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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裕的这首《梅花》,竟然以寥寥数语,将梅花的几个特征都描写了出来,实在是匪夷所思,李建成当即说道:“这首诗,以墙角二字,点出当时环境,极其鲜明,极具意境,墙角显得特别冷清,看似地方狭小,而延裕却以墙角为中心,展开了无限的想象,树枝与墙角搭配极为自然,显示出了梅花的清瘦。”
柳述接话就说道:“延裕用零星的笔墨层层展开意境,寥寥几笔实写提起无限虚景,梅花之精神也表达的淋漓尽致,令所有人为之神往,此诗可以说比之刚才的《菊花赋》要高上好几个档次了。”
第25章 诗兴大发()
崔少安闻听柳述与李建成二人,竟然倍加推崇延裕所作这首《梅花》,而对于自己所作的梅花赋竟然不作任何评论,当即嗤之以鼻的说道:“哼,谁都知道你们与这废少来往密切,而且建成兄与这废少还是妹夫关系,谁知道你们是不是故意这样推崇,故意想让我们输掉比赛。”
闻听此话,柳述与李建成二人气的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时候,只听见一个声音不急不慢的响了起来:“既然他们二人之言你信不过的话,不知道老夫之言,黄口小儿你是否信得过呢?”
众人闻言回过头去,只见在酒楼一楼的角落处,一位白衣中年人缓缓的站了起来,这人约莫有五十来岁,相貌堂堂,慈眉善目。
柳述与李建成看见这中年人,竟然激动的从楼上走了下来,向着那中年人走了过去,而此时崔少安和崔少平两人看见此人,竟然吓得说不出话来,延裕有些郁闷,此人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让崔氏兄弟二人如此忌惮。
柳述与李建成缓步走了过去,当下行了一礼,:“晚辈拜见高仆射。”
来人赫然是当今朝廷的文官之首高颖高仆射。高颖挥挥手对着延裕说道:“听闻王家小儿在这如意酒楼里悬挂三幅绝世对联,就顺道过来看看,没成想碰见尔等在此举办诗会,因此便驻足观赏一二,原本老夫对这些是没什么兴趣的,令老夫没想到的是,竟然闻得一首如此上等诗作,实乃人生一大乐事也。”
延裕上前轻轻行了一礼,缓缓说道:“如此诗作当不得老大人这般捧杀,在小可来看,从古至今咏梅花的诗词,数不数胜,而不过是每个人站立的角度不同,想法不同,所以作出来的诗也就不同了。”
高颖缕着胡须点了点头说道:“这首诗以梅花不畏严寒的高洁品性,用雪喻梅的冰清玉洁,又用暗香点出梅胜于雪,说明坚强高洁的人格所具有的伟大魅力,说到底这首诗意味深远,语句又十分朴素自然,没有丝毫雕琢的痕迹,只不过老夫难以想象,这首诗竟然出自你一个十来岁的孩童手中。,当真是令人难以置信。”
延裕哈哈笑了笑说道:“承蒙老大人抬爱,晚辈有点受宠若惊啊。不过对于诗词一道,小可未曾深入研究,只是闲来打发些时间而已。”
高颖笑了笑说道:“呵呵,今日老夫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既然第一首你们以梅花为题,那么这第二首老夫出题,不知道你们觉得如何。”
高颖话一说完,转头看向了崔氏兄弟,这两兄弟自从看见高颖之后,就站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要知道这高颖可是当朝左仆射,这可是文官之首,而自己父亲崔弘度不过是一个从四品谏议大夫,距离人家还差的很远,自己父亲见了人家都是低眉顺眼的,如今自己见了还不立马跪拜。
闻听高颖要出题,崔少安和崔少平自然是不会说些什么反对的话,因此高颖这才笑了笑,说道:“既然刚才是一首咏梅花诗的话,那么接下来第二首依旧是以梅为题吧。”
众人闻听此话那是大跌眼镜,这老头到底在搞什么,适才已经有了一首咏梅诗,现在竟然又要作一首咏梅诗,这,这不是令人为难吗?此时崔氏兄弟二人已经与那些才子们商议起来。
延裕笑了笑,看着高颖说道:“人这一生其实都是在和自己作对,适才第一首咏梅诗,在下自问没有人在意境上能超越它,如今在下要作的这一首,自然也是无人能够超越,在下敢保证,这两首梅花诗之后,自此之后没人敢作咏梅诗。”
没等众人说话,一旁的崔少安就迫不及待的说道:“我看你是有些目中无人了,如今高仆射身在这里,你竟然说出这种大言不惭之话,难道你将高仆射放在眼里了吗?”
延裕瞪了一眼崔少安,缓缓大声说道:“我从来都没有将高仆射放在眼里。”
闻听此话不止是崔氏二兄弟感到震惊,李建成,柳述等人也被延裕这句话给吓呆了,整个酒楼一时间静的连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
高颖本人也被延裕这番话给震惊到了。现在他就等着延裕下一句话是什么,在场中也只有他知道延裕肯定会有下一句话。他开始有些喜欢眼前这个俊秀青年了。不为什么,只因艺高人胆大,从来没有人敢当着自己的面说出这种话,这青年他是第一个,估计也是最后一个。
看见众人都没回过神来,延裕继续说道:“在下之所以没有将高仆射放在眼里,那是因为在下一直将高仆射放在心里,只有那些势利小人,卑鄙无耻之人才会将高大人放在眼里。”
再一次闻听延裕这番话,高颖满意的点了点头,此子不凡呀,高颖在心里感叹道,刚才被延裕狂言吓了一跳的柳述,也不禁为延裕捏了一把汗,此时闻听延裕这番奇特的解释,当即对延裕高看一眼,胆敢在高仆射面前说出这种话的,估计除了宫里那位,在没有别人了。
没等众人说话,延裕便向高颖行了一礼说道:“在下心中心中已经有了一首绝妙诗句,这就道来。”
只看见延裕端起酒碗一饮而下之后,缓缓说道:“众芳摇落独暄妍,占尽风情向小园,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霜禽欲下先偷眼,粉蝶如知合断魂,幸有微吟可相狎,不须擅板共金尊。”
随着延裕这首诗缓缓吟诵完后,处在二楼的李秀宁感觉自己仿佛处在这样一个地方,百花凋零,独有梅花迎着寒风昂然盛开,那明媚艳丽的景色把小园的风光占尽,稀疏的影儿,横斜在清浅的水中,清幽的芬芳浮动在黄昏的月光之下,寒雀想飞落下来时,先偷看一眼梅花,蝴蝶如果知道梅花的妍美,定会消魂失魄。
在场的众人,一时间又陷入了延裕给他们制造的这样一个美好的场景中,高颖已经失神了,今天已经见识到了一首绝妙的咏梅诗,自己刚才之所以要他们在作一首咏梅诗,其实也就是看看有没有一首其他意境上的咏梅诗,只是没想到啊,没想到眼前这个名不见经传的青年人,竟然能作出如此优雅,大气的诗句。
第26章 少年俊才()
这时候高颖回过神来,缓缓说道:“这首诗简直绝了,它的绝妙之处在于脱梅花之行迹,着意写意传神,用了一种烘托的笔法,从不同的角度,渲染梅花清绝高洁的风骨,这种神韵其实就是诗人自甘淡泊的一种写照,只不过老朽看你不过十来岁,如何有这种感触。”
延裕笑了笑,缓缓说道:“在下虽说年纪小,但这并不妨碍在下有这般感触,在场的众人都是有父母的疼爱,有家人的陪伴,或者有亲人的呵护,而在下则是一个被人赶出来的弃少,从小没有父母的疼爱,寄居在这破败的酒楼为生,之前的话,这酒楼已经频临倒闭,如果不是在下突发奇想的想出了炒菜这种绝妙的技术,恐怕如今在下已经与阿姐流落街头了,所以,我想问一问高大人,从富贵一下子回到贫贱,这种生活你们当中谁曾体会到呢?”
众人不可避免的再次同情起延裕的遭遇来,从高高在上的王家三少爷,流落到靠酒楼为生,还要时刻想着下一顿该吃些什么,在场的众人难以想象,如果要是换做自己,自己是否能做的比延裕更好呢?
高颖没想到延裕竟然遭遇到了这样多的事情,人们都是由俭入奢易,由易入俭难,从简朴的生活,过上富贵的生活,这样人们会觉得很自然,相反人们会感觉很困难,这样一个十来岁的孩子,没想到在他的身上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恐怕也就是这些事情才让他如今有这般变化吧。
高颖缓缓说道:“你是老夫见过最独特的一个青年才俊,你要知道老夫这一生阅人无数,但是从来没有遇到过你这样的青年才俊。”
闻听此话,延裕笑了笑说道:“多谢老大人如此赞誉,小人铭记在心。”
高颖缕了缕胡须说道:“两首梅花诗风格迥异,但都体现了梅花高洁的清骨,想来崔氏兄弟二人也没有什么大雅之作了吧。”
高颖话一说完就盯着崔氏兄弟二人看去,崔少安一看自己这方人马还在纸上画来描去的,当即气愤的将桌子上的笔墨纸砚全部仍在地上,一言不说的就离开了。
诗词比赛到了这个时候,胜负已经分清楚了,即使开始之前说好的三局,如今看来也没有继续比下去的意义了,延裕已经连赢两局,这最后一局也就没有必要继续进行下去了,换句话说就算是延裕想进行下一局,估计崔氏兄弟二人也不敢在参加比赛了,这次实在是太丢人了。
估计明天整个长安城都会议论着自己带领众多才子挑战一个弃少,却被弃少独自一人打的头破血流,实在是丢人现眼啊。
崔氏兄弟二人灰溜溜的就走了,这次的诗词比赛注定会让延裕在长安城轰动一时,之前崔氏兄弟还自认为自己所带来的长安城才子一定会让延裕出丑,只是没有想到结局竟然是这般的狗血,自己这一大堆在长安城叫得上名的才子们,竟然输给这样一个被世家抛弃的弃少,不管怎么说,这次输的有些冤,输的有些丢人。
高颖笑了笑说道:“老夫今日原本只是来欣赏绝世对联和品尝如意酒楼美味佳肴