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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伞训长,现在已经进入跳伞区域,今天高空合成风力六点五级,瞬间风力达到八级,是否跳伞请指示。”刘连长报告说。
孙家树听说瞬间风力达到八级,不由得想起儿时背的风级歌来:零级烟柱直冲天,一级青烟随风偏,二级轻风吹脸面,三级叶动红旗展,四级风吹飞纸片,五级带叶小树摇,六级举伞步行艰,七级迎风走不便,八级风吹树枝断,九级屋顶飞瓦片,十级拔树又倒屋,十一十二很少见。八级风树枝都能刮断,这样大的风能够跳伞吗?
“既然来了,怎么能不跳呢?”伞训长说道。
“可是……可是他们都是第一次跳伞,按照规定……”刘连长还没有说完,伞训长就接上话了。
“没有可是,因为他们是特种兵,对他们来说,没有不可能的,跳伞继续。”
“是,飞机现在高度为六百八十米,已经具备跳伞所需高度,是否开始跳伞请指示。”
“继续升高,我要看看他们在5000米的高度跳伞。”黄振南说道。
“伞训长,5000米高度跳伞,他们都没有佩戴护具和供氧装备,会不会出现意外?”刘连长担心地问。
“他们都是特种兵,可以自行处理任何意外,这次是高空跳伞,下一次是低空跳伞,我要看他们在一百米的高度跳伞,服从命令。”
“是,飞机继续拉升,飞行高度为5000米。”刘连长用耳麦命令飞行员。
马达的轰鸣声大起来,飞机不停地爬升,当机身倾斜的时候,孙家树扭头向下看,只见下面已经是模糊一片,洁白的云朵在漂浮在下面,像棉花,又像波浪,想不到空中这么美丽。
“已经到达预定高度,是否跳伞请指示。”刘连长报告说。
“准备跳伞。”黄振南命令。
进入方向一六九,走右轨迹着陆。离机间隔大一点,下降中注意观察友邻,尝试操纵降落伞,现在你们把各种特情再过一遍大脑,三分钟后开始跳伞。”刘连长说。
听到刘连长提示,大家都默默背起特情来,张二顺突然对孙家树说:“排长,俺脑子里成了一团浆糊,咋一个都想不起来了?”
“张二顺,别慌,一个一个想。”孙家树安慰说。
“可俺一个也想不起来。”
孙家树慌了,这可怎么办?张二顺有恐高症,这个问题还没有解决,现在又把学过的东西全忘了,孙家树正想报告伞训长,伞训长却发话了。
“请自行检查装备,同志们,现在飞行高度为5000米,虽然有点冷,空气有点稀薄,但能够给你们增加一分钟十五秒的自由降落的时间,你们跳下后大约10秒钟内加速至193公里/小时,比火车还要快,然后便进入自由下降,真正的跳伞要开始了。”
特种兵们都瞪着眼睛,仿佛要用眼睛来消化他的每一句话——尽管这些话他们早已经听了千百遍,此刻,大家都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惧。安全投放员开始站起来对特种兵做最后的安全检查,一名安全员伸手一摸孙家树的主伞和备份伞,使劲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最后竖起大拇指。别小看这简单的一摸,已对关系着伞兵安全的十四个部位进行了检查,每一名安全员都竖起了大拇指。
“嘀,嘀”,黄灯突然闪烁起来……
危急特情()
看到黄灯闪烁,大家知道马上要跳伞了,都站起来自觉离开了自己的座位,仍然是特种兵一排,安全员一排,关键时候来临了,练了几个月,这个时候才是检验训练成果的时候。
孙家树小声问身后的张二顺:“张二顺,怎么样?紧张吗?”
“排长,有,有一点。”张二顺说话的时候嘴微微有点发抖。
“恐高症克服了吗?”
“报告排长,俺已经克服了。”
“克服就好,你是好样的,跳的时候别紧张,我跳下后你就随后跳下。”孙家树叮嘱说。
“是,排长。”
张二顺话音刚落,只见刘连长忽然喊口令报告:“稍息,立在,伞训长同志,全体学员跳伞准备完毕,是否开始跳伞请指示。”
“开始。”黄振南命令道。
“是。”只见机舱底部缓缓打开一条缝隙,一股冷风“嗖”地就吹进来,大家不由得冻得哆嗦了一下,缝隙慢慢变大,大到足够两个人并排跳下去。
“第一组,安全员王天化,学员雷神,上。”刘连长命令到。
“是。”雷神和安全员同时踏上跳台。
“预备。”刘连长命令道。
只见雷神和王天化屈膝下蹲做出了预备跳伞的动作。
“跳。”二人纵身一跳,便消失了,无声无息的。
“下一组。”
飞行员和另外一名安全员踏上跳台,随着刘连长一声令下转眼间又不见了,不愧是特种兵,这种场面没有一个怯场的,跟平时训练一样,后面的人员一个跟着一个向前移动,很快就轮到孙家树这一组了。
孙家树从容地踏上跳台,在这之前,他已经把全部特情回忆了一遍,就是忘了现在是三千米高空,应该数十个数字再跳,他听到命令跳下去后数了五个数字就打开了降落伞,这是一千米跳伞的数字,这样做问题就出来了,伞包过早打开,别人还在做自由落体运动的时候,他的伞包就打开了,只能在伞包的托浮力下慢慢下落,如果遇到大风,他有可能会被风吹到几公里开外的地方,还有一个致命性的问题,就是随后跳下的人有可能砸到他的伞包,发生上下两个伞包交替下落的情形,如果不及时分开,就会发生伤亡事故,孙家树今天遇到的问题更加蹊跷,他在自由落体几秒钟后伞包“嘭”地一声就打开了,他只觉得肩膀上的背带一紧,下降的速度就慢了下来,耳边的风“嗖嗖”地,把他的脸都吹变形了,好不容易睁开了眼睛,往下一望,脚下白云飘飘,隐隐约约可以看到碧绿的麦田,委委屈屈的小河,还有蚂蚁一样爬行的汽车,跳伞有什么难的,老子不是跳下来了吗?
再说张二顺,看的孙家树跳下去了,他紧接着踏上跳台,刘连长刚说了声预备,他就跳下去了,还别说,别看张二顺整天死记硬背,几天记不住一个问题一旦背会了,就绝不会出差错,300米高空数几位数,他心里清清楚楚的,他心里默默数着数,身体下降的速度很快,大风吹得他根本睁不开眼,他刚数到十,就觉得脚下有一团东西,他还没有打开伞包,就一下钻进那团东西里面了,这时候,他的伞包也打开了,睁眼一看,原来是顺着孙家树的伞包排气孔钻进孙家树的伞包里面了,脚下就是孙家树,这样一来,虽然两人的伞包都打开了,因为两个伞包是套在一起的,其实等于是两个人同用一个伞包,而且由于伞包不能充分打开,托浮力大大减小,只相当于一个伞包平时一半的托举力,这样一来,下降的速度就会加快两倍以上,这种情况在跳伞时几乎不可能遇到,万分之一的几率都没有,但偏偏让孙家树和张二顺遇到了,这种情况下是很危险的,急速下降会对地面产生很大的撞击力,有可能造成落地的时候造成跳伞者摔断腿脚,甚至会致命。
孙家树正得意地欣赏脚下美景的时候,猛然感到头顶有动静,抬头一看,原来是张二顺在上面,脚都快踩着他的肩膀了,这是什么特情啊,孙家树的脑子像计算机一样过了一遍,竟然没有找到这种特情的解决办法。
“张二顺,你怎么钻进我的伞包里面了?”由于风大,孙家树感到话一出口就被风吹跑了。
“排长,俺也不知道。”
“你快点钻出来,不然咱俩都得玩完。”
“排长,俺忘记这是什么特情了,俺怎么做才能出去啊?”
“这个特情在特情里根本就没有,如果你不尽快出来,到时候咱俩的腿脚就保不住了。”孙家树大声说道。
“排长,那可怎么办,俺可不能没有腿脚,俺还得回去照顾俺的老娘,俺还得娶老婆。”张二顺有点绝望了。
“别慌,我来想办法。”孙家树说话的时候看了看脚下面,地面的麦田看得清清楚楚的,他甚至可以看到在地里劳作的农民,这就是说,他们离地面已经不足2000米了,而且下降速度比刚才更快了,孙家树的大脑在高速运转着,他必须尽快想出一个可行的办法。
“张二顺,你把你的伞包绳子割断,从绳子缝隙中钻出来,然后打开备用伞包。”孙家树说道。
“排长,您的伞包绳缠住我的胳膊了,我没有办法拔出刀子。”张二顺试着去拔刀子,但身子被孙家树的伞包绳子紧紧地缠绕着。
孙家树一看,算了,要是让他割绳子,说不定把自己伞包的绳子给割断了,到时候第一个残废的就是他,算了,还是再想办法吧,低头看看下面,已经能够清楚看到田间小路了,他离地面已不足一千米了,听伞训长说,跳伞离地面的极限距离是200米,在200米以外的距离打开伞包是安全的,如果低于200米,就会发生危险,如果再找不到有效的办法,两人就只有这样摔下去了。
“排长,俺有点头晕。”张二顺大声叫到。
“张二顺,我命令你挺住,现在由我来割伞绳。”孙家树说着就拔出了刀子,看看脚下,他可以清楚地看到地面有一只野兔在跳跃奔跑着,后面有一只狗在追赶着,这说明他离地面已经不足五百米了,按照自由落体速度来计算,他5秒钟内就会落到地面,不能再犹豫了,他果断地地对着自己一边肩膀的绳子割下去,他的身子一斜,绳子断了,他又快速地割断了另一边的绳子,割断的绳子“呼啦”一下就顺着张二顺的伞包捋了过去,伞包没有了重物拉着,就像风筝断了先一样,孙家树的伞包像一团破布一样转眼间被风吹得无影无踪了,失去了孙家树伞包的束缚,张二顺立即恢复了正常的降落速度,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