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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朱侯爷,敬仰敬仰!”朱勔的大名,都被写进后世教科书了,还真对得起敬仰一词。
“哈哈,贤侄无须这般见外。当年家父与你大爷爷交好,两家人如同亲戚一般,都是自己人,什么敬仰不敬仰的说出来让外人笑话不是。贤侄,快快请坐。”没想到朱勔倒还有自知之名,并没有把蔡义的话当成是恭维。
蔡义知道,与奸臣较量,一定要比他们更奸。与贱人交手,一定要比他更贱。这样才能立于不败之地,所幸换了一副笑脸道:“是是是,世叔教训的是。只是不知此次世叔找小侄前来,有什么吩咐?”
听到蔡义称呼自己世叔,朱勔可高兴坏了,要知道蔡京的那些儿子,除了那老四,其他的对他可是鄙视不已,更别说跟蔡义同辈的那些小子了。朱勔一副老怀欣慰的模样道:“贤侄如此懂事,蔡氏一门今后定会更加繁荣昌盛啊。此次找贤侄来,一是想跟贤侄见个面,拉下家常。二是想让贤侄帮世叔一个忙。”
拉家常?怪蜀黍你可真会开玩笑?两个大男人拉家常?恐怕就是想找我写青词吧?看到一桌子的词稿,蔡义已经猜到了大半。
蔡义脸上却是装作一副热心模样道:“世叔需要贤侄做些什么尽管说来,若是在贤侄能力范围之内,贤侄定会尽心尽力。”
朱勔笑道:“好,就凭贤侄这话。不管成与不成,世叔我都会感谢贤侄一番的。实不相瞒,宫里有人殁了,陛下为了此事伤心欲绝,欲请通真达灵先生在中元之日焚文祭天,以慰殁者在天之灵。”
死人是一件悲伤的事,因此,遇到这种事情,人们都忌讳说个“死”字。尤其是皇宫之内,宫外之人更是不能对死者指名道姓。但蔡义知道,天子死叫驾崩,皇太后死叫薨,皇后死叫殡天,妃子死叫殁。
若是蔡义没有记错历史,这死去的妃子想必就是历史上那位懿肃贵妃王氏了。这个妃子可不简单,不但生得花容月貌颇得宋徽宗的宠爱,更是当今皇后郑氏的好姐妹,她二人可曾在向太后宫中一起做事的,宋徽宗还是端王时候就已经和她眉来眼去了,其地位可想而知。只可惜世事无常,正直花龄就这么凋谢了。
而朱勔口中的通真达灵先生,蔡义一听便知道此人便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妖道林灵素,自称玉真教主,宋徽宗赐号通真达灵先生,加号元妙先生、加封金门羽客。这人可是相当了得,不但是道教神霄派领袖级人物,承接王文卿使神霄派从奠基到兴盛。更是开坛讲经打败了佛教密宗高僧,并篡改了佛祖称号。
蔡义脑里整理了一下思路,差不多知道朱勔此行目的何在,无外乎是寻一篇祷告上天、祭拜王氏的青词罢了。
这青词对于其他人可能说是无从下手,对于蔡义可谓是手到擒来。不是说蔡义文采有多好,而是古代人对于这种神鬼莫测之事往往不敢随意揣摩,至于对诸天神灵更是不敢胡诌乱言。但蔡义就不一样了,后世看了那么多天方夜谭的小说和影视,作为二十一世纪的全能型青年,谁不会两手装神弄鬼的把戏?
不过,好不容易遇到这么一头大肥羊,蔡义可不想就这么错失了一个宰冤大头的机会,反正朱勔是大奸臣,不宰白不宰。对于那一千两和那什么头牌馨儿姑娘,蔡义丝毫不感兴趣。敲诈他什么好呢?
蔡义眉头紧皱,在屋中踱来踱去,似乎在沉思着什么。朱勔看在眼里,还以为蔡义正在思索着青词,生怕打扰了蔡义的思路,就连举在半空之中的茶杯都干敢放下,生怕弄出一丝声响。
蔡义左思右想,竟然一下子想不到要敲诈朱勔什么。钱?自己不缺。名?自己不屑。权?朱勔也没那个能力。就在这时,蔡义目光忽然瞟到了柳如月。哎呀,对啊,敲诈朱勔一个人才过来,想必不是什么难事吧。而且蔡义之前就想过,要帮柳如月做一个普通的自由人。这不是一个大好机会吗?
想到这,蔡义故弄玄虚,一副唉声叹气的模样。朱勔心中一惊,有些紧张道:“怎么了?贤侄?”
蔡义胡诌道:“世叔,小侄有话就直说了。这天地运行有自己的法则,窥探天机逆天改命是要遭到上天惩罚的,更何况这青词说白了就是与鬼神通灵之物。正所谓有因必有果,成果必有因。天道昭昭,因果循环。这一切因果最终都会报应在写词者身上,五弊三缺自是逃不过的。”
蔡义这番话,不但把朱勔唬得一愣一愣的,更是把柳如月吓得小脸煞白。这些话对于后世的人来说可能笑笑就过了,但对于古代人那可是高深莫测的。所谓五弊,不外乎“鳏、寡、孤、独、残。“,三缺说白了就是“钱,命,权“。这个稍微懂点道教的人都知道,所以道士这职业虽然看起来很高大尚,但却没多少人愿意做的。
第99章 青词一()
看到朱勔这副表情,蔡义很想笑,原来装神弄鬼这么好玩。蔡义咳嗽了一声道:“不过既然是世叔要求,小侄就算是受些亏损也无妨。只不过小侄的青词若是能入得了世叔法眼,还望世叔成全小侄一事。”
朱勔听到蔡义的话,不由一愣,奇怪道:“何事?”
蔡义看了看柳如月,坐到了朱勔旁边的椅子上,这才低声道:“世叔,小侄仰慕柳姑娘许久,还望世叔成全,将她赏给小侄。至于那一千两和馨儿姑娘,小侄可以不要。”蔡义这话自然是胡诌的,若是蔡义直接说想让柳如月帮自己打理生意,说不准朱勔会百般不愿。
朱勔一呆道:“你不是唐宗仁的女婿吗?”
蔡义尴尬道:“哎,男人嘛!世叔你懂的!”
“哈哈哈,不错,不错!想不到你小子眼光还不错。”朱勔一听蔡义的话,哈哈大笑起来。
朱勔笑了一阵,这才低声道:“不过贤侄啊,你就不能换个?实不相瞒,这月儿我可是从小看着长大的,我正准备将她送给童大人做小妾呢!贤侄这不是让世叔为难吗?”
童大人?枢密院指挥使童贯?太监?我去!
若是朱勔不说这番话,他不放柳如月蔡义也没有办法,毕竟古代人卖身契可是官方认定的。卖了身,就连生死都不是自己的了,更别说自由了。但如今朱勔要把柳如月送给童贯,蔡义决计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别说跟柳如月有些交情,就算是普通的陌生人,蔡义碰到了也不会置之不管的。
“不是贤侄为难世叔,而是世叔为难贤侄啊。自古就有两大仇恨,其一是杀父之仇,其二是夺妻之恨。难道世叔真的要因此事与我蔡家为敌?”蔡义也是没有办法了,面对大奸臣朱勔,只好装到底了,至于朱勔怎么理解这“蔡家”,那是他自己的事了。
这朱勔一听,心里一惊,不就一个女人吗,这小子何故说得这么严重?这不是有意挑唆自己和蔡太师之间的关系吗?虽然柳如月是她看着长大不假,但这样的女子在他门下的可不少。论姿色、论能力,比柳如月强的大大有人在,用不着为了一个柳如月而得罪蔡家。至于童贯,那也只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这根本就是一件子虚乌有的事情。
朱勔连忙拉住佯装起身的蔡义道:“哎呀,有事好商量,贤侄莫急啊!这样吧,看在蔡太师的面上,贤侄先作一首青词,若是世叔觉得不错,那便依贤侄所言。”
“此话当真?”蔡义没想到这朱勔这么好忽悠。
“那还有假?”朱勔心里鄙视不已,你们蔡家要的人我敢不给吗?他虽然在江南一带称王称霸,但去到汴京城,也只能是蔡京的一个小辈罢了。
蔡义豪气道:“好,世叔莫要哄骗贤侄哦。来人,笔墨伺候!”
柳如月早就感觉气氛有些怪怪的,这二人虽然低声耳语,却频频看向自己。仿佛他二人正在议论自己似的。此刻听到蔡义要笔墨,虽然有些担心,但还是迅速的为蔡义准备好了笔墨纸砚。
只见蔡义绝不像往常写字那般中规中矩,而是大笔一挥,便见纸上那字龙飞凤舞、笔走龙蛇、天马行空、张牙舞爪。而蔡义整个人犹如喝醉了一般,东摇西晃、左摇右摆。莫不是这小子的名气早已传遍江南,朱勔一度以为这小子是在信笔涂鸦,消遣自己。朱勔不禁有些头冒黑线,就算诗仙李白,恐怕也不会这般豪迈奔放吧。
没过多久,只见蔡义莫名其妙的深吸了一口气,说了一句“打完收工”,便把那蘸满浓墨的毛笔往桌上一丢,弄得桌上黑乎乎一大片,一些墨汁甚至溅到了朱勔那华丽的衣服上。
朱勔也没空跟这小子较劲,他现在最在乎的可是蔡义写的东西,若是这小子写得好,就算蔡义泼他一身墨他也不会介意。因为上好的青词拿到宋徽宗面前,换来的东西可不是一件衣服这么简单。
朱勔虽然属于暴发户性质,但多少还是懂些字的,将蔡义写的青词拿到面前一看,朱勔便觉得呼吸一窒。他连忙恭恭敬敬的双手捧着认认真真的看了起来:
“维政和七年,岁次丁酉,庚申月望己亥时,帝臣稽首中元二品赦罪地官洞灵清虚大帝青灵帝君:
伏以时当献岁,节过中元,受命玉真道人,烟霞志士,科仪金阙,陈斋醮于道场。
谨书尺素,上禀苍穹:贵妃寿尽,回返天庭,伏愿天慈,潜垂道荫,俾从反正,永保无虞。
朱笔绿章,下达地府:凤凰涅槃,浴火重生。三山五岳,干戈偃戢。四海九洲,皆获丰登。
冀与兆人,同臻介福。谨词!”
朱勔呼吸有些急促,就算是手捧圣旨他都没有这么紧张过。虽然这青词有几处朱勔是看不懂的,但关键的一些字眼他还是知道的。“洞灵清虚大帝”这是道教中三官大帝之一的地官称呼,其余二位便是上元一品赐福天官紫微大帝,下元三品解厄水官洞阴大帝。
正月十五上元节,乃天官诞辰,为苍生赐福。七月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