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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羽看罢信,沉思起来。
“孙权久欲得荆州,约曹公共取,本不足奇。曹公为何要将此事告我,倒是颇令人生疑。今我攻樊城甚急,曹操欲我回保荆州,分明借此解樊城之围,我岂会中计?不过,既然孙权欲攻荆州,我当密切关注。若东吴兵动,我将立即击之!”
关羽拿定了主意,立即聚关平、廖化、王甫、马良等文武于帐中,商议曹操之信。
令关羽意外的是,众人听了曹操来信,无不忧虑。
关平顿时面含忧色,第一个开了口。
“父亲,孙权久觑荆州,曹操言之凿凿,不可不信啊!若荆州有危,则大势去矣!”
关羽听了,说道。
“樊城久困,曹军无计可施。若曹军想借此解樊城之围呢?”
廖化一听,立即开了口。
“君侯,曹操信中说:‘公或疑我为解樊城之围,而欲公回兵荆州。若此,孟德深以为憾。望公慎之!慎之!’君侯为何还疑此事呢?”
关羽听了,轻蔑地一笑说。
“此乃此地无银三百两,岂可轻信?”
关平见关羽总疑曹操,又开了口说。
“父亲,曹军若欲以此解樊城之围,不必曹操亲笔写信,甚至可以不写信,只需一个孙权欲攻荆州之传闻即可,何必亲自来信呢?”
王甫听了,也立即说。
“是啊,君侯。孙权久有攻荆州之心,今主动约曹操攻我,必是有备而来,不可不防啊!此时曹操亲笔来信,即或有乘我退兵,以解樊城之围之意,然孙权攻荆州之事,绝非虚妄,我不得不慎啊!”
关羽听了,犹豫不语。
马良见了,也开口道。
“君侯,我看来信,言辞恳切,殷殷之情,透于字里行间。再说,荆州事大,还当慎之为妙啊!”
关羽听了,仍犹豫不语。
廖化见了,又说。
“君侯,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今荆州空虚,若有震动,非同小可呀!”
关羽听了众人之言,仍面露疑色地说。
“汝等想想,孙权欲取荆州,并非今日。而在樊城久困将下之际,方见此信,谁更令人生疑?”
众人听关羽这样说,一时无语。
关平见了,立即说。
“曹操可疑,然孙权更当防。荆州乃我命脉,失之非同寻常!”
众人听了,又尽皆附和。
“对!荆州不可失啊!”
关羽听了众人之议,又看了看众人,才开口道。
“今东吴以小儿守陆口,又不闻东吴调兵,我沿江更有烽火台。若荆州有警,沿江举火,我必知之,届时回军,亦不为晚。我将密切关注东吴,若有兵动,我将立即率军,亲往击之!来信之事,暂不予闻。”
见关羽已下定论,众人只好不再言语了。
第三十五章 速报吴侯!约曹操共击!(下)()
第三十五章速报吴侯!约曹操共击关羽!(下)
第三十五章
速报吴侯!约曹操共击关羽!(下)
3
黄昏,“隆兴号”商船已行到另一烽火台近岸处。
船上,“隆兴号”布幡在江风中荡漾。
橹手们仍是一色“隆兴”白坎肩。
马忠仍是商人打扮,立于船头观望。
天空,夕阳西下,彩霞满天。
天地间,明处,宛如灼金;暗处,浑如涂铅。暮色苍茫,形如巨幅彩绘。
江面,烟波荡漾,一江流金。
船头上,童箫挎着一个大包,在向烽火台上大喊。
“梅台监,在下乃陆口台守卫童箫,今搭乘荆州商船回城送信。贵台兄弟可有信捎回?”
烽火台上,梅台监与守卫闻声,立即向下回应。
“有。你且上来吧。”
“好。在下这就上来!”
童箫在船上答完话,橹手便将船泊了岸,又搭上了跳板。
童箫上了岸,独自一人来到山上,进了烽火台。
童萧取了信,又笑盈盈地挎着大包上了烽火台。
梅台监见了,先开了口。
“信都收好了?”
“收好了。梅台监,请借一步说话。”
梅台监听了,随童箫来到一边。童箫便附耳低语起来。
“梅台监,您可知‘隆兴号’为何家商船?”
梅台监听了,摇了摇头说。
“我只知荆州甚多‘隆兴号’店铺,不知属何家。”
“‘隆兴号’乃荆州最大商号,老板潘雄,乃潘浚将军胞兄。”
梅台监听了,大为惊讶,忙说。
“噢?原来如此!”
童箫又神神秘秘地凑近梅台监,小声说。
“船上马管事,为人仗义,备受潘将军赏识。今特备了枝江美酒,欲见台监,不知台监肯不肯相见?”
梅台监一听,顿喜道。
“你为何不叫上来?”
童箫听了,笑道。
“在下岂敢?”
梅台监听了,立即道。
“那你还不快请?”
“好。”
童箫兴奋地应了,才向船上喊。
“马管事,梅台监有请!”
马忠与几个橹手听得童箫在上面叫,立刻兴奋地应道。
“好。这就上来。”
马忠等人抬着礼物,下船上山,不久来到烽火台门口。
守卫听梅台监有请,便开了门。
马忠进了门,又急忙招呼几个橹手。
“将礼物抬上来!”
四个橹手抬了两坛酒,另五个橹手捧着食盒,一起进了烽火台。
马忠与身后抬着礼物的橹手上了烽火台。
梅台监见了,立即欣喜地相迎。
“不知马管事驾到,有失远迎!”
马忠见了,也满脸堆笑道。
“梅台监客气。马某不请自来,恕我唐突!”
梅台监一副江湖气息,听了说道。
“哪里哪里!马管事乃贵客,梅某请还请不到呢!”
马忠听了,也立即显出几分豪爽气度,拱手道。
“贵客不敢当,只是日后常常沿江来往;梅台监家中若需捎些生意,马某倒是可以效劳。”
梅台监一听,顿时喜出望外,立即拱手道谢。
“如此,梅某先行谢过!”
梅台监欣喜一揖,随即大喊。
“摆酒!”
马忠听了,立刻说。
“梅台监且慢。酒我已备,乃枝江美酒,且有绝味鸭脖佐酒。如何?”
梅台监一听,更是欣喜难抑,忙说。
“马管事尽备美酒佳肴,自然更好!只是如此,在下受之有愧了!”
马忠听了,笑了笑说。
“小意思,何足挂齿?”
马忠说完,又向随行橹手一挥手道。
“抬过来摆上!”
随行橹手立即将美酒与食盒摆在了案上。
马忠反客为主,请梅台监坐了,便起身敬起酒来。
“梅台监,请!”
入夜,正当烽火台中众人开怀畅饮之时,船上舱门开了,全副武装的吴兵,蜂拥而出!
烽火台中,一个守卫在黑暗处一边吹口哨一边撒尿
一支短刃悄悄逼近了他。
短刃突然一抹,守卫的口哨立止,人也一软倒了下去。
与此同时,梅台监正在与马忠开杯畅饮。
梅台监喝得兴起,与马忠称兄道弟起来。
“马兄,他日过此,一定留步,容小弟相报!”
梅台监颇有豪气。
马忠听了,也欣然而应。
“那是当然!有梅兄在此,小弟岂敢怠慢?梅兄,美酒难得。不当值的弟兄,也赏几碗喝吧!”
梅台监听了,犹豫不语。
此时,马忠看了看室内守卫,不少人都显露了强烈的喝酒欲望。
马忠见梅台监犹豫不语,手指众守卫笑了笑说。
“梅兄赏碗酒喝,弟兄们日后便更加卖命,是不是?”
众守卫听了,一齐兴奋地答。
“是!”
马忠听了,笑对梅台监开了口。
“梅兄!弟兄们不当值,又不多喝,何必多虑呢?”
梅台监看了看众人馋酒的样子,才开了口。
“那好,每人且喝一碗!”
众守卫闻之大喜,急忙道谢。
“多谢台监!”
梅台监听了,笑指马忠,说。
“如何谢我?当谢马兄!”
“多谢马管事!”
马忠一听众人道谢,爽声而笑道。
“何必言谢!下次我来,定多捎几坛,大家一醉方休!”
众守卫听了,更喜,纷纷兴奋地说。
“好啊!我等先谢了!”
众人笑语喧哗,室内气氛更加热烈。
此时,烽火台外山上,吴兵正在纷纷潜行上山。
烽火台中,四个橹手正在换守卫衣装。
室内,众守卫在欣喜地边喝酒边赞叹。
“这枝江酒,果然妙不可言!”
一个守卫说罢,众人立即欣喜应和。
“是啊是啊!真是妙不可言!”
四个换了守卫衣装的橹手,一齐上了烽火台,各自走向一个守卫。
“四位,台监令我等来换防,让四位也去喝碗美酒。”
一个守卫听了,顿生疑色,立即问道。
“你是何人?声音为何不熟?”
四个橹手一听,情知不妙,乘守卫尚未反应过来,便一人一个,立即结果了四个守卫。
室内,一个橹手在抱着坛子与守卫倒酒,只倒了半碗就没酒了,忙对马忠喊道。
“马管事,酒没了。”
马忠听了,忙道。
“噢?没酒了?去!再抬两坛来!”
“是!”
四个橹手闻令,立即转身而去。
四个橹手下到烽火台门口,见门上锁了两把锁。
两个守卫看着他们问。
“四位何事?”
四人还未答话,上面便传来了梅台监的声音。
“彼等去船上抬酒,且开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