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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皇天仍然懒得将书简拿下来,而观言却忍不住继续道,“我一直在好奇,九鼎的那九幅图,其中暗藏的秘密跟不死国相关这一点,应公子究竟是如何知晓的呢?”他兀自猜测着道,“是否,那些奇怪的文字的来历就跟不死之国有关,又或者这些文字里就已经提到了不死之国?”
他话音落下后,应皇天总算肯取下书简了,霎时阳光洒在他那张完美无缺的脸上,只让原本一味盯着他的观言一时之间愣了神,只因这时的他看起来就像是被一层淡淡的金色光辉所笼罩,那双狭长漆黑的眼睛因为光芒太过刺眼的缘故微微眯了起来,一瞬间显得生动无比,看起来却又懒极了,享受极了。
“久不见你,果然收获不少。”应皇天半坐起来,翻身支起自己的额,懒洋洋地对观言道。
观言听他肯定的语气,不禁道,“因缘际会,才能联系在一起,所以来找应公子。”他说罢,微微一顿,又问,“真的是这样吗?”
“相差无几。”应皇天答。
“但是那些字符的意思,我已经放弃钻研了,才会有刚才的疑问。”观言又道。
“那个啊……”应皇天这回不再卖关子,对观言道,“其实我也是因缘际会,正如你所猜测,那些文字里提到了不死之国,而我看到九鼎的第一眼,就隐约觉得里面应是暗藏玄机,经过研究,才知那九幅图构成了一幅地图,其中缺失的部分就是我去到的那个地方。”
听他这么解释,观言才终于明白道,“原来如此。”说着,他又问,“可为何应公子前段日子说那里是一个令人费解之所呢?难道那里不是不死之国?”观言说着自己就先摇头说,“不对,既然有甘木,应该是真正的不死之国才对啊……不过,甘木又称不死之木,食之不死,而那些被应公子摘回来的植物,其实是不死之草……所以应公子才说名不符其实吗?”
疑惑一个接着一个,应皇天遂道,“不死之木未必不死,很可能只是一个虚名罢了。”
“呃?”观言闻言,仔细想了想,他熟读巫术相关的书,忽然有点明白过来,不由地道,“难道……那里……跟巫彭有关?”
相传黄帝时巫彭始作医,并能操不死之药,观言想到这里,又补充了一句道,“因为巫彭的缘故,那里留下了跟‘不死’名目相关的事物,因此连国名都命名为‘不死之国’,是这样吗?”他问应皇天,应皇天很快点头,道,“正是如此。”
“那么,何处令人费解?”观言不禁问。
“所有的一切本应如你所说,跟巫彭相关,可到了那里,你就会明白除了名字以外什么都没有,没有巫彭曾经停留过的任何痕迹,包括只言片语,包括一些应该能够流传下来的传说和故事,就算是夸大其词的神话也好,也一概没有,这就好像有人故意安置了‘不死’之名在那儿一样,其实却是空无一物,徒有虚名,因此就算找到了‘不死之国’,也并非真正的不死之国。”应皇天如是说道。
观言觉得有些明白,又好像不是很明白,不由地再道,“难道是他们故意隐藏巫彭的秘密?”
“那又为何如此大方地称呼自己为‘不死民’?若真要隐姓埋名,大可以换去任何跟‘不死’相关的名字不是吗?”应皇天反问。
“是啊……那又是为何……”
“所以令人费解,谜题仍在。”应皇天却没有再说下去,而是道。
这样一句,反而让观言明白过来,反正仍是谜,他想了想,却又好奇地问道,“那‘不死之草’本来也就是拿来食用的吗?”
应皇天点点头,理所当然地道,“就是因为好吃,不然我那么费力做什么。”
这果然符合应皇天“爱吃”的癖好,观言一时无言以对,可随后他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不由低下头看着一直拿在手中的书简,指着那上面的图案和文字对应皇天道,“可是这里的记载却说那是跟‘不死之药’有关的植物,食之不死,看,画得和实物一模一样不是吗?”
应皇天瞄了一眼,半点也提不起他的兴趣,或者说,他压根不觉得这有什么奇怪地道,“你既然是通过这本书将九鼎与不死之国联系起来的,为什么会觉得它的记载之人跟不死之国是分离的呢?或许记载下这株植物的人本来就是为了掩盖真相才将目的地引到不死之国去的,而真正的巫彭和不死之药的下落却因而成谜,甚至包括了九鼎身上的图文,费了如此大的力气掩盖这些,虽说有破绽,但我暂时却无法找到突破口,所以我才会觉得佩服。”
能令应皇天佩服,观言也不由深感佩服,虽然他还不知道究竟要佩服什么,而关于九鼎和穷穷草的谈话也到此为止,最终观言并没有尝到穷穷草的味道,却没想到会在时隔两年后亲身经历到九鼎的事件中去,不过也幸好如此,才有了他和应皇天之间关于“穷穷草”的暗号,才能里应外合,将当时的计划进行到底。
……
当视线触及那座屏风上令人莫名眼熟的刺绣时,观言蓦然间回过神来。
这、这、这……这不是当日九鼎大祭之时出现在半空中的……
观言赫然想起了什么来不由“啊”了一声。
上面的四象图案栩栩如生,颜色分明,可无论如何仔细看,那都是绣上去的,若是远看……还真像是那么一回事……
啊……原来如此啊……
“观公子,您可算是回来了……”
重楼里,响起了异常熟悉的招呼声。
是香兰。
一时间,观言心中的忐忑和不安消失了几分,毕竟,他已有整整一年没有来到这里了。
他只希望,希望那个人,能够原谅他。
不死之药·完
第237章 烛照九阴(一)()
西北海之外,赤水之北,有章尾山。有神,人面蛇身而赤,直目正乘,其瞑乃晦,其实乃明,不食不寝不息,风雨是谒。是烛九阴,是谓烛龙。
“烛龙神?”应皇天从书简中抬起头,看向观言。
“嗯,我对这个神明很陌生,但最近民间有许多与烛龙神相关的大小祭祀在举行,师父便让我明察暗访一番,弄明白烛龙神究竟是怎么回事。”观言应下这件事之后,想都没想就跑来了重楼,现在坐在悠闲看书的应皇天对面,才意识到这样忽然跑来的自己似乎有些没头没脑。
果然,应皇天接着就问他道,“那么你来,是为了查资料?”
他显然对烛龙神半点兴趣也没有,手中的书简也并不曾放下,只是伸手拿起几案上的茶杯轻啜一口,又放了回去,那双漆黑的眸淡然而然,毫无波澜地向观言望过来。
兴许应皇天自己没有察觉,但观言却总觉得时隔一年后再见到的他,变得愈发高深莫测起来,他已不似以往那样时常会将原本就显淡薄的表情显露在脸上,唇角那抹似笑非笑的神情如今很难得才会再出现,说话的语调有时候连起伏都没有,完全听不出他丁点的情绪来,曾经年少时偶有的恶作剧随着年龄的增长而慢慢被主人抛却,原本的那份老成逐渐被真正的成熟取代,毕竟有一年多未见,观言偶尔也会对这样的应皇天感到陌生,可以说回宫都三个月了还没能完全适应,不过应皇天待人向来就不够亲近,单从这一点看来,这种微乎其微的变化旁人几乎看不出来,也只有跟他走得最近最熟悉的观言才能有如此细微的体会罢了。
“啊……算是。”观言还没仔细考虑过要如何行动,自然也来不及搜集任何资料,当时想到就来了,现在一听,反而觉得来对了,当下就答道。
应皇天注视他半晌,便垂下眸来,继续把注意力放在书简之上,同时道了一句,“从左起第五竖排第六横排,在那一格里。”
他的记忆力总是很惊人,观言早已见怪不怪,他道了一声谢,便兴匆匆去到。
“观公子……”
一旁从刚才起就一直在厅堂里擦拭家具的香兰拿着抹布追上楼,在观之前叫住他。
观言一愣,回过头来。
“只要见到烛龙神,就能实现所有的愿望,这是真的吗?”香兰追上他问道。
观言一怔,不禁道,“咦,你也听说了烛龙神的事?”
香兰点点头,又道,“对啊,前几日我去集市的时候就听说了,然后还见到一个巫师在丹阳城到处宣扬烛龙神的功绩,好像近期还有祭祀活动,就在江畔举行,我回来后跟公子说,公子就跟刚才那样一点都不感兴趣的样子。”
观言对此也抱有同感,说道,“我可能也以为应公子会稍稍觉得有一点兴趣,才……不过他每次都在我的意料之外。”
“如果能被我们看穿,就不是公子了。”香兰埋怨道。
“话虽如此,不过……”
“啊,观公子莫非是打算邀公子一起去明察暗访?”香兰忽地意识道。
观言因为香兰的话蓦地呆了一呆,下意识摇头道,“应公子如果没有兴趣的话,谁都不可能请得动吧……”
“对啊,所以观公子是期待公子对此事有兴趣才会来的吧?”
香兰一语中的,是以观言完全辩解不了。
“那么观公子现在一定觉得很失望吧?”
观言仔细想了想,仍然感到有些模模糊糊,说不清也道不明,“……并不是因为应公子对烛龙神不感兴趣而无法请动他而感到失望……总觉得是因为其他的什么……也谈不上失望……”到底是什么呢?观言想了又想,始终想不明白,索性放弃,换了一个话题道,“香兰姑娘,刚才你说近期有祭祀活动,是在什么时候?”
“啊,那个是在……”香兰说出口前,又看了一眼观言,忽地眼睛一亮道,“有了,观公子,不如,你邀请我去吧!”
“咦?”观言看着香兰一脸兴奋的表情,压根生不出半点拒绝的念头,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