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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禽将三块腰牌恭敬地捧在双手上,对方手中的银戈一挑,他便只觉眼前一花,双手忽轻,再看时,那三枚腰牌已尽数落在那名白袍小将的手里。他随意地翻检着看了一眼,然后又重新抛扔给展禽,淡淡道:“招募新甲依例当随步卒、兵车、牛马、粮草等由负责招募之人一同前往所辖城池报道,怎么就你们三个人,你们的负责人是谁?他人现在在哪里?”
白袍小将说话的语气逐渐转变得严厉起来,他似乎已经隐约察觉到了这其中可能有什么情况,握着银戈的手紧了紧,原本散漫的眼神也变得锐利起来。
展禽的面色很平静,微笑着对他说道:“负责招募我们的人是祁扬祁都头,至于他此刻在哪里,以及他为什么没有带着其他人和物资来,我不能对你说,因为它牵涉一个与‘天鬼社’有关的秘密,我要见到拥有足够份量之人!”
白袍小将起初听到“祁扬”这个名字时脸上的表情有些古怪,后来又听他不肯说,眉头便皱了起来,直到展禽最后抛出“天鬼社”三个字,他整个人顿时就震惊了:“天鬼社?此话当真?可不能信口开河!”他的表情变得异常凝重,下意识地看了下左右,有意无意间将其他兵士与展禽等隔离开来,防止他们听到展禽的任何话语。
展禽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也压低声音道:“军中无戏言!”
白袍小将点了点头,转身向其他兵士做了个手势,然后向展禽招了招手:“他们两个和兵车留下,你随我去见大帅!”
随即展禽便跟随他快速向城门方向走去,而就在他们前脚刚走,后脚那些兵士就立即将谈不缺和二牛围住,就差将明晃晃的长刀架在他们的脖子上了。
大约足足过了一个多时辰,展禽和那名白袍小将才又重新出现,不过这次谈不缺发现了一些变化,比如白袍小将先前的那种倨傲轻蔑之态收敛了一些,陪在展禽旁边倒像是他的随侍,众兵士看到这种情形,片刻的错愕过后,立即就散了开来。
展禽低声与那名白袍小将交谈了几句,白袍小将一直在点头,随后展禽就向谈不缺和二牛一招手,示意他们两个从兵车上下来,等谈不缺和二牛走到他跟前时他道:“兵车交给他们,咱们走,进城!”
这时白袍小将转身高声喝道:“放行!”顿时所有兵士都从中分开,让出一条直通尧昌城门的道来。
果然,有展禽这个展氏族子的“关系户”,一切都似乎变得异常顺利,通过城门守卫后,三人随便找了家小饭馆,简单地吃过东西,已经是傍晚时分,谈不缺原本以为要找家旅店住下,没想到展禽竟然直接带他们两个来到一处邻近郊外的旧宅中。
这座宅子规模不小,足有普通居民十倍那么大,无论是建筑风格还是风水布局都明显是世家大族的气派,里面的庭院和数十间房屋收拾得也是纤尘不染,但奇怪的是如此庞大的一座豪宅,竟是个空宅,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这是我展氏宗族的一处宅院,原本是有人居住的”展禽说到这儿,顿了顿,又继续说了下去,“后来发生了一些事,就没有人了,但宗族仍会每天派人来清扫,今晚你们就暂且先住在这里,明天天一亮我们先去见见我的伯父,也就是眼下我们展氏的族长,之后他会安排我们去见那个人!”
“等等!”谈不缺忍不住打断他的话,“你说我们信在这里?那你呢?你不住在这里?还有,你说的伯父会安排介绍我们见的那个人是谁?”
展禽摇了摇头:“我今晚还有些事要处理,这次回来的匆忙,要见一些族里的人,所以就不在这里住了,明天天明前我回赶回来,至于那个人是谁,还是等到时让那个人自己给你们介绍吧!”
谈不缺点了点头,有些无奈道:“好吧,那就等明天到时候再说吧,你一个人搞得定你的族人吗?”
展禽闻言惊讶地看着他道:“你怎么你这是什么意思,这里又不是梁丘邑,守卫森严的,而且我只是见一些家长,又不是去偷去抢,有什么搞不定的?”
谈不缺从他颇为紧张的语气中听了出看,断定他必然与家族有着某些不为人知的爱恨情仇,别看他说得风轻云淡,其实必定不会像他说的那么简单,但自己人徵言轻,再加上确定也无能为力,因此谈不缺在送走展禽后,就挑了两间可以相互照应的房子。
谈不缺和二牛又简单地聊了几句,大家一连赶了十天路,所以二牛很快就打着哈欠去了他的房间,整个屋子便只剩下谈不缺一人。
他坐在床上,忽然头脑一阵发晕,胸中的血气更是翻涌莫名,就在他努力想要平抑住体内横冲直闯的血气,忽然听得窗外“嗒”的一声脆响,借着屋中摇曳的烛光,他竟似看到有个身影一掠而过,不由地身体下意识地向窗口的方向走去。
第二十五章 跟踪()
谈不缺本就心神不属睡不安稳,此时看到窗外一闪而过的黑影,顿时就完全清醒过来,立即闪身掠过窗户,伸头向外探去,顿时就不由地倒吸了口冷气。
凄冷空寂的月色下,一条淡淡的黑影几乎撞到了他的脸上,由于距离太近,他反而什么都看不到,只感觉到一团柔软的长丝迅速向后飞退,拂动他的两边脸颊生疼。等他从惊恐与黑暗中适应过来的时候,那个黑影已影化作一个小黑点,跃过远处的高墙,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谈不缺呆呆地站在窗前,一阵阵头皮发麻,目光久久停留在那个黑点消失的方向,那个黑影体型显得有些娇小,看起来还有眼熟,还有那笼罩住整个身体的长发,有些像对,就是那天晚上在梁丘邑看到的那只怪兽。
想到这里,谈不缺更是脊背上的冷汗直往外冒。看起来它身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它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它一直在暗中跟踪?它到底想要干什么?报复吗?如果展禽所说不差的话,它想杀死自己三个并非难事,只需放一把火就能烧平整个梁丘邑
谈不缺不敢再继续再,犹豫了下,轻轻关上窗子,回到床上,大概是由于受到惊吓,心中又念念不忘着此事,以至于先前体内气血翻腾的痛苦反倒是不那么明显。谈不缺闭起双眼,脑海中一会儿儿梁丘的画面,一会儿又是刚才临窗看到的它的样子,时而又是一些让他感到莫名其妙的画面,但偏偏对那些景象有着非同寻常的亲切之感,慢慢地,各个画面之间开始相互穿梭交织,直至最终模糊一片,再也分不清,他便也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谈不缺因为睡眠不好的缘故,兀自蒙头大睡的时候却被二牛直接撞开了房间的门冲进来,直接从床上就将睡得正香的谈不缺拽醒,声若洪钟的嗓子在他耳边嗡嗡地响道:“别睡了,快起来,快起来,我们可能被那姓展的孙子给卖了!外面全是人,我们要怎么办?”
谈不缺瞬间就清醒过来,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就听到门外隐约传来纷杂的脚步声和呼喝声,片刻的发懵之后再联系到二牛先前说的那些话,心里“咯噔”了一下,顿时想到一种可能,脸色刷地就变了,一边草草地穿上衣服,一边头脑迅速转着无数个念头,却没有一个管用。
他这间房子外面只有一条路,那就是通向大门,此时大门被推开,发出沉闷的轧轧声,然后一下子拥进来数十名宗族私兵,纷纷向这边冲来。
“他娘的,拼了!”二牛见谈不缺没想到什么好的办法,干脆提起手里的钱戟就要向外面冲,谈不缺想拦都来不及,就在这时房门却再次被人从外面推开,来人一声惊呼,差点和二牛撞个满怀。
看清对方的面目之后,原本还有些愧疚的二牛瞬间就像火山突然爆发,大喝一声,举起铁戟就狠狠向前面之人的胸口猛刺出去,口里还骂骂咧咧道:“你大爷的,纳命来吧!”。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昨晚带他们来这里后就匆匆离开的展禽,不过此刻的他却完全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先前他都是一身腐儒酸秀才的行头,此时却是头戴逍遥巾,一身金丝滚边的银绸缎袍,缀满珠玉的腰带上系着一块熠熠生辉的金蝉,脚著玄色登云履,整个人连同衣物装饰光芒四射,华贵逼人,若非那一张似嗔似怒的脸庞,几乎让人都认不出来。
展禽手中急速挥出一柄紫金如意,“当”的一声火花四溅,挡下二牛的铁戟,他脸色愠怒,喝道:“蛮牛你发什么疯?还不快住手!”
二牛可不近这些,见自己一戟无功,向后退出半步,一式“独劈斧山”又向展禽当头顶压下来。
展禽适才事出突然才不得已用手里的那只紫金如意,此刻生怕对它会造成损伤,又见二牛不问青红皂白劈头盖脸就打向自己,即使他平素的涵养很好,这时也不由地恼怒起来,大喝一声:“你这头蛮牛发什么疯!”“铮”地拔出背后的长剑,“当当当当当”,一连击出五剑,连绵不绝的撞击声犹如一声低吟,回荡在整间房子上空久久不绝。
二牛虽然天生臂力惊人,但在展禽这疾如闪电般的剑击之下,铁戟上的力道尽数被或消或引,双脚顿时立足不稳,摇摇晃晃地向后退去,幸好被谈不缺及时伸手从后面扶住才不致摔倒。
而与此同时,展禽的身后数声娇斥:“胆敢伤吾少主者,死!”
话音甫落,瞬间闪出四名绿衣剑侍,四柄寒光闪闪的青铜剑一齐便要向二牛身上招呼!
“大家能不能先住手!”谈不缺这时侧身挡住二牛,而对那两柄寒光闪闪的长剑硬着头皮大声喊道,同时展禽也轻斥一声:“退下!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踏入这个房间半步!”
四名女剑侍交织成剑网的长剑在半空中,在听到展禽的命令后立即就停住,然后收剑回鞘,垂首恭恭敬敬地向展禽行了一礼,低着头小声说了个“是”字便一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