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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广东用胳膊肘碰碰孙家树说:“这小子,一屋子大男人,他还穿着个大裤头干啥?怕谁看吗?你瞧好了,一会儿我把他的裤头扒下来,看看他到底是不是太监。”
没等孙家树说话。小广东已经轻手轻脚地爬出了水池,然后慢慢地绕到了小李子身后,趁他不注意,猛地一伸手把小李子的裤头扒到了脚脖上,大家一瞧,都哈哈大笑起来。
“原来是个童子鸡呀,跑过马没?”
“嘴上没毛,办事不牢。”
……
小李子双手紧紧捂着裆部,羞得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幸亏李喜娃及时上来解围,他挡住小李子指着大家说:“谁敢再多说一句话,我把嘴给他缝上。张然,今天晚上罚你做100个俯卧撑。”看到班长出面了,大家这才安分地洗起澡来。
大伙说笑的时候,孙家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昨天晚上他可是写了两封信啊,拿信的时候怎么也没看一眼,会不会寄错了呢?要是真发错了就坏事了,他越想越不对劲,想来想去也就无心洗澡了,他草草地用水冲了一下就穿起衣服来。
“孙家树,你怎么不洗了?”李喜娃问。
“班长,我洗好了,你们慢慢洗吧。”孙家树违心地说。
“要好好泡泡才行。”
“谢谢你啊班长,水太热,我呆久了头晕。”
“是这样啊,那你穿好衣服别乱跑,咱们洗完后统一带回。”李喜娃说。
“知道了班长。”孙家树穿好了衣服也没办法出去,坐在这里慢慢等吧,谁叫自己那么粗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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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币风波()
洗完澡回到连队,孙家树第一件事就是跑进宿舍看枕头下面的信,不看还好,一看头都涨了,偏偏把不该发的信发走了,他急忙跑到连部,通讯员小王告诉他,信恐怕早已进邮局了,这下没辙了,他只好垂头丧气地回到了宿舍。
宿舍里异常的热闹,原来小广东正拿着一部高级照相机给班里的战士拍照呢,新兵们端端正正地坐在班长的办公桌前,肩膀上扛的是班长的上士军衔,头戴班长的大盖帽,一个个都精神抖擞,容光焕发的,看到孙家树进屋,小广东立刻把他摁到桌子前坐下,那名刚照过相的新兵飞快地取下肩章,一转眼,上士军衔又扛在了孙家树肩上。
“家树!别绷着脸,跟我欠你钱似的。”小广东提醒孙家树,他哪知道孙家树内心的苦衷啊。
“看着我的手,茄子——”
“茄子,嘿嘿。”孙家树勉强笑了两声。
只听见咔嚓一声。小广东埋怨说:“比哭还难看。”
“要不要再来一张?”小广东问。
“不来了,还是省点胶卷吧。”孙家树苦笑着说。
后面一个新兵听说孙家树不照了,已经迫不及待地凑了过来,“给我来一张,给我来一张。”
内景取完又取外景,军营大门、纪念碑、荣誉室,甚至喷泉的池子边都留下了战士们的身影,李喜娃今天出奇地好,他特意从连部借了一支“八一杠”,于是,班里的每一名新兵都有了一张扛枪的照片。小广东兴致勃勃的,硬是把两卷胶卷喀嚓完才罢休。
下午,李喜娃又领着新兵们到附近的小镇上转了一圈,新兵们轻易没放过风。除了孙家树外,一个个像解开了脖圈的小狗一样上蹿下跳,整个一下午,孙家树却一直在想着那封寄错的信。
逛完街回来,新兵们一个个都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起来。现在,没有什么比睡觉更重要的事了,只有孙家树坐在床上看着一张五元的钞票发呆。那是一张假币,明眼人一眼就能认出来。人倒霉的时候真是喝口凉水都塞牙,这是在小镇转的时候,他买了一把剪指甲刀,那个卖东西的小贩找他零钱时,他看也没看就装进口袋。回来后才发现有一张假钱,孙家树有一种被愚弄的感觉,要不是部队禁止私自外出,他非出去找那个小贩算账不可,现在只能自认倒霉了。这事让战友们知道还不笑掉大牙?干脆把假币撕了算了,免得它再继续害人,睡觉吧,现在睡觉是第一要务。躺下来一想:别人能骗他,他为什么不能骗别人呢?他又开始盘算着如何才能把钱花出去。于是就坐了起来,又一想还是不对,自己现在已经是一名军人了,军人能干这种缺德事?自己的思想真是太落后了。于是就又躺下来睡觉,但一躺下,“别人骗他,他为什么不能骗别人”的想法又开始占上风,他的思想在激烈的斗争着。孙家树强行闭上双眼,那张假币竟然在脑海中晃起来,他索性重新坐了起来。环顾四周,几个战友睡的正香,他们现在什么也不缺,就缺睡觉,难得一天自由时间,加上昨天晚上折腾了半夜,现在正好美美睡上一觉。
孙家树不住的对自己说:“就这一次,下不为例。”他轻轻地滑下床,然后蹑手蹑脚地溜出宿舍。其实,就算他大叫一声,也不一定会有人醒来,他们都太困了。
军营东门有一个小卖部,开店的是一对夫妻,男的缺一只腿。经常开着一辆三轮车外出进货,别看老板是个残废,老板娘却长得异常漂亮,负责在店里招呼顾客。由于货价真实,服务态度又好,小店生意一直很红火。
孙家树一看到小卖部,心脏就不由得激烈跳动起来。他可从未干过坏事呀。“就这一次。”他又一次告诫自己。
在小店门口足足站了五分钟,把该说的话连着默说了几遍,孙家树这才硬着头皮走进了小卖部的门。还好,店里没有其他顾客。
一看见孙家树进了店,老板娘便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小兄弟,买点什么呀?”她的话甜得能招来蜜蜂,怪不得当兵的老爱来这里买东西。
“一块香皂,一盒牙膏。给你5元钱,剩下的买成糖。”孙家树像小学生背书一样说了一串话,连他自己都感到声音在颤抖,好像话不是自己说的一样。说老实话,这些东西,他已经在小镇买过了。
老板娘麻利地把孙家树要买的东西装进了塑料袋。新兵一个月津贴才一二十元,这5元钱竟买了一大兜东西。“还需要其他东西吗?”
“不要了,不要了。”孙家树颤颤抖抖地递上那张假币。其实,这张假钱,他一直攥在手里,早已是汗渍渍了。不知怎的,他递钱的时候胳膊怎么伸也伸不直,他只好向前倾了一下身子。
老板娘看了一下钱,忽然对着屋里喊:“掌柜的,你出来一下。”
孙家树一听,心“咯噔”一声就悬了起来,头皮不觉一阵发麻。
老板正忙着点货,他探出半个脑袋,先看了孙家树一眼,然后对老板娘说了声:“你咋这么多事呢?还是老规矩。”然后低着头忙着点起货来。
老板娘不满意地嘟囔着,极不情愿地把钱放进了抽屉。此时此刻,孙家树真希望老板娘能对自己说一声:“兄弟,你换一张吧。”他另一只手里还攥着一张5元的,他会毫不犹豫地递给她,但老板娘什么也没说。孙家树只好提着袋子往外走,在门口他又停顿了一下,希望老板娘能够喊住他,但老板娘也忙着点货去了。
孙家树匆匆赶回宿舍,一路上老觉得有一双眼睛在后面盯着他。战友们一个个睡得像死猪一样,孙家树坐在床上,心脏还在“突突突”直跳,他扪心自问:孙家树啊孙家树,你这样做还算是一名军人吗?
孙家树正一个人坐在床上发呆,通讯员小王推门进来了。“孙家树,你到连部一下。”小王已是第二年兵了,那可属于老兵,老兵对新兵说话从来就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孙家树听后不免大吃一惊,怎么?这么快就东窗事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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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惊一场()
在去连部的路上,孙家树心里一直在打着小鼓,一定是小店老板发现了那张假币,直接反映到连长那里去了,他真后悔,现在都是一名解放军战士了,怎么能干这种事呢?但事情既然已经出了,是打是罚,也只有听天由命了。
孙家树来到连部门口,稍微迟疑了一下,进去后怎么说呢?死活不承认,不行,既然连里这么快就知道了,那一定是证据确凿,说自己不知道是假钱,谁信啊?反正做了坏事再怎么解释都是错,干脆不说话,连里怎么处理都认了,想到这,他轻轻地敲了敲门,然后小声喊了声“报告。”
“请进。”
听到里面有人说话,孙家树便硬着头皮推门走了进去,一看,乖乖啊,连长、指导员都在,孙家树不由得压低了脑袋,这下可好,肯定是连长训了指导员批。
“过来,走近点。”连长招呼着:“最近训练情况怎么样?思想有没有跑毛啊?”
孙家树轻轻地向前挪了一小步支支吾吾地说:“我,我······”
“我什么呢?哈哈哈,我叫你别紧张,来,先坐下。”指导员顺手拉过来一把椅子示意孙家树坐下。
孙家树战战兢兢地坐下来,两只手不停地互相搓着,他不敢抬头看连长和指导员,反正我不说话,你们想怎么办就怎么办。
指导员说:“最近团里下发了一个《军人道德规范》的红头文件,要求各基层单位必须认真学习,必要时选正反两方面的典型,听说……”指导员轻轻地呷了一口茶。
孙家树听了身上禁不住出了一身冷汗,部队批评教育人可真是一套一套的,他用假币蒙人属道德的范畴,指导员就把《军人道德规范》搬了出来教育他,不会因为这点小事给他个处分吧。
“听说你文化水平较高,文采好;连里想请你办一起黑板报,让战士们全面了解下军人道德规范,更好地贯彻文件精神,你看行不行啊?”
“行”。孙家树不假思索脱口而出,同时他用手揩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真是虚惊一场啊,闹了半天是出黑板报。
看到孙家树脸上有汗,指导员顺手递给孙家树一条毛巾说:“这天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