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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传承的几个精锐团以外,撤销了几乎所有的普通掷弹兵团。
现在拿破仑让掷弹兵少量的回归步兵队伍,只是为了应对法兰西军团炮兵短缺的情况。随着12万夏龙军团在色当围歼,再加上被围困的巴赞军团,辎重炮火短缺的法军不得已采用了少量的掷弹兵编排,用来弥补炮火上的不足。
以为法军步兵团缺少装备,冲上来的第一批普鲁士士兵却没有想到等待他们的除了斯宾塞的子弹之外,还有掷弹兵的手榴弹。
虽然只是少量的充当短程炮弹,但依靠着建筑物的高度,依旧能有效地给予对方致命的打击。顺着坡度滚落的手榴弹还冒着白烟,借着夜色的掩护,悄无声息的钻入人堆里,在某个士兵的脚边爆炸。
再加上整个小镇呈现自北向南的落差坡度走向,处于低地的普鲁士士兵则在绝对的劣势上。
普鲁士士兵已经将近半个多世纪没有在见到这种武器,换做是第一帝国时期经验老道的士兵,他们所做的第一件事不是逃跑,而是捡起来扔回去。不过这群义务兵役征召的士兵显然没有经历过这种作战场景,在看到掷弹兵的手榴弹之后瞬间慌了神。
勇气决定了一瞬间的生死。
在抛下了几十具尸体之后,普鲁士军队仓促狼狈的撤退,自从参与了普法战争之后,低地莱茵团一直表现出摧枯拉朽的气势,还没有遭受过这样的损失。
小镇的枪声渐渐稀疏,没有准备的普鲁士军队再一次褪去,他们让低地莱茵团的荣耀蒙羞,因为三倍于敌人的力量,居然攻不下这座咽喉小镇。
政委默默的合上地图和文件,将他丢进了垃圾桶,取下墙上悬挂的煤油灯,然后转过头交给身边的近卫士兵。
迎着对方不解的目光,他解释说道,“动手吧,最后决战的时刻到了。把教堂里的文件全部烧毁,你们也不用看守这里了,它很快就会被摧毁,所以你们全部都给我到战场的前线去战斗。”
政委最后望了一眼这间教堂,然后拎起放在一边的夏塞波步枪,踏着沉重的步伐走出了门。
身后的教堂淹没在火光之中,犹如被点亮的灯塔,照亮了每一个士兵的脸庞。法兰西的士兵依旧抱着绝不后退的信念,等待黎明的那一刻。
隔着很远的距离,甚至连普鲁士的士兵都能看到教堂的火光。
对于他们而言,那是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
而在低地莱茵团的大本营,军长看着垂头丧气归来的士兵,脸色也渐渐的挂不住了,坦恩伯爵告诉过他,天亮之前必须看到圣康雷被拿下的消息,否则的话低地莱茵团的高层全部换人。他可是下了保证,但是谁都没想到居然会对一个没有任何炮火支援的步兵团束手无措。
在第三次进攻失败之后,他终于下令炮向前推进,不计较任何成本,炮轰了整座小镇。无论如何都要在黎明之际,拿下他们。
否则统统撤职!
凌晨五点,乌云已经遮盖了天空,此时是黎明之前最黑暗的时刻。
克虏伯巨炮的轰炸开始了,普鲁士人决定用炮火碾碎法兰西的意志。
掩体墙壁已经开始剥落,灰尘不停的轰鸣声中抖落下来,将贝多里昂政委搞得灰头土脸,但却步伐坚定,朝着前线走去。因为他也要到最前面去了,跟那些朝夕相处的年轻士兵一起去进行最后的战斗。
贝多里昂自始至终,都在贯彻着自己的承诺,在祖国最危难的那一刻出现在第一线上。
他将子弹塞进了弹袋里,拿着手雷往前走,外面的黑色夜空被城镇的火光,炮火的交织如同飞舞的萤火虫一般组成令人眼花缭乱的色彩。
身边不断有士兵越过了政委,不断的向前进攻。眼神里没有任何的胆怯和懦弱。
炮火并没有阻拦他们死战到底的决心,政委是步兵团的主心骨和精神支柱,只要他还在,这支队伍就不会散去。
士兵下意识的朝着他身边的方向靠拢,众星拱月的围绕在政委的四周围。
这是普法战争中唯一一只伤亡超过了四分之三,却依旧没有被击溃的队伍。他们甚至看见远处蓄势待发的,准备向他们进攻的普军士兵,如同蔓延的潮水,铺天盖地汹涌而来。
他举起手中的步枪,对那些不断往前冲的士兵说道。
“前进,士兵们!”
“法兰西哪怕战斗到最后一人,也决不后退,决不投降!”
第四十五章 钢铁般的鸢尾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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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炮撕碎了盛开繁茂的鸢尾花,混搅着泥土的碎屑落下,砸在头上都感到生疼。
整片小镇已经满目疮痍,硝烟混杂着血腥味,刺激着每一个人的神经。
白热化的爆炸在凛冽的寒风中慢慢的冷却了下来,前面的每一寸的土地都堆满了尸体,有自己人的,也有敌人的,血将原本灰白色的城镇染成了一片触目惊心的暗红。
士兵背靠着墙,将脑袋紧紧的缩在呢绒大衣里面,他们抱着枪,有些疲倦但绝不敢入睡,敌人准备在他们最疲倦的时刻发动攻击,连续不断的炮火轰炸只是为了粉碎他们最后的作战意志。
一些年轻的面孔永远的沉睡在了蓝色鸢尾的花丛中。
他清点了一下人数,现在只剩下了四十多个还在喘气的士兵,还算上了十位重伤的伤员,躺在掩体里经过简单的包扎后咽着一口气等待死亡的降临。不会再有医生为他们救治,因为在半个小时之前,最后一位医疗兵被炮火炸死在了某个角落里,他的手上还握着一卷纱布,临时之前试图给某个伤者包扎伤口。
贝多里昂政委巡视着这些重伤的年轻士兵,每个人都用复杂的眼神望着他,让他有一种如芒在背的不安感觉。他走到一个失血过多的士兵面前,半蹲下来握住他的手,试图给奄奄一息的伤员一些安慰。胸膛被染红的士兵看见贝多里昂政委,回光返照的来了精神,他紧紧的抓住对方的扣子,说道,“我们要输了吗?政委。”
政委伸出手,紧紧的握住满手的血腥。
“不,小伙子,我们还没有输,只要我们坚持到天亮,援军就会到达。”
贝多里昂沉痛的说道,“你一定要坚持下去。”
“那就好,我,太累了,我想睡一会儿,一会儿就好。等下战斗打响的时候,请叫醒我。”士兵的喃喃自语变得断断续续,撑着最后一口气对政委示意了一个眼神。
政委低声的说了一句嗯。最后的一卷纱布已经用光了,镶嵌入他腹腔的子弹快流干了对方最后一滴血。
但他已经咬着牙关,没喊出一声的疼痛。
政委偏过头,看见士兵的身边放着一封信,他咳出一口血,有气无力的说道,“假如我……真的,回不去了,请……政委带着它,转交给我的,咳咳,我的家人。”
被风吹开的遗书一角,里面只有一句及其简短的话。
“亲爱的母亲,别难过我的死,为国捐躯,我很荣幸。”
他的眼皮越来越沉重,慢慢的闭上眼睛,停止了呼吸。临死之前,他的另一只手还紧紧握着母亲写给他的书信。夜晚冰凉的风迅速的带走了体温,士兵的手无力的垂了下去。
政委摘下他的帽子,覆盖在士兵的脸上,他看了一眼怀表,离黎明的到来还有一个钟,他拿起步枪站起身,向斐迪南·福熙走去。
虽然寡不敌众,但是依旧撑过了二十四小时。
这已经足够了。
虽然小伙子的脸被战火和泥泞弄脏,但是他依旧没有放弃战斗,握紧了早已经打光了子弹的夏塞波步枪,紧紧的盯着远方。
他没有害怕,只有下定决心之后的冷静。
贝多里昂坐到他身边,小声说道,“我需要再派你去一趟指挥部求救,现在,趁着暮色从这里逃出去,一群人没法逃出去,但是一个人却可以。”
年轻人倔强的摇了摇头,“不,我要留下来。”
此时政委并没有大声的呵斥,而是平静的说道,“这是命令,士兵。”
“没有用的。”
福熙苦笑着说道,“难道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其实指挥部根本来不及救我们了。政委,我们能撑到现在已经是奇迹,能和你并肩作战,我感到非常的荣幸。”
“不,我不是让你回去求救。”
福熙惊讶的回过头,看着那张棱廓分明的侧脸,罕见的呈现出一抹温情。
“总得有人会去,告诉其他人这里发生了什么,这些年轻人不应该被忘记。”
他看着永远沉睡在鸢尾花之中的年轻人,拍了拍福熙的肩膀,小声说道,“告诉祖国我们已经尽力了。”
那张严峻刻板的脸流露出罕见的微笑,他拿出了一张照片,跟之前士兵的遗书,一起递给了福熙,“如果可以话,麻烦告诉我的女儿,就说我爱她。你很优秀,福熙,你的人生不应该终止在这场战役,或许以后这个国家,还需要你。”
然后贝多里昂站起身,拖着受伤的脚,一瘸一拐的向前线走去。
身后的年轻士兵望着那个毅然决然的背影,收起了书信和照片,朝着那个决然的背影深深鞠了一个躬。
再见了,政委。
漫长的黑暗终于结束了。
黎明终于来临,经过了一夜的炮火洗礼之后,普鲁士失去了耐心,决定不计较伤亡的强攻抢下这座小镇。血腥之夜过后,莱茵团的指挥部断定已经没有法兰西军人能够在这样惨烈的战役下,保持作战意志不会崩溃。
他们即将面对的要么是一群垂头丧气的俘虏,要么是一堆不会说话的尸体。
然而低地莱茵团的军长还是猜错了一件事,他们低估了这群军人的意志。
还能站起身的士兵排成了一排,接受政委的检阅,有些人的步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