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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弟!你竟为此津津乐道,真糊涂啊!”
张飞一听,毛了。
“我怎地糊涂啦?”
关羽并不想与张飞计较,便解释说。
“曹操权倾朝野,阴险毒辣。他越是不敢小视之人,处境越加危险!懂吗?”
张飞听了,却颇不以为然。
“危险怎的?你我岂会怕他?”
关羽听了,知张飞生就那性子,仍好言解释。
“自然不怕,但不得不防啊!”
张飞仍是不解。
“既不怕他,又何需防他?”
这时,刘备开了口。
“好了。二弟说得对。我等已被他置于眼皮之下,危险将随时降临,不可不防!再说,今日宴上,他将黄封御酒置于身后,席间也只字不提圣上与朝廷。如此大逆不道,竟然无人指斥,足见此贼公然无君无父、破坏朝纲,早已习以为常!”
听了刘备之言,关羽忧色更重。
“依此看来,不仅我等危险,皇上与朝廷也很危险啦!”
刘备听了,也面含忧色道。
“正是!”
张飞看看刘备,又看看关羽,有些不以为意。
次日早朝,刘备身具朝服,去拜见献帝。
“臣刘备,参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卿平身!”
“谢吾皇!”
这时,献帝面色和悦地开口问。
“昔闻卿为皇族,不知卿祖何人?”
“臣乃中山靖王之后,孝景帝膝下玄孙,刘雄之孙,刘弘之子。”
献帝听了,转向宗正卿开了口。
“宗正卿!”
“臣在!”
“取宗族世谱验看。”
“臣遵旨!”
曹操不动声色地看着这一切。
程昱在悄声对曹操说着甚么。
曹操仍不动声色。
宗正卿取出世谱,宣读起来。
“孝景帝生十四子。第七子乃中山靖王刘胜。……”
在宗正卿宣读世谱时,曹操还是不动声色。
程昱却在一旁小声说。
“今上搬出世谱,意在引刘备为援,以图丞相。丞相不可不防呀!”
荀yu听了,也立即开了口。
“是啊。丞相,刘备下得民心,上得……”
曹操以手示意,止住了荀yu。
宗正卿继续宣读着世谱。
“达生丰灵侯刘不疑。不疑生济川侯刘惠。惠生东郡范令刘雄。雄生刘弘,弘不仕”。
献帝一直聚精会神地听宣读。至此,献帝喜形于色,开口道。
“依世谱,卿当为皇叔呀!传旨:摆驾偏殿,朕将与皇叔行叔侄礼!”
献帝认了刘备为皇叔,使曹操大为恼怒。他回到相府,仍面带怒容,在后厅踱着。
曹丕与荀yu、郭嘉、荀攸、程昱等一干谋士,都在观察曹操举动。
见曹操终于停下了步,程昱立即开了口。
“丞相,刘备又封左将军、宜城亭侯,又赐御宴,又与今上促膝叙谈,甚是风光啊!”
程昱语含妒色,令曹操更为不快。荀yu开口,才把话题转到了曹操关注的问题上。
“丞相,帝引刘备为援,其意甚明,恐不利丞相呀!”
常常言不及义的人,话却特别多,因为这种人常常信口开河。程昱虽是谋士,却多少有点这种味道。
“是啊!我早就有言,早图……”
郭嘉一听程昱又老调重弹,立即打断了他的话。
“又是‘早图早安’!若依我论,上认刘备为皇叔,反易为丞相所掌控。”
郭嘉这一说,第一个明白不过来的便是程昱。他立即问。
“此话怎讲?”
“丞相尽可以皇权制皇叔呀!”
曹操一听郭嘉之言,连连点头。
“奉孝之言,正合我意。彼即为皇叔,当更遵皇令。我以天子之诏召之,刘备岂敢不从?”
程昱听了,仍忧心忡忡,接过了曹操的话。
“丞相!帝引刘备为援,刘备必留京师。丞相卧榻之侧,岂容刘备安睡呀?”
荀攸听了程昱之言,开口道。
“仲德不必虑此。彼留京师,易为帝用,也易丞相掌控。且彼初入京师,并无故旧,彼之所为,我一清二楚;我之所为,彼一无所知,料他难掀大浪,不足奈何丞相。”
曹丕听了,观察曹操。
此时,曹操神色已复归平和。
刘备归宅,与关羽都面色不安地沉默着。
张飞看看刘备,又看看关羽,甚是不解,叫道。
“嗨!皇上认了兄长为皇叔,当是好事呀!二位兄长倒好,都如霜打了一般!”
关羽听了,立刻抢白张飞。
“三弟!你动动脑子好不好?皇上之意甚明,难道曹贼不知?徐州之民请愿,曹贼既已视兄长为心腹之患;如今皇上再认皇叔,曹贼岂不变本加厉?再说,我等初入京师,并无故旧;我等所为,曹贼一清二楚;曹贼所为,我等却一无所知呀!”
张飞这回总算明白了,有些不知所措。
“那、那如何是好啊?”
刘备听了,神色凝重地嘱咐张飞。
“三弟,日后在外,切勿饮酒,也勿多言,以免惹下大祸。平时无事,即在院内练武。若我一时不在,凡事且听二哥吩咐。你可记住了?”
张飞听了,神色紧张地点点头。
2
次日,关羽、张飞在院中练武。
陈登来了。
关、张立即相迎。关羽忙道。
“不知先生光临,有失远迎。”
“关将军休要多礼。陈某是来辞行的。”
关羽一听,颇为诧异。
“辞行?先生将去何处?”
陈登听了,笑了笑道。
“梁园虽好,实非久留之地呀!曹公命车胄守徐州,我请同往,获准起行。”
关羽一听,含笑指点陈登。
“噢,先生倒是利落。见势不妙,拔腿便跑啊。”
二人心领神会,皆朗声大笑。
张飞不明其意,仅勉强而笑。
那日席间,关羽见陈登与荀攸言笑甚欢,便想问问,却一直没机会。这时,他开了口。
“那日席间,先生与荀攸言语甚欢,可是言及铜簪之事?”
“正是。”
关羽一听,神色关切地问。
“不知先生如何应对?”
“我告之曰,他全身搜遍,不见一物,必是铜簪中空。”
关羽听了,点了点头。
“噢。如此看来,先生还想用铜簪?”
陈登听了,笑了笑。
“事为三人所知,必有危险。将军以为如何?”
关羽听了,点了点头。
“嗯。”
这时,刘备扛着新买的锄头、铁扒、柳筐之类的农具进来了。
张飞憋了半天,终于有了说话的机会,抢先开了口。
“哥哥,你买这些农具做甚么?”
“种地呀!”
刘备听问,神色轻松地说。
陈登见了,接过了话,也算是与刘备打招呼。
“哪来地种呀?”
刘备见陈登在场,急忙笑道。
“噢,陈先生何时光临的呀?”
“我将随车胄守徐州,特来辞行。不想碰到一位农夫。”
陈登说完笑了。
众人都笑了。
刘备手指园内,语气轻松地说。
“偌大园子,不种些蔬菜,岂不可惜?”
“皇叔务农,好主意呀!皇叔若种出好菜,别忘了给在下捎一点。”
陈登说完,欢笑而去。
刘备当然听出了陈登的言外之意,他目送陈登,高声说。
“若有好菜,定不忘先生!”
刘备在挥汗垦荒之时,许昌街头却有一大群人在围观两个青年兄妹演武。
英娘也挤在围观者中,
兄妹矫健不凡的身手,令英娘与围观人群频频叫好。
围观者中,也有几个人面带冷笑,眼含恶意。他们凑近一个半边脸全是黑色胎记的阴阳脸,不时嘀咕。
阴阳脸一直不屑地斜视着演武的兄妹,不动,也不发一语。
演武毕,哥哥抱拳开了口。
“我兄妹二人家逢不幸,罹匪患失了双亲。今到贵地,不揣冒昧献艺,以求糊口。求各位施舍一二。”
哥哥说着,妹妹便将锣翻过来,向围观者讨钱。围观者多少不等地向锣中投着铜钱。
讨到阴阳脸面前,他冷冷一笑,便伸手去托起妹妹下巴。
“就你们这点三脚猫功夫,还想来京城混饭吃?”
妹妹顿时面呈怒容,一扭头闪过。
“哟嗬!还挺烈呀!”
阴阳脸又向妹妹伸出手。
哥哥见有人生事,急忙过去,将妹妹拉开,向阴阴脸陪着笑脸。
“这位爷,我兄妹二人家逢不幸,以此糊口也属无奈。请这位爷高抬贵手!”
阴阳脸一抬手,就将男青年打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妹妹大惊,扔下锣扑过去。
“哥哥!”
不少围观者见势不妙,纷纷散去。
妹妹扶起哥哥,神情十分害怕。
“哥哥,咱们走!”
阴阳脸纵身一跃,落身挡住兄妹去路。
“踩脏了我地盘儿,不陪爷一夜,便想走?”
兄妹二人惊惧后退。
阴阳脸的同党又拥上来,淫。荡地咋呼着动手动脚。
兄妹二人无处躲闪。听到妹妹不断惊叫,哥哥怒不可遏,飞身到妹妹身边,出手打翻了几个阴阳脸的同党。
阴阳脸面露杀气,呼呼几招,便将哥哥打出一丈之外,正好落在英娘面前。英娘赶紧将他扶住。
妹妹已被阴阳脸抱住,大声呼喊。
“哥哥救我!哥哥救我!”
哥哥虽站立不稳,仍要上前去救妹妹,被英娘拉住了。
英娘挺身上前,怒指阴阳脸吼道。
“何方妖孽,敢在此作怪?”
阴阳脸听英娘怒吼,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