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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松不想死得这样不明不白,一边抵挡阿典奇,一边又跟他解释,“阿典奇,别打了,我们都中了胡秉纯的诡计了,他不但想杀你,还想借你们之手杀了我!”
“事到临头,还要狡辩?”
“我真没狡辩,你看我们已经逃出了大营,但他们却迟迟还没有追来,就是想等你杀了我然后再来杀你,你赶紧趁着这个机会跑,兴许还有机会,再晚了我们俩可就真得全死在这里了!”
阿典奇直到此时方才有些冷静下来,看了看时辰,铊铊木等人还未过来接应,多半也是凶多吉少,兴许真如姚松所言,姚松便不知情,也是中了胡秉纯之计,而自己所带三千兵马所剩已经寥寥无几,想到此处,阿典奇决定暂时放过姚松一马,带着手下士兵逃命。
“我就再信你一次!”
阿典奇把刀收回,调转马头,准备带着残兵西逃,可他与姚松坐下之骑突然都往地下跪倒猛栽,自己则被掀翻下马,爬起身一看,发现地下土石松软,冒出许多的粗绳,两边草丛之中钻出许多周兵,牵着绳子在他们周围绕圈,许多突厥士兵还没反应过来便被绊倒在地上,而此时王显已经带兵杀来,很快便他们团团围在中间,阿典奇从地上爬起来带着士兵砍断脚下的绳索,想要冲杀出去,却被王显的周兵从马上砍倒在地。
阿典奇刚被周兵冲散,又被脚下绳子绊倒,十几个周兵迅速冲上去压在他身上死死把他摁住,然后给五花大绑捆得严严实实。
姚松想要趁乱逃走,可早就已经被王显给盯住,拍马将他追住,一把大刀甩到他后背,把他给拍在地上。
姚松扑到地上满嘴是土极其狼狈,好不容易爬起来发现是王显,慌忙嚷道,“王显你,你干什么?我可是大冢宰派来的,你不能杀我!”
王显一脸冷漠地瞟着姚松,令他心中一阵颤抖,怒斥道,“你勾结突厥,里通外国,意欲谋反,我可杀你不得?”
姚松被他吓得心惊胆寒,口里结结巴巴地辩解道,“你不要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里通外国要谋反了?就算是这里面有误会也必须等回到了长安让三法司来审理,你在本朝一无军职二无官位不过一介草民,我要见大冢宰,我要回长安!”
王显最是看不惯姚松这种依仗权贵作威作福之人,连声斥道,“我既是一介草民,更应替天行道杀了你这奸诈小人,大不了浪迹天涯!”
王显说着抬刀便要往姚松砍去,姚松大叫道,“杨整在我手上,杀了我你们再也别想见到他!”
王显这才把已经落到姚松额头的大刀给收了回来,指着姚松喝道,“快说,杨公子在哪里?”
“你先带我回太守府,等我见了杨忠和胡秉纯再说,要不然你就算是杀了我我也是不会说的!”
姚松顿时如同找到了保命符一般,变得有恃无恐起来,王显本来就没有准备杀他,方才不过是要吓他一下逼他说出杨整的下落,因此也不与他理睬,吩咐士兵道,“把所有人都给我捆回去!”
“你们放开我,凭什么捆我,快放手!”
可任凭姚松怎么呼喊也没人愿意理他,跟阿典奇一样被士兵五花大绑给结结实实地捆了起来押回太守府。
王显走到半路遇见胡秉纯前来接应,胡秉纯瞟了一眼姚松没有理睬他。
“公子,怎么样了?”
“埋伏在满路的伏兵已经全部被我给解决了,咱们现在就回太守府去见隋国公!”
姚松在旁一听,心里唯一的一点希望火苗也彻底被浇灭,本以为在半路待他们突然杀出,拖住王显,自己与阿典奇便有可能逃脱,没曾想到这些人早已被胡秉纯发现,一个不剩全被剿灭,顿时对胡秉纯与王显是又恨又憎。
王显与胡秉纯押着阿典奇等人一起回了太守府,此时太守府的突厥士兵已经被清理干净,只留下铊铊木的尸体被抬到了大厅放到一条绒毯之上,胡秉纯敬重铊铊木的血气,因此好好地将他尸体放置,而此时杨忠与徐仪都坐在堂中,魏文耀也早已经被人叫了过来。
阿典奇被押进大厅之中,一眼便看到了躺在绒毯之上的铊铊木,激动得挣开押他的周兵冲到了他尸体前面跪下,看着他身上的伤痕与鲜血,忍不住以头扣地放声大哭起来,“铊铊木,是我害死了你,你屡次让我小心行事,可我都没有放在心上,以至于此,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大汗!”
阿典奇不停地把头往地上死磕,额头已经皮开肉绽,骨头都快要露了出来,旁边的周兵准备上前把他拉回来,却被胡秉纯给挥手喊退。
胡秉纯没有想到自己竟能看到凶悍狰狞的阿典奇这般柔软自责的一面,此时身为阶下之囚的阿典奇并没有一丝身处敌营的恐惧与忧患,而是对自己得力手下身死的自责,阿典奇与铊铊木凶残暴戾为祸边境的一面固然可恶而且不可饶恕,但至少他们敢作敢为,浑身血气,为了自己种族的利益不惜一死,可再反过来看看姚松,身为宇文护的爪牙和走狗,一心只有私欲而无大义,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惜与外族勾结残害同胞且毫无悔意,更加可恶可恨,两人皆可杀,可姚松尤其该死。
第61章 余气难消()
姚松站在一旁也被阿典奇的举动给惊住,不由自主地往后面挪了几下,生怕阿典奇迁怒于他,阿典奇突然把头抬起,鲜血从额头直流到脸上,侧脸对着姚松怒目圆睁,一下子用头往他身上撞去,姚松吓得连连后退,差点栽倒在地上,堂上的士兵反应敏捷,一下子将阿典奇给拉回去摁在了地上。
“先把他押下去!”王显挥手让人把阿典奇给带了下去。
“快说,杨公子现在到底在哪里?”王显突然厉声冲姚松吼道,吓得他浑身一抖。
姚松见魏文耀高坐堂上,忙向他求救,“魏大人,咱们俩同受朝廷派遣来夏州探望隋国公,你可得救我,我是被冤枉的!”
魏文耀早知道姚松那副德性,起身走到他面前,“姚松,你身为大周的旷野将军,怎么能够与突厥勾结?你回去之后如何向皇上和大冢宰交待?”
“你先别管以后的事情,赶紧让他们把我身上的绳子给解开,放开我!”姚松到此地步,仍未放下身段,语气之中对魏文耀竟是命令。
姚松把王显的问话当作耳旁之风,王显一怒之下举刀架在他脖子上,“杨公子在哪里?我只问这最后一次!”
王显的语气铿锵有力,脖子旁边的刀刃寒光闪闪,不禁有些胆颤,连忙回道,“你先把刀放下,我带你们去找,否则你们是找不到的!”
王显把刀放下,推着姚松往外,然后回首望向杨忠,“国公且在府中等候,我去接回杨公子!”
杨忠面色苍白,起身施拜,“多谢王兄弟!”
“显叔等等,我与你一起去!”胡秉纯一则担忧杨整,二则害怕姚松又耍花样,因此决心跟着他一起。
胡秉纯与王显押着姚松出了太守府,姚松没有办法,只得带着他们去找杨整,姚松带着众人往城东而去,走到半路,突然停了下来。
“你怎么不走了?”王显把他往前面一推,可姚松仍然站着不肯走。
“我们之前说好的,我带你们去找杨整,你们放了我,我现在人在你们手里,可要是找到了杨整,你们反悔怎么办?”
“那你想怎么办?”
“先把我给松绑,到时候你们要是对我不利,我至少还可以反抗,不至于坐以待毙!”
王显快被姚松弄得没了耐心,“你现在就在我们手里,难道你以为你还跑得了吗?”
可任凭王显怎么说,姚松就是不走,正准备发作,胡秉纯答应了姚松的请求,把他给解绑,姚松这才带着他们继续前行。
很快姚松便带众人去了城东一处废弃多时的破旧宅院,那宅子虽然破破烂烂没有人住,一扇大门却被关上,姚松走近之后,拉着门上的铁环轻轻扣了两下,然后又学着狼叫的声音轻轻往里面叫了三声,没过多久便有人从里面把人打开,见到姚松本来正高兴,可又发现姚松身后还跟着胡秉纯与王显等人,顿时脸色大变,手足无措之间竟准备重新将两扇门给关上,王显大步上前用力把门给推开,众人径直闯了进去。
众人来到里面,王显与胡秉纯环顾四周,一片破烂之状,回问姚松,“杨公子在哪里?”
姚松往正面一间房里指去,那房间外面正站着四人放哨,王显与胡秉纯走近之后让他们把门打开,开了门一眼便望见杨整被绑着有气无力地耷拉着脑袋。
“杨整兄弟!”胡秉纯往屋子里面走了进去,来到杨整前面,连喊了几声,又把他摇了好几下,杨整这才慢慢地抬起头抿着干裂的嘴唇,一见到胡秉纯眼神里立刻闪起了光芒。
“胡大哥,你们终于来了!”
“你怎么了?”胡秉纯发现杨整身体十分虚弱,连抬头的力气也没有,很快又垂了下去。
“公子别急,杨公子应该是被人打过,然后又长时间没有进食喝水所以才会如此虚弱!”
胡秉纯忙把杨整身上的绳子解开放他下来,心中之气不打一处,狠狠往姚松瞪去,却发现姚松正趁着众人照顾杨整之际准备溜走。
“显叔抓住他!”
王显立即追上去把姚松抓住,院子里的几个手下本想抵抗,可王显人多势众,根本不是对手,因此只好投降。
王显跳上前去横刀拦住姚松,厉声喝道,“你想跑?”
“我哪里跑了,我在夏州的事情已经办妥,现在该回长安了!”
“长安要回,可却不是你一个人!”王显说着便要上去抓姚松,姚松当然不肯就此罢手,转身往另一边迅速跑开,然后踩着一堆杂物准备跳上屋顶,王显把刀猛地朝他扔去,正好从他耳旁飞过插入屋檐上,然后也跟上去抓住自己的刀把跃上了房顶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