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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
“听我的命令,放近些,看准了射!”陈焕高高举起了左臂。
“诺!”
“稳住!稳住!”陈焕继续嘶吼,此时,所有人都已为自己选好了目标。
“放!”
冲在靠前位置的敌方弓弩手,刚刚拉满弓弦,陈焕便放下了手臂发出命令。三支羽箭瞬息间结果了弓弩手的性命,其中一支力道猛烈直接贯穿咽喉。同一时间,倾覆下来的箭矢犹如疾风骤雨,打的敌阵好似雨过沙坑,暴土扬长,人仰马翻。
“好样的,继续!”王然的肯定,激励着士气不断高涨,可面前的敌人也不是弹指可破。很快双方开始互彪箭矢,几架梯子也被搭到了墙头。号令声中敌人蜂拥而上,即使守军地形占优,箭锋犀利。但对方同样准头不弱,一波反射,城墙上也是惨叫连连。
又是七八根梯子靠了上来,能摸到箭垛的敌人,要比摔下去的还多。反复拉锯,气亏力损,防守的长度,让梁山军疲于奔命。滚木礌石,黯然失色。翻花热油,也压不住这股子妄命冲锋的势头。
“八弟,用霹雳弹!”仲广之激动地眼珠都快蹦出来了,他的手中正攥着一颗霹雳弹。
“再等等,再等等!”
“等他娘的什么,再等他们便冲上来了!”仲广之吼道。
“不能再等了!王然你莫不是被吓破了胆子?”身上插着一支羽箭的卞安同样咆哮着。
“不行,一旦让敌将知道咱们的手段,派那些被胁迫的百姓上来怎么办?难道你等要亲手送他们去死吗?万一他们掉头去袭击河岸上的民众,又有谁来负责?”
“你他娘的现在是人了?当初你想过平原的百姓吗!”卞安继续吼道。
“去你吗的当初,当初老子放水,还淹死过几万人呢,这能一样吗?现在动用霹雳弹就等于逃跑,之前的努力全都白费了,那还打个鸡毛!”王然一把夺下霹雳弹,狠狠地摔在了地上。他太激动了,都已经不记得那东西的威力了。
王然的怒吼震慑住了卞安与仲广之,让二人无以反驳。可他这也是在偷换概念,怎么看他都是在为自己的良心找一点点平衡。但不论怎样,王然还是成长了,他不再是那个寻觅不到方向的人了,他现在是指引方向的人。
敌人的冲锋还在继续,十几架长梯爬满了人,陆陆续续地向城头攀了上来,所有守军的目光聚焦在他们身上。这一闪而现的时机,恰恰被对方的那群彪形大汉抓住,他们躲开了密集的人群,也躲开了守军反击最猛烈的地方,一个个利用绳索快速地攀上了城头。
“轰”的一声巨响,两架并排的长梯从中间断开,十几名敌军惨叫着摔了下去。爆裂的气息,急速地侵袭着周围的一切。一根根长梯接二连三的倒了下去,那些快要攀上城头的彪形大汉也被卷得无影无踪。
第324章 假道伐虢()
濮阳城北,云朵在空中堆成了一团一团的,有些黑、雾蒙蒙的。云层覆盖下的大地变成单一的样子,看不到往日的色彩。如此单一不该属于一日之晨,它更像是被人唾弃的黑夜。云隙间,一缕金黄色阳光若隐若现。可当你去努力寻找它的时候,却又消失得不见。
官道旁的沟里躺着一个死去的人。他浑身都是泥土,也看不出来死去了多久。但他左手的拳头却紧紧握着,好像是在保护什么东西。如果你抑制住反胃和恐惧,走到他身边时,你一定能从他的指缝间,看到几颗金黄色的麦子。
突然,这只手动了一下。很快,它又动了,不停地抖。不,这绝不是假死后的诈尸,因为它的主人早已肠穿肚烂,塌下去的鼻孔里堆满了蛆虫。能够引起这样反应的,却是远处官道上开过来了一支千人以上的马队。因为数量众多,许多马儿跑离了官道,有几匹甚至踏着那具尸体冲了过去。
“潘将军请看,前面不远便是濮阳了。”兵士中有人为破多罗遥指着,他却不知道自家这位将军早在少年时,放着羊便偷偷地来过这里。但是那时的破多罗并没有进过城,只是在远远的地方观望着。他曾立下过誓言,有朝一日定要让这里的每一个人都记住他,并且传颂他的名字。
“马田?”
“末将在。”
“欧阳先生如何了?”
“回将军,他人还在后队,该是尚在歇息。”
“恩,告诉沈辰火速入城,切记不可打扰到欧阳先生歇息,连日来可是辛苦他了。”
“末将领命。”
“轰”的一声闷响,由濮阳城南门方向传来。队伍中的马儿敏锐地感觉到了这股力量,纷纷惊厥起来,有几匹甚至带着自己的主人远远地逃走了。紧接着便看到一缕黑烟,由那个方向升了起来,好像是个黑色的巨人,狰狞地压迫着这片大地。
是王小二?对,是他。只有他才会搞出如此大的动静,只有他才会接二连三的把这些城邑化为灰烬。破多罗默念着王然的名字,面部神经全在不自觉地跳动。他的双眼充满了恐惧,但不是畏怯王然自身,而是惧怕王然掌握的这种力量。虽然破多罗曾经见识过杨伟强释放火药,但任何人对这种力量皆是充满敬畏,却不会像王然如此肆无忌惮、丧心病狂。
“谁!”王然怒目望向自己的身后,可那里只有莫白自己,孤零零地。显然和女墙这边的热闹劲格格不入的样子。不过当莫白发现王然在看自己时,却又装出一副若无其事,可他时不时闪烁的眼神再一次地出卖了他。
“刚刚是你干的?”
“王将军如此说,下官糊涂了。”
“你不糊涂,你清醒的很。”王然咬牙切齿瞪着莫白,手中三十炼短环也已寒光四射。
“王将军,你做什么,你你”莫白吓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他真的很怕死。不然,他早已和凌烟阁一起覆灭在火海里了。面对着王然步步紧逼,莫白跪了下来,他不停地扇着自己的耳光,不停地骂着自己不是人。但不论他如何做,却是希望王然现在停下脚步,放过自己。
可如今的王然却不这么想的,他如今该借的也借了,该达到的目的也很明显了,留不留下莫白也是无碍大局。所以在刚刚莫白引燃霹雳弹后,王然便已经动了杀心。他是不会给这种反复小人,留下任何反咬一口地机会的。
“禀大都督,援军已到北门。”
“什么?”王然收住脚步。
“援军已到北门了,牛屯长派小的先行一步报禀大都督得知。大都督,咱们有救了!”堂马很激动,同样激动的还有莫白,只见他趴在了城墙上,热泪盈眶,口念:大善!感谢着老天又给了他一次做人的机会。
“谁的人马?”王然继续问道。
“是北面潘将军的。”
“怎么会是他?”在王然的脑海里,离他最近的便是身在广平的贺赖卢。如果是他出现在濮阳,一切还是说得通的。平原战役后,后燕的人马应是取道回了高阳或者是章武,他们出现在这里便有些耐人寻味了。不过若是强行和欧阳锋联系在一起,也算是能对上。
“速速引我去见他。”
“诺!”
王然将手头的工作交予了陈焕和段思嘉,他便匆匆地赶往北门。临行前他还不忘记再一次地瞪了莫白一眼,那意思好像是在说:你等小爷我回来再收拾你。这一眼可是又把莫白吓得够呛,再一次地尿了裤子。
濮阳城的北门,牛二和他临时抓来的两个老头才刚将城门打开,一队后燕骑兵便缓缓地步入了城门。为首的汉子牛二认识,他便是沈辰。此人的武力不弱,善使铁锏,在平原战斗时,二人还互相合作过,也算得上是老熟人了。
“是什么风又把沈兄弟吹回来了?”牛二喜出望外,上前对着沈辰施礼。
“还不是因为我家欧阳先生惦记你家大人。”沈辰亦是下马还礼,但他的脸色很不好,也许是赶路累了,而且语气里略带着埋怨。
“沈兄弟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家大都督与欧阳先生,那可算得上是生死之交。他二人最初相识的时候,俺老牛便在一旁。”
“哦!?”沈辰双眼一亮,好像是对王然和欧阳锋的相识怀着无比的兴趣,牛二看着得意便开始夸夸其谈。哇!在牛二的嘴里,王然与欧阳锋简直变成了神仙。在东平乡间,二人足足大战了三天三夜。到最后皆是身负重伤,却又因佩服彼此的能耐,不舍与之同归于尽。左右为难之际,是牛二大显神威。在他的游说下,欧阳锋终于向王然俯首称臣。
“牛屯长才智,沈某不及,居然能让你家大人与欧阳先生修此善缘,真是佩服、佩服啊,哈哈!”
“哪里哪里。”牛二居然学起王然的样子。
“对了,入城前,沈某听到南门那边有响动,可是遇到了麻烦?”
“嗨,他娘的,也不知道是哪个不长眼的,居然敢冒犯我家大都督虎威,这不刚刚便收拾了吗。啧啧,估摸着,又是灰儿都不剩。”
“不知沈某是否有缘一见?”
“好说,好说,这点小事对于俺老牛来说不算啥,就怕那群王八蛋被吓破了胆子,不敢再来,可就难办了。”
“哈哈,牛屯长快人快语,沈某喜欢。”
“哈哈,等打完仗一同饮酒去?”
“一言为定!”
“”
第325章 假道伐虢()
濮阳街头早已没了往日的喧嚣,到处是被遗弃的杂物。几只野狗穿行其间,大模大样地翻找着食物,好像这里早已属于了它们一样。王然的脚步略显迟缓,眉眼间,能看出他的心事重重。事情的发展有些出乎意料,也不知是喜是忧。
想睡觉,便有人来送枕头。这事搁哪,最起码大多数人是会欣然接受的。可是王然不同,他会去怀疑,会去揣摩,甚至抗拒、逃避。长久以来的谨慎,让王然时刻对周围事物保持着警惕,从不对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