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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儿始终没有吭声,甚至连睁眼都没有!起初,他还以为是阿儿自己做贼心虚害怕了,所以干脆直接装睡,但后来他终于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即使是抓他的头发,挠他的脚底板,甚至是从床上将他拎了起来,却仍是双眼深闭,牙关紧咬,除了轻微均匀的呼吸声外,没有任何反应!
这下他才紧张起来,一连反来复去地检查了好几遍,始终发现不了问题,唯一令他还算心安的是阿儿的呼吸一直很正常,面色红润,一切就像睡着,现在已经很晚了,又在这偏僻的山村里,也不知有没有看病的大夫,再加上又不好意思去打扰少女徵,既然他暂时没事,不如就等明天天亮再说吧。
这一晚上谈不缺起来好几次,还好每次都见旁边的阿儿睡得很安稳,总算熬到天亮,小徵早早就起来了,在得知阿儿的状况后也很着急,最后还是老易头开了口:“照你们说的这孩子病得奇怪,只怕寻常的大夫也未必能医治,正好我和小徵要去老巫那里,不如你背上他也一起,让他看看,保准药到病除!”
其实谈不缺也早就想到这一点了,只是一直没好意思开口,此时听老易头这么一说,有些迟疑道:“这样我当然是求之不是,但你们是旧识,而我与他素不相识,他可是箭壶城的大人物,会不会”
“哈哈咳咳咳,”老易头拍着胸口道,“小缺放心,他要是不给老头子这点面子,就算我死了做鬼也会拆了他的老窝!”
小徵连忙嗔道:“爷爷,说什么死不死的,就不能说几句吉利话么?”
老易头白了她一眼,哼道:“小缺能从死亡森林活着出来,那是他福大命大,你私自要他进去,这笔账我可没说结!”
“他都多大了,又不是小孩子,我可没强逼!”她气呼呼地小声嘀咕着,但终究是低下头不敢再像之前那样理直气壮。
谈不缺连忙解释道:“老哥你这可错怪小徵了,其实根本不管她的事,我本来就是要进死亡森林的,不然又怎会在那种地方碰到她?而且,其实是她不但救了我,还救了我的那几位朋友。”
小徵一脸迷惑地看着他,眼眶有些红,大概是以为谈不缺只是在帮自己说好话,老易头则问起其中的缘由,他只好将烛魂草的特殊功用简单地向两人说了下,其中的详细过程,特别是司元林宣的身份和他们的目的当然是隐去了。
听完他的讲述,老易头这才神情复杂地看了小徵一眼:“不管之后发生了什么,她为了自己的私欲,却让别人冒险,这种行为都是不可取的!既然这次没有造成严重后果,而且还间接帮助了别人,这次就算了,下不为例,听到了没,小徵?”
他声色俱厉,吓得小徵只敢唯唯喏喏,谈不缺反而有些看不下去了:“老哥行了,什么大不了的事,你就别上纲上线了,小徵还是个孩子,我们还是赶紧给你治病吧,早一天病好大家早一天心安,我也有些迫不及待想看箭壶第一名医长得什么样子了。”
小徵连忙推来一辆独轮车,扶老易头和阿儿躺了上去,幸好两人的身体都很瘦小,并排在一起也不显得十分拥挤,本来她要推,谈不缺连忙抢了过来自己推着让她在前面带路。
药师巫和的家就在落羽村隔壁,两者之间仅隔着一条十多里的山道,山道细窄狭长,大清早的又加上前几日的大雪,地面又光又滑,根本没有村民出门。
走到大约一半的时候,谈不缺看到前面的小徵忽然停下脚步并捂住嘴,他连忙小心放下手里的独轮车,顺着她手指的方向,宽不逾二尺的山道竟被一匹倒毙的马挡住了去路。
看这匹马身上的装饰是一匹有着箭壶城特殊标记的战马,一道又细又深的伤口从马首顺着后背一直延伸到尾部,大量的鲜血染红了大半个山道,此时已凝结,成了暗黑色。
无论是穆晋律还是箭壶令,屠杀战马可都是要被判罪的,轻则杖刑,重则发配流放都有可能,所以谈不缺立即就断定一定是斗杀之类,再看伤口就更加肯定了自己的判断,这是箭壶城骑兵特有的一种戟,只有极少数的精锐才有资格配备。
当看到地上死马的一只眼睛发白无瞳,是天生的独眼,谈不缺这一惊非同小可,他立刻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整个马尸的每个地方,心中震撼无比,抬头向前方极目望去,除了道点点滴落的血迹外一无所有,它是负伤后一直奔到此处才终于失血过度,力竭而死。
他连忙又蹲下来看了许久,终于在山道坚硬的冰雪上找到了自己想要找的东西,小徵和老易头都忍不住问他发现了什么,他的脸色变得异常凝重,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猛地抬头:“小徵,你在后面慢慢推着他们,我走前面,你小心路滑!”
说完也不等她回答,握住腰间的短刀,快步向前奔跑起来。
等小徵气喘吁吁地总算追上谈不缺的时候,再次被眼前的情景震惊了!
谈不缺跪在雪地中,抚着一具尸体。死者是一个头发已花白大半的老兵,伏在地上,后背处的军衣被染红了一大片,从身子下面向外流出了一大滩血,也早已干涸,不远处还有匹毙马,马头被斩落,滚向了道边的山石中。
这一连亲眼看到死人的情景,小徵早就被吓傻了,躺在车上的老易头咳嗽了几声,轻声问道:“小缺,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地上这个人我怎么看上去觉得有些眼熟,哦,对了,是老霍,有次他跟你一起来我的店里喝过酒,怎么会死在这里?难道他家也在这里?小缺,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谈不缺强忍住内心的愤怒和悲痛,向他点了点头:“他是霍伯,箭壶城一名老弓手,我以前的属下,前两天突然失踪,我一直在找,没想到竟会在这里看到他的尸体,他是被人从背后一击致命,先前那匹马就是他的,我一眼就认出来了!”
“报官吧!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公然行凶,太咳咳”老易头也十分气愤,一句话没说完就剧烈地咳嗽起来,小徵连忙上去拍着他的后背帮他顺气。
报官?呵呵
谈不缺脸色惨然,心中一阵冷笑,有生以来第一次很想杀一个人,虽然这个人的身份现在他还不能十分确定,但至少有个人他知道与霍服的死一定脱不了关系!
第二十八章 稿纸()
“谈大哥,现在怎么办?”小徵咬着嘴唇,扶住脸色发青的谈不缺,想了想道,“要不你现在就去报官,爷爷和阿儿这里有我,反正离巫爷爷的家也不远了!”
谈不缺摇摇头,默默地将霍服的尸体小心翼翼地翻转过来,果然是一击穿胸,他的脸上犹带着震惊与痛苦之色,左手紧握成拳,右手却显得有些古怪,松松地像是要抓住什么似的。
“地上有字!好像是周二?”小徵突然指着霍服原来伏着的地上叫道。
周二?什么鬼?这里好像没有周几这种说法啊!谈不缺心中狐疑着低头看去,立即就明白了字是霍伯临死之前仓促间留下的潦草几笔,只因时间太久,又被身体压住,本就软弱无力的字已变得更加模糊不清,只隐隐约约能看到确实你是周二两个字样,只是这个“二”字写得比较小,只有前一个字的一半大。
“他或者你可有姓周的又是排行第二,或者小名、绰号等其它一切与二有关的人?”老易头想了想,帮他分析道。
谈不缺心中忽然一动,一下子就明白过来,脱口而出:“不是周二,是司元!只是那个‘元’未能写完而已!”
“你是说他想告诉你凶手是箭壶城的司元大人?”老易头让小徵扶着他也看了一遍留下的那两个字,脸上露出惊讶之色,随即便摇了摇头,“不能吧?他可是箭壶城眼下最炙手可热的大人物,怎会和一个小小的弓手过不去?再说了,这第一个字你说是司我也不能确定,但第二个字既然是未写完,无论司元、司武,还是司法,前两笔全都是‘二’开头的,你为何一口就断定是‘元’字?”
“那是因为”谈不缺话到口边又急忙缩了回去,“有些事我不能告诉你们,免得连累你和小徵,但是司法和司武我不知道,但司元却的确有杀霍伯的动机!”说着他狠狠地一拳砸到旁边的石头上,愤怒道,“这些所谓的身居高位者总是将人命视作蝼蚁!”
老易头没有再继续追问,而是叹了口气,道:“那你准备怎么办?”
谈不缺显然心中犹豫不决,直至很久才道:“我们先去药老家中吧,这件事我会处理,你们就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吧!如果真是他,报官只能是打草惊蛇!”
说着他拔出腰间的短刀,从道旁简单拨开一个半坑半洞的东西来。他将霍服的尸体小心放进去,再用几块大小合适的碎石掩盖住,将那具断首马尸移开,做完这一切后,搜索的目光却并没有就此停下来。
小徵眼尖,小声问道:“谈大哥,你还在找什么吗?”
谈不缺点了点头:“奇怪,阿儿他娘亲的尸体为什么不在这里。”说着他简单地将如何遇上阿儿母子的经过给他说了一遍。
小徵看了一眼仍旧昏睡不醒的阿儿,压低声音道:“你是说那位霍伯伯当初是接受了你的嘱托,带着伤重的阿儿娘先得回事,他家不住不在这里,为什么却会出现在这里?”
“这个我也百思不得其解!”谈不缺说着说着,脑海里忽然闪过当时见到阿儿他娘的情形,猛地想起霍服说过的一句话,他当时说阿儿娘元气枯竭,除非箭壶城的药老,否则怕是没救了,当时大家都知道自己就是普通的士兵,根本不可能能见得到药师巫和,而且阿儿娘还是一名叛民,但现在这儿却离药师巫和的家没几步路,难道真的只是巧合?绝对不可能!
谈不缺心头再次笼上一层不祥的预感,急忙对两人说道:“快去药老家看看,可能出事了!”
小徵和老易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