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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重型火炮的落后和人数不够之外,更重要的一点是他们面对的绝大多数是普鲁士军团的预备第一梯队,普军的精锐,不同于一个月之前在战场上面对的维持常规作战的军队。在这场战争中德意志展现出了恐怖的作战能力,法兰西的精锐不是投降就是包围,根本无法与这支庞大的队伍抗衡。
似乎已经被逼到了绝路。
梯也尔也从伦敦空手而返,他向拿破仑简短的汇报了欧陆强国基本不愿意介入调停的情况之后,就起身告辞。
临走之前,拿破仑叫住了对方。
“梯也尔阁下,你觉得这场战争我们有胜算吗?”
梯也尔回过头,流露出左右为难的神情,似乎不知道如何回答拿破仑的问题。
“没有关系,你尽管明说,我也不会在这个问题上为难你。”
“阻止普鲁士军队前进是不可能的,即便拖到普军退兵,法兰西也会耗费巨大的代价。或许早日和普鲁士议和才是真正的出路,拿破仑阁下。法兰西最多赔偿一些战争赔款。但是长久以往,我们的损失远远大于我们的战争赔款。”
拿破仑并没有因为他的消极态度而感到愤怒,只是平淡的点点头,说道,“好了,我知道了,你去忙吧,梯也尔阁下。”
梯也尔小心翼翼的退出了拿破仑的办公室,一路提心吊胆,直到他离开了杜伊勒里宫之后,笼罩在自己身上的压迫感才随之散去。
他目光深沉的望向身后,作为巴黎伯爵镶嵌在临时政府内部的一枚棋子,他还有更重要的使命需要完成。
此时特罗胥走进了拿破仑的办公室,虽然他表面上是巴黎的总督,一旦涉及到军事和政治上的重大问题,特罗胥都需要向拿破仑进行汇报和反应。
“梯也尔那边怎么说?”
拿破仑不屑的说道,“老狐狸还是像之前一样,自以为是的谨慎。”
“有问题?”
特罗胥总督皱起了眉头,从拿破仑的语气上来看,他似乎对梯也尔感到非常的不满意。
“没有露出破绽,只是暂时的查到一些蛛丝马迹。还不能肯定这群人之后就会对发动反叛。”
“我们的‘奥普里希尼基’还是非常的敬业,根据那些监控保皇党和共和派的人反馈的情况,梯也尔从伦敦回来之后所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向杜伊勒里宫汇报这次的结果,而是率先召开了一场奥尔良党和保皇党之间的联合会议。”
奥普里希尼基。
听到这个名词,特罗胥也楞了一下,脑海之中随即浮现出沙皇伊凡雷帝身边黑衣黑马的近卫侍从。他们的坐骑脖子上或马鞍的一边会用狗头装饰,马鞭把上会扎上一束羊毛,通常是扫帚型。
而“扫帚”和“狗头”也成为其标配象征,其中扫帚代表扫清叛徒,狗头代表追踪敌人的踪迹。“奥普里希尼基”又被称为沙俄时代的秘密警察,有权抓捕、侦搜和审讯。之后的谢洛夫也将沙皇近卫的口号加入到了克格勃的规章之中。
拿破仑没有说话,他只是有一种心领神会的眼神看着特罗胥。
后者仔细思考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流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特罗胥总督,你不觉得当威廉国王发布不承认临时政府合法性的声明和梯也尔离开英国的日期太巧合了?而且原本应该第一站就是前往伦敦,梯也尔却擅自的更改了行程。”
目光邪恶的拿破仑打量着梯也尔背影远去的方向,冷声说道,“一群废物,难道保皇党的蠢货们以为我们不会采取任何措施?”
终于等到了机会,让贵族和王室的血为巴黎涂抹上一层血色阴影的机会。
这一次他会比雅各宾派更高效率的审判和执行死刑。
贵族的墓碑只有遗老遗少会去缅怀,巴黎人民还盼着那些骑在人民头上的大资本家和土地主统统送上断头台。
只要保皇党干做出任何威胁到临时政府地位的举动,他安插在内部的国家宪兵队将像沙皇近卫军奥普里希尼基的口号一样,嗅出并且铲除叛徒!
“绞刑的绳索早就为他们准备好了,就等着将第三帝国潜在的不安定因素连根拔起!不管背后的主使是谁,只要他们动了手。”
拿破仑眯起了眼睛。
“我就要让这帮废物,有来无回。”
第六十章 人民的名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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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之后的法国开始热闹熙攘,巴黎歌剧院和卢浮宫附近的酒店依旧繁华热闹,上流社会的资本家们在餐桌上品尝着波尔多红酒和奥斯坦德牡蛎。虽然普鲁士军队已经大军压境,但是有钱人才不会关系这些。他们已经看惯了法国轮流更迭的政权,法兰西第三帝国临时政府虽然口号响亮,但是能否像“百日王朝”一样撑过三个月,开始一个谜。
然而灯火通明的巴黎另一面,却是寂静沉默的杜伊勒里宫。一辆马车停在宫殿门口,漆黑的车厢被打开,从里面缓缓走出一位老人。在侍卫的搀扶下,一步一步的踩上宫殿的台阶。
这是布朗基第一次被邀请进入拿破仑的核心机构,也是与法国帝制战斗了将近一辈子的老人唯一一次进入巴黎决策圈。
褪去夏季炎热之后的巴黎夜晚已经开始慢慢的变凉。
望着站在廊柱上迎接自己的矮小身影,布朗基握紧了拐杖。
特罗胥和拿破仑的谈话从下午开始,一直持续到了深夜,拿破仑事无巨细的安排巴黎内的事项,包括军队的动向,还有宪兵队的行动。如果保皇党将所有一切都孤注一掷到这场暴乱里,那么则省下了他与复辟的保皇党将近十几年的勾心斗角。
按照历史的轨迹,普法战争中被俘虏的元帅麦克马洪在1875年尝试着复辟波旁王朝,但是因为尚博尔愚蠢拒绝三色旗的行为所以并没有成功。等到1886年共和议会通过决议,驱逐所有的王室成员之后,共和派和保皇党之间的斗争才正式的落下帷幕。
如果保皇党现在敢轻举妄动的话,或许拿破仑就不需要跟他们斗智斗勇直到1886年了。
只不过拿破仑面对的不仅仅是保皇党,还有不怀好意的,想要从他手中夺过权力的共和党议员。他们一直致力于打造国会架空总统的政治环境,以便保障大资本家,大地主,金融巨鳄的实际利益。
人民的利益?在无耻的资本吸血寄生虫面前,这是不存在。
布朗基坐在拿破仑的正对面,看着面前的巴黎幕后主使,问道,“你来信说是紧急事件,巴黎到底发生了什么?”
“根据我们掌控的情报,有人似乎准备推翻共和政体。”
拿破仑毫不避讳的告诉对方,“而且还打算试图借助普鲁士军队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什么!”
布朗基霍然起身,他急促的说道,“既然知道了,为什么不逮捕他们?”
拿破仑摇了摇头,“我们只是怀疑,现在大军即将压境,任何轻举妄动都会打破好不容易聚拢的局面。现在的巴黎经历不起波澜了。”
“为什么他们要选择和普鲁士合作?”
布朗基不太明白与普鲁士人合作的意义。
“普军尚在进军巴黎的途中,巴黎尚未包围,这时俾斯麦尚未获得强迫法国割地赔款的主要筹码,在此情况下接受和谈,就难以实现普军的战略目标。而且保皇党可以利用普鲁士军队来清除所有反对他们的人,包括我,也包括你们布朗基主义者。”
拿破仑小声的说道,“布朗基阁下,现在我需要你们的帮助。保皇党一旦发生了暴动,他们肯定里应外合的配合着一起行动,所以我希望你们能够发动民众,将他们堵截住。”
布朗基点了点头,非常认真地听着拿破仑的意见。
然后在一旁的特罗胥却是神情复杂的听着双方的对话。在布朗基还没有来到杜伊勒里宫之前,拿破仑就已经对未来可能出现的局势做出了一系列的判断。
“必须将布朗基派争取到我们这边,我唯一担心的就是保皇党蛊惑不知情的民众反对临时政府。到时候让布朗基派和保皇党爆发矛盾,能为国家宪兵队省下力气。”
特罗胥谨慎的问道,“如果布朗基有进一步的想法呢?这些人跟雅各宾派一样,一直想要建立一个以底层人民为代表的政权……”
拿破仑皱起了眉头,他不允许在此时出现任何试图反对共和政府的声音,尤其是野心家煽动不明真相群众闹事的情况。
协和广场和卢浮宫广场绝对不允许出现抗议的市民。
这是对历史的倒行逆施。
“如果真到了那个时候,无论是布朗基还是保皇党,全部开枪射杀。”
“如果巴黎出现暴乱的苗头……”
拿破仑平静的说道,“倘若我们的铁骑继续前进,难道那些螳臂当车的匪徒能够阻拦的了么?我愚蠢的侄子对待谋反的野心家实在是太仁慈了,为了帝国的胜利,他们就应该全部处决。哪怕站在军队对面的人是学生也一样!处决!”
从沉思之中回过神,神情平淡的他依旧在为布朗基煽动民众出谋划策,比如带领民众围堵暴动的保皇党人员,在某些街道建立起壁垒。
只有了解内情的特罗胥才知道,一旦布朗基试图在镇压保皇党之后掀起更大程度暴乱的话,拿破仑所说的每一条建议,都会让巴黎的街道铺上一条血色。
国家宪兵队的枪口暗中对准了布朗基派的后背,只要他们暴动的目标敢对准共和政体,忠诚的宪兵便会毫不犹豫的朝人群开枪。
在拿破仑眼中,保皇党是蝉,布朗基派是螳螂,而拿破仑则是紧紧盯着螳螂的黄雀。他不会像失败的麦克马洪和无所作为的弗朗索瓦·格雷维,在与共和派国会斗争失败之后,将大权旁落到议员的手中,让原本手握重权的总统变成架空的橡皮图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