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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家树也激动起来:“小广东是高中毕业,是考军校的料,军事素质再好,没有文化也是白搭。”说完这句话,孙家树马上又后悔了,好像这话就是专门说给李喜娃听的,李喜娃致命的缺点就是文化太低,这不是明往他的伤口上撒盐吗,他立即转移了话题:“我的意思是说,还有两年时间,他的军事素质可以慢慢赶上来。”他知道,自己刚才那句话已经深深触到班长的痛处了。
李喜娃沉默了,是啊,他的军事素质在全团可是拔尖的,然而,素质比他差的都扛上红牌牌了,他现在连转志愿兵的把握还没有。说到底不就是自己没有文化吗?孙家树说的一点也没有错,错的是他自己,仔细想一想,小广东还确实是块考军校的料,要是因为他而葬送了小广东的前程,那小广东非记恨他一辈子不可,干脆顺水推舟,也正好送个人情。
但是,万一一班被别的班超越了怎么办?他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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歪打正着()
一班有九名士兵,班长李喜娃是第四年兵,还有一名第三年兵,叫聂飞,外号老蔫,啥心都不爱操,每天爱抱着一把老掉牙的吉它,唱一曲忧伤的歌谣:“为了工作来当兵,离开亲爱的爹娘,白天训练累断肠,晚上站岗看月亮,站在山岗望故乡,不觉两眼泪汪汪……”他待人随和,一点也没有老兵的架子,所以,时常有新兵缠着他弹唱一曲,他一般都不会驳回面子。另外有两名是第二年兵,一个叫杨欢,爱拍马屁,班长排长都被他拍晕了,大家明知道他爱拍马屁,却都很乐意让他拍,毕竟人人都爱被赞美。另一个叫徐成山,军事素质特别的好,就是毛病太多,常常以老兵自居,动不动就让新兵给他干这干那,有一次让孙家树给他打洗脚水,被李喜娃撞见了,李喜娃当场把徐成山骂了个狗血喷头,在李喜娃面前,他绝对是新兵,只不过比新兵早了一年罢了,所以,在李喜娃面前,他必须得老老实实的。剩下的五个便是清一色的真正的新兵了。
下了排以后,新兵相对有了一点自由的时间,像洗洗衣服啊,会会老乡啊,只要跟班长说一声就行,孙家树爱干净,以前是没时间洗衣服,现在有时间了,他的衣服几乎隔一天都会洗一次。
孙家树下午训练结束后回到宿舍就脱了衣服,一班的新兵都知道,他要洗衣服了,果然,他把脱下的衣服只见塞进了脸盆里,换了衣服就端着水盆准备去水房,徐成山忽然叫住了他,“孙家树等一下,把我的这几件衣服也洗了。”说完,一团脏里吧唧的衣服便扔进了孙家树的脸盆,孙家树心里不乐意,但脸上却不能表现出来,如果不给他洗,那以后的麻烦就多了去了,他会隔三差五地给你找麻烦,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只能忍气吞声。部队就是这样,第一年当孙子,第二年就当上爹了,到了第三年就是爷。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现实,谁叫自己是新兵呢。
孙家树端着水盆来到水房,水房里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还好,没人争水龙头,他蹲下来慢慢洗起衣服来,他抖开徐成山的衣服,一双臭烘烘的袜子便被抖落下来,孙家树一看气就不打一处来,徐成山这小子也太缺德了,连袜子也让别人洗,真不像话。他抓起袜子便扔进了下水道,心里这才有点平衡。
脸盆里有了别人的衣服他就不会洗那么仔细了,他毛毛糙糙地洗起来,最多在领口和袖口处倒一点洗衣服揉一揉,反正干净不干净他也看不出来,三下五除二,几件衣服很快就洗完了,他端着水盆出了水房,然后把衣服一件件搭在宿舍门前用来晾衣服的铁丝上,正好徐成山出来了,看到孙家树在晾衣服,徐成山夸奖他说:“看不出你小子手还挺麻利呢,唉,我的袜子呢?”
孙家树摇摇头说:“袜子?我压根就没见什么袜子。”
“我明明把袜子塞进衣服里了,怎么会没有呢?”
“要不把我的袜子给你吧,我多一双。”孙家树怕他去水房找。
“算了算了。”徐成山明知吃了暗亏却不能发作,如果让李喜娃看到孙家树洗的是他的衣服,不再骂他个狗血喷头才怪呢。
第二天清早起床,孙家树端着脸盆到水房打水,却看到数十名新兵围在水房门口,走过去一看,心头不觉一震,原来水房里聚满了水,肯定是下水道堵了水排不出去,会不会是昨天扔的袜子堵住了?容不得细想,他脱了鞋子和袜子就跳进水里,水凉得刺骨,但他一点也不觉着冷,走进水房卷起袖子就把胳膊伸进了脏兮兮的下水道,在水里摸索了一阵子后,手里抓到了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别人不知道是什么,但孙家树可以肯定是袜子,袜子一拿出来,水就迅速顺着下水道流走了。
这一幕刚好让连长看到,本来连长对孙家树的印象就不错,这一下对他的印象就更好了,硬是把全连的新兵集合起来开了一个现场会,把孙家树大大表扬了一番,歪打正着,孙家树一下子成了连队的学雷锋做好事的典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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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岗放哨()
新兵一下排,连队也就显得热闹起来,受苦受难的新兵训练生活结束了,苦日子终于熬到头了。俗话说:新兵下排,老兵过年。那些刚刚摘掉列兵军衔才几天的90年兵立刻就以老兵自居了,他们的苦日子总算熬到头了,出于一种补偿心理,常常把比他们晚一年的新兵铺排得团团乱转,新兵一个个都得忍气吞声,三个月的训练早已把新兵训皮了,逆来顺受,只知道服从。
到了晚上,新兵也开始像老兵一样站岗了,二炮连有两处岗,一处在军械室门前,一处在靶场。刚开始站岗时,新兵们都感到很新鲜,站岗时站得像电线杆一样,换岗时一个个咋咋呼呼的,生怕别人不知他站岗了。但新鲜了没几天就没劲了,站岗时开始丑态百出,白天岗稍微好一些,到了晚上,站岗变成了坐岗,还有睡岗的,更有甚者,干脆就脱岗了,尤其是站靶场岗,那么大一片地方空荡荡的,不时会传来几声猫头鹰的叫声,一个人半夜站在那里浑身会起鸡皮疙瘩,胆小的都是找个地方躲起来,查岗的干部来到往往看不到人,大声喊几嗓子才会有岗哨从某个角落里走出来,查岗干部最多只会训斥几声,只要不脱岗就行。
孙家树站的是靶场岗,一到半夜,气温变得非常低,为了御寒,要不停地踱步才行,这两个小时可真难熬啊。老兵聂飞曾传授他经验:站岗的时候,嘴里不停地数数,这样时间就会过得快点。孙家树试了几次,越数越没精神,数着数着就想打瞌睡,有一次竟然睡着了,醒来的时候也该叫下下一班岗了,害得被新兵奚落了一番,还白给他站了一班岗。
那天晚上他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半个多小时了,正好是徐成山接他的岗,孙家树叫他的时候,徐成山懒洋洋地看了一下手表说:“你小子睡岗了吧?好事做到底,去,再站一会儿再来叫我。”孙家树自知理亏,只好又去站了一个多小时,徐成山倒好,孙家树回来后,他直接叫了下一班岗就又睡了,临睡的时候还不忘了提醒孙家树:“继续发扬风格,注意可别让查岗的干部逮着。”还真的提防点不可,前几天老马站岗的时候就睡着了,被参谋长逮了个正着,结果在全团进行了通报,看来,站岗数数也不是一个好办法。
夜深人静的时候是想家的时候,孙家树站岗的时候不由得想起了满头华发的爹娘,爹娘辛辛苦苦地养育了他们兄弟四人,看着他们一个个都长大成人、成家立业,如今仍然劳作不已,他记得小时候,家里因为孩子多,日子过得紧紧巴巴的,但是爹娘从来就没有让他们在别家的孩子面前有自卑感,别家的孩子有什么,爹娘也尽量让他们有什么,记得那年流行一款白色的运动鞋,看到别家的孩子都穿上了,不懂事的他就哼着要,母亲一狠心,把几只正下蛋的老母鸡卖了,硬是给他们弟兄四人每人买了一双弹力运动鞋,孙家树觉得,爹娘是世界上最伟大的人,无论什么时候也不能忘记爹和娘。他又想起了绿叶,绿叶是待他最好的女孩,和绿叶在一起的那段日子,可以说是孙家树心情最好的时候,可恼的是临毕业那年被班主任扣了个早恋的帽子,害得他俩差一点劳燕分飞,想起了班主任他就会有一种莫名的烦恼,于是尽量去想一些让他愉快的事,他的记忆便长时间地停留在了和绿叶初吻的时刻,那应该是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刻了,仿佛全世界就剩下他们两个人了,他俩尽情地享受,尽情的陶醉,他脑子里一遍遍地搜索着当时的每一个细节,甚至一个小小的动作就能让他回味好长时间,他隔着衣服摸到了绿叶的乳*房,软软的,像刚出炉的面包,吃着是什么味道呢?龌龊,怎么会想歪呢,他开始责怪自己。记得绿叶说过,她是天上的一颗星。孙家树抬头仰望星空,满天繁星像眼睛一眨一眨的,触发了他的创作灵感:
你是我心中的那颗星
漫漫夜空/
我在寻找一颗星
每一颗闪亮的星/
都是我熟悉的眼睛
告诉我/你是天上哪颗星
你是那颗织女星/
用守望恪守一份真诚
你是那颗北极星/
为夜行的人指引行程
你是那颗流星/
虽然短暂/却留下永恒
你是那颗启明星/
散尽最后的光芒/
去迎接更亮的黎明/
你就是我心中的那颗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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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小偷()
“嗷——”几声猫头鹰传来,像鬼哭又像狼嚎,这种不和谐的声音一下子把孙家树从诗情意境中拉了回来,他低头一看表,换岗的时间已经到了,看来,回味和绿叶在一起的时候才是一个消磨时间的好办法,那种感觉美美的,一点也感不到寂寞枯燥,不知不觉中就站完了一班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