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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秉纯将要去周国的消息告诉了王显,王显自是义无反顾同去同归,可对于元芷,胡秉纯似乎并不想让她与自己同行冒险。
胡秉纯希望元芷留在珠玑阁,元芷得知之后只是淡淡问道,“秉纯,你还记得在关公庙的时候我跟你说的话吗?”
“当然记得,‘生死契阔,与子成说’”。
“我现在想把这句话说完,‘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不管今后遇到什么事情我们同进同退,谁也不能丢下谁好吗?”
元芷深情地望着胡秉纯,胡秉纯再也不忍说出与之别离的话,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
胡秉纯决心已定,几日之后辞别杨玄朗与赫连生,离开珠玑阁下山投周国而去。
走出雁翎山,三人并马而行,望着前方漫漫征途,胡秉纯不禁又陷入了那个他长久思考却又始终不得其解的问题,趁着进入周境之前的余闲,他又引出了话题向王显与元芷问道。
“自汉灵帝张角之乱以来,群雄并起天下大乱,各方势力相互厮杀你争我夺,及至三家归晋天下一统百姓才得到暂时的喘息,可不到十数年天下又开始大乱,而且比之之前更为黑暗和混乱,我真不明白为什么大家就不能偃武息戈和平相处,非得用战争和杀戮来解决事情,人与人难道就不能和睦相处各司其职吗?”
元芷沉默了半晌,她也不知道问题在哪里,更不知道如何能够解决这个问题,只是长长叹息了一下,“也许是人的私欲和野心撑起了战争和杀戮,也许还有其他的原因,这你争我夺的事情以前没有停止过,今后也还会继续,没有人知道何时是个尽头!”
胡秉纯知道他得不出一个准确而完整的答案,而他自己也正在向着他所厌恶的事情而去,他举起马鞭拍在马后,跃马狂奔。
高纬任元芷和胡秉纯从自己面前远走而不可奈何,回到宫中闷闷不乐,越想越气,拿起黄金宝剑到处劈砍,周围近侍无人敢前,彭范随伴左右,带高纬怒气略消之后方才上前。
“陛下息怒,要保重龙体呀,切不可因此动怒”。
“息怒,息怒,你除了会说息怒还会说什么,我怎么息怒,除非把胡秉纯的脑袋提到我面前来!”
正在此时,和士开走进大殿,见殿内一片狼藉,知道高纬余怒未消,而和士开善察言观色,行事说话每每体贴周到,深得高纬之心,恩宠日盛,此时换做别人躲之唯恐不及,而和士开却迎头而上。
“陛下,元芷郡主虽有容貌,但邺城之中倾国倾城者何止她一人,陛下岂可因此而抛弃其他千娇百媚的花朵呢,陛下要是愿意,微臣可以带您出宫去到处走走看如何?”
“出宫去?”高纬略有些惊讶,但片刻之后便转惊为喜,“好,你常在外面行走,就由你来带路。”
“陛下,外面鱼龙混杂,实在是太危险了,您还是待在宫中为好啊!”彭范看似为了高纬安全,实则不希望他与和士开走得太近恩宠过甚威胁到自己。
“侍中大人多虑了,邺城乃天子脚下,如今天下太平,百姓和乐,如果连皇上都不敢随意出入街市,那百姓就更加不敢了,难道您认为在陛下的英明治理之下邺城会如此糟糕吗?”
彭范对和士开恨得咬牙切齿,可当着高纬的面又不好发作,只得隐忍起来,不再多言。
“皇上,侍中大人刚才说得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这世上人心难测,万一碰到理智不清之人误伤了陛下臣的罪过可就大了,因此臣早已让武卫将军高阿那肱等待外面随驾陛下左右,高阿那肱将军不但骑射之艺精湛,而且为人忠诚,有他在陛下当可放心”,和士开在不知不觉之间不但排挤开彭范还向高纬推荐了高阿那肱,一切都不着痕迹。
高纬与和士开脱下朝服,换上平常衣服,走到宫门处,一人膀大腰圆,样貌粗犷,正站在宫门之处,正是高阿那肱。
高阿那肱见到高纬连忙跪拜。
“别拜了快起来吧,少带几个人,否则可就不好玩儿了!”
于是高纬在和士开与高阿那肱的陪伴之下出宫往市集上而去。
高纬做太子之时行事低调,常年待在东宫,鲜有去过邺城的集市,初次这样当作百姓一般走在集市上颇觉有趣。
“陛下,其实这世间绝色女子不都出自王侯将相之家,许多都是藏于平民百姓之家,只是因为家世低微所以不得已被召幸,陛下若是能够看中谁家女子即可把她召入宫中”。
“还真是有趣,这的确是好玩儿,比之由宗正寺选人有趣多了,朕今天也来亲自挑选几个!”
高纬一路上四处观察街上年轻女子,凡有姿色容貌上佳者皆命高阿那肱强行掳走送入宫中,而有抗拒不从者则当众打杀,一时之间周围民愤四起,许多人指指点点,不知道他们是什么身份,但也没一人敢上去制止。
其中一名被带走的女子亲属气愤不过,连忙将此事状告清都尹许从进,许从进听闻之后拍案而起,“好大的胆子,这人到底是谁,在邺城竟然还敢如此嚣张,快带我去,本官倒要看看是哪里来的狂徒”。
许从进招呼府中衙役,一伙人摩拳擦掌风风火火地出了府门。
许从进被人带来了街市,见前面不远处围了许多人,指着前面问,“是不是前面那群人?”
“大人,正是前面那群人”。
“岂有此理,快跟我走!”
许从进吆喝着身后的官兵,风驰电掣般跑了过去。
此时高纬已经让高阿那肱掳走了两人,正准备让高阿那肱带走眼前的女子,那女子拼命挣扎惊惶不已。
“住手,是谁好大的胆子,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在我清都尹许从进的地盘上闹事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许从进左冲右撞跑进了人群,还没看清人一把抓住高纬的手臂,右脚刚准备往他身上踢去,高纬突然回身直瞪着许从进。
许从进正面一看竟是高纬,旁边的和士开他也略有些眼熟,顿时脸色大变,面如死灰,扑通一声跪了下去,“皇上恕罪,皇上恕罪,微臣不知是皇上巡幸邺城,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许从进一个劲地往地上磕头,全身哆嗦起来,完全没了刚才的威风。
“许从进,朕看你刚才是想动手打人是吗?我看你的胆子比朕还要大啊!”
“微臣该死,微臣该死!”许从进以头抢地,不敢仰视,高纬见此情景不禁开怀大笑起来。
周围百姓一听眼前这个有如街头地痞恶霸一般强抢民女的人竟然是当今皇帝,既惊又恐,连忙磕头跪拜。
“皇上求您放过小女吧!”
“住嘴,陛下能看上你女儿那是你们家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你不赶快谢恩还在这里胡说八道,不想活了是吗?”
“陛下,草民之女受不起陛下恩泽,求您放了她吧!”
高纬闻之大怒,转头看了一眼那老汉,“受不起朕的恩泽是吧,那朕就不勉强了,你们走吧!”
许从进悄悄瞟了一眼高纬,这是在不像是高纬的行事作风,不觉有些奇怪。
那老汉与他女儿连忙磕头叩谢,带着他女儿又惊又恐转身准备离开,高纬突然给高阿那肱递了一个眼色,高阿那肱突然追上去往那老汉父女背后一人一刀当场毙命,许从进身子一抖吓得连忙闭眼。
众人既惊且恐,高纬摆了摆衣袍,大摇大摆地在众人簇拥之下离开。
第23章 突厥抢掠()
胡秉纯三人离开珠玑阁,投周国而去,不久之后来到周国边境关口“胜远关”。
周、齐两国交战不断,因此对于边境关口来往人等都会仔细盘查,以防敌方细作混入城中,但也不乏个中守将玩忽职守收取贿赂。
三人远远站在胜远关前,“周兵盘查得这么仔细,我们就这样直接进关很有可能会被拦下来的”,元芷看着搜查的周兵隐隐有些担忧。
“元芷说得有道理,要不然我们就被扮作从齐国逃难而来的人”。
王显往元芷和胡秉纯身上一番扫视,不禁笑道,“公子,要说让我扮作逃难而来的人他们还会相信,你和郡主都白白嫩嫩的一看就不是逃难而来的”。
胡秉纯也不禁有些发笑,“那我们就扮作商人如何?”
“这倒是可以,到时候我就扮成管家,公子和郡主扮成刚成婚的年轻夫妻,要是问起话来也好应对”。
于是三人一番装扮之后进入胜远关。
周、齐两国虽时有交战,但两边各有百姓来往,三人走到关口,前面已经排了一条长队,而盘查的士兵对进关的百姓稍有看不惯便谩骂侮辱,甚至抢夺财物,胡秉纯多次想要上前制止都被王显给拉住。
“公子先忍一忍,要是得罪了这些士兵进不了关可就麻烦了,他们无非就是想得点便宜,待会儿千万不要冲动”,王显担心胡秉纯与守关的士兵起冲突,一再提醒。
轮到胡秉纯三人之时,守关的士兵照例把三人给拦了下来,十分粗鲁地指着走在最前面的王显,“站住,你们几个干什么的?”
“报告军爷,我们是到周国经商的,这后面的两位分别是我家的少夫人和公子,麻烦您行个方便放我们进关”,王显放低身段,满脸堆笑。
“经商的你手里那把刀干嘛?”
“军爷您又不是不知道,现在这世道不太平,我家公子和少夫人又都是斯文柔弱之人,要是半路上遇到什么劫匪之类的也好装个样子吓吓他们您说是吗?”
两个士兵往元芷和胡秉纯身上看去,见元芷生得貌美,顿起心思,“最近齐国的细作频繁,我得好好检查检查”。
其中一名士兵漫不经心地说着话,手却突然往元芷脸上伸去,胡秉纯一把将他的手腕抓住,那士兵准备挣开,却被胡秉纯紧紧抓着半分也动不得,又惊又怒,狠狠瞪着胡秉纯,只见胡秉纯面如静水,纹丝不动地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