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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邃冷酷的眼,手中毫不留情落下的利剑,还有那溅落满身的鲜血,所有的一切都让他心动不已,眼神灼灼的望着那双薄唇,祁溟月扫了一眼周围,终于忍不住在那唇上轻吻了一下,“可惜是在战场。”不然他定要将这属于他的男人好好吻个够。
没来得及加深那个吻,祁溟月便退了开,祁诩天听见那声低语,心底的想法也是一样,指尖在他的唇上婆娑着,看着在他身后的红色身影,冷哼了一声,“溟儿打算如何处置他?”
此时城外的苍赫军不断涌入,城内早已无抵挡之力,城门大开,安炀守军在炎瑱所带那数十人的奇袭之下早已乱了军心,虽然战死的人不算太多,但此刻却是一片混乱,混乱的人群全部往城内而来,眼见着苍赫帝身边只有几人,赫然站在城门之内,竟也无人敢上前一步。
炎瑱神色镇定的护在两人身前,祁溟月听到祁诩天所问,扫了一眼周遭,扬起了唇,“物尽其用。”说完,扬声高喊道,“安炀王在我手中,凡属安炀之人,不可妄动,不然……”看着安炀的士兵都缓下了手里的兵刃,他含着笑,话音却是冰冷,“不然,你们陛下的性命我可不敢担保。”
不紧不慢的语声带着悠然的随意,听不出分毫警告要挟,却无人敢忽视了他话中之意,那话音分明是平和的,却不知为何 使人轻易便可觉出其中的危险。
吴节先前见连慕希带人突然出现,而后见那数十人所为,立时便知道不对,此时听祁溟月这么说,在看于他身边站立神情有异的连慕希,当先便确定了,陛下定是被那个苍赫太子所制,在心里骂了一声,他下令所有人停手。
“苍赫太子,快放了陛下!只要你放开陛下,我吴节定不阻拦你们离去!”
见国君落在他人手中,安炀的将是都听命停了手,苍赫军涌入城内,两军依旧对峙,骑马的都从马上下了来,未在周遭,却无人动手,紧张的气氛在吴节说了那句话之后更形窒闷迫人起来,虽然心有抱怨,但国君在他人手中,身为安炀之人自然不可无视,所有人都在等着苍赫那一方的回答。
静默之中,却听那苍赫太子轻笑一声,含着嘲弄似的冷然,“谁说我们要离开了?”
“你……你是什么意思?”吴节听了这句话,不知怎的,心里隐隐觉得不安起来。
祁溟月唇边挂着笑,想起他身边的人曾在安炀的对战中受过伤,语声便愈发的冰冷,“吴将军不会以为,此战就这么了了吧,苍赫与安炀,今日,必须有个了断。”游戏也有终了之时,更不论父皇为此而受伤,一切必须有个结果,安炀,也必须付出代价。
“祁溟月,你不要欺人太甚!阵前以我王的安危要挟,你苍赫太子之名难道就这么得来的?你……”吴节不知是因气愤还是恐惧,声音有些颤抖,还没有说完,却忽然从马上坠了下来。
“朕想起来,好像方才也有人如此要挟,要朕退兵,”将滚落到身前的吴节踩在脚下,祁诩天一脚踩住了他的颈部,“这是你第一个错处。”世上无人能用溟儿的性命;来要挟他,不论是否是吴节的本意,说出这句话的人,只有死……
吴节不知自己是如何落下马来,也不知是怎么受制的,这时候只知道颈上的力道逐渐加重,努力挣扎着,想要朝手下呼救,却只见到不远处的从官无可奈何的眼神,国君在他人手中,他们还能如何。
祁诩天望着脚下挣扎的安炀大将吴节,阴沉的眸色中只有杀意,残忍的弧度扬起在唇边,听着他颈上传来的骨裂之声,缓缓收回了腿,语声轻缓,“还有,他的名讳不是你可随意唤的,这是你第二个错处。”
“父皇说的太迟,可惜他此时已听不见了。”祁溟月叹息一声,扫了一眼吴节的尸体,望着祁诩天,眼中露出了笑意。也许此生,他的名讳都将是天下的禁忌。
所有的安炀士兵眼睁睁的瞧着他们的将军死在面前,无人敢轻举妄动,将军固然重要,但在那苍赫太子身后的陛下却更为重要,看那身穿红色皇袍的人不言不动,明明睁着眼,却好似什么都不曾看见,众人更为不安起来。
安炀军中人人为国君与自身的安危担心,苍赫士兵看着满地尸体之中,被折断脖颈而亡的吴节,眼中却没有半点同情,敢以太子的性命威胁陛下,这吴节根本就是找死,更不提而后还那样称呼了太子的名讳,身在苍赫,谁不知那是朝中的禁忌,太子之名和陛下一样,都不是寻常可提的。
堂堂一名大将,就这么简简单单的死在了地上,甚至还不是战场,而致死的原因,只是因为他说错了话,在场所有人都望着站在场中空旷之处的父子二人,心里都有一种感觉,这场仗还有必要打下去吗?
将军已死,而陛下也在苍赫太子手中,安炀的士兵垂下了手中的兵刃,心里想起的是,苍赫帝对于不降之人,绝不会心软,那么反之,他们可能还有一条活路。
“苍赫帝的手段,果真让人佩服。”
就在这时,一句苍老的语声忽然由远处随风飘来,那飘渺的如同要散去的话语声不知为何却清清楚楚的落在所有人的耳中。
逐渐接近的还有阵阵的蹄音,听那声音,似乎不在少数,待来人接近了,可见为首之人一身黑袍,面目难看,并未同他身后的将士一般骑在马上,看似步履缓慢,却偏偏行在前面,不见半点落后。
曳幽。祁溟月望着来人,侧首与祁诩天对视了一眼,曳幽终于现身了。
“殿下也未让老夫失望,竟能将陛下由宫里带出来,想必有他在前,你离宫也十分容易吧,只可惜,老夫并非毫无准备。”站定了身,在曳幽的示意之下,领兵之人带着身后的骑兵列开了阵来,隐隐的将场中的祁诩天与祁溟月围了起来。
看那不同的装束,这些该是守护皇宫的精兵,祁溟月神色不变,对着曳幽说道:“连慕希在我手中,不知曳幽大人打算如何?难道不顾他的生死,也要将溟月拿下?倘若真是如此,你身后的将士怕是不会答应吧。”宫内所用都是由皇族旁系之内选出的将领,对为了自身的利益,也绝不会容许连慕希出事。
“能将陛下控制住的药物世间不多,即使有效,能维持多久还是难言之事,殿下这一回似乎心急了一些。”曳幽见连慕希站在祁溟月的身后,神情迷茫,只一眼便已看出其中有异。
祁溟月也知道,连慕希身上有曳幽种下的蛊毒,说不定有避除药性之效,眼下连慕希虽然在他手中,却不可保证一会儿药性过去了会在何时醒来。但对他来说,连慕希的作用也只是让他出宫,而后与父皇会和罢了。
“莫非你以为,我是想要用他来要挟安炀?”祁溟月挑起了眉,顿了顿,才瞧着曳幽,语带嘲讽,“并非人人如你一样,以为有人质在手便可随心所欲,任意行事,何况在溟月看来,即使安炀王当真完全被我控制,你也不会为他而放弃苍赫,放弃天下。”
顿了一顿,在所有人的眼中,只见那月白的身影站在重重的包围之中神情冷然,对着那突然出现的黑袍之人继续说道:“连慕希对你而言,只是达到目的的工具,所谓的安炀王,同你的那些傀儡也并无两样,不具任何意义,溟月不曾说错吧?”注视着曳幽,祁溟月可以确定,这身黑袍之下的人只要愿意,即使没了连慕希,也可一手造出第二个安炀王,安炀的皇族根本就是在他的控制之下。
祁溟月话音才落,阴沉的笑声便由黑袍之下发出,传到了每个人耳中,显然并不否认。守城的将士没有见过这般古怪的人物,此时听两人之言,那人竟是对陛下的生死也全然不顾。
吴节的那一从官,对安炀还算忠心,听苍赫太子称那黑袍人为曳幽,却不知他身份究竟为何,在那笑声落下之后,大着胆子问道:“你是何人?身在朝中怎敢不顾陛下的安危?”
“我是何人?”曳幽那诡异的轻笑又起,似乎觉得此问很是有趣,森森的笑声几次起伏,才自语般的说道:“久居朝堂之后,确是忘记自己的身份了,”一抬头,兜帽之下青白的肤色露出了些许,可见到没有血色的嘴唇在阳光下微微开合,话音仍是飘忽如鬼魅,“老夫曳幽,乃是安炀的国师。”
国师?!曳幽的身份竟是国师?祁溟月往身侧之人望去,迎上了那双狭长的眼眸,彼此都瞧见了对方眼里的诧异,也同时都想起了一个人来。
昙无,那个预言了父皇与他命格的苍赫国师。
曳幽的话音一落,苍赫的人倒还没有如何,安炀军中却传出了低低的议论与疑惑,那从官心中也是奇怪,“为何我等都没有听说过,我朝还有国师?”
曳幽身后,一名领将大喝了一声,“大胆!你们竟敢质疑国师!国师的身份尊贵,他的存在岂是你们这些人可知的,在朝中,国师的存在只有皇族才有权知晓,若不是此次安炀有危,你们根本见不到国师!”
那名从官闻言不敢再言,心里却知道,若不是眼下情势紧张,他们这些人定是要跪下叩见,但这名国师如此诡异,不似生人,倒像是鬼魂更多一些,要他来说,最好往后也不要给他见到。
“两位对老夫的身份像是也觉得有些意外。”曳幽似乎并不急于让双方人马交手,从祁诩天与祁溟月的眼中捕捉到一丝诧异,话音中便不自觉的带着些得色,那胜券在握的神情,即使祁溟月未曾见到,也能想象得出。
“朕确实有些意外,身为国师,图谋天下,却是这么一个自以为是的狂妄之人,实在叫人有些遗憾。”祁诩天带着些失望之色,瞧着曳幽,微敛的鹰眸之内含着诡秘的笑意,轻蔑而又冰冷。
那神情和话语让其曳幽一愣,心生警兆,莫非祁诩天还有后招?
此刻的局势,苍赫军由城外延伸之内,遍布在城门之处,而安炀的士兵早已退居在后,中间站着的,正是祁诩天与祁溟月,曳幽带来的人马围住了一侧,隐约间到为三方,而苍赫这一方,若不是出城,面对 眼前合成一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