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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穿西服好看,快去把我那套灰西装给熨一下。”刘成很相信媳妇的眼光,因为他也觉得自己穿西装潇洒,扣子都不系,还勒个带子,把那条在省城开会时买的皮带扣子全露出来了。
“昨天晚上都熨好了,我去给你取去。”刘成媳妇不愧是全村的模范媳妇,对丈夫的生活是体贴入微,她转身从衣柜里拎出一套西服来。“来,换上。”
“你真是我的好媳妇,来,亲一个。”刘成当时就用嘴啃了媳妇一下。
“老不正经,让别人看见了羞死了。”刘成媳妇用手捣了一下刘成的眉头。
“现在城里人都兴这,别不好意思啊。”刘成边换衣服边说,“这西服啊,哪里都好,就是这个领带太勒脖子。”
“人家电视上的人怎么不怕勒脖子?是怨你脖子粗。”
“是我的脖子粗,媳妇,你的雪花膏呢?”
“你要那干什么?”
“擦擦,出门咱不得注意形象嘛。”
“给你,省着点用,快没有了。”刘成媳妇递给刘成一个小白塑料袋子,已经瘪了,看来里面真的是快没有了。
“这次回来我给你捎一袋。”刘成便擦边说。
“我还要大众牌的。”刘成媳妇提醒说。
“好,大众牌的,发胶呢,你看我的头发多乱啊,给喷点我梳一梳。”刘成吩咐道。
“你这是去相亲啊?”
“比相亲还重要呢,中分是汉奸头,你给我梳成三七分的。”刘成提醒着。
刘成媳妇拿一个长瓶子对着刘成的头喷了几下,然后精心地梳理着,“这里有一根白头发。”
“白头发,快给我拔掉。”
“好,你别动。”刘成媳妇用指头揪住了一根白头发用力一拔,然后递给刘成,果然是一根白头发,不过同时多拔了一根黑头发,让刘成心疼得直不咂嘴。
“看看还有没有了?”刘成说。
“这儿还有一根。”刘成媳妇说。
“刘成,刘成。”门外有人喊。
“哎——,我这就出去,别找了。”刘成应声走了出去,原来是村支书刘有根,“有根哥,你来了,快进屋呗。”
“不进去了,来,兄弟,哥就给你说几句话。”刘有根站在门口说。
“说呗,这里又没外人。”
“这一回你那拴柱侄子去当兵,你可一定要盯紧啊,万一有什么情况你要及时通知我,你解决不了的由我出面搞定。”刘有根表情看起来有点严肃。
“有根哥,这个你放心,栓柱就是我的孩子,今年他如果走不了,你就拿我试问。”刘成打包票说。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等栓柱走了,老哥专门我请你一桌,咱们去市里,听说那里的澡堂子洗着很舒服。”
“我洗过一次呢,专门有人搓背,还有桑拿,听说楼上面有好多漂亮的小姐,走路都露着半拉奶*子。”
“行,咱们就去那里,我让你也摸摸奶子。”刘有根说话的生活看着屋里,生怕刘成媳妇出来听见了。
“那里消费太高,咱不能糟蹋钱。”刘成忙说。
“没事,柱子他姐夫有票,消费全免,对了,应征青年体检属于公事,开车去吧,这几天厂里的小车归你使用,县城路远,开车方便些。”刘有根显得特别支持。
“谢谢有根哥,还是你对国家的国防事业支持啊,我这就去厂里把小车开出来。”
“好,你去开车,我在大队的喇叭上喊一下,让他们三个在大队部集合。”刘有根说。
“对对,有根哥,还是你想得周到,我去开车了。”刘成说着就和刘有根走出了院子。
吸了一根烟的功夫,一辆半旧的212吉普便停到了大队部门口,这可是村里最值钱的家当,它让村里拥有了一项第一,全县第一个有车的村子,就这家伙,公社书记还借过两次呢。
这时候,村里的大喇叭也响了起来:“刘栓柱,刘二虎,孙家树,今天进行样兵体检,听到广播请到大队门口集合,刘栓柱,刘二虎,孙家树……”
柳暗花明()
吃过饭,三人无心闲转,直接到驻军医院去了,刘成看看胸透室们紧闭着,干脆拉着孙家树坐在了门口,两人大眼瞪小眼,谁也不说话,下午开始体检时,刘成和孙家树已经在胸透室门口蹲了好长时间了,看到眼镜军医走过来,顾不上屁股麻木,刘成抢先迎了上去。
“同志,结果出来了没有?没有事吧?”
“出来了,我还没有顾上看。”眼镜军医掏出钥匙打开屋门,“你们先坐着,我这就去取片子。”他走进里屋,出来的时候两手捏着一张x光片。
孙家树马上紧张起来,就像一个等待宣判的嫌疑犯,那张胶片,好像就是他有罪的证据,他禁不住显得急促不安起来。
刘成马上凑了上去,从怀里掏出两条烟,外面用报纸裹得严严实实的,小声对眼睛军医说:“同志,辛苦了,一点小意思,我们当地烟,抽着可口。”
眼镜军医连看也不看,而是用手指着片子认真对刘成讲解:“当时发现这里有一个阴影,你看,就是这个地方。”
刘成不住地点头,“是是是。”其实,除了能辨认几根肋骨外,他什么也看不懂。
“当时怀疑是结核,现在可以放心了,已经钙化了,不影响当兵。”眼镜军医扶了扶眼镜说。
“你的意思是说孙家树合格了?”刘成有点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
“合格了。”
刘成长长出了一口气,孙家树立刻像充满气的皮球一样精神起来。
军医拿出印章在胸透栏盖上了合格印戳,又签上了名字说:“好了,你们可以放心地走啦。”
“晚上有空吗?咱们找个地方坐坐。”刘成有点担心军医会突然反悔。
“不用不用,如果没什么事你们可以走了。”
看拗不过,刘成和孙家树只好出来了,随手把手里的烟放在了桌子上。
“等一下。”军医忽然喊住他们。
刘成一惊,以为军医真的反悔了,他不安地问:“还有什么问题吗?”
“您的东西落这儿了。”眼镜军医指着桌子上的纸包说。
“哦,那是烟,你留着吸吧。”
“不行,请你们带走。”眼镜军医严肃起来。
“都是我们当地产的,不值几个钱的,你看,买都买了,你就收下吧。”刘成说。
“你要是不拿走我就给孙家树判不合格了。”眼镜军医说着就去拿体检表。
刘成的手比扒手还要快,他可不想孙家树不合格,他一把抢过烟说:“兄弟,谢谢了,我欠你一个人情。”
刘成把烟重新揣到怀里领着孙家树走了,出了驻军医院的大门,刘拴柱正站在大门口等着,刘成“嘿嘿”地笑着说:“饿得不行了,走,下馆子去。”
“我都快饿扁了,还想喝烩面。”孙家树觉得肚子早已经闹起来空城计。
看到三人又拐回来了,服务员一脸疑惑地问:“你们干啥?”
“来饭店能干啥?”刘成说。
“你们不是刚吃过吗?”
“怎么,有饭怕卖?”刘成数落着服务员。
“不怕不怕。”服务员满脸堆笑说:“几位来点儿什么?”
“一盘花生米,一斤牛肉,外加三碗烩面,这回喝白酒,一瓶二锅头,快点儿上菜。”刘成熟练的点着菜。
“好罗,菜来了”服务员吆喝着进了厨房。
一会儿工夫,四个小菜就端了上来,啤酒也换成了白酒。
三人也不谦让,一个个狼吞虎咽起来。酒足饭饱后,三人已是满面红光,走路有点飘飘然了。
“走,上车,成叔带你们回家。”刘成掏出钥匙坐进车里,孙家树和拴柱也坐进车里,刘成把钥匙插进锁孔里,连着打了两次火才发动了车子,他直接挂了二档就起步了,机器“轰轰”叫着,显得有点吃力,但还是忽忽悠悠地走了起来,而且很快就加速了,车后喷出一团黑烟,一个骑自行车的人看样子急忙躲在路边,说了声:“真牛。”
刘成一打方向盘,吉普车就拐到大路上了,随着发动机一声尖叫,吉普车就发疯似的狂奔起来。
家访()
“家树,快点起床,太阳晒着屁股了。”高美云对着孙家树的房间喊道。
被母亲惊醒后,孙家树翻了一个身,睁着一双惺忪的眼睛看了看窗口继续睡觉。
高美云站在门口等了一会儿,听到房间里又没有动静了,就知道儿子是又睡着了,便急切地接着喊道:“家树,快点起床,你成叔说接兵的马上就要来家访了。”
“什么?接兵的马上要来家里?”孙家树一骨碌爬了起来说:“不是说到下午才来吗?妈,你怎么也不早说。”孙家树三下五除二就穿好了衣服,第一印象很重要,如果让接兵的看到大早上还在睡懒觉,第一印象肯定不怎么地,弄不好会影响以后在部队的发展。
“我也不知道,临时改的,是你成叔早上专门来通知的,说接兵已经在路上了,还说你表哥专程陪着来的。”高美云说。
“我表哥也来啊?”孙家树这一下放心了,有他表哥在,他心里就不紧张了,在他的印象里,表哥待他最好,虽然现在是武装部长,但没有一点官架子,而且对他的事特别关心,表哥当兵出身,接兵的肯定会给他面子,表哥肯定会跟接兵的交代一番的,这样,到了部队,他就可以少受点皮肉之苦,而且会受到特殊照顾。
“你表哥当然要来了,如果不是你表哥,你今年恐怕就走不了了。”高美云对儿子说。
“有机会得好好谢谢表哥,对了,你昨天晚上不是剥了一袋子花生吗?干脆送给表哥吧?”孙家树说。
“那可不行,花生是送给接兵的军官呢,你表哥是自己人,不会说什么的。”
“妈, 你以为现在还是我爸那时候吗?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