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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功礼不敢将事情据实相告,若是冯朔得知助他们两人逃脱的是他的夫人徐氏定会论罪于他,权衡之下只能说谎,惶恐不安,一个劲地碰地磕头。
“简直就是一群废物,两个阶下之囚竟能打伤守卫从太守府逃走,朝廷养你们何用,我没时间跟你在这里废话,你还是好好想想该怎么跟皇上解释吧”,冯朔说完转身跨上马背,与众将一起追赶而去。
冯朔走后温功礼不屑地从地上站了起来,擦了擦额头上的灰土,对冯朔十分不悦,“我是废物,你有能耐怎么从邺城一直追到临城这么多人都抓不到他们区区两人,也不知道这真正的废物是谁”。
冯朔行不多远停了下来,前路广远,根本不见胡秉纯与王显踪影。
“大将军,胡秉纯与王显已经先我们一步离开太守府现在都已经不知去向,我们这一路追来连个影子都没有看到,现在往哪里追?”冯朔旁边一副将在这岔路口上陷入了迷茫。
“他们两人一路从邺城经临城,若不出所料应该是想逃往周境,因此两人必出天平关,好在我来此之前已经命令天平关守将商弋加强守卫,绝不可放走两人,我们现在就去天平关”,冯朔一路追来对两人几乎穷追猛打。
“大将军,恕末将直言,胡秉纯不过就是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而王显虽有勇名,但没了胡律光这靠山也不过就是一只丧家之犬而已,大将军可以命一大将捉拿即可,何必亲自辛苦而来”,这副将的话也是冯朔手下很多人的疑惑。
“胡秉纯虽然籍籍无名,但从小熟读诗书兵法,胡律光又从小请名师教他习武,实乃智勇双全之人,而王显跟随胡律光久经战场,实战丰富,他们仅仅两人竟能突破重重关卡畅行无阻,就连我一路追了他们这么久也没能将他们亲手擒获,足见两人之能,若让他们越过周境投靠宇文家,其患无穷,因此必须要在我大齐境内将他二人擒获”,冯朔深知留着二人始终是个隐患,必须斩草除根才能高枕无忧。
胡秉纯与王显一路狂奔,连着几天赶路终于到了齐国边境的天平关,天平关乃是重要关隘,远望天平关,城高楼深,上下皆驻着重兵,来人只准进不准出,所过之人不论老少妇孺必都严厉盘查搜查,想要强行出关难如登天。
“看来这里已经加强了戒备,这一路走来到处都是通缉我们的画像,我们得好好想个办法才行,贸然闯关是肯定不行的”,胡秉纯坐在马背上遥望着天平关上的守兵不禁皱起了眉头。
“也好,这一时半会儿我们是出不了关了,反正也赶了这么久的路,就先到城里歇个脚,等填饱了肚子再作打算”。
于是胡秉纯与王显下了马牵着入城,找了一家小店儿,王显头戴斗笠遮掩面部,胡秉纯则往自己脸上抹了泥尘,然后往嘴边粘上胡子掩饰。
两人进到店里,要了一间上房,又点了一些酒菜让人送到房间,不敢在大堂多做耽搁以免被人认出很快便上了楼。那店家开门纳客,天天南来北往的人不计其数,眼睛毒辣,总觉着两人有些奇怪,等他们上楼之后悄悄拿出藏在一旁的通缉令,对着上面两人的肖像仔细看了看,确定刚刚进店的两人正是通缉令上的胡秉纯与王显,赶紧招来跑堂,对他耳语了几句,那跑堂点了点头一溜烟儿出了店。
胡秉纯与王显进了上房,放下包袱兵刃,卸下一身的疲惫,没过多久便有小二端来点好的酒菜,两人关上房门,坐下喝了起来,酒菜进入肚肠,十分惬意。
两人所坐位置靠街临窗,一眼便将街上情景尽收眼底,突然见那跑堂带着一群官兵往店里匆匆忙忙往这边赶来。
“糟了肯定是刚才那店主认出了我们向官府告密了!”胡秉纯一眼便看出楼下这群官兵所来非善。
“走吧,正好我们已经吃饱了!”
两人拿起各自兵刃,王显持刀,胡秉纯佩剑,直接从窗户跳下轻松着地。
那店主亲自带着官兵上楼,等官兵散开,一人壮着胆子去敲门,可敲了半晌也不见里面有人回应,旁边领兵的头领推开那店主一脚把门踹开,众人冲到屋里,可里面空无一人,再看看窗户打开,往街上一看,早已没了踪影。
“人呢?”那头领没好气地叫嚷。
“他他们肯定是刚刚从窗户跳下去跑了!”那店主手指着街路抖个不停。
“追!”
一群官兵连人影都没有见过,便下了楼往大街上胡乱地跑去,到处追索搜查,胡秉纯和王显镇定自若地走在街上,任凭官兵从身边经过面不改色,而那群官兵从两人身旁擦肩而过却丝毫没有发现,搜寻了半天无果便撤走。
经此一事,两人虽然有惊无险却再也不敢住店,傍晚之时,正在街上徘徊,忽见一大群人马扬尘挥鞭飞驰而来,轻骑骄狂不避行人,路人见状皆自行躲开,胡秉纯细细一看,不觉脸色大变,怒从心烧,他分明认得为首那人便是杀他胡家满门还追着他赶尽杀绝的冯朔。
“是冯朔,没想到他也来了天平关,我要杀了他!”
仇人见面,冯朔那狰狞的面目,那嗜杀的眼神胡秉纯历历在目无法忘怀,顿时满腔怒火烧掉了理智,紧握剑柄准备在冯朔经过之时冲上去杀掉他。
王显察觉苗头,及时将胡秉纯拉回原地,冯朔疾驰而过。
“王将军你为什么拦着我?”
“公子千万不要冲动,冯朔飞骑而来,身后还有那么多人,你这一冲动不但没有杀他的把握还会暴露我们,到时候不但报不了仇反而还会让自己深陷危险,我们必须从长计议”,王显冷静分析利弊,极力劝住胡秉纯。
第11章 伸出援手()
王显虽然苦苦相劝,可胡秉纯只要想起胡家的遭遇便痛彻心肠不能自己,表面上答应了王显,也不想他与自己一起冒险。
两人不敢住店,只得在城中找了一处破旧无人的地方落脚暂歇,两人刚坐下不久,胡秉纯便借口出去买些吃的东西出门,出去之后胡秉纯循着冯朔大军光亮之处而去,而此时冯朔正扎营于天平关,胡秉纯抓了一名小将打听到冯朔的营帐,孤身一人翻墙而入。
王显见胡秉纯出去了许久也不见回来,觉得奇怪,突然翻身而起,拍腿大叫,“糟糕!”拿起兵刃飞奔而出。
胡秉纯悄悄摸到中庭,从外窥见屋内一个人影倒影在窗户纸上,而那身形也与冯朔极为相似,趁着暂时没人,快速冲了过去,一脚踢开房门拔出长剑。
胡秉纯进了里面,屋内之人回过头来,却只是一个与冯朔身形相似的士兵,自知中计,拔腿便往外奔,刚出门外,冯朔带着早已埋伏在周围的天平关守将商弋等人围堵而来。
胡秉纯不与他多说,跳上低矮的石墙翻出,虽然出了大门,但外面仍是一堆凶神恶煞的士兵等着他。
“胡秉纯我看你今天哪里走,早猜到你会来这里,所以才让人放松了警惕轻易放你进来”,冯朔喝住胡秉纯不由得大笑起来。
“冯朔匹夫,弑君篡位,陷害忠良,助纣为虐,今天就替我娘和大哥报仇,替天下百姓杀了你这乱臣贼子”,胡秉纯一言放出便挥剑而去直奔冯朔。
胡秉纯根本没来得及靠近冯朔就被他身边的士兵给挡了回去,瞬间几十个人一拥而上,几十杆长矛从四面八方刺杀而来,胡秉纯一跃而起跳出包围,又杀向另外一批,剑刃刚硬锋利,将前面伸来的长矛砍断,可后面又往他刺来,前后相击,左右互堵,胡秉纯陷于刀枪剑戟之中,被层层包围,打退一批又迅速涌上来一批,杀掉一人又补上另外一人,似乎无穷无尽无边无际,身上素衣染血,脸上粉面浸汗,脚上被连割两刀,身后被连刺两枪,每每又顽强挺过,反制他人。
正当身处险境危险万分之时,冯朔突然出手,一柄长刀嗖的一下如同冷箭飞来,胡秉纯身后一凉立感不安,身体往斜边翻侧,冯朔长刀虽然落空,但一脚跨出迅速抽回忽然反手一转将刀柄拍在胡秉纯腹部,胡秉纯受此撞击,被铲到了地上,冯朔趁势而起,拖着长长的纯钢刀柄劈头而去,胡秉纯正要举剑拦阻,忽听远处一声马鸣,人流变动,王显飞马而来中间杀出一条血路挑刀而出,将冯朔的长柄钢刀挡了回去,然后一把将胡秉纯拉上马背,抬起马头夹紧马脖跃马而起,两人一刀一剑左砍右杀,辟出一条血路疾驰而跑。
“给我追,绝不能让他们跑了!”冯朔挥手大喝,商弋翻身上马率先追出,其余士兵紧跟其后狂追而去。
王显飞马而出在城中饶了半天被人追着紧跟不止,而小道狭窄不易马行,只好下马步行。
胡秉纯几处伤口血流不止,王显扶着他往偏僻小巷里钻。
“公子你可一定要挺住!”
“皮外伤不要紧!”胡秉纯嘴上虽然说得轻松,但脚力与体力明显跟不上之前,而跑得越是剧烈,背后的两处伤口就越是流血。
“不行,我得先找个地方帮你包扎好伤口给你止血,否则就算是没被冯朔给追上,你自己也会血尽而死”。
两人穿过陋巷,走了不到两里路,路过一处偏宅,见院门虚掩,便推门而入,见里面空空荡荡没有人影,便停下来关了院门给胡秉纯包扎伤口。王显扯断身上的一节衣服熟练地给胡秉纯把伤口给包扎好,两人背靠在门口喘着粗气、
“大将军这里有血迹!”商弋很快便发现胡秉纯一路滴在地上的血渍。
“他们肯定就在不远处,给我仔细搜!”
众人顺着地上血渍的方向一路寻去,很快便从陋巷穿出,王显敏锐得察觉到外面杂乱的脚步声和盔甲抖动的声音。
“公子他们已经来了,快走!”
两人开了门出去,见前面荒凉不知何处,于是又从另一边往回走。
冯朔与商弋来到方才两人停留的门口,见血渍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