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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在国会的日子让麦迪逊觉得很郁闷,但他也很有收获。最大的收获是交了两个朋友,一个是华盛顿,一个是汉密尔顿。华盛顿特别喜欢这个小老乡,觉得他满脑子都是政治智慧。这也是后来华盛顿执政时频繁地征求麦迪逊意见的原因。麦迪逊与汉密尔顿的友谊是在他们合力应对“纽堡阴谋”的过程中结成的。两人都发现对方与自己所见略同,还真有点遇到知音的感觉。尽管他们最终会分道扬镳,但此时此刻,他们的合作将决定一个新国家的命运。
汉密尔顿的天才是一把宝剑,锋芒毕露,咄咄逼人;麦迪逊的天才如春风细雨,润物无声。他们都是冷酷的现实主义者,但表现的方式不一样。汉密尔顿总是把最糟糕的结果摆在你面前,让你不报任何侥幸心理;麦迪逊一面告诉你形势确实不乐观,一面安慰你不要着急,只要你按我说的办,咱就有救了。如果你跟汉密尔顿谈完话后直想哭,麦迪逊会递给你一块手帕。可是,如果你以为麦迪逊比汉密尔顿好对付,那你就大错特错了。汉密尔顿的犀利会让你不舒服,也会让你崩溃,但麦迪逊的温柔会让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当你的意见跟汉密尔顿的不一样,你顶多跟他闹翻,不理他也就罢了;但如果你不同意麦迪逊的想法,他会不停地跟你唠叨,直到你投降为止。哪个更可怕,你自己掂量吧。
然而,不管汉密尔顿和麦迪逊多么才华横溢又怎样足智多谋,他们毕竟太年轻了,在政坛根基尚浅。即使他们使出吃奶的劲儿折腾,如果得不到一个人的支持,恐怕也寸步难行。新大陆最老谋深算的国家主义者是那个看上去“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人。他从不多说话,却没错过任何一个细节。到1785年,形势已经再清楚不过了。邦联根本玩不转,变革势在必行。但是,怎么变?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汉密尔顿和麦迪逊需要一种他们不具备的品质:低调。他们需要一个人轻轻地推一把,给他们一个“助跑”,然后他们才好“兴风作浪”。于是,在对的时间、对的地点,发生了那件对的事情。那个能如此不动声色地完成这个高难动作的人,除了在弗农山庄“隐居”的华盛顿还会有谁呢?
毫无疑问,整天在家忙着养骡子的华盛顿是新大陆最有影响力的人物,他的一举一动都会引起高度关注。各州的政要、富豪、精英们,不管是因公还是因私,只要他们路过弗吉尼亚,一定会拜访弗农山庄。所以,华盛顿虽然身在“江湖”,但对“庙堂”之上的人和事了如指掌。尽管如此,他“不在其位,不谋其政”。甭管谁来,大家经常看到的一幕是,客人们慷慨激昂地指点江山,唾沫星子乱飞,华盛顿就坐在那儿听着,从来不跟着起哄。只有在个别老熟人和可以推心置腹的朋友面前,他才会说出自己的想法。战后这几年的糟糕形势让他如坐针毡,那些激进的国家主义者,比如汉密尔顿和麦迪逊,没少给他写信,也没少登门,但他绝不会“强出头”。他在耐心地等待着一个时机。现在,机会来了。
1785年3月,马里兰和弗吉尼亚两个州为了解决波多马克河的航行权和其他贸易纠纷,决定在亚历山德里亚城开个会。这事儿一开始就组织得乱七八糟,一看就没什么诚意。马里兰派了三个代表,弗吉尼亚应该来四个。可是,弗吉尼亚州州长帕特里克亨利也不知道是无心还是有意,居然“忘了”通知该来开会的那四个人。这四人中包括麦迪逊。等马里兰的三位代表到了亚历山德里亚,发现弗吉尼亚连个人影也没有。他们等了两天,正打算回去,有两个弗吉尼亚州代表忽然出现了。他们也是刚知道自己很荣幸地当上了代表,只因住得近,这才匆匆忙忙地赶到。而麦迪逊和另外一个住得远的压根儿就没来得及。就在这五个人搞不定咱到底是谈谈还是散伙的时候,华盛顿来了。
这次连与会代表都不太清楚的会议,不知道通过什么渠道传到华盛顿耳朵里。他来的目的是请代表们换个地方开会。换到哪儿呢?弗农山庄。亚历山德里亚离弗农山庄十几公里,这都到了家门口了,还能不去坐坐?代表们一看这个大名人请自己到家里去,当然乐意,那不比住客栈强?于是,制宪之路上出现了第一块里程碑。这就是“弗农山庄会议”。
从3月25日到3月28日,代表们在弗农山庄开了三天会。他们该吵的吵,该闹的闹,华盛顿坐在旁边听,一句话都不说。他只管尽地主之谊,不停地吩咐仆人上茶、上点心、上酒、上菜、上饭,保证每个人吃好、喝好、玩好、休息好,顺便让大家参观参观农庄,科普一下骡子的优越性。等所有的正事儿都谈完了,华盛顿提出一个商业上的设想:开一条运河,把波多马克河和特拉华河连起来。他这个规划当然有私心。当时,陆路交通极为不便,又贵又慢。最便捷的运输方式是水路。一旦运河开通,河边小城亚历山德里亚立刻就会“胀”起来,与之近在咫尺的弗农山庄还愁不发达吗?开运河也能为弗吉尼亚和马里兰两个州带来巨大的经济利益,是个双赢的局面。这是华盛顿天天坐在家门口看着波多马克河上来来往往的白帆琢磨出来的主意。
弗农山庄会议出人意料地成功。会后,代表们签署了弗农山庄公约,两个州对波多马克河的航行权和很多贸易纠纷都达成了协议,对开运河也很感兴趣。看上去,这是个单纯的经贸会议,华盛顿也是在商言商,只字不提两州在其他方面的分歧,比如边界问题、税收问题等,更没涉及“中央政府”与“州权”的话题。但是,它向各州释放了几个强烈的信号。第一,这次会议的形式和结果都在邦联条例的框架之外,它明白无误地告诉各州,它们完全有可能创造一种新型的、更密切的“州际关系”,而不必拘泥于现有的联盟。这是非常重要的开端,成了后来各州彻底摒弃邦联条例的前奏。第二,两州在达成经贸协议的同时,也倡议更多的州参与进来。既然谈到特拉华河,怎能不谈特拉华河流域的特拉华州、宾夕法尼亚州和新泽西州呢?既然波多马克河与特拉华河能连在一起,为什么特拉华河与哈德逊河不能连在一起呢?既然谈到哈德逊河,怎能不谈纽约州呢?会议还没结束,代表们就开始积极策划拉中大西洋的四个州入伙,决定第二年开一次扩大会议。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你还怕新英格兰各州和南方各州不动心吗?难怪这次谈论各州“水道”的会议最终把“水”引进了政“潭”(坛)。第三,这次会议的地点本身也向所有的政治家表明了它的主人的立场和倾向。估计谁也不会认为华盛顿是闲得没事干才做此举的,而他的观点会得到怎样的解读,那就不用说了。
华盛顿就这样不声不响、不露痕迹地把“变革”往前推了一步。他表现得那么温和、随意,没有引起任何哪怕是最保守的“州权主义者”的反感和警惕。剩下的事,他似乎不想再插手了。他知道,那两个聪明的年轻人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果然,汉密尔顿和麦迪逊一分钟都没浪费。他们借着弗农山庄会议的提议,积极推动中大西洋各州参加第二年的扩大会议。他们给各州持“国家主义”观点的朋友们写信,敦促各州议会同意派代表来探讨“贸易问题”。他们的努力造就了制宪之路的第二个里程碑。这就是1786年的“安纳波利斯会议”。
1786年9月11日至14日,来自纽约、新泽西、宾夕法尼亚、特拉华、弗吉尼亚等5个州的12位代表在马里兰州首府安纳波利斯聚会。汉密尔顿和麦迪逊分别代表纽约州和弗吉尼亚州参加会议。虽然只有短短4天,但这4天超高效。这倒不奇怪,一般情况下,只要有汉密尔顿和麦迪逊掺和的事儿,肯定效率极高。这俩都是把人往死里说的主儿,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该闭嘴。他们一辈子都没学到华盛顿那种“沉默的智慧”,但他们以自己的方式完成了一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开始的时候,形势很不乐观。为了避嫌疑,汉密尔顿和麦迪逊在推动这件事时一直以“贸易”为借口,因为政治议题太敏感,很多州根本不会派人来。各州派来的代表也是以谈贸易为目的。虽然这些代表本人大多比较倾向于建立一个更有效的中央政府,但没人挑头,谁也不愿提这事儿。麦迪逊是做足了功课来的。他充分发扬“书虫”本色,在来之前就查遍历史上所有邦联形式的政府的资料,列举了邦联的种种弱点,就憋着劲儿给大家讲讲呢。可是,话题不往那上面转,他也没办法。
这时,汉密尔顿提了个建议。他说,要不,咱们大家对对笔记吧,看看你们州派你来的时候到底给了你们什么指示,也就是说,你们州授权你们来谈什么。于是,各州代表都把他们州议会的指示拿出来,你看我的,我看你的。看来看去,所有5个州的指示上都有谈论“贸易问题”的授权,其中4个州除了这句话没别的,还真够实诚的。那个唯一多写了几个字的州是新泽西。新泽西其实只多写了3个词。指示说,这次可以谈谈“贸易问题”和“其他、重要、事务”。这3个词让汉密尔顿的眼睛闪闪发光,他可算见到救星了。“其他重要事务”?太给力了!有什么事儿比咱这一团糟的邦联更重要?
此话题一开,“贸易会”立刻变成“诉苦会”,大家忙不迭地吐槽,过去这几年,这个倒霉催的邦联可把咱害苦了。麦迪逊也不客气了,把他所有的“研究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