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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魔一个移步,已经到了床边,长着黑色指甲的手往小孩儿伸去。这时候,宋愈已经来不及上前了,只盼得香奴能够好好护住小孩。
他费力站起来,手背一转,黄色的伞一下出现在手里。
这边,就在魔流着口水,笑容猥琐地伸手捻起小孩时,一道红光刺痛了它的眼睛,让它有一平刻地暂时性失明。香奴也就趁着这个时候,一下抱着小孩挪步到宋愈身后,甜美的红色衣裙隐约闪着红色的荧光,如一朵圆荷开在水面上。
宋愈看着这样的她,眼睛微微失神,很好看。这时候他竟然还有心情想这些,连他自己都有些诧异。
那魔能看到后,见香奴抱着孩子,一下什么都明白了。又想起不久前,这个树妖骗自己的事情,顿时牙齿咬得紧紧的,一双铜眼都快冒出火了,更兼此时夺小孩儿之仇,满心恨不得弄死香奴。直奔香奴而来,香奴挑挑眉,甜美的脸庞一下子带上了无情的面具。
而站在她身前的宋愈自然是看不到这一点的。只一心一意地用着黄伞抵抗食婴魔,那魔也有些惧怕黄伞,但又不甘心就此离开,只好一直搞小动作。
香奴抱着小孩在旁边看着,并不打算插手。毕竟她只是一个工作人员,除了任务活动之外,是不允许破坏这世界的规矩的,否则如果造成不好的后果,回到公司可是会被取消工作资格。
这就得不偿失了。
反正男主是能打倒食婴魔的,她只需要在旁边观望就好。
她低头看了一眼小孩儿,正睡得香甜。玉雪可爱的脸蛋嘟嘟的,小巧的手还极不安分地扯着她的衣襟。天真无邪,果然是小孩,他此生也不会知道在自己那么小的时候曾经差点丢了性命,书里的妖魔鬼怪真真切切地曾经出现在他身边。
还真是幸福呢!
她感慨着。
反观这边的战局,宋愈修指捏着伞柄,红唇念念有词。不过觉得不是香奴能够听得懂就是。
他一身白衣,在屋里不知怎么卷起的细风里飘飘扬扬的。像是暮春时节的桥头纷纷扬扬的一场凄凉的杨花雪。
风起,衣角如云落。
那魔一下被定住了脚,大脸一片焦急。
黄色的伞朝向它,无数的符文纷纷化作一个个有形的黑色字体飘向食婴魔。
那魔陡然捧着脑袋,一副生不如死的样子,嘴里发出痛苦的单音节。
宋愈眼神一厉,顾向食婴魔。
黄色的大伞发出无边无际的光芒笼罩着它。
香奴松了一口气,心知这魔是逃不了。
可谁知,那魔陡然奋不顾身地朝香奴吐去一口黑色的雾气。
宋愈一下挡在香奴身前,那黑雾化作一点钻入他眉心里,一个黑色妖纹印在其间。
黄伞收了那魔后,不断地震动。
又过了会儿,才彻底平静下来。
宋愈一下坐在贵妃椅里,神容疲倦。
香奴想起刚才的一幕,惊魂未定。
再瞧到宋愈眉心一点黑印,无法淡定地问道:“宋愈,那这里是怎么回事?”她素指划过左手,如水的镜面一下映着他眉目之间的黑印。
宋愈见此,淡定地解释:“是那食婴魔的毒气。”脸色却越发地白。
香奴关心地道:“要不要……”
宋愈瞥她一眼,含笑道:“现在已经迟了,那魔怕是已经没有了灵智。”
香奴瞅他一眼,冷笑道:“呵呵。”
除了食婴魔的宋愈香奴成了镇里的贵客,王员外更是将两人奉为仙人。这些都是外话,香奴比较在意的还是宋愈。而宋愈近来的情况却越来越差,一张脸白得惊心,那眉间的黑印却有越来越重的趋势。
第67章 甜美狡黠树妖vs正直斯文道士(七)()
直到一天宋愈躺在床上起不来时,她才知道这分明又是一个考验。
素帐里,男子紧闭着双眼。那张俊秀如同一次江南朦胧烟雨,一葱烟眉,一鸦鬓角,一琼雪鼻,一樱色唇瓣。一切如旧,唯有那眉心如墨的重印以及苍白的脸色揭示了这人的情况。
香奴坐在床头,素手轻动,在他的眉眼之间流连。
她叹息一声。
哭笑不得,看来她又有得忙了。
食婴墨已经彻底在黄伞里融化,这个问题唯有倚仗她自己了。
起身,她打开了窗帘。
时已初夏,一颗橘花树还有余香,白色的小花早已在昨夜的雨中凋零。浓绿色的叶,一片比一片饱满可爱,笼了一层薄雾。
她快速进入空间,找到任务商城。发现宋愈中的毒此间并没有解药,而且还得到一个提醒,解药就在食婴魔洞府处。
于是,她再此来到这弯绿玉寒影般的水潭、高拔参天的古树前。
四周一片精寂,连虫儿的声音也无。
只有风吹草动的声音而已。
她环顾四周,此地除却那古树葱笼高大,也只有一片碧草生得比较好,它物皆是一片颓然的样子。
香奴想起任务商城给的提醒,脑壳子就疼。这么这么多的植物还有其它种种东西,到底是哪个。这分支任务看起来怎么这么坑人啊。
抱怨是抱怨,但是还是采集了此地所有物种的样品。
她用竹筒装了一罐清凉的潭水,一瞥眼,就望见了那边开的幽静的蓝色龙爪花,临水的姿态如美人梳妆。
香奴一眼过去,心里就想起此前宋愈说过的话,这花貌似很重要的样子,当即涉水而去,采了几株。这才重回客栈。
宋愈仍然沉睡,如一个睡美人。
香奴无限感慨,其实这样也挺美的。
她将采集过来的东西分成三堆,一是植物,而是动物,三是水。
难得有这样可以做实验的时候,香奴就抱着男主反正不回挂的念头,笑容邪恶地……
首先,当然是从无毒无害的潭水开始了。最令人奇特的是这潭水在竹筒里居然变了色。碧得出奇,绿得人心发毛,香奴考虑了一下,用调羹往宋愈嘴里灌,大概半筒左右。其实大多数都流了出来,还好她有先见之明地垫了帕子。
结果是没有用。
她深沉地思考了一下,决定……用植物一类,敢把收集到的花草摆到桌子上,她的目光一下子就被那幽蓝色的、无叶、长茎,一片诡异的花儿吸引住。
这鬼东西会不会……是解药?
她杏眼里难得一见的认真,素如玉管的青葱轻轻拾起蓝花,微微一笑间,已经使了妖力让那几株蓝花化做一粒药丸。
但是,以宋愈现在的情况,根本无法食用。这才是香奴担忧的事情。
想了一下,香奴一口服用药丸,以银牙轻轻辗碎,朝宋愈樱色的唇渡去。小舌之上带着药的碎片,淡淡的馨香在其间弥漫开来。
他的唇,好想也有一点兰香。
她勾住他的舌,将那点药送了过去。
出来,唯见他簇眉,有点难受的样子。无奈,吞了一口茶水,送入他唇里,直到他把药水一同咽下,才离了唇瓣。
香奴收拾好这一切,淡淡地以水洗了唇瓣。
看着他,那眉目间的黑印可是以她能够琢磨到痕迹慢慢地褪色。
她心中一喜,果然猜对了。
而任务栏也给出了了答案。
蓝色彼岸,无叶单茎,形似龙爪。与食婴魔相伴而生,唯一能解魔毒的植物。
第二天,宋愈醒来。当是时,香奴正趴着桌子熟睡当中。他眉间黑印已经彻底消无,那肌肤胜雪,微微还有一点病后的痕迹。
宋愈一身素单衣衫,慢慢起身。走到桌前,看着那个梳着小髻,睡意正浓的女孩子。
以手为镜,那烟雨眉目如旧,了无其它。
他复杂的目光在香奴脸上划过,自言自语地道:“多废心思了。香奴。”
这便是唯一让他感到震撼的事情了。
她明明很讨厌他,巴不得早点离开。但在这个时候却仍然守着他,睡梦中的他虽然没有意识,但却能感应到她救自己的时候。
笑容跃上嘴角,化为一个朦胧的微笑。他修指微点樱色唇瓣,满足之意。却是连他自己也无法揭露是何原因。
但就是高兴。
他的手抚摸着佳人的乌黑鸦发,从枕下拿出一枚银簪。
心意踌躇,那簪是不久之前,偶逛闹市所买。当初一看见它,便产生买的冲动。香奴,她佩带上这个,一定很漂亮。如是想,如是买了下来。买了下来,却也发现他没有送的借口。
于是只好搁于枕下,碰巧又因食婴魔的毒沉睡,如若不是此时想起,早已经忘记了。
他看着银簪顶镶嵌的一颗红豆,如同花瓣一样的造型。修长的簪身被他的手紧紧地握着,犹豫不决。
此时香奴已经有转醒的样子。
他一下顾不了那么多,匆匆忙忙地下了决定。修指微压那秀发,一枚银簪往其中一簪。一点胭脂红绽放于黑发里,那人翠眉一笼,眼睛微动。
宋愈微一紧张,回到床上。
香奴也睡得舒服地醒了过来,她旁人无人地伸了一个懒腰,揉揉眼睛。脑壳子轰隆一醒,刚才匆匆瞥到的景象。
那素如兰花一样的男子坐在边,耀如晨星一般的眼睛正好对上她的杏瞳,其中复杂的神情让她微微一愣。
宋愈他,什么时候醒来的。
两人就一直这么对望了好久,连厚脸皮的香奴都有点不好意思了。他那眸底波光里的审视,以及一些蕴味。
香奴打哈哈说:“宋愈,你终于醒了。”她装模作样地轻呼了一口气,一派放松的样子看得他簇眉,这是……
“可累死我了!”她说。
宋愈说:“多谢你了。不过,我很好奇,这食婴魔的毒……你如何解的?”
香奴得意一笑,早就知道他会这么问。
“嘿嘿,想知道吗?”
宋愈点头,认真。
香奴扬眉,坏坏的笑容。
“这个是独家私密,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