理面对上拿破仑时,也不知道应该是哭还是笑。而且他手中还有更加棘手的事情,就是银行股东从巴黎城区撤离了出去,目前董事会将近三分之一的席位处于空缺的状态,此时巴黎一旦发生了重大的事件需要法兰西银行来决定未来,那么很有可能造成措施机会。
“有什么能够帮助你的吗?”
卢兰朝着拿破仑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尤其是看到那张冷漠的脸,实在是让人提不起半点的兴致。
“我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卢兰经理。之前法兰西军队护送前往图尔的资本家们已经落入了普鲁士军队的手中,所以现在法兰西银行失去了将近三分之一的股东。”
卢兰表现出专业的素质,立刻回复说道,“但是我们会立刻选择出继承者……”
拿破仑摇了摇头,说道,“你不懂我的意思,从现在开始巴黎临时政府接管了法兰西银行,也就是说从现在开始我们才是银行的掌控者。”
卢兰听到拿破仑的这句话,额头已经不断的冒出冷汗,他第一次看见如此简单粗暴方式的动摇银行的根基,对方可是试图用一句话就将所有人的利益收归政府所有。
这种结果是毁灭性的,法兰西银行是法国的金融集团掌控国家经济命脉的最显著形式,想动摇这一块蛋糕的政府不是在国会的声讨中下台,就是死在某个刺客的手中。
但是他却不知道拿破仑为了这场简单粗暴的行动,做足了多少的准备。
掌管巴黎所有军事力量的拿破仑并非以卵击石,而是居高临下的提出要接管法兰西银行的股权。
“法兰西银行不是临时政府的。”
卢兰回答的非常冷静,一如历史上他面对公社财政委员会时的态度一样,拒绝了拿破仑的请求,“这是私人的财产,只属于他们的主人,而不是属于法兰西的政府。”
听完卢兰的回答,拿破仑平静的笑了。在巴黎公社夺取政权之后,一开始以瓦尔兰为首的五人公社财政委员会还充满了与凡尔赛和解的幻想,他们只希望银行给公社拨款最迫切需要的钱,发放给国民自卫军薪水,即使如此,法兰西银行也并不满足,当公社两次要求银行支付款项时还故意刁难,即便在这种情况下,巴黎公社依旧没有剥夺银行。
因为他们认为剥夺银行会给国家带来可怕的打击,茹尔德就曾建议公社要爱惜这个机关,甚至帮助它。背了考虑到担心国民自卫军占领银行,甚至建议“赶快决定撤销对银行现金的管制。”
拿破仑不是巴黎公社,他才不会对资本家们抱着任何的仁慈,不愿意交出法兰西银行?
他微微一笑,从口中掏出了手枪,对准了卢兰的脑袋。
突如其来的变故把卢兰吓了一跳,他从没想到对方居然会如此直接的将枪口对准自己的脑袋。
“我的耐心很有限。”
拿破仑深吸了一口气,冷声问道,“最后一遍,你到底给不给?”
“这不是我能做主的,即便你态度强硬的想要接管法兰西银行,也要看清楚局势。一旦打完了这场战争,你要怎么向巴黎的民众解释你的行为?”
卢兰的最后一丝勇气,勉强支撑着他的膝盖没有软下去。
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甚至自己在说出那一番话之后就开始后悔了,他并不应该采用如此粗鲁的回答,或许更圆滑的反问能让拿破仑放下枪口,而不是扣下扳机。
卢兰振振有词的回答,“如果临时政府将属于巴黎人民的资产囊括自己的口袋?到时候整个巴黎的人民都会成为你的敌人。”
“少拿巴黎人民当做借口。”
拿破仑对这些说辞已经厌烦了,打断了他的话。
“我不需要解释,给人民面包的住处,并且让他们享受教育的权利。向人民许下承诺之后,资本家的抗议能盖过巴黎民众的呼声?他们并不是需要民主,而是需要约束,国界和保护,哪怕是来自独裁者的保护,保护他们不会被饿死,保护他们拥有工作,保护他们享受权利。巴黎需要一个能创造社会稳定的领导者,谁做到了这一点,人民就会自愿的追随,而不是通过你们一张嘴的花言巧语就能骗过法兰西!”
“从现在开始,国会的权贵们再也没有机会骑在人民的头上嚣张跋扈了,因为我接管了法兰西。”
拿破仑霸道的解释让卢兰脸色苍白,或许他永远都不会明白,在政治制度的变革中,谁掌握了人民,谁掌握了胜利。
所以拿破仑的下一句话,简单粗暴。
“既然你不愿意给,那我就抢!”
第九十九章 历史的岔路口()
第一更
拿破仑不给就抢的态度注定为法兰西历史上涂抹厚重的一笔,因为他是第一个敢以不妥协的态度强硬的接受金融集团利益根基的人,对利益集团的挑衅,无异于肯尼迪与美联储之间的较量。
据说后来某位高加索的土匪就在拿破仑强硬接管法兰西银行事件中受到了启发,并且在二十世纪初策划了多起的银行抢劫案来支援俄国的革命资金,开创了革命党人获取资金的新模式。
所以当历史上的梯也尔在为了两亿法郎的资金而向卢兰总经理低声下气的恳求时,拿破仑却表现出截然不同的态度,他命令法兰西银行必须全力支持临时政府的抗战行动,不准否决任何的关于战争的贷款审批。
面对拿破仑不给就抢的态度,谁都不敢轻举妄动。原本暗流汹涌的资本家与拿破仑之间的矛盾也在这一瞬间彻底的激发了出来。一个想要通过利益集团去掌控政治,而另一个却想要通过政治强压手段,来掌控利益集团,从根源上杜绝掉法国政府频繁更迭的现状。
卢兰深知自己的实力已经无法控制事态,他需要真正的幕后股东出面。刚好拿破仑要求法兰西银行的股东代理人召开会议,他才有空脱身事外,交给其他人去解决。
拿破仑敢拿着步枪进入法兰西银行的大门,就意味着他已经准备好不再给权贵集团脸色看,而之前的财政部长和经济部长的职位也可以一笔勾销。
陆陆续续的,法兰西银行外停满了马车,从马车上下来的每一张面孔,都神色凝重。如果有人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这些人几乎都是法国经济的强势代表。
他们是银行董事会的代表,在之前的代表被普鲁士军队劫走之后,按照继承法,必须有人站出来接管此时的权力真空。
谁都不想自己对银行的掌管权落入了政府的手中,只有詹姆斯·罗斯柴尔德下车时,脸上带着惧怕和忧郁。
这些人陆陆续续的走进银行的大门,并且向会议室的方向走去。
作为最有实力的发言人,有圭罗姆年轻的次子,亨利·马里特,拿破仑三世时期的财政部长,阿希勒·福尔德,对家族事务已经放手的詹姆斯·罗斯柴尔德,还有贝烈拉家族的代表伊萨克,这些人组建的法国金融集团几乎代表了整个国家的利益,而拿破仑要面对的,是他与权贵们的最后一次交锋。
国家宪兵队已经包围了法兰西银行,而法兰西金融帝国的元老们几乎对拿破仑的军队带着不屑一顾的态度。
直到所有人走到他的面前,一个身材并不高大,却能够影响整个儿法兰西的怪物。
看着周围的人陆陆续续的坐下,他开始发表自己的观点,“正如大家所见到的,法兰西银行陷入了一场危机之中,所有的代表继承人都已经到场,那么我就简短明了的说吧。出于抗战的需要,现在临时政府要接管法兰西银行,并不是成为最大的股东,而是让银行在我政府的监督掌控下运转,等到战争结束之后,这个模式将会推广到所有的银行之中,其他的不是政府接管,而是政府控制股份。”
话音刚落,在场的许多人已经按耐不住了。
眼看着合作者想要撕破脸皮,亨利·马里特上前一步,冷声的质问对方,“拿破仑陛下,我希望你能够想清楚这件事,我并不是在恳求你,而是想要告诉你一旦这么做好的话,对谁都没有好处。难道你希望看到一个内忧外患的局面?”
亨利·马里特指着窗外,说道,“现在普鲁士的军队已经逼近了巴黎的城区,他们随时有可能攻破这座城市。你突然抽走了我们的资产,那么城内的资产阶级第一个想法不是抵御普鲁士的进攻,而是推翻临时政府。”
“恕我直言,拿破仑阁下。”
一直拉耸着脑袋的詹姆斯坐在谈判桌上的那一刻,却显得神采奕奕,当他听完拿破仑的想法之后,直截了当的要挟对方,“你现在这么做,真的考虑过这个国家,或者你个人的安危吗?你已经将保皇党的人赶尽杀绝,我的两位友人也在波旁宫爆炸案中身亡。难道你就不害怕,整个巴黎的人都站出来反对你们吗?”
已经传闻,波旁宫的火药阴谋并不是梯也尔所为,而是拿破仑借助布朗基的社会主义者之手,铲除掉所有要挟到自己的势力。
“怕?如果我害怕的话,就会向在座的各位摇尾乞怜,然后政府和银行合作,将利益集团做大,成为全盘掌控法兰西的利益根基,固化所有的阶级,打压中下层的民众。将它培养成一株被官僚和投机者寄生的腐朽枯木,有钱人的乐园,贫穷的人永远的被剥削下去,除了入侵之外,根本没有人能打破各位设立的规定。”
无法走出高利贷帝国主义的陷阱,即便在拿破仑的领导下,历史上法兰西被占领的命运依旧不会改变。
重返历史的岔路口,是为了法国不再选择一个错误的答案。
拿破仑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其他人先冷静下来,他轻声的说道,“让我来猜一下你们的计谋,先通过各种威逼利诱的手段稳住我,等到战争结束之后再慢慢地利用国会进行清算。如果普鲁士赢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