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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兄弟你不耐烦管这些破事,我这个做哥哥的只好勉为其难,辛苦一番了。兄弟,你就负责给咱们招募人员,继续寻找线索,争取早日消灭上海的抗日力量。”
丁黑屯打的如意算盘,他自己管盖楼修房子,趁机捞油水发洋财,让黎世君去对付抗日分子,那种事情又危险,搞不好连小命都没了,又出力不讨好,倘若没有什么成绩,吉田太郎一定会追究责任,到时候自己可以一推六二五,就说自己忙着盖楼修房,把责任都推给黎世君,吉田太郎要责罚,就让他找黎世君好了,没自己什么事。
丁黑屯狡猾阴险,黎世君更是阴狠毒辣,他早就对丁黑屯的心思洞若观火,揣摩得一清二楚,只不过他有自己的打算,也懒得跟丁黑屯计较。
黎世君假装糊涂,点头笑道:“好,如此就辛苦大哥了。”
两个汉奸走狗心中各怀鬼胎,相互望望,都是呵呵一笑。
上海青帮据点。
秦伯躺在太师椅上,闭着眼睛。
一个三十余岁的青帮弟子站在跟前,双手捧着传单,正在朗朗念诵。念完了,低着头,恭恭敬敬站在那里。
秦伯睁开眼睛,坐起身来,沉声道:“共产党,够意思,他们这是在帮咱们。”
那弟子恭声道:“是,这样一来,鬼子就不会疑心到咱们青帮身上,共产党这一次帮了咱们大忙。”
秦伯点点头,盯着那个弟子,沉声道:“弟兄们都安顿好了?”
那个弟子恭声道:“是,所有弟兄都安置妥当,弟子已经嘱咐了他们,昨夜之事,不得向外人提起半个字。还有,弟子向他们传达了老爷子您的命令,无事不得外出,外出必须事先报告,未经准许任何人不得外出。”
秦伯点点头,脸色沉重,低声道:“牺牲兄弟们的后事都安顿了么?”
那弟子语声悲痛,低声道:“启禀老爷子,丁小姐和阿森兄弟的遗体,还有所有牺牲兄弟的遗体,都于昨夜运出了城,已经找了一处风水宝地,好好安葬了他们。还有那些兄弟的父母妻儿一家老小,也都全部安顿在一处,他们衣食无忧,安全也有保证。”
秦伯沉默一会,摆摆手,那弟子低头退下,关上房门。
秦伯躺回到太师椅上,闭上眼睛,眼中似乎有泪花闪动。忽然想起什么,腾地坐起身来,大声叫道:“来人,快来人!”
刚才那个青帮弟子推门进来,恭声道:“请老爷子吩咐!”
秦伯起身走到那个弟子面前,沉声道:“孙诚,派人找到阿森的那个婆娘,就说阿森找她,托你们把她送出城,然后你们就让她带上自己的要紧东西,护送她出城,出城以后,你们再告诉她阿森牺牲的事情,然后你们给她一笔钱,让她远走高飞,再也不要回到上海来了!”
孙诚点点头,低声道:“弟子明白,请您老人家放心。弟子这就差人去办。”说罢,躬身施礼,低头退出,关上了门。
秦伯默立半晌,长叹一声,转身走回去,躺在椅子上,闭上眼睛,似睡非睡。
也不知过了多久,屋子里暗下来了,已经是傍晚时分。
门外有人轻轻敲门。
秦伯睁开眼睛,沉声道:“进来。”
门轻轻开了,孙诚轻手轻脚走进来,看到屋子里光线昏暗,迟疑一下,刚欲转身开灯,秦伯沉声道:“不要开灯,你说。”
孙诚站住脚步,回转身,走上两步,弯腰躬身,垂手肃立,低声道:“启禀老爷子,弟子有事禀报。”
秦伯缓缓坐起身,沉声道:“说!”
孙诚迟疑片刻,低声道:“启禀老爷子,您老安排的事情,弟子没有办好。”
秦伯眼中寒光一闪,冷冷道:“怎么回事?”
孙诚脸色惶恐,低声道:“启禀老爷子,阿森兄弟的婆娘,她……她知道了阿森兄弟的噩耗,竟然举刀自杀……”
秦伯腾地站起身来,一个箭步蹿到孙诚面前,厉声道:“她死了?”
孙诚急道:“启禀老爷子,没有,她没有死,多亏弟兄们眼明手快,拦住了她,夺下了她的匕首……”
秦伯松了口气,盯着孙诚,冷冷道:“她从哪来的匕首,你们又是怎么做事的?!”
眼看秦伯发怒,声色俱厉,孙诚益发惶恐,低声道:“启禀老爷子,匕首是她自己随身带去的,弟兄们护送她出城到了郊外,带她到了阿森兄弟墓地上,告诉她阿森兄弟的噩耗,她不哭不闹,竟然一滴眼泪也没有流,弟兄们还想着这个女人怎么如此寡情薄意,对阿森兄弟毫无一点情义,真是一个无情无义、水性杨花的女人。弟兄们看她上前跪倒在阿森兄弟坟前,还以为她是跟阿森兄弟告别,谁知她从随身包袱里抽出一把匕首,就向自己胸口插去……”
秦伯只听得暗自心惊,他曾经见过阿森的这个婆娘,知道她名叫鲁雯英,原本是汉奸陆伯鸿的小老婆,比阿森大了八九岁。原本以为她跟阿森在一起,只是逢场作戏,随遇而安,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如此贞烈,对阿森竟然如此情深意重,愿意为他殉情而死,毫无半点犹豫迟疑。
孙诚接着道:“多亏弟兄们手快,上前夺下了她手中匕首,救了她一命,可是说也奇怪,她本来一言不发,一滴眼泪也没流,可是弟兄们救下她以后,她反倒开始大哭起来,最后哭晕了过去……”
秦伯叹口气,喃喃道:“好,贞洁烈妇,有情有义,了不起!”
(本章完)
第562章 第五百六十七 孩子()
孙诚低声道:“报告老爷子,那个女人晕过去以后,弟兄们不明就里,找了郎中给她把脉诊断,结果发现她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
秦伯大吃一惊,一把抓住孙诚的手腕,沉声道:“你说什么,她有了身孕?”
孙诚小声道:“启禀老爷子,是的,郎中再三确认无误,她腹中已有了阿森兄弟的骨血,已经两个多月了。弟兄们听郎中说她有了身孕,又看她情绪不稳,不敢再放任她独自离去,只好又把她送回了城里……”
秦伯松开手,沉声道:“她人呢?”
孙诚低声道:“弟兄们刚刚将她送到这里,弟子已经安排了宋妈在照顾她。弟子安顿好她以后,马上来给老爷子禀报。”
秦伯点点头,沉声道:“好,此事你办的不错!她肚中怀着阿森兄弟的骨肉,这是好事,喜事,阿森泉下有知,也可以瞑目了!咱们必须照顾好她,让她顺利生下孩子,照顾她们母子平安,抚养孩子长大成人。这样才对得起阿森兄弟在天之灵!”
孙诚沉声道:“是,老爷子,弟子明白。”
秦伯沉声道:“走,带我去看看她!”
一个房间里。
鲁雯英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眼神呆滞,空空洞洞,直直望着天花板。
一个五十来岁的女人站在床边,望着鲁雯英,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饭,低声道:“太太,您就起来吃点饭吧,您肚子里还有孩子,你就算不为自己,也要为孩子着想,您……”
鲁雯英呆呆望着天花板,一动不动,仿佛没有听到一般。
阿森死了,鲁雯英的心也死了,她已决意一死,去地下找阿森,两人在一起,永不分离。
可是现在她才知道,她腹中已经有了阿森的骨肉,已经两个多月了,她却浑然不知。她没有生过孩子,甚至从来没有怀过身孕,因此她毫无经验,一点也没发觉自己已经有了身孕。
鲁雯英摸着自己的肚子,她知道自己不能再寻死了,因为她腹中已经有了一个小生命,是阿森的骨血,是她和阿森的孩子,她必须把孩子生下来,抚养成人。
可是阿森死了,这孩子一生下来,就是个遗腹子,就没有父亲,自己和孩子以后该怎么办?
那女人叹口气,脸上露出不忍之色,低声道:“太太,您就听我一句劝,起来吃点饭吧,要不我喂您吃……”
鲁雯英还是充耳不闻,理也不理。
门开了,秦伯大步进门。
那女人低声叫道:“老爷子!”
秦伯点点头,沉声道:“宋妈,你先出去,把门关上,在外面等着。”
宋妈答应一声,走过去把手里的饭放在桌子上,转身出门,关上了门。
秦伯盯着鲁雯英看了半晌,沉声道:“阿森是老夫的兄弟,我认识你,你也见过我,你还记得老夫么?”
鲁雯英慢慢转过头,呆呆望着秦伯,目光呆滞,没有说话。
秦伯望着鲁雯英,放缓语气,沉声道:“当日阿森身负重伤,你宁愿一死,也要维护阿森。老夫就看出你是个不同寻常的女子。”
鲁雯英呆呆望着秦伯,没有说话。
秦伯长叹一声,脸色沉重,低声道:“阿森兄弟不幸遇害,你痛不欲生,老夫也是伤心难过。可是人死不能复生,我们这些活着的人要替阿森兄弟报仇,完成他的遗愿。”
鲁雯英紧紧咬着嘴唇,眼泪横流,双手紧紧抓住被脚。
秦伯沉声道:“你想自寻了断,追随阿森兄弟于地下,可谓情深意重,有情有义,老夫甚是佩服。可是现在你腹中已经有了阿森的骨肉,你已经不能再言死字,你非但不能死,而且必须好好活下去,把孩子生下来,好好待他,把他养育成人,这才对得起阿森兄弟在天之灵!”
鲁雯英身子一震,脸色苍白,紧紧抿着嘴唇。
秦伯盯着鲁雯英,沉声道:“为了孩子,活下去!”再不多说,转身大步出门。
宋妈站在门外,看到秦伯出来,低声叫道:“老爷子!”
秦伯盯着宋妈,沉声道:“照顾好她,倘有差池,我饶不了你!”
宋妈低声道:“老爷子,您尽管放心,我一定照顾好这位太太,绝不会有半分差池。”
秦伯点点头,转身大步而去。
深夜了,没有月亮,星光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